《非主流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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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主流之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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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世娴乖巧可人,并且,在许多大事大非上也还有些见识,“写书”的事就是她鼓动起来的。直到他开始写了,才发觉这一念头其实早存于心中,写一部描写这一代人拚搏历史的鸿篇巨著一直是他的宿愿。
  他对林诗雨说,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满意。穿梭于三个女人之间,同时享受着三种不同的人生。这三个女人,他惟一有所顾忌的是颜洁,她对他和陈世娴的事也非常不快,可她自己这种非妻非妾的身份又能怎么样呢?所以不过是哭闹一阵也就完了。现在一切已归于平静,他正是该享受的时候了。
  一摘下口罩,刘星雨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街上随随便便的一双眼睛都似乎在说“你小子凭什么跟她走在一起”,而只要同盛琴走在一起,那样的眼神就会像苍蝇似的在他们脸上盯来盯去,赶都赶不走。——他真的好怀念戴口罩的日子。
  盛琴的事也变得多起来,她那个响个不停的手机令他难以忍受,盛琴不得不一回来就关机。
  刘星雨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地渴望发财,他觉得他必须很快挣到钱,否则他就成了吃软饭的男人了!他别无选择,必须从各个方面都配得上她。
  他疯狂地在校内校外代课,一星期不知要上多少课,每天都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因为舍不得一份丰厚的课时费,他每周还要飞一趟外地。盛琴怨声载道,他答应她削减一部分课,但他随即又揽上了好几本书的编辑出版工作,还和朋友们一起开了一个司法考试培训班,更是忙得脚不点地。盛琴没有办法,只好陪他一起忙,帮他们招生,跑印刷厂,打广告,甚至去满世界地撒发张贴招生信息。刘星雨心中非常愧疚,盛琴却毫不在意,干得很开心,只要与他在一起,她总是很开心的。
  尽管盛琴想将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刘星雨,但她还是不得不面对自己的生活。她发现自己过去的生活真的是太混乱了,这么多年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变得简直一刻也无法忍受了。身边乱七八糟的男人太多了,她真想像篦掉头发上的虱子一样地将他们一股脑儿篦个干净,但是,谈何容易?别的男人也还罢了,里面有一个人却很让她犯了愁。
  这个人名叫尚青云,出身不凡,当年,他与舞蹈学院的女孩子们混得很熟,盛琴几乎是一入校就被他盯上了。他对她也说得上是不错的了,处处地关照她,一直是她遮风避雨的一道屏风。可以说,没有他,“盛世红颜”是办不起来的,就算办起来了,当初在京城里也未必立得住足。
  她心里明白,他是得罪不起的,得罪了他,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在他面前,她尽量做到小心谨慎,虚与委蛇,也想方设法不让他和刘星雨打照面,她本能地感到了一份危险。但她不知道,自己那遏制不住流露出来的幸福神情,早已将自己出卖得一干二净了。
  尚青云从小生活在权力的中心,权力大树下纳凉的感觉是深有体会的,无论如何他也难以牺牲掉这一点。所以,他很明白,盛琴是不能带回家的,他的婚姻是用来缔结权力联盟的,这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所以,当家里为他找到合适的岳父大人,他连瞧都没有好好瞧一瞧对方的女儿,便迅速缔结了盟约。
  另一方面,盛琴在他的心中,又是装点他人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他的一片私人领地。他知道,她身边的男人很多,他也并不想去干涉,因为,他既然不能送她一个家,那么她就应该有这样的权利。但是,非典过后,她脸上泛起的从未有过的光芒让他吃了一惊,他不用费什么劲便将她与刘星雨的事摸得一清二楚,他一下子明白——盛琴原来从来没有爱过他!
  嫉妒之火在他心中燃烧,他想不明白,刘星雨这样一个小男人会有什么魔力?她脸上对他下意识流露出的厌烦和冷淡的神情,更是令他的心恨得能滴出血来!
  这一天,林诗雨接到艾可的电话,说她又回北京来了。林诗雨问她在香港的画展办得如何,她淡淡地说:就那样吧。并说自己在北京又买了套房,有时间的话请她和盛琴过来聊聊。
  林诗雨这几天抱着电脑的时间太长了,眼睛很受不了,也正想出去转转,便给盛琴打电话,看她在干什么。盛琴的情绪很低落,说她今天不想去。
  “你怎么了?没生病吧?”林诗雨问。
  “没有。”盛琴懒洋洋地答道。
  “怎么了?不会是,跟人吵架了吧?”林诗雨笑问。
  “没有。”盛琴无精打采地说,“我一个人在家里睡觉。”
  林诗雨便干脆开车过去了。一进门,只见盛琴全身蜷缩在沙发里,半边脸靠在胳膊上,头也不抬一下。
  “你怎么了,我的小姐?”林诗雨问。
  盛琴懒懒地抬起头来——她脸上有五个青紫的手指印! 
  “天哪!”林诗雨叫了一声。
  “没什么,你别大惊小怪的。”盛琴说,“我今天不能陪你去了,改天吧。”
  林诗雨点点头,她想着这必不是刘星雨干的,那小伙子是干不出这种事来的,她知道盛琴身边的人很杂,这里面必有些原故,反而不好再问了。盛琴也没有解释,只说自己不舒服,想躺一会儿,林诗雨又安慰了她两句,便告辞了。
  出得门来,诗雨心中到底有些不放心,便给刘星雨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他这几天在学校赶论文,这周就要答辩了。林诗雨问他知不知道盛琴的事,他忙问怎么了,林诗雨道:“也没怎么,好像是病了。”
  刘星雨忙道:“我把这一点弄完就过去。”
  林诗雨便放下了电话。
  原来,尚青云昨夜来了。
  这阵子,他一改过去的君子作派,没事就来坐着,还时不时地搞个突然袭击,看盛琴到底跟谁在一起。
  盛琴只好将刘星雨哄到学校去住,说她要将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好在他这阵子确实忙得很,也没太在意,只是叫她不要太累着,等他忙过这阵子,一起来弄也行。周末,她去了他学校的宿舍,尽量避开尚青云。
  但尚青云是甩不掉的,这一夜他更是要留宿,盛琴心中便有一千个不愿意,嘴上也没办法反对。
  可是,无论她怎样地装痴卖笑,一上床就成了一块砧板上的死肉,无论尚青云怎么剁,她硬是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尚青云放开她,坐起身来抽烟。盛琴心中忐忑不安。
  尚青云阴沉沉地问:“那小子是什么地方勾住你了?”
  盛琴忙道:“什么小子?没,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尚青云回过头来直盯住她的眼睛问道:“你当我是傻瓜吗?你告诉那小子,让他小心点,别吃鱼连刺都吞进去了!小心卡着喉咙!”
  盛琴立马坐起身来,撒娇似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千娇百媚地说道:“俊哥,你多少女人都玩过了,我偶尔玩一个……”
   “啪”地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尚青云大骂道:“不要脸的小贱人,长你这样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说着就起身穿上了衣服。
  他在客厅里站着抽了一会儿烟,又回到卧室里来——盛琴正在床上哭。
  他将她的脸扳起来:那张粉嫩的脸上已花容失色,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上面还清清楚楚地印着五个血红的手指印!他心中一痛,眼中差点儿滚下泪来。他将她抱进怀里,说道:“美女,我这几年待你如何?可还有男人比我对你好的?怎么这才几天工夫你就将你的心全给了别人了?难道我们的情份就这么不值钱吗?”说着他也哭了,伤心地哭道:“你这不是玩男人,是在玩我呀!”
  盛琴只是哭,并没有一句话。
  尚青云又言道:“你如今连一句真话都不肯给我吗?我总怕你不开心,什么不舍得给你?什么不是尽着由你闹去?以前你同别的男人鬼混,我可管过你?你现在这样敷衍我,一心只是为了维护他,难道你以为我的眼睛是瞎的吗?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可悲的男人?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俊哥,”盛琴抽泣地说,“是我不好,你打吧,打死我我也没有怨言。”说着又哭。
  尚青云放开她,坐直身来道:“如果我现在立马跟我那位离了,你肯嫁我吗?”
  “你真的舍得吗?”盛琴也抬起头来反问着他。
  尚青云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把我看得很透,哼,就算我做到了,只怕现在也晚了吧?”
  盛琴扭过脸去不答。
  尚青云扳过她的脸来道:“我哪点不比那烂小子强?你怎么就会为了他这么个东西把我们多年的情份全丢开?不是对我还有所忌惮,只怕连看都不会再看我一眼了吧?难道真的自古至今但凡是美人都没有心吗?”
  盛琴突然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没有心的是这个世道!我在你的眼中到底算什么?我不过是给你们这帮臭男人在手中颠来倒去耍着玩的玩物罢了!跟那牵在手上耍的猴子有什么两样?正是因为我还有一颗不肯死的心,才这样不甘心呢!你们什么都有,可一点正经东西都舍不得留给我!”说着就捂住眼睛痛哭,双肩颤抖。
  尚青云叹口气,说道:“好吧,我也不难为你,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我只找那小子算账。”
  盛琴一把抓住了他,叫道:“俊哥,你要还想让我活命,就给我留一口气吧!”说着双泪齐流,紧抓住他不放手。
  尚青云拍着她的头道:“你放心,美女,我会与那小子站到大太阳底下来决斗的,我不会跟他来阴的。”
  盛琴似乎大大地出了一口气,她说道:“俊哥,不是我不喜欢你,是你喜欢的东西太多了!”
  尚青云看着她,心里真跟刀搅一般!
  刘星雨急勿勿地赶回来,打开门,只见盛琴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身子蜷缩成一团。
  “娃娃,娃娃,你怎么了?”他将她抱起来,骇然看见了她脸上的手指印。
  “这,这,这,这是……”
  “没什么,昨天遇到打劫的了。”盛琴迷迷朦朦地睁开眼睛对他说道,还给了他一个笑脸。——她脸上的泪痕像一道一道的车辙,都已经干了,经这一笑,成了一条一条贴在脸上的膏药鼓了起来,十分地怪异,刘星雨还从来没见过她这样难看的笑容!
  “你不是开着车吗?怎么会有打劫的?就算遇着打劫的了,你也早该给我打电话的呀?”
  盛琴还想掩饰,但无论她说什么,刘星雨都无法再相信了。
  “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刘星雨急得红红的眼睛,盛琴心想:也许是到了该告诉他的时候了,让他多一份小心也好。于是,便将她与尚青云的事从头至尾给他讲了一遍,一行讲一行哭,把个刘星雨都听傻了!
  盛琴讲完,刘星雨呆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你换身衣服,咱们走!”
  “去哪儿?”盛琴着急地问。
  “领结婚证去!只有拿起法律的武器,我们才能保护自己!”
  “呆子!”盛琴道,“法律在他们那帮人的眼中不过是堆废纸,他还会在意这个吗?他想要的东西,除非毁了,没有到不了手的!他要真想害你,你想他会亲自动手吗?就算给你逮住了,从法律上躲不过,有的是替罪羊,你的法律能拿他怎么样?就算你将法律研究出花来,也只能针对傻老百姓,跟他们是一点都不相干的!”
  刘星雨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急道:“那我们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
  盛琴不忍地摸着他的脸说:“书生,你快毕业吧!你一毕业,我们就远远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不信世界之大,就没有一块我们的立锥之地!国内不行就出国去!”
  刘星雨一把抱住了她,说道:“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们现在就走!”
  盛琴温柔地推开他,在他鼻头上点了一下,笑道:“说你是个呆子,你还真是个呆子!天今天就要塌吗?你放心,我自会小心的,你也小心一点,眼看就毕业了,等你答辩完了,我们再走不迟啊?”
  刘星雨这时方发觉,这份爱有多么沉重!只可叹,这世上竟容不得这一点纯洁美好的东西吗?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份沉重他总是得心甘情愿背下去的!
  他抱住她不放,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个什么男人!”他心痛地抚摸着她脸上的手指印,问道:“还疼吗?”
  盛琴将头偎进他的怀里去,道:“早不疼了。”
  刘星雨便在上面亲了一下,盛琴含羞地笑了。
  两人吃过饭,又缠绵了一会儿,盛琴便催刘星雨快走。刘星雨道:“等答辩完了,我一定好好地陪你几天,咱们哪儿都不去!”
  盛琴笑着只管催他走,刘星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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