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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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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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以为他多想了。
  可是现在她却有几分动摇,上网查询相关的资料,分析相近数据,就是希望能从中瞧出一些端倪,加以证实,扬名立万就在这一刻了。
  “别管什么谷不谷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和那小子约会,我帮你安排、安排,不要当自己的条件真的好得无可替代,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太过理智的人往往得不到爱情。”沈嘉玉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著。
  沈幼梅眼睛一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仔细咀嚼她话中的深意,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她太理智了吗?
  第四章
  “这边的房子价位太高,不适合单身女子居住,我有更适合的地点值得你参考。”
  这句话不是徵询而是命令,不给人拒绝余地迳自决定。
  人到底能跑得多快?像风、像云、像闪电,或是脚下踩了风火轮,随时与风竞速的狂飙,眨眼间消失无踪。
  有此经验的窦轻涯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在发现那道令人玩味的身影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一步攫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发挥常跑健将的本领。
  上一回,他不过见她拿著红单子四处张望,便好意上前询问她是否在找房子,想说以他的关系不难为她觅到一处优良住所。
  谁知他的手才刚要搭上她的肩时,受惊似的小小身躯居然爆发难以置信的潜力,拔腿就跑,全然不理会身后频频叫唤的声音。
  那天他大概得了失心疯,恼意一起地追著她跑过大街小巷,汗如雨下的湿了整个背部,就是不肯放弃的非逮到她不可。
  事实证明他真的老了,体力大不如从前,三十岁的他足足高她一个头,腿也比她长了几寸,可是在追了几条街之后,还是把人追丢了。
  对此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人,怎么可能不用回头便知他尾随其后,而且轻轻松松的甩掉他。
  想必她一定为自己的顺利脱逃自鸣得意,跑出心得的她绝对是自恃体力过人,才一而再地不把他放在眼里。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她的蓄意挑战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意,自从母亲过世后,他第一次有扭断某人颈子的冲动,她该感到荣幸。
  因为情感内敛的他头一次有情绪化的作为,连自己也难以相信会有失控的情形发生,反常得令人无措。
  她得负责因她而起的混乱,她太让人恼火了!
  “喔!不会吧?又是你,你来巡逻吗?”天哪!她运气怎么这么背。
  今天黄历上有写诸事不宜吗?为什么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还是被他堵上,而且还非常不幸的被他抓住,她今年运势该不会差到鬼挡墙吧?!
  以后出门一定要先让蝶姨算过,三天两头逃命真的很累人,他不烦,她都快筋疲力尽了,很想把他变不见。
  “见到我有必要这般沮丧吗?我自认为长得还不算太差。”起码不少主动宽衣解带的女人挺中意他的长相。
  大气一叹的胡翩翩一瞧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想哭。“你就不能放过我呀?!”
  “若你不见著我就躲,还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可是……”他故意顿了一下吊她胃口。
  “可是什么,你别再说些吓死人的话。”她一脸准备被吓的表情,好像他天生来吓人的。
  老鼠见到猫怎么会不怕,她怕死了他无所不在的神通,神出鬼没地老在她身边出现。
  不觉莞尔的窦清涯笑著抚弄她的短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感情而已,绝不会一口吞了你。”
  “谈感情?!”
  要不是被他抓得牢牢难以挣脱,吓得心脏无力的胡翩翩准会跳起一丈高,尖叫地将身上的盐全洒向他。
  才要他别说吓人的话,谁知一开口又是惊人之言,他没事找她谈感情干什么,难道她看来无知好骗呀!瞧不出他一肚子坏水,包藏祸心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
  “我的年纪是大上你几岁,但不妨碍我们之间强烈的吸引力。”他被她吸引了,视线不由自主的跟著她打转。
  “强烈的……咳、咳!吸引力……”他在说什么鬼话,她几时对他有兴趣。胡翩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咳了数下才顺畅。
  “小心点,别太兴奋,我知道你高兴得忘我了。”嘴角一勾,窦轻涯低柔的口气带著威胁。
  他有那么可怕吗?让她有必要以惊恐不已的神情来回应。
  厚!他药忘了吃,妄想症又发作了。“大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高兴,我正在哀悼自己的命不好行不行!”
  窦轻涯食指轻划著她的唇,警告意味浓厚。“我不希望由你可爱的小嘴巴说出我不爱听的字眼。”
  她挑衅的一瞟眼。“不然呢?标准值先生,你要将我大卸八块吗?”
  他笑得很轻地扬起一抹异采。“我的惩罚方式就是……吻你。”
  “什么……”
  来不及惊讶,温热的气息已然覆下,霸道而狂肆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如狂风扫过大地席卷一切,他的吻热切而贪婪,似永不餍足的巨兽。
  被吻得呼吸急促的胡翮翩根本没法抵抗他的小人招数,嘴唇发麻,有种被电到的感觉,头重脚轻的直冒星星。
  天哪!她一定快死了,因缺氧而窒息。
  没有甜蜜的甘味,她只觉得恶心,他的口水流到咽喉让她差点喘不过气,为了活命,她只好一口吞下肚,整个胃怪得想吐。
  “你的初吻?”经验老道的他一吻便知。
  心里有几分虚荣,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用力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你干么把舌头放进我嘴巴里,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卫生吗?”
  怔了一下,他猛然爆出大笑声。
  “笑什么笑,你以为做这种事很光荣吗?小心笑掉你两排假牙。”年事已高的人最好不要太激动。她恨恨地诅咒他。
  心里得意的窦轻涯忍不住揉揉她的发,却被她一手拨开。“小女孩没被人吻过,成年人的吻可不是点到即止。”
  他会想要更多,完全占据她的全部。
  “大叔,你管太多了吧!我要学接吻的技巧也不必跟你学,多得是愿意教我的人。”她行情好得很。
  正如蝶姨所言她眼界过高,不然她早交过一卡车的男朋友,足以和无男不欢的雪子阿姨媲美。
  “你刚叫我什么?”眼一冷,他浑身散发令人一栗的冷冽气息。
  动物的本能觉醒,她寒毛一竖改为瞪他。“不要对我凶,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都是那个该死的韩青森害的,大热天不让她吹冷气,非逼她出外找房子,害她被凶神恶煞拦下,还平白丢了初吻被人嘲笑,怎么想都不平衡。
  不搬了,肯定不搬,绝对不搬,她非气死他不可,像她这么可爱又富有正义感的小女生也狠得下心赶她出去,可见他一颗心已经坏死了。
  为了不让他再坏下去,善良的她决定帮他做做好事,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地让他包养到底,以弥补他人格上的缺失。
  “你对我的意见似乎很多,我不介意我们边说边谈。”不谈出个结果绝不罢休。
  “喂!你要带我到哪去,绑架是犯法的。”奇怪,他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她强,她的蛮力一向不小。
  心底开始有些慌的胡翩翩极力挣扎,手脚并用地想逃开。
  一把将她塞入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他冷厉一喝,“别逼我使用暴力。”
  “你……”变脸的男主角应该找他来演,他是双面人。
  被他一吓,她怔忡片刻让他得逞,车子像子弹一样飞快射出。
  “你不是在找房子吗?我知道有个地方非常适合你。”语气一柔,他又摆出好好先生的姿态。
  他怎么知道……捏紧手上的红单子,她暗骂自己大意。“我不搬了,我现在住得很舒适,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尤其是他这个大麻烦。
  “那个地方环境清幽,交通便捷,门口正对著社区公园,不管赏月、散心都是极佳的去处,而且二十四小时有警卫管理……”
  “我说我不搬了,你听不懂呀!有人包吃、包住、包做奴隶的生活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我就是要让人包养怎样?!”
  挪挪了镜架,窦轻涯刻意忽略她口中那令人不舒服的包养两个字。“我也养得起你。”
  “嗄?!”糟了,咬到舌头了,他怎么特爱吓人。
  “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应该慎选交往的对象,不要盲目追求享受……”
  又来了,说教大师。“他是好人。”
  胡翩翩没好气地打断他的道德演讲,引来他颇有微词的冷视。
  “好人不代表不伤人,跟个不爱你的家伙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可言。”镜片下的眸子隐隐闪动火光。
  她用古怪的眼神瞄了瞄他,觉得他这人真的很奇怪。“你未免关心过头了吧!我说过紫蝶幽谷不是我的,你讨好我也没有用。”
  就算是她的她也不卖,那里是她的家,有她童年的全部回忆,她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卖掉自己的家,更何况那里也是千千万万只蝴蝶的故乡。
  “你认为我是为了紫蝶幽谷才接近你?”他语气低沉得吓人,像要卷起巨浪。
  自从多次无功而返之后,他已鲜少想起那片谷地,早将这件棘手的工作交给底下的人处理。
  若非她提起,他几乎忘了有生以来第一件谈不拢的案子,紫蝶幽谷对他而言是个可怕的魔咒,他巴不得尽快将它脱手。
  如今只剩下沈修德那派人马仍不死心,使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想拿下它,好显示他办到自己做不到的事。
  “不是吗?除了我家,还有什么值得你用心?”追著她不放可没钞票好数,她是一级贫户。
  “你。”
  “我?”他在说哪门子笑话。
  她并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市侩商人挖掘的财源,她对赚钱的行业兴趣并不高。
  学法律是因为当初填错志愿,学得不错是天份,并非刻意科科拿第一,她只是达到拿奖学金的标准而已。
  她是属于大事认真、小事随便的类型,对她所关心的事物外的一切一向迷糊,事不关己何必往身上揽,人生得过且过莫自找麻烦,这是她奉行多年的生活观,鲜有变动。
  “你不认为我会喜欢你吗?”比起围绕在他身边的千金小姐,坦率的她可爱许多。
  “拜托,别再吓我了,我怕把头撞破。”车子的空间小,她有自知之明。
  也许是被吓多了,忍受惊吓的指数节节攀高,反正她也逃不掉,乾脆认命。
  “你不相信?”他皱眉询问。
  “我相信猪会飞,鱼会上岸跳踢踏舞,乌龟翻跟斗,兔子跳火圈,甚至大象变苗条,可是……”她做了很努力想像的表情,但终告失败。“一个为达目的不惜破坏森林原貌的人,我不喜欢,即使你说喜欢我,我也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不喜欢?
  她的直言不讳让他沉默不语,虽然行驶中的车辆平稳前进,但是突然握紧方向盘的双手泄漏出他压抑的情绪,车内的温度陡降了三度。
  一向不在意别人评论的窦轻一直是笑骂任由人,他知道唯有成功才能受到众人的重视,成为人人景仰的佼佼者,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在乎谁会受伤害。
  当年他就是抱持著这股信念才熬得过来,对人仁慈不见得会得到同等值的回报,对他落井下石的往往是身边最信任的人。
  除了母亲外,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抚养他却不敢认他的父亲。
  他没爱过人,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爱人,胡翩翩是头一个引起他兴趣的女孩,他破例想试试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看自己是否能如母亲一般的无怨无悔。
  一直以为没有人伤得了他,喜怒不形于外便可勇者无惧,但他错了。
  原来他还有心,而且不如自己所想的坚硬。
  他的人生因为她一句不喜欢而被全盘否认,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有那么不可信任吗?他只做了他该做的事啊!
  “喂!你不会要哭给我看吧!我是实话实说没有加油添醋,你千万别想不开地拉著我送死,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死都不甘心。
  咦,她怎么脱口说出这句话,典当爱情的人还能有感情吗?
  都怪那对爱情鸟表现得太明显了,卿卿我我老是黏在一起,看得孤家寡人的她好不欷吁,像是被人遗弃了。
  以前蝶姨是她一个人的,她爱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永远不会有人在一旁聒噪的说她长不大、讨厌鬼,电灯泡,和她抢人。
  心中好失落喔!总觉得身边少了个可以依赖的伴,不再有人用心聆听她所遭遇的事。
  讨厌的爱情当铺,还她爱情来啦!她也想尝尝什么叫恋爱的滋味,而不是看人家甜甜蜜蜜的谈情说爱,无视她的存在。
  城市的某一角落上演著堕落的画面。
  “噢!宝贝,你别跑,我快抓到你了,来,我亲一个。嗯,好香,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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