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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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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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负使命。”由轿子的窗口将信函递给轿中的柴敏。
  过了一会儿,柴敏开口,“很好,两位辛苦了,咱们这就造访一趟刘府吧。”过了今天,他此回明为游江南,暗为著好兄弟萱雪寒搜集钟有期罪证之行也告一段落了。
  该归予萱王府一个真正公道的时候到了。
  轿子不一会儿就来到刘府。由守门人递上拜帖之后,不久刘允就衣冠整齐地开大门迎接。
  “末将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左右将轿帷一掀,由轿中步出一名身穿紫衣官袍,手持宝剑的俊雅公子,一双澄澈清明的星眸往刘允一看,只是淡淡一眼已教他全身冷得直打哆嗦。
  好端正严冷的气质,光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怪不得朝中人总是说南清王府的柴王惹不得。
  “起来吧。”
  刘允一起身忙将柴敏延入大厅,他一面走还一面想,钟恩师不是说柴王爷告假江南游?怎会一身官服地出现在这里呢?官服威仪也就算了,手上拿著的又是先皇御赐柴家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
  就凭那口宝剑,他随时要谁的命都可以无所顾忌。
  那口宝剑出现在这里……不会吧?
  刘允心里想著心事,愈想愈沉重,一个不留意就被高超的门槛给绊倒。
  “哎哟。”他狼狈地爬起来,昨儿个一整夜没睡,今天又遇著煞星,心情真是……“刘兵部心不在焉?”那一跤对他而言是凶兆呢!
  “昨夜没睡好,这才……王爷见笑了。”
  “怎会没睡好?找出失眠原因没?”柴敏冷飕飕的眼直看著他,那双眼怎么看怎么令人心虚。
  “呃……我……”
  “找不出原因吗?那好,本王专治失眠的。”由怀中他摸出数封信。
  刘允一看那数封信函忙跪倒,“王爷……那是……”
  “不明白钟国丈写给你的信函何以在本王手中,是吗?我不但有他给你的密函,也有你今早才发给他的信函。”柴敏由怀中拿出另一封信。
  “王……王爷……”刘允刷白了脸。
  “我手上这口尚方宝剑乃先皇御赐柴府,具有先斩后奏的特权,死于此剑下的贪官佞臣不在少数,刘兵部你可有兴趣?”
  第八章
  “王……王爷,请饶命!”他所有的罪证全在柴王手中,想强辩都不可得。“王……王爷我……我也是被钟国丈所逼,他是我的恩师……我……我没法子不与他合作。”
  “要我饶你也可以,不过你得与我合作。”
  “合作?”怎么,柴王爷也想造反吗?
  柴敏见他疑惑得锁著眉,“钟国丈固然是你的恩师,但是莫忘了,因为他,你可能一家大小的命都保不住。助纣为虐、阴谋造反者,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师恩再大也抵不过你一家大小的命,是不?”在谈合作事宜之前,他有必要先将其中厉害关系与他说明白。
  “王……王爷,你要我合作什么……末将……答应就是。”哪怕上刀山、下油锅,为一家大小他也只得做了。
  “我和萱王爷已掌握所有钟国丈密谋造反的证据。和你同样是钟国丈心腹者也大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旦我回京便要将叛贼绳之于法,你只要出来指证钟国丈的密谋罪行即可。”
  “指……指证?!王爷你……开玩笑吧!”钟恩师权大势大,谁敢指证,那不要他的命?见柴敏沉肃著脸,刘允知道柴敏不可能吃饱没事做的跑来这里和他开玩笑。“王爷,惹上钟国丈,那是要杀头的。”
  “我打算在钟国丈密谋事件中救你幸免于难,若你再执迷不悟,那……咱们下回儿见面是在金銮殿上,至于下下回嘛,只怕是在刑场。”
  “王爷……真的会在皇上面前力保我?”刘允有些动心了。柴王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到府上要求合作,想必早有万全的准备。
  钟恩师此回只怕在劫难逃。
  “绝无虚言。”
  “那……末将答应合作就是,一切……还请王爷作主。”
  “这个自然。”柴敏承诺。
  钟国丈,这回等本王回京,好戏即开锣了,咱们走著瞧吧!
  钟府今儿个热闹非凡,奴婢、下人忙著进进出出布置寿堂,花厅内一个金字红底的“寿”字格外醒目,是昨天大伙儿费了多时才将字给弄上去的。
  今天是钟有期大寿之日,待一切布置好、时辰一到便准备接受拜寿。
  钟妃受宠,连带著钟有期的寿堂上也来了不少达官贵人,甚至来了不少欲攀附关系的小人,不过,令他十分纳闷的是,他一手提拔的一些心腹怎全没到?
  往常官任远方的虽无法前来祝寿,礼数也一定到;近的,甚至任职京城的,那自是躬身前来,怎今年……不寻常!十分不寻常?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使他们几乎全都不克前往?
  接受祝寿人群祝寿之后,钟有期一直怏怏不快地坐在书房。
  有人叩门之后直接走了进来,“爹,你怎么一人躲到这里来了?外头的宾客正找著寿星哩。”
  “运国,你没有觉得今年的贺寿人中少了许多爹的心腹吗?”
  “刘兵部、赵大人他们吗?”老人家就是那么多疑!“爹啊,你那些学生方才都遣人送来贺礼了,人虽任官他处没能亲自祝寿,礼数可没少。”
  “贺礼都来了?”钟有期一颗心总算能平静些,这才开怀一笑,“这就好、这就好!”
  “总算看你笑了。”钟运国坐到一张太师椅上,左手往椅把上一拍,后头的一幅山水画忽地一掀,露出了一个黄布包裹的硬状物。“爹,这……这是……”
  “玉玺啊!上一回放在我房里,给索家庄那叫小玉的贱婢发现了,虽说已杀了她,可这玉玺不换个地方,我仍不安心,干脆就把它和一些重要信函放在一块。”钟有期往太师椅左椅把一拍,山水画又自动盖下来。
  “待你大寿过了,再找个地方藏好吧!这地方进出的人固然不多,终究是不太安全。”
  “我也这么想。”
  父子俩一块往外走。一切都等今天过了再说吧。
  一直等他们走出房外都没发觉梁上躲了个黑衣人,他们父子的对话全落入那黑衣人耳中。
  钟府父子走出房门,对外头的守卫说:“好生看守著,出了啥问题,惟你们是问!”
  “是。”
  寿宴上几乎聚集了满朝的文武,宴开百桌的奢侈画面可见一斑。
  在寿宴上钟运国一直找寻著贺香玲的踪影。方才在寿堂上有见她前来拜寿,没道理不留著吃完寿宴再走,而且,她前些日子说有个秘密要告诉他,不知道是啥秘密?
  他一路找到搁置大舶的船坞。
  远远地,他看到一身红衣的贺香玲朝船坞方向眺望著,不知在看什么。
  “玲丫头,我正在找你呢。”
  “别吵我,我正在看好戏。”她眼睛仍望著同一方向。
  顺著她紧瞅著不放的方向,钟运国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呃……似乎有人落水了,而船上有一人正拿著一条绳子想救他。
  水中的那个人一拉到绳子非但不上岸,反使力一拉,将船上欲救他的人拉下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距离太远,又是夜里,他根本看不清是谁落了水。
  “听义父说,为了这通行海洋的船,这蓄水的池子可深达数十丈,一个不会泅水的人一旦掉落,后果不知会如何哦?”贺香玲冷著目光说。
  “方才落水的人,你知道是谁?”
  她没理会他继续说:“这池子的水是和外头那大河相通的,是吧?唉!人一旦掉了进去,只怕连尸体都不易找到。”
  “玲丫头,方才掉进池子里的人究竟是谁?”钟运国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这么问时,萱雪寒正慢慢地靠近那艘船,然后唤著索情的名字。
  钟运国不可置信地看著贺香玲自若的笑脸,他抖著声音,“方才……落水的人是索情?”
  “看今天谁来参加义父的寿宴没回去的那个就是了。”她打从知道索情怕水,就一直设计一个极自然的落水死法等索情,只是一直没机会用,就连今日她一直跟在萱雪寒身边,本来也没机会下手,谁知,方才他们俩一块形影不离的散步至此,萱雪寒不知为何事离去,才给了她这一个机会。
  随她来贺寿的一名贺王府的侍从十分会泅水,是渔村长大的,给他百两银子,要他下一趟水,顺便拉想救他而不自量力的家伙下水原不是件难事。
  索情就是这样给拉下水的。
  “你……”钟运国有些生气。玲丫头一直知道他中意索情,而今她竟害死了索情。“你惹祸了!”他知道索情落水一定和她有关。
  “不过是一名贱婢,死了就算了,我这算是惹祸?”贺香玲冷笑,“义兄,你在这里瞪著我也没用,快快去找人打捞吧,运气好还能在鱼群分食她的肉体之前,替她留个全尸。”说著她得意一笑。
  “这事要让萱王爷知道,你……”
  “我就是打算让他知道。”她全然不怕的样子,傲然地昂高头,“他知道了又能把我怎样?杀了我吗?呵!有本事的话来啊。”
  “玲丫头。”
  “我肚子饿了,你喜欢在外头吹风,你慢慢吹吧。”贺香玲一笑,“对了,别忘了替我传达方才我想告诉萱王爷的事啊。”她就不信他能把她怎么了。
  她要看看情人死了,而他知道害死索情的人是自己时,他能把她怎么样!
  “王爷,你歇著吧!”林总管看著脸上略有疲惫之意的萱雪寒,“你已经三天没阖上眼了,再这样下去不行的!”
  萱雪寒冷著表情跨上马,扬尘而去。
  三天了,索情已经落水三天了,就算此刻找到她,只怕也只能找到尸体,天气这般寒冷,一般人落水一个时辰没能获救,只怕就没希望了,更何况三天!
  索情,就算明知道此刻找到你为时已晚,可……我仍期盼再见到你,哪怕是最后一面都好。
  萱雪寒来到与国丈府大池子相通的大河河畔,看著河中萱王府的侍卫和一些渔夫帮忙打捞的情况。
  河水滚滚,一向怕水的她置身水中一定十分害怕吧!如此想时,一股痛彻心肺的疼占聚了萱雪寒的心,眼中浮出的水雾差些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一仰头把泪水逼了回去。
  索情,你到底在哪儿?他下了马,站在河边发呆。
  一顶轿子向他靠近,由轿中步下一红衣丽人。
  “都已经三天了,仍找不到人吗?”贺香玲等看好戏的说。她故意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水,然后一摇头,“水势那么大、天气这么冷,索情是铁定没指望了。”
  萱雪寒眯著眼看她,拳头紧握多时。
  “怎么,我说的是实话,难不成我说错了什么吗?”她冷笑,“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便宜了别人,若我没法子毁了那东西,我会让得到它的人不见!”
  “贺王府养出疯子。”萱雪寒看她的眼神无时不带杀气,不过,他告诉自己,现在纵使将此女碎尸万断索情也回不来了。
  索情的命,他要他们贺王府全府性命来赔。
  “随你怎么骂。”目的达成,她心情可好了,不会因为萱雪寒的任何话而恼怒。“情之所钟的女子再也无法待在你身边了,现在你也能体会我的心情了吧?”
  萱雪寒冷鸷一笑,“郡主,为了要让我体会你的心情,拿你贺王府的人的性命赌上没必要吧?”
  贺香玲愈来愈觉得他的森冷令她毛骨悚然,然而她仍是一脸倔傲的表情,“我看疯了的人是你,你以为你是皇上吗?要任何人死,任何人都不得不死?”
  “我不是圣上,但是,我会完成我对你的承诺。”他冷笑。他萱雪寒从不说自己做不到的事。
  “你……”
  “快回贺王府求庇护吧,免得我一时气愤,你将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中的人。”萱雪寒冷冷的看著她,目送她上轿,看她花容失色忙不迭地往轿子里钻。
  所谓“恶人无胆”大概就是她这种人吧!平常时候总是一副气焰高张、气势凌人的样子,真正遇到了事又躲得比谁快。
  他虽恨极贺香玲却不会在这个时候杀她,她爱看别人生离死别的样子,他也会让她有机会尝到这种滋味。
  前几天他到国丈府贺寿,顺利地从钟有期的书房盗出伪玉玺和其与外邦密谋造反的信函,而信函中明白的写出,若外邦派兵入关,将由贺王爷接应。
  就凭著信中的数语,贺家难逃密谋卖国之嫌,届时就算他无所行动,贺家也会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所有一切和萱王府有恩怨情仇的,近日内都将作个了结,在这个时候,索情她究竟在哪儿呢?
  “王……王爷!王爷──”一名侍卫行色匆匆地向他奔过来,“发……发现了……”
  一听到“发现了”三个字,萱雪寒的心一直往下沉。在这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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