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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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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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发现了”三个字,萱雪寒的心一直往下沉。在这种时候没发现什么比发现了什么更教人有所期待。
  一旦发现了索情的尸体,一切就是无可转圜的定局了,上天!
  那名侍卫拿了一莲型玉佩走过来,“王爷,方才有人在河畔的杂草旁发现这个。”
  莲型玉佩?萱雪寒接过来看。
  这玉佩是索情的!他记得,当初他还似无赖的以这玉佩向她索了个“谢”字,更因此而知道她的名字。
  “这玉佩在哪儿发现的?”萱雪寒跟随著侍卫前往发现玉佩的地方。
  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再下雪,因此河畔枯草旁还留有一些可寻的痕迹。
  “王爷,玉佩是在这里捡到的。”侍卫说。
  “这里──”他蹲下身子寻找蛛丝马迹。“这地方河畔和河水的落差高度十分小,若索情飘流到此是有可能被救上岸,且这里距国丈府的大池子又近……”他喃喃的说。
  看来索情是被救上岸了,只是不知是生是死。
  上苍啊!请接受我的请求!只要索情能平安无事,我愿以寿命作为交换,只要她活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列两排,待皇上往龙椅上坐定,内侍即宣告,“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你看我一眼、我回敬你一眼。这太平盛世哪有啥要事要上奏?就算想上奏,还得瞻前顾后,免得惹祸上身。
  “皇上,托您圣福,如今这四海升平、八方无事,还会有啥要事要劳您烦心?”钟有期语出谄媚。在这大殿之上大概也只有他敢如此厚颜无耻地睁眼说瞎话。
  “是吗?”皇上回应得冷淡。这段时间他愈来愈觉得钟有期谄媚得过火了,朝中若全是这种人,那离亡朝大概不远矣。
  “臣启皇上,兵部尚书刘允、刑部尚书张秉忠,等八人殿外求见。他们八人有急事求见皇上。”萱雪寒禀明这些话时,一双带笑的冷眼紧瞅著钟有期。
  此八人皆是他一手提拔的门生,八人皆非任官于京,何以八人会同时出现在京城?
  不知不觉地,钟有期额头渗出冷汗,待他看见八人一身素衣入殿,手中捧著官帽、官服及官印时,心脏更是不胜负荷,眉头一皱。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臣兵部尚书刘允、刑部尚书张秉忠……叩见皇上。”八人齐身拜倒。
  “众卿何以素衣入殿?”皇上也感莫名。
  “臣等待罪之身,不敢冒犯。”
  “众卿何罪之有?”
  “臣等……”刘允看了钟有期一眼,叹了口气,“臣等受恩师钟国丈唆使,原打算在其密谋造反之日起兵相助。”
  “一派胡言!”钟有期一拂袖、双膝跪地,“皇上圣明!请求皇上还臣一个清白,臣是受冤枉的!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说臣密谋造反,这……这不太公平!”他反身瞪往刘允等人,“一定是我念在你们是我学生,因此对你们任官于外的一些为非作歹的罪行曾痛加指责,这八人才联手毁谤我,是不?”
  “钟恩师,你……”没想到钟恩师是这种人!他一恼火,“皇上,臣等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诳言,愿遭天打雷击!”
  钟有期一脚踢翻他,“你们这些忘恩负义者早该遭天打雷劈!”他气不过,正要再掉落拳头时,他的手给人捉住了,铁钳般的手令他挣脱不开。
  “钟国丈,大臣何以如此没威仪?”萱雪寒森冷的笑著,他的眸中净是等著看好戏的笑意。
  “禀皇上,钟国丈一心为朝,不可能有意图谋反之心,一定是刘允等人意固诬陷于他。”贺王和钟有期是站在同一线上。
  “刘允,你说钟国丈意图谋反有何证据?”皇上问。
  “证据?证……”八人面面相觑,心下皆急。怎柴王爷还不出现?
  人人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际,内侍又宣,“南清王府,柴王觐见。”
  柴王回京了吗?皇上暗自寻思。此回他打著南游,实际为南巡之行,想必有所斩获。“宣──”
  柴王?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钟有期和贺王互看了一眼,心下皆想,此事只怕非巧合。
  “臣,柴敏叩见皇上。”
  “免礼。”皇上对他一笑,“柴王此去江南可有何事要禀?”
  “江南地灵人杰,是所称的鱼米之乡,却也是密谋酝酿的好地方。”柴敏淡淡地看了钟有期一眼,“臣手上有方才皇上所要的证据,此时呈上。”
  钟有期苍白著脸看著那叠书信。
  第九章
  萱雪寒亦奉上一叠信函与玉玺。“皇上,当日萱王府被诬陷预图谋反的证据乃是一封萱王府写给外邦国王的信函。信上有萱王府先父的官印,又有一伪玉玺之印,那伪玉玺在萱王府一直都没找到,事隔十八年之后,微臣在国丈府找到了。”
  皇上当殿阅读著信函,愈看眉宇锁得愈深,“大胆钟有期!”他将伪玉玺往下一扔,“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看来当年萱王一家被抄之事,也是遭你诬陷!”
  “皇上勿怒,钟国……国丈也许亦遭人诬陷。”贺王眼见钟有期性命不保,心想万一钟国丈出事,把合伙人全招了,那他贺家牵连可不小。
  “诬陷?钟国丈字迹朕岂有看错之理?又是出自于其门下学生亲自指认,此事岂有冤枉他?”皇上气红了脸。他眯著眼看贺王。“贺卿,你不也是预图谋反之人吗?”
  “皇上圣明,臣……臣……”只怕钟国丈在信函中提到他了,这……如何是好?
  “预图谋反者饶不得!”皇颜怒斥,“来啊!把钟国丈、贺王押进天牢,择期问斩!钟、贺两家即期查封、抄家。”
  “皇上,臣等知错……饶命啊……”殿前侍卫押人时,钟有期一脸痴呆,只有贺王呼天抢地的大叫。
  “刘允,尔等助纣为虐罪亦不可恕!殿前武士……”
  “皇上。手下留情。”柴敏一向一诺千金,他答允过为其八人求情,“刘允等八人受控于钟国丈,其参与密谋并非本意,望皇上开恩。”他一面求请,一面拉了萱雪寒的袖口一下。
  他这人一向冷眼旁观惯了,“站高山看马相踢”一向是其本性,事不关己就不会蹚浑水,可这关于多条人命,开不得玩笑。
  “萱兄,为了你萱王府的事,我可是尽心尽力了。”柴敏压低声音说。皇上为了今天的事气得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这多色变化意味著跪在地上这八个人很有可能会成为刀下亡魂。
  他可是承诺过救人的,这八人死不得。为此,他才不得不向萱雪寒讨人情。
  “你尽力我心领,可这事与我无关,我不蹚浑水,你的大恩,来日再报。”萱雪寒压低声音,表情依旧置身事外。
  那可恨的笑脸恨得柴敏牙痒痒的。
  “萱兄──”他柴敏不习惯被拒绝。
  “不帮。”萱雪寒仍笑著看著前方,眼睛不去看他以示坚决之意。
  “果真不帮?”这小子够狠!
  “哼、哼!”萱雪寒冷哼了两声,什么话都不再说。
  柴敏抬高脸,斜睨了他一下,使出撒手简,“我回京经过一条大河旁,曾救了──”
  萱雪寒一改方才置身事外的超然样,他略显激动地拉住柴敏的袖子,“此事当……真!”
  他也不过是说“曾救了”三字,救了什么都还没说哩,可见外传萱雪寒为一名女子落水情伤得无心风月,此讹传也不尽不可信。
  不管了!就算是利用他的弱点好了,先要他一块儿求情再说吧。“当然当真,我说过假话吗?”就算是假话,自己也会让它顺理成章地成为“真话”!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萱雪寒二话不说地拜倒,“臣启皇上,此八人错为钟国丈所利用是情有可原,又他八人几乎全为武将,多少次为朝廷出生入死,无功劳亦有苦劳。此时圣朝虽八方无事,仍要未雨绸缪地广延良才,此八人虽一时胡涂,却是不可多得的良才,臣请皇上开恩。”
  皇上犹豫了一下,“哼!既然有两位王爷力保你们,朕就网开一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将尔等八人发派边疆八年,若一切表现良好再官复原职!”他站了起来一拂袖,“退朝。”
  出了宫门,萱雪寒提袍快步地追上欲上轿子离去的柴敏。
  “柴兄,请留步。”
  来了!说谎者总有面对人家脸色的时候。柴敏倒也认命。
  “被柴兄救起的那名姑娘呢?”萱雪寒关切的问。
  这表情该出现在这种什么事都置身度外的人的脸上?嘿!萱雪寒这条大鱼也落入情网了。
  “救了名姑娘?没有啊!”他很少装傻,不过装傻的功力也不比任何人差。
  “方才你在殿上不是说曾救了……”他没道理听错!
  “我想说曾救了八只迷途知返的乌龟。这八只乌龟不好救,要求你也帮忙一下呀!”柴敏顿一下,“我还没说完,萱兄就不吝地伸出援手,如今那八只乌龟全数获救,只是发派边疆而已。”
  被耍了!萱雪寒拉下了脸,感觉到一腔热切的期待被冷凝。
  “柴敏,你……”
  柴敏不怕死的一笑,且拍他的肩,“萱兄,我第一次看你这样丧失理智,你的精明睿智到哪儿去了?话只听一半,这不像是你会犯的错。”看萱雪寒失神的表情,他说:“不过,由此也看得出,落水的那位姑娘在你心中的分量。”
  对啊!他怎会如此鲁莽?他早该想到,柴敏两天前才回京,而他早在近十天前就发现索情遗落在河畔的莲型玉佩,时间相差如此悬殊,柴敏怎有可能救了索情呢?他真是……一听到有关任何索情的消息,他就完全没有理智地接受了,她的事真的乱了他原本理智的思绪。
  柴敏一拍他的肩,“有空到南清王府来吧,咱们兄弟俩许久没把酒言欢了。”
  “嗯。”萱雪寒微一颔首,目送柴敏远去。
  索情,你此刻究竟在哪里?可知我为你心焦如焚?
  是生也好,死也罢,让我找到你吧!索情……
  “索情,你在哪里?索情──”
  一声声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呼喊声回荡在耳际,一道熟悉的身影骑在马上沿著河畔骋驰,似乎在寻找著什么人。
  待那人影向她奔驰而来时,莫名的恐惧使索情叫喊出声,一个劲儿地弹坐起来。
  “又作梦了?”坐在床畔的慈祥贵气老妇安抚地握著她的手。“又作了什么梦呢?”这可怜的孩子打从在河边将她捡回后,就记不得自己是谁,请太医为她诊治,只诊断出她落水之后只怕撞到了重物,因而丧失记忆,至于如何诊治,太医也束手无策。
  这贵气老妇正是当今皇上的母后、慈宁宫的太后。半个多月前她前往山寺上香,回途中因缘际会地救了这孩子,见这孩子容貌庄丽、风华绝代,就打从心底喜欢,这才一直将这孩子留在宫中,三天前还收这孩子为义女,向皇上要了个公主的封号。
  “我……又作了同样的梦,梦见一位公子骑著马在河畔……找寻一名叫索情的女子。”索情……好熟的名字,可……自己记不得她是谁。努力的想时,索情的头又似要裂开一般难受。
  “索情?”太后想了一下,“这会不会就是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她摇著头,无法忍受思考回忆时头痛欲裂的感觉。
  “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太后用著手绢为她拭去泪水,“你现在的身分是若荷公主,是本宫的义女。”因为自己是在河畔发现她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清丽正是她受封为若荷公主的来由。“你想不起来一切也好,就在宫中伴著本宫吧。”
  “谢太后。”
  “怎又叫太后?该叫母后。”这孩子俏生生的一张脸,真教人打从心头怜爱。
  “母后。”
  “这才乖。”太后从宫女手中接过来一碗参茶,“你身子虚,该好好的补补身子,这是外邦进贡的上等人参,可补气。”说著她轻咳了数声。
  “母后,你怎么了?”索情关心的问。
  “老毛病了,这些日子天气一冷,陈年宿疾有复发的趋势,不过,不碍事。”
  一旁的机灵宫女开了口,“谁说不碍事?最近吃了御医开的方子也不见效,太后又担心公主的身子,夜里老睡不安稳。”
  “翠霜,啥时候轮到你多嘴了?”太后轻责。
  索情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往脉上一搭,然后问明症状。
  “若荷,你……怎么了?”太后有些不明白。
  “没事。”她淡淡一笑,“翠霜,准备文房四宝,我为母后开帖药方。”
  大伙虽对索情的话半信半疑,可她真的开出一张奇特的药方。
  “这药一帖三碗水外加一碗酒下去熬成半碗药。”她颇具职业权威的说。这一说完,才发觉大家都以奇特的眼神看她。“大家……怎么了?”
  “公主会岐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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