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一神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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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一神棍(重生)-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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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正当年少,家底殷实又有权有势,几乎所有人都的押他们仨。
  季青宛捏着才要到的碎银子路过赌档,见人挤人热闹的很,伸头看了一眼,听打赌的人讨论了半天该押这三人中的谁。翻遍季青宛全身上下也寻不到多少银钱,所以赌博这种事她从来不沾染。
  正欲转身离开时,她猛然记起曾在史书上看过,今年的新科状元并非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乃是冀州的一介贫苦秀才,唤作上官洵。因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高中状元的寒门子弟,史书上特地用了大篇幅来介绍他,从他爱吃啥到喜欢穿甚么颜色的衣裳都有记载。
  电光火石间,季青宛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点子:众人不是都看好那三位官宦人家的公子么,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去买上官洵。掏空了浑身上下所有的碎银子,她又连哄带骗的将小常的积蓄也诓了过来,仙乐茶当时的小厮同她有些交情,她用一把眼泪借来了他半年的工钱,全部押在了上官洵的名字底下。
  半月后状元的人选出来,璧国上下刮起了一阵大风浪,因此倾家荡产的赌徒大有人在,季青宛却挣了个盆满钵满。
  

  ☆、玉麒麟

  二月风一夜拂面过,小乞丐变成大富婆。
  整个璧国只有两人买了上官洵,两人皆被坊间民众提出来讨论了几日。
  一是名不见经传的季青宛,还有一人,便是誉满全国的苏景苏大人。说来,那是季青宛的名字同苏景的名字头一次同时出现,具有非凡的意义,但季青宛被眼前黄橙橙的金子晃花了眼睛,哪里顾得上苏景是谁。
  在这场赌注里功成名就的,除了寒门出身的状元上官洵外,还有个凑热闹的季青宛——苏景在璧国已是个神话般的人物,再功成名就也成不到哪儿去。
  季青宛从这件事中寻出了发家致富的路子,拿赌官赢的钱租了间民房,建了宛然居。趁着她的名声还未消散,由小常对外放出消息,道宛然居可预测未来之事,可寻不可寻之物,可促天断难成之姻缘。
  为了彰显宛然居的特殊之处,她特特定了个古怪的规矩,宛然居只接达官贵人的单子,寻常百姓一概不理会,并将每次出手的金额定为五十金,少一分都不成。五十金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不算甚么,对寻常百姓来说,是两年的生活开支。
  璧国民众不知季青宛为何定这样的规矩,只当她是个嫌贫爱富的俗人,忒没仙气儿。实则她是无可奈何——史书上只记载王侯将相之争,官宦人家之闹,市井民众鲜有记载,纵使他们拿的出五十金,她也不知如何去帮他们。
  她左不过是个知晓一些历史事件的过来人罢了,真正的本事并无多少,闯荡江湖全凭的运气。
  宛然居开业的第二个月,当朝黄门侍郎循声找到她,托她算一算,此次璧国大军出征蛮夷结果如何,是胜是败。她装模作样的用铜钱卜了一卦,回想史书上记载的原文,故作高深道:“从卦象上来看,此次出征蛮夷,我璧国定会大获全胜,但有一点不大令人欣慰,你看这里,第一枚铜钱是反过来的,也就是说,此番出征蛮夷,咱们璧国的大将军极有可能负伤而归,且受伤的部位是头部,不过所幸并无性命之忧。”
  半月后,出征蛮夷的大军班师回朝,一切同季青宛说的一模一样。黄门侍郎大为震惊,连夜拿鱼袋装了五十金与她,同五十金一起送到宛然居的还有一块檀木牌匾,上书“神机妙算”四字。
  提到黄门侍郎,便不得不顺带提一提另一桩旧事。穿越到璧国那年,季青宛刚好二十二岁,虚长二十多年,她也只情窦初开过一次,且是在古代开的。对方是黄门侍郎家的公子荀子溪,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年纪小她两岁,在一起没到三日便将她甩了,连个分手理由都没给她。
  兴许她应当把喜爱穿青衣的公子归于她害怕的第三类人里头。
  成就一个人不需要多长的岁月,有黄门侍郎这块牌匾做广告,加之之前赌官之事尚有余热,短短半年,季青宛成了璧国的风云人物,风头虽压不过苏景,倒也算家喻户晓。逮住街头咬糖块的小娃娃,问他季青宛是谁?小娃娃保准会回你:你问她干甚么,你买糖糖给我吃我就告诉你。
  ……
  日头偏西几分,金光穿过云层射向远空,古代的夜晚来的比现代要快,往往一个不留神,天色便由亮转暗,好几次季青宛都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扯着嗓子喊小常给她请郎中。
  小常每每对她笑得亲切,“主子何必急着去寻郎中呢,眼睛瞎了正好,我瞧着王城里的那起子算命先生都是盲眼睛的,主子您也该顺应一下潮流。”她抓起一只茶盏摸黑扣上他的脑门。
  先前去仙乐茶馆寻她的那个苏大人端坐于梨花木桌前,手捧着一盏热茶絮絮饮着,似乎不畏茶水烫嘴,垂着眼一言不发,露出一截好看的脖颈。唯有静王坐在主位上,时不时同她寒暄几句,她敷衍着应付了事。
  一番寻常的寒暄过后,静王总算提到了邀她相会的主题,照例有两句奉承话,“季姑娘的大名璧国上下皆知,连本王也略有耳闻,今日请季姑娘来,是有一事相求。前些日子本王丢了件稀罕宝贝,现在急需用它,季姑娘可否催动神力替本王找找?”
  璧国的女帝是个绝色美人儿,靠着一张脸一路从普普通通的官女子做到威震四方的女帝,她生出来的孩子个顶个俊朗漂亮。静王年逾四十,脸上已有皱纹,容貌却仍然出色,眉梢眼角都是成熟男人特有的非凡魅力。想到他日后的凄惨下场,季青宛心下有些唏嘘。
  桌上的茶盏幽幽冒着白烟,她伸手略触碰,登时被烫了一下,忙缩回手来,抵在唇边吹着。
  她犹记得当年读璧国的野史,在静王卷上看到过一桩事。说是静王四十岁那年,不慎弄丢了女帝赏赐的玉麒麟。若是普通的玉麒麟倒也没甚么,重新打一只就是了,然静王弄丢的那只玉麒麟是女帝年轻时的珍爱之物,价值连城,因静王平定霍城动乱有功,女帝特将玉麒麟赐给静王做为奖赏。
  女帝年纪日渐增长,渐渐有些怀念昔年之事,不知怎的忽然想到赐给静王的那只玉麒麟了,越想越厉害,寝食难安,便下了道圣旨,命静王将玉麒麟送进宫去给她瞧一眼,瞧一眼便会送还给他。
  偏偏静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玉麒麟弄丢了,虽然后来他将玉麒麟寻了回来,却因还给女帝的时间太迟,女帝琢磨他可能存了小心思,怕她会收回玉麒麟,是以才迟迟不将玉麒麟送进宫。静王与女帝之间因此生了嫌隙,往后去嫌隙越生越大,拿万能胶都不见得能黏回去。
  前些日子她听小常提了一句,说是静王今年的四十小寿过得让人羡慕,璧国有头有脸的人物全去了,光是贺寿的礼盒就收了几库房。按照史书册子上记载的时间推测,季青宛可以断定,静王丢失的宝贝正是女帝赐给他的玉麒麟。
  静王似乎是有意试探她,只说他丢失了一件稀罕的宝贝,并未说出宝贝的名字,估摸是在等她开口说出来,一测她这个神棍的真伪。由此可见静王是个老江湖,心机忒深沉。
  季青宛不动声色的在心下思忖了一番。太早说出来,达不到预期的效果,静王会以为她本来就知晓,如此会大大降低她的神秘感;太晚说出来,静王又有可能不耐烦。
  她将时候把握的正好,静王微微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还未蔓延到眸子里,她装模作样的翻一翻眼皮儿,故作迟疑道:“静王殿下说的宝贝,可是女王陛下赐的玉麒麟?”
  苏景啜茶的动作一顿,稍许,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从他坐着的位置传过来,季青宛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人是如何将眼神练的如此冰冷的?她想拜他为师学一学,日后行走四方,一个眼神便能将质疑她的人镇住,省的费脑子费口舌编出一筐谎话。
  静王果真被她唬住了,瞠目结舌道:“季姑娘果真神机妙算,看来本王没找错人!那么请问季姑娘,你可知玉麒麟现在何处?”
  落在她身上的两道冰冷目光被收回,季青宛这才觉得舒坦一些,不动声色的瞥一眼苏景,她再度垂目深思。唔,她只知晓静王弄丢了女帝赏赐的玉麒麟,后来又寻了回来,至于如何寻到,是谁寻到的,史书上没有记载,她自然无从知晓。
  但她不能说自己不知晓,这等于砸了宛然居的招牌。自打她穿越到璧国,所经历的每件事都与史书符合,偶尔有当朝官吏向她问卦,她遵循的原则也是尽量还原历史,从不信口开河扰乱原有的史实。反正史书上记载静王最后寻回了玉麒麟,那么她不如先说可以替他找找,按照史书记载,玉麒麟最后会出现的。
  且让她诓他一诓。
作者有话要说:  让 收藏涨起来呀( ????? )

  ☆、苏公子

  桌上的茶水已经变温,她抬手捏起茶盏,浅啄了一口,若有所思道:“静王殿下这个时候来寻青宛,说明已将府上都寻遍了,既然寻遍了静王府都寻不到玉麒麟,那么只能说明一点,这玉麒麟是被静王府外头的人盗走的。盗走玉麒麟的人可能是个江洋大盗,亦可能是静王您熟识的、不曾有过防备之心的府外之人。”两道冰冷的目光重新回到她身上,季青宛别扭的抿唇,定了定心神,扶额似是十分为难道:“女王陛下赐给殿下的是件稀罕物,乃绝世仅有的至宝,青宛法力有限,一时半会怕是寻不到。且我今日有些劳累,不见得有气力去寻它,可能需要睡上几个时辰才能将体力补充回来。”
  言下之意,找玉麒麟这事,急不得,得等她睡醒了吃饱了再说。
  落日余晖照进厅堂里,静王沉吟片刻,看向她道:“既然如此,季姑娘便先去歇息吧,宛然居离本王府邸尚且有些距离,一来一去要折腾不少时间,我这就命下人去安排厢房,寻到玉麒麟之前的日子,季姑娘与你的随身奴仆不若就宿在静王府,如此方便一些。”偏头望向坐在窗子底下的青年,抬手指一指道:“本王急着要往北郊去一趟,办件要紧事,这是本王的挚友苏景苏大人,本王不在府上的这段时日,姑娘若有何需要,可来找他。”
  静王要去北郊办事?也就是说,静王没法子看着她去寻玉麒麟了?扶额的手正好遮住眼睛,季青宛轻轻挑了挑唇角。
  她不会有任何需要,因为她压根没打算去找丢失的玉麒麟。
  放下扶额的手,她移目去看坐在窗下的青年。来静王府邸的路上他们不曾有过交流,她没机会好好打量他,只略略看了两眼,但她仍记得仙乐茶馆里头那个拿扇子的公子形容他的话——拿扇子的公子说,苏景苏大人各方面都完美,容貌亦没得挑。没穿越到璧国之前,季青宛也是追过星的,电视里头的偶像明星个顶个帅气,无论长相如何出色,也总能挑出瑕疵来。拿扇子的公子说苏景没得挑,应当有些夸张了。
  西斜的日光恰好闪花了她的眼,苏景的容貌荫在一团昏暗中,看不清晰。手上的茶盏大概是喝空了,苏景探身去取茶壶,日光错转,季青宛隐约看到了他的半张脸。棱角分明下巴微微尖,似乎,似乎是个挺俊俏的青年。
  取了茶壶的青年重新坐好,抬腕斟了杯茶,面目重新掩进昏暗里,一袭紫檀华衣衬的他气度卓然不凡,发间簪的一根碧玉簪子闪着葱翠的光泽。
  轻不可闻的咳嗽一声,季青宛冲静王微微一笑,拎着茶盏盖子道:“静王放心去北郊办事便成,青宛会用自己的法子寻玉麒麟。若是寻到了,按宛然居的规矩收取五十两金子做报酬,若是寻不到,青宛分文不取。”
  一朝王侯,家底自然殷实,五十两金子不过是几顿饭的钱,年节赏赐下人都比它多。静王并未多说甚么,只颔首作应答。
  这五十两金子唾手可得,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做做样子就成,季青宛似乎已经瞧见她重新鼓起来的荷包了。平放着的腿不由得抖动起来,恐苏景和静王察觉甚么,她轻轻抬手压了压。
  她盘算着,等拿到了静王的五十两金子,先去霓裳阁将前几日看上的那套衣裳买下来,再领着小常去皂襄楼搓搓澡。
  大夏天搓澡,感受汗水从毛孔中流淌出来的酣畅,洗完出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酥软的,走路都得旁人搀扶着,别有一番独特滋味。
  有文官打扮的下人匆匆进来,同静王附耳嘀咕一番,不知说了甚么,语罢,静王略沉思片刻,吩咐了管家给季青宛安排食宿,神色凝重的离去了。
  小常喝多了茶水,一早憋的脸红,静王前脚一走,他攥着拳头直奔茅房,偌大的会客间仅剩下季青宛与苏景。
  木头横梁上挂着讨喜的樱红穗子,晚风一吹左右轻晃,颇有节奏感。季青宛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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