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一神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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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一神棍(重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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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瞧见了拱门上的紫色小花瓣,这才发现拱门居然是用藤萝花架做的。将花架做成拱门的形状,再在一旁种植紫藤萝,待紫藤萝长大了,自然会顺着架子爬成道绿油油的拱门。
  她回到宛然居后,也可以照这个法子炮制个拱门,如此省了买青砖的钱不说,绿化的钱也一并省了。
  她抬手摸摸藤萝拱门,摘了朵小小的花苞捧在手心,一扭头,登时惊的抽了一口气。藤萝拱门两头只有一步之遥,景色却大相径庭,她方才一路走来不曾看见大片盛放的花,是以认为静王府只种了白日花,夜间并无花开荼蘼。然钻过拱门,她才发觉是她想错了。
  她捧着小小的藤萝花漫步向前,耳边有风声呼啸,鼻间有花香清淡,眼前开着正当花期的丝兰花。白色的花朵在月下招摇,盛放成一片海子,浅浅的银色月光如水清透,一切朦胧的恰到好处。通体洁白的夜蛾来回忙碌,不知疲倦的扑扇着翅膀,应当是在传播花粉。它们是夜里的蝴蝶。
  季青宛提着素罗裙小心穿过花海,恐惊扰了这片静谧祥和,步子放的格外轻缓。不远处有山影重重,她停下步子凝神看了会儿,认出那是白日里她路过的假山。
  她走错了路,从假山的另一侧进了园子,怪不得白天没看到这片丝兰,想来是被假山挡住了。
  低矮的假山不比真山巍峨,少了雄冠天地的气度,只能做水塘旁的点缀。她顺着花间分出来的一条小径走到假山旁,薄披风的帽子碍事,她抬手拨了拨。正打算扭头去看睡莲池子,冷不丁的听到了一句刻意收着的娇嗔,软软的泛着股媚意,“哎呀,你又这般猴急,就不能听我说两句话么。”
  是从假山的另一面传来的,与她正好隔了层石头墙。
  稍作停顿,嗓音软软的女子又道:“今晚月色这样好,园子里的丝兰也开的漂亮,当真是应了花前月下的景。王爷难得出一趟远门,我听管事的管家说,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不回来也好,算起来咱们应当有两个月不曾相见了,韶光亘长难挨,你可有挂念过清儿?”
  季青宛对着月亮眨了眨眼。敢情是对野合的鸳鸯,她有些庆幸方才没哼歌,否则要吓坏这对野鸳鸯了,万一男的被她吓得留有后遗症,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那她岂非罪过大了。只是不知是何人大半夜的出来偷情,这是在静王府上,估摸他俩是静王府上的下人。
  季青宛她老爹死的早,但做人的道理教了她不少,她知晓偷听墙角这种事情,正人君子从来不会做,做了只会为他人耻笑。
  他俩野合他俩的,她还是继续看她的睡莲去吧,有时候风景比大片要好看得多。
  她扭头看了看池子里的三色莲花,极其轻的“咦”了声。
  白天她倒没注意,除了三色睡莲,这睡莲池子里竟然种有数株王莲。王莲的叶子厚实巨大,根茎结实,上头站一个成年人都不带坏的。
  季青宛幼时居住于水乡,曾经见过王莲,还在王莲的叶子上头睡过觉觉。河水冰凉,莲叶田田,那一觉她睡得极其香甜。她顺着最近的一片王莲叶子向里看,隐约看见道黑漆漆的影子杵着,但睡莲池子这边没有点灯笼,天光黑暗,她不能确定她看到的到底是人影,还是树投下来的影子。
  耳边传来男子暧昧的话语,“没日没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清儿的肌肤赛雪,唇齿都带着香甜的滋味,就如上好的枣花蜜,尝了它的味道便再也忘不掉。”言语中忽然多了一抹轻佻,“璧国男子都觉得季青宛值得一睡,但只有我知道,清儿你比她要可人多了,快过来让我啄一口。”
  季青宛一愣怔,唔,她似乎听到了她的名字?没错,她的确是叫季青宛,据她所知璧国亦只有她一人叫季青宛,那么他口中的季青宛便只能是她。
  她为何不知道璧国男子都觉得她值得一睡?
  先头说话的女子似是十分不满,半是埋怨半是撒痴道:“季青宛季青宛,你就知道季青宛,你总同我说你同她交合过,然空口无凭,我凭甚么信你。何况她只是个平民罢了,纵然璧国无知的市井小民称她为活神仙,也不过是被她的雕虫小技唬住了,并不能证明她有真本事。你同她交合过有何可说的,你偏要在我耳边说这些话,我不要理你了。”
  季青宛蹲在假山后头捂住了嘴。天啊,她她她……她何时同假山那头的男子交合过?天地良心,自打她穿越到古代来,左不过同黄门侍郎的儿子荀子溪有过一段情感纠缠,且只停留在目光交流中,连小手都不曾拉过。
  人心险恶,这样毫无根据的谣言都能凭空捏造出来。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假山,想窥一窥那头的俩人究竟是谁,青天白日的敢造她的谣。

  ☆、王莲叶

  假山壁平滑,凹凸不平的一面在野合的男女那头,季青宛爬了片刻,没能爬上去。
  她看不见他俩的面容,却能听见假山那头男子的话,“我诓你作甚,她的肚兜现下还在我房中,是那日完事之后她赠与我的信物,改日你来找我,我拿出来给你看。”季青宛一点一点从假山山壁上滑落,男子的另一半话如实传到她耳朵里,“如此良辰美景,咱们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来让我亲一亲。”
  女子的笑声如海妖柔媚,柔媚中又带有一丝温婉,颇有点大家闺秀的感觉,“呵呵呵,你这样心急作甚,长夜漫漫,咱们的时间多得很,反正王爷不在府里,这几日你都可以留下来。”
  嗯嗯啊啊的声音缓缓响起,空气中充满了令人脸红的暧昧气息,季青宛含着口老血踩上王莲叶子,摇摇晃晃的往莲花池子中间走。
  她到现在仍猜不出野合的这对男女是谁,但显然的,那个男子在诋毁她的声名。从方才女子话里的意思来看,明日那男子还要过来,届时她得想法子拦他一回,先好生同他说说,让他日后别拿她yy。
  实在说不通,她只能拜托小常吓唬他一顿了。对付这种无赖,小常总有他的办法。
  月色均匀的洒在眼前的一片睡莲池子里,她垂着头踩上片王莲的叶子,因假山那头动情的呼唤声太大,纵然她身为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依旧红了脸。一圈圈波纹自脚底下荡开,她提着红裙不解的小声嘀咕道:“这男的脑回路大概有些不正常,他偷偷摸摸出来会情人,作甚捏造与我曾与他交合过的谎话,难道他不怕怀中情人吃味么?”
  低头一连踩过四片硕大的王莲叶子,她甚是不解,苦恼的叹了口气,正打算去踩第五片叶子,已经迈出去的脚立马又缩了回来。
  圆月均匀的照在池塘上,没漏过任何一寸水面,红□□三色睡莲无声的绽放,挤得一池满满当当,不曾留有空隙。重重叠叠的莲瓣皎若透明,夜间水温上升,透明的雾气萦绕水面,似画中的仙界福地。低低虫鸣响在耳边,难以辨别究竟是在何处,巨大的王莲叶子轻浮水上,月影下,青年支着手肘静静望她,一袭紫檀衣袍卷在身下,似东来的祥云。
  远处的婆娑树影亦随青年入画,做了他身后的一抹点缀,恰到好处,赏心悦目。清凌凌的一把声音涉水而来,响在季青宛耳朵边,“前方有人,止步。”
  季青宛本已将重心移了一半到另外一只脚上,听到他开口说话,猛地缩回脚,下意识的就想往后撤。不经过大脑思考行事的后果很残忍,她这一撤脚,左脚便踩到了右脚上,落脚的王莲叶子登时不稳起来。她踉跄着向后倒去,张牙舞爪全无形象可言,落水不过是片刻后的事。
  她觉得她日后没法再见苏景了,这才见面不到一日,便要在他面前丢这么大一个人,日后再见他都得有心理阴影。
  及腰的头发方触及水面,沾湿一缕发梢,没等她栽进池子里,腰间蓦地多出一双手,稳稳当当的将她托举住,一个借力顺势将她扶起。
  季青宛刚准备来个劫后余生的叫唤,腰间的手抽出去一只,手的主人猛的捂住她的嘴巴,快速而冷淡道:“别吵,是静王的正妃朱氏。”
  她“唔啊”两声,代表她知晓了,苏景方才将捂住她嘴巴的手松开。
  后退到另外一片王莲叶子上,抬脚小心翼翼的踩踩实,她抬头小声的瞠目结舌道:“啊!要是我没猜错,她这是在偷情吧,假山那头的男子可不是静王殿下。”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啧啧道:“你们璧国的民风竟如此彪悍,堂堂王爷正妃都敢偷情,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古人的胆量。”要是在现代,王爷的正妃相当于主席大大的儿子的媳妇,做天下女子的楷模尚且来不及,决计不敢背着老公偷情。
  苏景抬手整理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抽空给了她一个问询的眼神,“你们璧国?”
  经过方才的折腾,季青宛的鞋子已被水打湿了,幸好现在是夏季,不用担心会冷。径直盘坐在王莲叶子上,她顺一把湿哒哒的发梢,依旧压了声音,故作高深道:“是啊,你们璧国。你没听他们说吗,我是天上的神仙,既是天上的神仙,自然是从天上来的,所以我并非璧国子民。”
  月色清幽,悄无声息的笼罩在青年身上,他低下头,露出好看的一截脖颈,清冷的嗓音里似乎带了丝轻蔑,“无稽之谈。”
  默念一声装逼失败,季青宛拿指节蹭了蹭鼻子,不满的嘀咕道:“他们都相信我是从天上来的,为何你却不相信呢?”
  书里头说了,古人愚昧,最信鬼神之事,是以她才敢将算命做自己的职业。当神棍的这几年她混得倒也算风生水起,鲜少遇见如苏景这样直接拆她台的人。
  假山那头的嗯嗯啊啊之声不曾消停,时轻时重,静王正妃有把好嗓子,叫声娇嫩嫩的,惹人遐想。苏景恍若没听着,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伸手一指睡莲池子,葱段似的指头清瘦可见骨节,“听闻神仙可操控水火,这睡莲池子里头有许多红鲤鱼,我抓一条上来,你喷团烈火,我们做个夜宵如何?”神色态度皆是十分认真,听着不像揶揄,倒像是真想让季青宛打条鲤鱼上来做夜宵。
  他若是玩笑的语气,季青宛大可也用玩笑话搪塞过去,可他的态度如此诚恳,季青宛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恰有一尾鲤鱼跳上她盘坐的王莲叶子,扭着肥身段抖着两侧腮,似乎巴不得她将它架在火上烤了。
  季青宛忙挪脚将它踢进池子里,抬头撞进苏景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她干巴巴的笑上一声,磕磕绊绊道……“其实……我擅长的不是这个……神仙也不是甚么都会的啊,我列的不是司水司火的仙班,是勘测未来之事的那班,抓鱼喷火甚么的,我都不曾修习过。”
  青年好看的眉头一皱,卷了卷宽松衣袖,“勘测未来?这样啊。”卷完衣袖,他将双手叠在膝盖骨上,若有所思道:“那你不若勘测一下,再过几息,你身上会发生甚么不幸的事?”
  季青宛轻松一笑,“我身上能发生何事,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不幸也不过是沦落到街头讨饭,何况这大半夜的,能发生何不幸之事,苏大人莫要……”尾音未完,她忽然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似乎……她坐着的这片王莲叶子……正缓缓朝水中沉去……
  然为时已晚,没等她起身另寻一片完好的王莲叶子,只来得及“哎呀”一声,她毫无征兆的跌落进水中。
  季青宛不会水,却从来不怕水,因她知晓自个儿死不掉,所以落水便落水了,并未惊慌失措。她蹬着脚在水里头四下扑腾,心下估摸着苏景会来救她上岸,面上的神色不禁又自若几分。悠哉悠哉,泡澡似的。
  都说皮相好的人心肠也不坏,她与苏景虽说不曾深交,但一面之缘还是有的。她只盼着苏景念在这一面之缘上,能对着她伸出一只手,好让她有个上岸的媒介。
  半晌,她连蹬脚的力气都没了,苏景仍旧没来救她,她边喝池塘水的时候边抬头看了一眼,苏景苏大人单手撑着脑袋,檀紫色衣袍如云堆在身下,看戏似的看着她在水中奋力挣扎,压根没救她的打算。
  季青宛咬了咬牙,不知打哪来了股横劲,一路抓着池塘中的睡莲往苏景身边挪。明明他身旁有许多别的王莲叶子,或大或小,她偏偏爬上他栖身的那片,抓着王莲叶子的边便往上蹭,故意将身上的水弄得到处都是。
  趴在王莲叶子上,她终于知晓为何苏景躺得如此平稳了,敢情他将两片叶子叠在了一起,如此叶片的承受能力就大大增强了,轻易不会坏掉。
  季青宛感谢她初中时的物理老师,若非那位老师教的好,她兴许还弄不懂这个原理。
  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没了,假山那头静悄悄的,连声哼哼都听不见。方才她落水弄出那样大的动静,静王妃与她的姘头纵使感情再浓,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估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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