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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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女人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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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他这个大嘴巴姐姐之赐,萧子琳才跌伤两个小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房里头放满了来探望她的人所带来的礼物。他从来不知道,她的人缘这么好,连公司负责打扫的欧巴桑都专程买了水果篮来。
  大家都同情她,却没有几个人肯给他这个为妻子大方捐了一千西西鲜血的可怜丈夫,一点点人道关怀。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就好了。”休息未几,魏怀轩勉强挺着虚弱的身子,到病房来看看萧子琳醒了没。
  “不必。”魏怀玉没好气的说,“妈交代了,不准你太靠近她,以免发生不测。”
  “谁发生不测?”什么话嘛,他又不是老虎,会把她给吃了。
  “当然是月宜喽。”魏怀玉揉着疲惫的眼睛,边挥手赶他。“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她坠楼,而不肯伸手搭救就不对。”
  “我不是不肯,我是……”算了,懒得解释,反正公道自在人心,等萧子琳醒过来,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她醒了。”魏怀玉惊喜的大叫,“我去打电话给妈。”她欢天喜地冲到门口就踅了回来。“她已经受伤了,你千万别趁我不在,又——”
  “嘿!”魏怀轩这声虎喝,把他老姐吓得弹了出去。简直岂有此理!“你,怎么样了?”
  昏迷数个小时,攸然转醒的萧子琳,张着依旧水汪汪,但不怎么有元气的美丽眸子,呆呆的望着魏怀轩。
  “怎么,没办法说话吗?”老天保佑,她千万别摔成了傻姑娘。
  “你认得我吧?我,你的丈夫魏怀轩,魏、怀、轩。”见她仍面无表情,他又捺着性子,再重复一遍,“你的丈夫,丈、夫,魏、怀、轩,魏——”
  “废话!”她突然拉开嗓子,“谁不知道你是魏怀轩,我死没良心的丈夫,说那么多遍干吗?有毛病!”
  “哈,好极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兴奋的抱着她,忍不住又叫又跳。
  “你真的有毛病,没见过挨了骂还那么得意的人。去去去,不要在这里假情假义,我不吃你这一套。”
  浑身痛得要命,经他一抱又更痛了。
  “你没事就好,以后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爱三更半夜出去补德文就出去补德文,我一概无条件放行。”
  “你怎么知道我去补德文?”
  “妈告诉我的。”他怜爱的捏着她尖挺的鼻子,“上进是好事,为什么怕我知道?”
  “是你一开始就认定我晚归十成十是出去鬼混。”啪一声打掉他的手,她气虚地要求喝一杯热可可。
  要求立刻得到应允。
  “我喂你喝。”他表现出百年难得一见的铁汉柔情,将泡好的热可可端在手上。
  萧子琳斜着眼把杯子抢过来。“矫情,做给谁看啊?”
  “我们休兵了好不好?”他用指尖心疼地轻抚着她憔悴的脸颊。
  “除非你赔我一个姐姐。”嗯,这可可的味道挺好的。或许是饿了,她三两口就喝光。
  “我说过了,你姐姐不是我害死的,是陈建良,不信你去问他。”
  “我问过了,他说是你,你始乱终弃,你妈妈嫌贫爱富,你姐姐狗……”她开骂未完,魏怀玉已从外头急奔回来。
  “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又……呃,为难你?”
  萧子琳不知她话中之意,怔愣的瞟向魏怀轩。
  “妈和大姐都以为是我害你坠楼的。”他无奈的说。
  “本来就是。”站在她的观点看来,是这样没错呀。
  “看,妈妈猜得没错吧,你、你实在是……”魏怀玉刚开始还不太敢相信,经萧子琳这一证实,大茶壶架式摆开来,指着魏怀轩的鼻子就是一顿结结实实的口沫横飞。
  从她责备的内容,萧子琳总算慢慢拼凑出一个梗概。
  “大姐、大姐……算了,反正,我自认倒霉就是了。”
  “你说什么?”魏怀轩快气炸了。“你胆敢再说一句试试?”
  “你干吗对她那么凶?月宜别怕,等一下我告诉妈,让妈治他。”
  第九章
  等到再度赶来的魏母和魏怀玉一一离去之后,魏怀轩才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向萧子琳解释,关于萧于寒和陈建良之间的种种纠葛。
  “我不要听,至少不要现在听。”她并非不信任他,而是在这之前她希望能先向另一个人求证,毕竟魏怀轩是当事人,当然会说一些有利于他的话,为自己脱罪。“能帮我请茱儿来一趟吗?”
  “你宁可相信她,却不愿相信我?”魏怀轩喟然长叹,“既然如此就算了。”
  萧子琳别过一旁的眼,没瞧见他脸上的落寞和无奈。直到他轻声阖上房门,她才缓缓回过头,若有所思的平视逐渐由灰涩晦暗转为清冷白昼的窗外。
  茱儿在一个小时后到达,她手里捧着一个插满鲜花的花瓶进来。是玛格丽特,娇黄的玛格丽特参差着纯白的满天星,是她最喜欢的组合。
  “不是我买的,是魏怀轩。”她说。“和他吵架了?那也犯不着跳楼吧?”
  “劳烦你跑一趟,不是要跟你讨论夫妻相处之道,而是,”她迟疑了一下,担心话一出口万一遭到拒绝怎么办。“茱儿,老实跟你说,我其实不是越南人,我是台湾人,是萧子寒的妹妹,萧子寒你认得她吧?”
  萧子寒三个字令茱儿突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从一开始我……你和她果然有关系。”
  “你也认得我姐姐?”
  “你来柏林干吗?”茱儿反问,两只眼睛紧盯着她,眨都不眨一下。
  “调查我姐姐的死因,为她报仇。”事情演变到这步田地,所有婉转迂回的措词已属多余,不如直接挑明来意,省得在那儿猜测半天,还不一定猜对。
  “那你该去问陈建良。”每回提到陈建良,茱儿的情绪就陷入失控边缘。
  “我问过了,他说魏怀轩是罪魁祸首。”
  “笑话,天大的笑话。”茱儿气愤得青筋暴露。“你姐姐只是公司的工读生,和魏怀轩仅止于劳资关系,她的死关他什么事?是陈建良,他才是始乱终弃的王八蛋!”
  萧子琳心口一下涨得满满的,脑子紊乱得不知该怎么往下问。
  “我和陈建良结婚后不久,就发现他和你姐姐有不正常的恋情,原以为那只是同乡之谊,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直到萧子寒怀了他的孩子,才知道事态严重。”
  “我姐姐的孩子是陈建良的?”
  “不然你以为呢?”茱儿痛苦地咬着牙,看得出这么一提又勾起她许多不堪的回忆。“当时魏怀轩知道他和萧子寒的事大为光火,立即开除了陈建良,并向他追讨四万多欧元的亏空。他向我要,我不给,且依此为由,向法院提出离婚诉求。不久,我就听说他又搭上一个有钱的寡妇,你姐姐大概是因为这样才想不开的。”
  “是……是这样吗……”萧子琳只觉头部才缝合的伤口胀得快炸掉了。“那你为什么说魏怀轩也不是好人?”
  “就我而言,他当然不是。”茱儿从包包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医院是不准抽烟的,但她这样聊以解瘾。“当年他如果愿意接受我的感情,我就不会嫁给陈建良那口蜜腹剑的人渣了呀。”
  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萧子琳真想卯起来眸她两句。茱儿走了以后,她还愣愣地怔在那儿,心里头芜杂而空洞,思绪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连魏怀轩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她都没察觉。
  时间在她怔愣之中流逝,夕阳随着逐渐转淡的云彩,陨落至巍峨的大楼后方,天际间亮出苍白的月儿娘娘。
  一天就这样过了,她滴米未进。
  又快是月圆时候了,再两个星期就是圣诞节,她的心却一点也没有过节的喜悦。
  “你再不吃点东西,就要把我急死了。”魏怀轩手里的清粥从热腾腾的端到只剩微温。
  乏力极了,也悲伤极了,萧子琳艰难地扯开干涩的喉咙,说:“我们离婚吧。”
  恨意惹上了魏怀轩俊朗的脸孔,“你跟我结婚当真只是为了方便伺机报复?对我,你就没有一点感情?”
  擦掉眼泪,她沙哑的说:“很恶劣的把戏是不是?幸好我们还没有签结婚证书,也还没去登记,只要让我离开柏林,你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砰一声,魏怀轩把瓷碗掼在床头柜上,霍地起身,凛然走出病房。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至此算是玩完了。
  萧子琳如释重负,也百感交集地瘫在病床上,如果可能,她真想现在就飞回台北,把自己锁进工作室里,狠狠地大哭一场。
  不,在这之前,她必须先找到陈建良,将他杀得尸骨无存!
  当天晚上,魏怀轩又回到医院来,帮忙护理人员为她换药。这次,萧子琳咬着牙关,吭一声也没,令见识过她呼天抢地的护土小姐大感惊讶。
  持护士们走后,魏怀轩搬了椅子坐在她身旁,一语不发地削着手中的苹果。
  萧子琳心底明白,他俩正在相互触探着彼此的极限。谁先跨越雷池一步,谁就要当心被对方千刀万剐。
  “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他的语气硬邦邦的,不带丝毫感情。
  她点点头,屏息望了他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我欠了你一屁股债,等我回到台北……”
  “你休想回去!”他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三从四德,对你应该还有一点意义吧?”
  她生硬的吞了一口唾沫。“我们并不相爱,勉强当夫妻只会带给彼此痛苦。”
  “不爱我你就不会嫁给我。”他嘲讽的说:“你一向口是心非,连自己都要隐瞒,或者,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了解是魏怀轩的中文太差,还是话里饱含弦外之音,怎么听得她一头露水?
  “我爱你?”
  “承认就好。”他切了一小块苹果放进她嘴里。
  “不,我这是疑问句。”含着苹果,害她口齿不清,一口吞进去,才发现根本没咬烂。
  “我已经给你答案了。”他又递上来一块。
  “别自以为是。”一开口,嘴巴又给塞满。不能讲话,萧子琳索性睁大眼望着他,他的口、鼻、眼、眉……然后企图穿越他华丽的表相,进入他的性灵世界,然后,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看到的是自己,倒映在他清澈炯亮的明眸中的自己。
  他们的视线不知何时对上了,四目交织,百味杂陈。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叫爱,但有一点很清楚的就是感恩的心情。
  “谢谢你,”她说,“谢谢你的包容和谅解。”
  “就这样?”魏怀轩难以置信的问。
  “就这样。”她不能想得更多,大仇未报,她怎么放任自己去爱他?“我后天就回台湾。”
  “我说过了……”
  “不要阻止我,”她厉声吼道,“不严惩陈建良,我这一生都无法平心静气的过日子,你明白吗?”魏怀轩看着秀丽的眉眼中尽是迷惘的她,既是心疼又是光火。这女人莽撞、冲动、做事不经大脑,实在没啥可爱之处,然,那不也是她率真、义气、单纯无邪的迷人特点?
  放她回去,无异于送她进牢狱,以她的火爆脾气,到最后必然和陈建良弄得两败俱伤,不管她报不报得了仇,结果都只会是个悲剧。
  “我陪你回去。”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不会在三十盛年成为鳏夫。
  “回台湾?”这大大出乎萧子琳的意料之外,她错愕得不知如何才好。
  “肯定不会是胡志明市。”他调侃地说。“等你再静养几天,身子大好了就走。”
  “呃,这个……”不大好耶,她在台北尚有两三个“情事”悬而未决,让他陪着回去,万一不小心遇上那些个冤家,岂不麻烦透顶。“我、我想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公司的工作繁忙,而且你也还没将那个正牌阮月宜找出来呀。”
  “她已经在两个月前病逝了。”
  “是吗?你派人去查过了?”好个死阿志,满嘴胡说八道。
  “是阮月霞告诉我的。”他淡笑的唇角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那天我和警方人员赶到你被囚禁的小屋时,在门口遇上了她。”看到她抬眼睨他的眼神,就知道她不信任他的心又在作祟了,“早猜到我会报警?因为料准我舍不得为你花那些钱?”
  “不是吗?”提到这她还有一肚子气呢。
  “小人之心。”
  “错了,是小人在骂我。”又累又痛的,懒得跟他争辩,反正再过几天包袱款款,就要跟这个小气富豪Say  good  bye了,浪费那么多唇舌干吗。
  “噢?所以,你回台湾的机票,想必很不屑让一个小人帮你代订,当然更不屑由小人帮你出钱喽。”
  “这……”生活守则第一条,可以跟全天下拒绝往来,就是不能跟钱过不去。“好吧,小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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