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发修行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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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发修行的和尚-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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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那贼丫头肯定有份,我非撤销这份契约不可。”看谁敢再设计他。
  “很难。”
  南宫焰顿时捉狂的咆哮。“哪里难?我先掐死你再分尸,头颅南极,双脚北极,一块丢在喜玛拉雅山峰顶,一块沉入最深的海底,剩余的部份搅碎和水泥,当五角大厦的地基。”
  他不只说还动手,和往常一般拳来脚往较起劲,一是发泄怒气,因为她口中的很难绝非一句玩笑话,二来切磋彼此的武艺,看谁偷懒疏于勤练。
  拳脚相向一向是龙门五行的问候方式,看似感情不睦以暴力解决事情,胜者是老大,败者只好忿忿一瞪,下回再来挑战。
  可惜外人不懂他们深厚的感情是建立在一来一往的拳脚中,只会认为某人仗势着拳头比较硬,无端攻击“柔弱”女子,这种行为极不可取。
  “这是你所谓的‘家有恶犬'?”他总算见识到了。
  一只粗如树干的臂膀由西门艳色身后快速探出,硕长身影笼罩她上方,像张开的守护网,在第一时间接下南宫焰一拳。
  不只南宫焰错愕,在场的皇甫冰影和夏侯淳也大感意外。只是他们惊讶的不是萨胤风的出手一挡,而是土使者西门艳色居然毫无防备动作,一动也不动地像在等待什么。
  而后,她勾起唇,十分满意自己的测试。能挡下火的拳头绝非寻常人等,她的猜测没有错,这位和尚肯定大有来历。
  而她喜欢拆礼物的过程,即使送礼的人充满问号。
  “养得很好吧!四肢健全,目露凶光,凶猛无比,见人就咬。”与四足动物无异。
  “你说的应该是宠物而不是人。”萨胤风以不赞同的眼神低视,眉头微蹙。
  她反问:“有什么不同吗?他不过是穿上了衣服,会说人话而已,实际上尚未完全进化。”
  杂耍团的猴子不也聪明绝项,会翻跟头还会跳舞,甚至提着菜篮上街买东西,这些他可不一定会。
  打小入了龙门,眼界宽的西门艳色向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以男卑女尊的门规来说,除非真有令人心服口服的真材实料,否则很难获得她一丝丝尊敬。
  而五行中的夏侯淳、南宫焰和司徒五月和她混得太热,早就不知道敬意为何物,尤其是实力和她相差无几的火使者,在她面前和一般男人没两样,不需要对他太客套。
  “喂!客气点,我的听力并未受损。”别把他贬得太过份。
  当没听见嘀咕声的西门艳色仰起头。“那个聒噪的家伙不用理会,他是我们家中的摆饰。”
  “摆饰?”鬼吼鬼叫的南宫焰做出凶恶表情以示不满,但真的没人理他。
  “你有一个相当大的家庭,非常幸福。”除了少数较碍眼的活动家具外。
  萨胤风的语气不像羡慕,他以平静的目光扫射各行其事的众人,各人各态尽入眼底,不因他的出现而刻意表现热络或欢迎,依然故我地当他是另一件会动的家具。
  在乍见门外盘据的两条巨龙时,他便感觉到门内的气场十分强大,既混乱又和谐的混在一起,让人感受不到奔流暗潮的汹涌。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致看不出这扇大门内暗藏玄机,虽然所有走动的人看起来并无异样,可每一个人的步伐都极轻,彷佛是夜行的猫,足不沾地。
  “是挺大的,但也烦人,希望不致吵到你的清修。”西门艳色并未为他介绍家庭成员,迳自丢下他往厨房走去。
  龙门的确人才济济,会飞的、会打的,舌灿莲花的,包罗万象的奇人异士都可喊出名,是精英份子汇集的最大帮派,想找个会煮饭的大厨师并不难。
  实际上,在台湾的龙门分会中就有三个中烩师傅,三个地方料理大师,一个专做各地小吃的师傅,以及网罗各大西餐厅的名厨,林林总总加起来有近二十位中、西餐大厨。
  这还不包括准备茶点的糕点师傅,每日换新的伺候几张挑剔的刁嘴。
  可是龙门门规中有一条硬加上的条文,出自门主亲笔所写,凡是分堂口以上的堂主都得精于各国料理,不得违抗。
  而首当其冲的五行使者便是这条文的受害者,还学不会扎马步就得先拿起锅铲,分辨糖、盐、酱、醋、茶的用处,并强迫性的学得一手好菜。
  为免厨艺在忙碌的生活下退步,某人硬性规定他们每个星期日都要轮流下厨,提升做菜的功力,不致生疏手脚。
  “清修?”算盘珠子一拨,身形极快的夏侯淳往前一站,挡住欲跟进的和尚。
  “我是带发修行的苦行僧,以钻研佛法为毕生学问。”他双手合掌,脱口而出一句阿弥陀佛。
  “不可能,你当不了和尚。”一道身影如幽灵般飘过,白发及腰。
  “司徒,你不要插话,还没轮到你上场。”他得失衡量衡量怎么盘算费用才不会吃亏。
  司徒五月无声地又飘过来,眼露同情的轻慨一声。
  “请问这位大师法号如何称呼。”先礼后兵,礼仪不可废。
  “姓萨,但无法号。”以不变应万变的萨胤风话不多,直视意有所图的男子。
  其实他看的是垂挂男人胸前的金算盘,不解为何有人会将俗气的金子挂在脖上,还打造出算盘形状,一副守财奴模样。
  “萨大师,你是来作客还是打算住上一段时间?”斋饭比荤食贵,这点要记在本子上。
  “我不是大师,请直接叫我萨胤风,叨复数日便走。”任务一完成,他便没了逗留理由。
  他并非第一次来台湾执行诛杀指令,却是首次有种舍不得太快离台的失落,好像这一离开将会错过最重要的一段生命旅程。
  “好吧!萨大师,你会做什么?”譬如除草、捉虫、捉捉角落的蜘蛛。
  “我会念经。”除了杀人外,这是他唯一端得上台面的才华。
  夏侯淳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们家里没人信佛,可免了这一项,你总会洗碗、拖地吧!”
  “没做过。”在上凉寺中,有位小沙弥专司琐碎小事,毋需他动手。
  “喔?”他是哪门子苦行僧,不会是招摇撞骗的白食客吧?
  “善待他,你和他起码要相处三十年以上。”司徒五月经声的凑耳一提,朝夏侯淳的肩轻轻一拍。
  他的眼蓦地睁大,来回地看向厨房和黑发垂肩的和尚。“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白发飘然而过,丢下一句,“就是他。”
  水使者的预知能力比格林威治时间还准,一丝一毫不打折扣,即使他的说法雾朦朦,没头没尾地好像打哑谜,但听得懂的人还是明了他的意思。
  大失所望的夏侯淳只得万般不愿地收起金算盘,感慨万千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是你?”他的天敌女友已搜刮他不少钱宝贝,不想办法捞点本填洞怎么成。
  “什么是我?”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何露出一脸悲切神色?
  “我……”很缺钱,想当一日和尚化缘。
  “该死的西门艳色,你摸完糖罐水勺了没,我饿得都可以吞下牛皮沙发,你这只乌龟还在磨蹭什么,想我把你烹了当大餐不成!”
  “谁是西门艳色?”难道他从头到尾都搞错目标?
  饥饿的南宫焰用古怪的眼神瞟瞟十分惊愕的男子,食指往厨房的方向一指。
  “她就是西门艳色,你不会现在才知晓领你进门的人是谁吧!”
  第四章
  “怎么又是你?”
  一下飞机,西门艳色第一眼见到的不是京都美景,而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过人的高度挡住她头顶的亮光,形成一道黑色阴影。
  说不上是厌恶或排斥,她只是不喜欢被人安排好的人生,独立自主的她一向有主见,想要什么就主动争取,不会任人摆布。
  而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和其他人无关,那些闲得发慌的家伙哪有安什么好心,除了整她外,实在看不出一丝关心。
  她看起来很像需要男人的样子吗?他们居然挑也不挑的丢给她一个和尚……
  喔!还不算和尚,带发修行而已。
  看了看一身憎衣的男人,她重重的在心里叹口气。难道她运气真这么差,非和他扯在一起不可。
  “巧合,我刚下机。”和她搭的不是同一班飞机,但几乎同时降落。
  “是呀!挺巧的,我还以为你穷得买不起一张机票,准备游泳回日本。”她要信他,天大概要飘起红雨了。
  萨胤风勾起嘴角,手不受控制地将她垂至眉际的发拨向耳后。“有人赞助。”
  “我想也是,最近我犯小人,老是被人出卖。”赞助者的名字呼之欲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如果可以列出一张排行榜,榜上有名的铁定尽是熟悉客,一个一个“为善”不落人后。
  “我们上凉寺有打小人的草人,随时欢迎你前往索取。”他说的是肺腑之言,希望能常见到她。
  “上凉寺?”她不给面子的摇头。“没听过。”
  京都最多的是什么,十之八九会回答是寺庙,而且一座比一座古老,一座比一座有名,什么金阁寺、银阁寺、三十三间堂,还有相当著名的晴明神社,阴阳师安倍晴明的传奇故事还曾搬上大萤幕,由阴柔的野村万斋饰演。
  而上凉寺她当真未有听闻,在诸多闻名全世界的庙宇之中,若是不够显眼的小寺小庙自然会被淹没,成为沧海一粟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小砂子。
  “我可以带你走一趟,我想我还适于地陪工作。”生活三十二年的城市,不能说不熟。
  西门艳色蓦地停下脚步,美眸生恼的瞪着他。“谁雇用你?”
  “没有人。”至少他没收下那笔酬劳。
  “那群人的个性我了解得一清二楚,若无他们暗中搞鬼,我们‘巧遇'的机会微乎其微。”应该说不可能碰得上。
  她搭的是龙门专属客机,理应降落在龙门分堂自设的跑道,而非东京机场,得再转新干线进入京都驿,多绕一圈。
  “你厌恶我?”萨胤风语气极轻的问道,看不出此时的心情。
  淡淡地,不冷不热,好像她的回答影响不了已看淡红尘的他,不管她说什么都能坦然接受,不致心生怨怼地怪她坦诚不讳。
  他的人就像一部佛经,老僧入定般让人想合掌一拜,敬畏有加地当他是神。
  月眉微拧了一下,她反问自己,做出结论。“谈不上厌恶,只是我习惯独来独往,身边多了个人会觉得不自由。”
  龙门的人率性惯了,疯疯癫癫全是怪胎,处在疯子当中她轻松自在,若遇到一板一眼的正常人反而没法适应。
  这叫龙氏定律,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的内在,纵使再怎么正经八百,往他们那里一丢,不出一年全改了性情。
  “那你就别当我是个人,我是空气,是风,是流动的水。”佛谒:无我——修行的最高境界。
  “我是没当你是个人。”西门艳色快步疾行,有意将他丢下。
  “咦?”什么意思?!
  “因为我当你是和尚。”和尚不是人,他们是佛。
  即使冷性,她仍有俏皮的一面。
  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再怎么稳若盘石也有柔软的一片天空,除了极力扮好土使者的角色,她同时也是正值芳华岁月的小女儿。
  女人是成熟的代表,女孩则是生嫩的象征,介于两者的她既保有女孩的纯真,又多了迈向女人的娇媚,合而为一便是娇俏佳人。
  她是一幅冷色调的图画,可用色大胆,既冷漠又鲜艳的突显两个世界的冲突。
  “我是和尚一事值得你一提再提吗?”拇指快速地拨动佛珠,萨胤风平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
  她笑了,却笑得让人感不到诚意。“我没多少和和尚相处的机会,总要给我适应的时间。”
  其实,她并不信任他,一个想杀她的和尚,她能和颜悦色与之交谈已属不易,最好别要求她太多。
  司徒的预知能力错了,号称“死神”的他要的是她的命,怎么可能成为她缺了一半的圆,那双预见未来画面的眼肯定是失了准头。
  若非遇到顽强抵抗,她定能一举侵入脑中,探知所要的资讯。
  这个和尚的确是强敌,若与他正式交手,不知是谁会占上风。
  “如果我换下这身僧袍,是否有助于你的自我调适?”“出家人”一向乐于助人。
  “不,不要,千万别做傻事,你要穿上正常人的衣服,恐伯我就认不出你是和尚。”他适合穿僧衣。
  面上一凛的萨胤风听出她话中嘲语,微微地恼意浮上黑瞳。“你让人无所适从。”
  “那就别从了,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牵绊。”这就是她的目的。
  “互不牵绊……”
  他蓦地一惊,为这一句“互不牵绊”感到心惊胆战。
  他几时把她当成牵绊,失去与人保持距离的底线,过度在意起他该诛杀的目标?!
  乱了!全都乱了!他怎么会忘了自己另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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