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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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别跑-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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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了?”见霓裳看着自己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奇怪,而且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一定是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才对。
  “你中毒了,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霓裳走过来说道,她有点疑惑他怎么自己好了,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但比起前两天来好多了。不过既然已经好了,她是再高兴不过了。
  “我中毒了?”顾长卿掀开被子,脑袋昏昏沉沉地套上自己的鞋子,他怎么一点都记不起他是怎么中毒的了?他只知道,他用龙诀剑杀了那人,之后的事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是啊!你这次中毒可算是急坏朝歌了,她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了,一直守着你。你醒了就好了,也不枉她这几天来……”霓裳原本准备说她亲手熬药喂药之事,但一想不妥,便止了口。
  “对了,皇兄派来了刘副将,由他护送我们到上京城去,以后便可少些担心了。”霓裳指着身后的刘义对顾长卿说道。
  可顾长卿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简单与刘义对视一眼过后,眼睛便转向了其他地方,仿佛在找着什么。
  套好鞋子后走了下来,头还是很晕,用力地拿手按了按额头,顾长卿问道:“朝歌呢?”
  这突然的问题让霓裳愣了愣,她特地把刘义带过来,就是准备跟他商量接下来的打算的。她原想,顾长卿就算对怎么去上京城不关心,但至少对皇帝还是有点疑惑的,但是他一醒过来,既不问刘义的情况,也不问现在的状况,而只是问朝歌去哪了。
  “因为大夫说你中的是异毒,难解得很,朝歌这几日都在替你寻着解药,现在应该又跑出去了吧!不用担心,她过不了多久便会回来的。”虽然意外得很,但霓裳还是很耐心地解释道。
  “异毒?”顾长卿越听越糊涂了,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霓裳本来也担心过,顾长卿这毒万一治不好,他会不会因此死去,但现在看来,她的担心真是有点多余了。“这都是那老大夫说的,我对这些也不懂,但看朝歌着急的模样,你所中的毒应该不会是很好解的,但现在看你无事般地醒了过来,想必是那大夫夸夸其辞了。”
  霓裳正说着,那大夫却突然出现了,只听到最后几个字的大夫脚步刚踏进来便问道:“什么夸夸其辞,谁夸夸其辞了?”
  霓裳顿时尴尬得不知该怎么回应,幸好当大夫看到顾长卿的时候,把她刚才说的话,瞬间忘到了脑后。
  “你……你怎么醒了?”话一出口,便觉得措辞不当,又换了种说法道,“你怎么好了?”好像还是同一个意思,大夫实在是太惊奇了,一个身中异毒的人怎么能好这么快呢?
  顾长卿不知这人是谁,只觉得此人的话语都奇怪得很,难不成他不该好吗?
  “大夫,你还是再替他看看吧!”霓裳对着大夫说道,一方面知道大夫的心情跟自己一样,一方面又想看看是不是这大夫耍了什么花样。
  可大夫还处在震惊中不能恢复过来,“你服了半英寒草?”
  虽然他说话的确很奇怪,但顾长卿还是听得懂他所说的是什么,只是,他怎么提起半英寒草了?那是多年前他无意间在书房里扶留的笔记上看到的,他当时还真以为这是师父胡想出来的一种药草,毕竟哪有这么好可以治百毒的药草。现在听到一个陌生人提起这,他不免觉得奇怪,也怀疑起这人的身份来。
  “半英寒草是什么东西?”本来知道的人就极少,霓裳不懂药草,没听过更是理所当然。
  “一种奇草,”顾长卿说道,后面的话却是问那大夫的,“不知前辈是如何得知的?又和我有何关系?”
  大夫笑了笑,摸了摸胡子说道:“偶然听来的,我也不知这世上是否存在这药草,但你徒弟哀求我一定要治好你的毒,我便给了她这一丝渺茫的希望。她立马出去寻了,我还以为你是服了那半英寒草才好起来的。难道不是?”大夫总算明白过来了,难怪他从进来起就没看到那小丫头呢!也是,若是那小丫头是真的找到了半英寒草,至少会先过来问他服用方法吧!
  顾长卿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过而已,谁都没有见过这半英寒草。”他现在更加肯定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又问大夫“我究竟是中了何种毒,竟治不好?”
  提起这,大夫倒有些愧疚,“也是老夫无能,连毒源都看不出来,但从公子的脉象看来,这毒一定是一种混合毒物,所以才没法治。对了,你是如何醒过来的?”大夫终于问到了最重要的问题上来。
  这个问题,不仅他想知道答案,顾长卿和霓裳也想知道答案,可没人知道。“我也不知,只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都是昏沉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真是奇怪啊!”大夫伸手摸胡子的次数越来频繁,难道是年纪老了,怎么想问题都想明白了?不管怎样,人醒过来了总是好事,“我再替你看看,若是没事了就再好不过了,也不枉费你那徒弟这几日来的用心良苦了。”
  把手伸给大夫的时候,顾长卿心里只在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都在说朝歌这几日来为他做了许多事,用心良苦?艰辛?顾长卿怎么不会把这些词与朝歌联系在一起,在他看来,他出事了,她顶多会趴到床边哭几次罢了,他怎么也想象不出霓裳口里所说的那个朝歌是什么样子的。
  大夫替他看过,的确没什么问题了,体内的毒仿佛都蒸发了,一点都没有存留,至少从脉象上是看不出来了。可病一场弱三分,顾长卿现在虽然没什么大碍了,但体内的气息却没有调整过来,大夫便开了几副调气的药给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长卿总觉得他从那大夫手中接过药包的时候,霓裳竟偷偷地笑了。
  在这充满药味的房间里待久了,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顾长卿跟大夫说要换间房间换换气,可大夫却说这一方堂内就只剩了两间空房间了,都已经安排给他们住了。顾长卿下意识地问道朝歌住哪?却又记起霓裳说她这几日都没睡好觉了,难道她真的一直守着他吗?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股酸涩感慢慢在心头泛开来。
  最开始和霓裳还有刘义一起坐在前厅里等着朝歌回来,可渐渐的,顾长卿便有些坐不住了,以前他很少这样,甚至可以说出来没有过,可他现在只有一想到朝歌还在外面奔波着,还是为了他,他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你们在这里等吧!我出去找她。”顾长卿才刚刚站起身来,却看到了……
  云轻脚步如飞的冲了进来,而他怀里,抱着满身是血的朝歌。顾长卿的心,在这么一瞬间里,被重击了一下,仿佛整个心脏都要坠落下去。
  稳住差点绊倒自己的脚,扶住桌子的边缘问道:”怎么回事?”
  **
  一直到把朝歌安顿好,云轻都没能反应过来,刚才经历的那一幕,让他太难以接受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是真的。
  他出了一方堂之后,是打算过去找朝歌,可找了半天都没看到。最后回了住处才发现,十二星宿竟然擅自行动了,他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可还是迟了一步。
  那一片草地上,几乎是要血流成河,各种门派的人,都是带着雄心而来,可此刻都变成了朝歌剑下的一抹怨魂。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朝歌的剑从最后一人的喉剑穿过,云轻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么多人都是朝歌杀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云轻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尸海,里面自然有那十人,他想抬动脚步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最后还是踏在几具尸体上靠近了朝歌。
  云轻一连叫了她好几遍,可她像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脸上,手上,全是鲜血。
  “朝歌……”云轻试图唤醒她,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了,可朝歌却突然倒了下去。
  “朝歌……”
  **
  从云轻不太完整的话语里,顾长卿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他此刻的心情和云轻并无二致,仿佛处在一个梦境中,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朝歌,怎么会?
  霓裳毕竟是清醒点,立马去替朝歌找大夫了,而顾长卿还楞着,手脚仿佛被冰冻了起来。盯着给朝歌擦着脸上的鲜血的云轻,他突然有些不理智地问道:“龙诀剑呢?”
  他知道他此刻不应该去关心其他,可偏偏问出了口,而且还引来了云轻的一愣。
  他眼睛只是认真地看着朝歌的脸,并不会过头来,“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尸海,并没有看到龙诀剑。”
作者有话要说:  

☆、旧梦重现

  顾长卿听了这话,却没有云轻意料之中的反应,仿佛是丢了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东西般,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太过平淡的反应到让云轻先慌了神,“说不定被谁趁机拿走了。”是的,那个趁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可当他把剑交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完成任务的轻松感,反倒是升起了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罪恶感。
  幸好顾长卿也没继续问下去,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今天朝歌让他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所以当他趁机拿走龙诀剑的时候,心里直骂自己无耻。
  可他到底还是拿了,这个机会他等了很久了,为此甚至牺牲了许多东西。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还师父这八年来的养育与教导之恩,以后一定不会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旦自己“小人”了一次,那么避免不了还会有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做“小人”的时候。
  “朝歌她……今天确实有点吓到我了,完全不是平常的样子,甚至是……”云轻接下来的话不敢说出口,因为朝歌的那个空洞的眼神以及泛着杀气的样子,让他想到一个词:魔鬼。可是他是不愿将朝歌比作魔鬼的,魔鬼太可拍了。
  顾长卿这时才似乎完全清醒了过来,虽然他对云轻说的话不大相信,但朝歌此刻却是一身病态地躺在他面前,这是他不能忽略的事实。
  眼睛停留在朝歌的脸庞上,还带着血痕的脸,看起来有那一丝触目惊心,原本整齐敷在额头上的头发现在也凌乱不堪,只有那一张圆润的嘴唇还是最初的模样。顾长卿知道自己目光停留在某处的时间过长了,可他竟无法控制那股冲动。
  一种曾经有过的感觉与良知同时占据着胸膛,令他难受不堪。生怕被云轻看穿了去,最后只是掩饰地说道:“我来替她看看吧!你去看看霓裳怎么还没把大夫叫来。”
  云轻自然是心有不甘的,可他却只能苦涩地应道:“好”
  可是他还没跨出一步,就听到身后顾长卿的惊呼声,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也是惊讶到失声。
  云轻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太不敢相信他所看的一切了。而顾长卿原本准备替朝歌把脉的那只手还停留在空中,久久没有落下来。
  只因,他们看到,朝歌的胸前,从衣领里,泛出了一阵黄色的光来,那光一长一短地闪烁着,就好像一头困兽,奋力地挣脱着牢笼,想逃了出来。
  此时此刻,两人有同样的表情,甚至是,有同样的心思,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同一样东西。
  **
  朝歌不可能会知道现实中这两人惊讶的面孔,她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痛苦,仿佛整个人都要爆炸开来,头痛欲裂。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梦,无数次地梦着,却又无数次地遗忘,可是这一次,朝歌的记忆如同决堤了的水,汹涌澎湃朝她涌来。
  这次的梦,不再和以前一般,止于那沉重的痛感。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间房内的一切。
  满是佛经的房间内,十二个圆蒲,十二个老者,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做着一样的手势,口里都念着同样的经文。
  朝歌仿佛一个处在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般,可却又分明能感觉到疼痛的,她能看到这一切,可却没人看到她。她尝试出声证明自己的存在,却没有人回应她。
  突然,那十二人,齐齐把原本竖在胸前的右手往前伸去,再一个反掌。十二道光,同时击中被他们围困在正中央躺着的那名女子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感让朝歌大声地叫了出来,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到。他们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断地加重着力道,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
  朝歌整个人似乎被人抽干了力气,痛到最后,竟有些麻木了。突然睁开眼,却发现,那中间的女子,竟不是她!是一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的脸。
  她是谁?这到底是哪里?朝歌突然慌了起来,这种感觉比痛更让她难受。她到底是谁?朝歌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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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朝歌!”顾长卿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颊,脸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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