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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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成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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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楠一路狂奔,披散着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如此安心,如此释然,跃马而去,一如她极速而来一样毫无征兆,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紧跟着她走出来的大帅,眼神阴鸷的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他吐了口唾沫,阴恨的道:“箫昇是吧?你既然如此在意他,那么我定会在你的面前杀了他,以报我受辱之仇!”
  骑着马尚未到达军营时,穆楠忽的看见了那个人。
  一如昨晚那般,他就站在烽火台上,台上的火光跳跃着,那个人只穿了一件单衣,半仰着头,安然静默,温良如玉。
  他与箫昇是不一样的,箫昇爱笑,他并不爱笑,可是你一回头便会察觉到他就在你身后,默默的看着,默默的让你依靠着。
  他一直在那,一直在那……
  穆楠心下一松,下马,她轻轻的拍了拍马腿,颇通灵性的马儿踢着腿朝着驻扎点跑去。
  箫昇觉得夜风有些冷了,传来时只穿着单衣,现如今都觉得从骨子里都冒着一股寒气,冷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发抖。
  手指轻轻的搭在被风雨消磨的圆滑的墙沿,他缓缓地的抬起了头,蓦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从城下缓缓升上来。
  血迹斑斑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光芒,那人长发飘飘,染了血色的衣袍在风声中猎猎作响,单衣萧索,凤眸幽深,箫昇怔怔的看着她出神。
  血色迷离间,箫昇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退出的三分地被从下头飞升而下的人占尽,染着血的衣裳本该使得她面目可憎的,箫昇却没有感觉到害怕。
  一种类似于无能为力的无力感牢牢的盘踞在心底,使得他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分明前一刻他从军师的营帐出来时那人还一副欲与军师秉烛夜话的架势,这刻却一身血色宛若修罗,期间能够发生的事情他其实可以猜到。
  夜袭北蛮,意图是什么他不清楚,但终究可以归于到报效朝廷一类的。
  这般废寝忘食,他却不能帮上一点一滴的忙。
  “你没有回京。”箫昇转身欲走,身后穆楠低沉嘶哑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跨出的脚终究还是顿住了,回京?似有这么回事,他忽的想起昨晚他也是来了此处,步步紧逼的军师一字一字的说着要他回京的事情。
  可是她不是赶回来了吗?
  还是说,事情紧急到他非走不可吗?
  “我以为……”身后那人依旧说着,一向冷然的语调此刻竟带着近乎是哭意的腔调。
  箫昇摇头,定是听错了,印象里她素来不会如此……即便是,也定然不是为了他。
  他还记得初次在江枫酒楼相见时,穆楠紧紧的攀在他的肩上,似是委屈似是无助的叫着“箫昇”这个分明是他却又不是他的名字。
  “我以为,你被……”穆楠忽的顿住了,想说的话,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说不出口。
  她举步紧紧的站在箫昇的身后,视线移到箫昇的身上,衣着尽管单薄,但好在安然无恙,这便好了。
  “你以为?”箫昇垂着头低低的笑了,“你以为我被怎么了?还是你以为那个叫箫昇的被怎么了?”
  隐忍多日,尽管吹了近二个时辰的寒风,头脑却被愤怒激的发烫。
  他或许是疯了,被穆楠若即若离,模糊不清的态度弄的疯了。
  他冷笑着返身,与穆楠相处多日,竟学会了她那般,眸光阴冷:“你若真的是关心我,那么请不要在我面前口口声声的叫着‘箫昇’这个名字!”
  穆楠浑身一震,脑子里的那根弦被箫昇漠然而冷漠的语调击断了,他还在说。
  “我是京都萧家的二公子,不是那个你心心念着的箫昇。你若有心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一副深情款款的叫着这个名字?我跟你,还不至于亲近到可以直呼我名的地步,我和你,还不至于好到可以容忍你多次将我当成那个人的替身!”
  “我没有……”她看着眼前那个一贯温良如玉的人此刻尽失风度,握在手里的长剑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没有……你怎么可能会是他……”我一直清楚你不是他,从第一眼便认出了。
  箫昇一听,不怒反笑:“嗬嗬……我自然不是他,但也不能容忍你就可以这样肆意的将我当做他的替身……我箫昇,还不至于卑贱到任人践踏的地步。”
  言尽于此,便没了再说下去的必要。
  穆楠蓦地抬头,神情懊悔的看着拂袖愤然离去的箫昇,那一刻心里的绝望像是飓风一样在心底肆虐着。
  她无望的跪在寒冷如冰的青石板上,周身阴寒,只默默的看着那个人影疾步离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箫昇,你没事就好,哪怕误会我也罢,只要你没事就好。”
  微风一吹,音调散在空气了,只余下一阵淡淡的无助。
  暗夜里,疾步而去的箫昇似有感触的停下脚步,他转身看着烽火台处,火光闪烁,却根本看不到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只有坚韧沉默的青石堆砌而成的城墙还默默的固守在原地。
  “穆楠,我对你再不敢有奢望了。”你我相处陌路也罢,我断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期望了。
  

☆、暴露

  第二日,箫昇是在将士们齐整的步伐声醒来的。
  出来后,便发觉营帐顿时少了许多,一问之下,才知道北蛮与西風结盟攻打西疆,少将军紧急调兵前去支援。
  张牛两位将军带着整个营帐近一半的人人赶赴西疆,余下的也不过三万人。
  张牛两位将军刚走,城门下便聚集了近万的敌兵,像是知道我军的所有动态一般,及时的近乎到了料事如神的地步。
  整个军营都弥漫着恐慌窒息的气氛,各自奔走着,各自担忧着。
  此时少将军临危不乱,一手提着银剑,纵马飞驰而去,跟在她身后的是步调一致神情肃穆的北疆战士。
  就连那个今晨刚刚苏醒过来的孟泽,也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骑在马背上的穆楠依旧带着面具,箫昇仰着头看着她神情漠然的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那一刹那,竟生出一种就此别过的失落感。
  他与往日一样,爬到烽火台上看着两军交接。
  穆楠的阵法与张牛两将有很大的区别,刀光剑影,将士们歪着身子顶着盾牌只为躲避着来自敌军的密若烟雨的箭林。
  独独穆楠一人在马上驰骋,剑刃飞舞的挥去近身不得的羽箭,一步步向着敌军逼近。
  站在他身边的军师,眼目间透着自豪的神采:“此番擒贼先擒王只有基于少将军的武艺与胆识,方能成功!”
  箫昇不语,只默默的看着穆楠一路驰骋着,有不少羽箭几乎是堪堪的贴着她的肩腹,可是他依旧无所畏惧,不知疲倦的挥动着手中的银剑,那么执着,那么肯定,那么拼尽全力的去维护着北疆战士用性命从敌军手里一寸一寸的躲过来的国土。
  什么样的信念,值得你豁出性命?
  什么样的眷念,需要用鲜血来证明?
  箫昇忽的有些挫败,倘若是其他的事情,他还可以找出千万种不同的理由来告诉自己放弃,但是如今,似乎有些迟了。
  因为,他发现,他已经一厢情愿的陷的太深了,他刚才甚至会担心着,害怕着,羽箭每贴近一次,心就狠狠的揪着。
  入戏太深,还可以任意的抽身离去吗?
  远处,那个一身纯白色战袍的将军已然里敌军部队不过几丈的距离,她灵活一跃,足尖踏过马首,踩过端着箭弩射箭的敌兵,持剑朝着那个端坐在马匹上的将军越去。
  成败已定,穆楠一手举剑,一手提着将军割断的头颅,站在马背上,睥睨天下。
  提起的心,终于落地。
  箫昇神情安然的看着那人,底下的北蛮战士欢呼雀跃着,就连站在此处的军师也高举着手,朝着那处欢叫着。
  胜利总是让人觉得异常的兴奋。
  箫昇不语,只笑着看着,敌军副将领着残兵落荒而逃,将领的半个身子都被践踏成血泥,恩义远不及保住自己的性命重要。
  那晚,挑灯夜书时,箫昇奏给圣上的折子里是这样写的:穆将用兵如神,与顷刻间取敌首头颅,得此良将,实乃大晞之福。
  接下来近半个月,敌军不曾来扰。
  穆楠疲于训练将士,箫昇干脆当起了半个大夫,跟随着军营里的老军医,成日里提着药箱,奔波于伤残的战士之间。
  今日医了那个断了手的将士,明日医了那个瘸了腿的兵卫,后天医那个伤了脸的将尉……
  他时常在腰酸背痛之际,抬首远眺时,便可以瞧见穆楠冷漠不失严厉的训斥着从郾城领过来的新兵。那个叫做孟泽的副将,寸步不离的跟着。
  而他们之间,自那晚烽火台不欢而散后,连说话都带着客气的。
  只言片语,离不开几乎不痛不痒的客套。
  “监军大人辛苦了。”
  “少将军辛苦了。”
  诸如此类,毫无新意。
  北蛮敌军,会选几个“黄道吉日”,照例前来骚扰着。
  岁月如梭,一晃便到了九月。
  京都传回来的信都有十几封了,那个素来阴郁无常的陛下每次都不吝啬的在信中夸赞着他的将军。
  刑部尚书大人他的父亲偶尔会塞几封信,大意是叫他在军营好生学习学习,余下的洋洋洒洒近三页的都是他的母亲传过来的嘘寒问暖。似乎,每个家庭里的父母都是如此。母亲慈爱,父亲严厉。
  犒赏顺过官道,缓缓而来,一路运来的还有京特色的肉食,只是路途遥远,到了军营时早就变了味道。
  张牛两位将军前往西疆,三月之久,却毫无归讯,只传信前来告知说那方战事紧急,脱不得身,像是耗进去了。
  北疆的秋,总是伴随着刺骨的寒风,从遥远的北方吹来,吹的人冷的发抖,也就自然知道了冬天要来了。
  黄沙漫漫,铺天盖地的寒意肆虐而来,军中的将士都换上了厚重的棉衣。
  伤兵的营帐里总会弥漫着一种浓重的药味。
  箫昇裹着狐裘制成的冬衣,蹲在地上给伤兵包扎。
  那冬衣并非是曾经在穆楠的营帐里看见的那件,今晨醒来时便发现床榻上的衣裳,纯白色的毛皮被人密密地缝在衣物上,软软的看着都觉得暖意。
  心头的一角被轻轻的触动,溢出绵软的感动。
  他本不知会在北疆待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不会费心去收拾什么衣物,除去母亲备下的一件棉衣外,其余的皆是单衣长衫。
  如此,这冬衣自然算是雪中送炭之举。
  提着衣服来到穆楠的营帐之外时,守卫告知说少将军在原野训兵,不到午时断不会回来。
  于是他便又折了回去,穿上之后便来到伤兵营,心里想着该如何向穆楠道谢。
  折腾近午时时,炊事兵前来通知到了吃饭的时候。
  他心里想着,既是午时,那么穆楠她们自然是回来了。
  于是拔腿便朝着穆楠的营帐走去。
  近了营帐时,似有听见里头窃窃私语的细微声音,箫昇本不会做这等非礼勿听之事,只别过身想着站远些便听不见。
  脚步才踏出一步,里头孟泽低低的声音便传来出来。
  “公子的伤……”
  模模糊糊的,唯独这四字格外的清晰。
  伤?
  什么伤?
  谁伤的?
  何时伤的?
  他一无所知。
  刚刚踏出的脚步似有千斤般沉重,挪不动,也走不远,如此僵着。
  “倘若不将毒逼出来,那……”少年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确定的害怕,却被穆楠冷然的声音打断。
  “没事的,你别担心。这毒还奈何不了我,今日我便不与将士一同吃食,你去通知一声。”
  箫昇一怔,却是侧着身,掩在营帐之后。
  他微微探出头,便看见孟泽从营帐里出来,面无表情的朝着炊事营前去。
  毒?是何时出现的?
  跨入营帐时,穆楠正低着头盘坐在床榻上,听见脚步声,想当然的道:“回来了。”
  不带半点客套的话,是对着孟泽说的。
  箫昇不语,只一步一步的走近,近了才发现她似乎真的不太好,面色惨白,下巴像是削尖的剑刃一样,瘦的厉害。枯瘦入骨的手腕从宽大的衣袖里探出来,叠放着像是没了生气的枯枝,虚弱而又极速的衰败着。
  这几日,敌军日以继夜的领兵骚扰着,她作为一军之将,又那么尽职尽责,必是身先士卒,提剑杀敌。
  如此疲惫,如此劳累,又怎么可能还可以保持着风度翩翩的谪仙逍遥姿态?
  更何况,还受着伤。
  这么近的距离,本是能够触手可及的,却发现彼此之间遥不可及。
  我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一向谨慎,平日里未曾出声不曾近身你便已然知晓,可今日离得这么近你却还未发现,你身上的伤,不是你同孟泽说的那般简单吧。
  “我听说……”箫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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