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与尔解道袍 网络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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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与尔解道袍 网络版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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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
  这么说,归根结底,方迤行之所以不肯同意我的求嫁,定是觉得失忆一事还不到需要我负责终身的程度……
  
  纷繁中灵光一闪,我掀被弹坐而起,亢奋得只觉顷刻间困意全消,脚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要不是及时捂住嘴,这会儿我都要坏笑出声了。
  
  干点什么让他觉得非要我负责不可的事才好呢。
  
  ##
  
  方迤行依旧日日准时准点赴剑灵台练剑。
  
  我不肯死心,便又爬了几次山,无非是想在半路再次堵住他,却不幸屡屡失手,最终落得个半夜躲在被子里边揉脚边流泪的下场。
  
  他学贼了。
  
  自从知道我有心堵他,方迤行上山时用飞的,下山时他居然也用!
  
  是以,即便我爬山的速度在经过多次锻炼后有所提高,赶在午时前攀到山顶也有过那么几次,但每每都是前脚刚踏上剑灵台,便瞅到方迤行御剑飞行、乘风归去的利落背影。
  
  我汗流浃背、喘着粗气想,他若是想逃,以我现在的水平,是万万追不上的。
  
  为这事我有点挫败。
  
  往先只有我大笑着将他甩在屁股后面,任少年焦灼地追着我跑,生怕我抛下他的份,什么时候全反了?
  这个世道变得实在太快。
  
  反正也追不上他,要人命的剑灵山我是不打算想再爬了,干脆闷在房中专心思量,着手拟新对策。
  
  上次提及想到要干点让方迤行觉得需要我负责的事,绝对不是空口号。
  
  几日后的一个夜里,我做好万全准备,拖着看上去不情不愿的施子锌,胸有成竹地出动了。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此处的木门之后没有什么风泉,倒是有供美人沐浴的松香木桶一只。
  
  我大气不敢出,蹑手蹑脚靠近,上下左右一顿试,须臾便找到了最佳“观赏”地点。
  
  侧耳倾听,自门内隐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浇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尽管有木门相隔,却总觉着沐浴的热气像是扑面而来,弄得我呼吸不畅,口干舌燥。
  
  眯眼时视线穿透门缝,我捂着嘴,心儿怦怦跳,如愿以偿地看到剥光了衣衫的方美人,此刻正立在浴桶中。
  
  我忽然觉得有点头晕。
  
  尽管关键秘地都被遮掩得恰到好处,但仅仅是鸦发绾于脑后从而露出的光裸背影,看结实又紧致的背部肌肉在水迹纵横濡湿下的模样,映出整片吸魂摄魄的盈盈光亮,已经足够让我鼻血流成河了。
  
  晕着晕着,我不禁心生疑惑。
  
  从十二岁到十八岁,六年里方迤行几乎跟我形影不离,我怎会那么迟钝,从未发现当初软糯得如新出炉蒸点般的少年,是何时长成如斯姿色的男人的。
  
  干坏事的那次仓促十分,石室中光线又不甚理想,更是因为初尝情事而太过激动,我心魔大动后什么也没来得及欣赏就直奔主题了。
  是以,此遭其实还是真真正正头一次。
  
  就在我神游之时,那厢方迤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未几他转过身,提腿欲从浴桶中迈步出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是现在!
  
  忍着男人大腿湿淋淋地自水中迈出给我带来的强刺激,一抹嘴角口水,鼓足勇气,右脚一提一踹,门扇弹开之际,我趾高气昂大步跨进。
  
  为了宣告我的出场,还毫不吝啬喊了一嗓子,“迤行!为师在……哎呦喂!!——”
  
  我后脚还没迈过门槛儿呢,只听一物来势汹汹夹风飞来——
  
  原本我并非打算生生接下这一击以示决心,事实是我压根儿躲闪不及!
  
  “咚!”的一声,凶器正中额角,砸得我眼前是一片漆黑中缀满金星,当下我便痛得缩在地下抱成一团。
  
  娘之,看来方迤行武功恢复得真不错。
  
  蹲地抱头忍痛时,我听方迤行似乎是倒抽了口气,而后迟疑着道了句“……师父?”,语气里有许些不可置信。
  
  别说他不信,我也不想信。
  
  若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一个大姑娘家,能没事乘夜半溜出闺房,干出偷看男人洗澡的事儿吗?
  
  我痛得还没缓过劲儿,更不待道明来意,被安插在门外放风的小徒弟施子锌,居然十分煞风景地闯了进来。
  
  坏事精!我捂着额角捶地。
  
  直到这一刻之前,子锌今夜的表现都堪称良好。
  
  听我说要前往方迤行的沐浴之处且需要他在外放风时,小徒弟震惊之余更加咬牙切齿,而后又换作泪眼频频地看我,见无论哪种攻势对我都没有效果,便丧权辱国地应承了下来。
  
  出发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不要坏我的大事,他果真就死死守在木屋外,不让别的弟子靠近。
  
  我想,如果不是听到我尖叫,子锌大概是不会想看与他两看生厌的师兄的裸体的。
  
  “姓方的!你、你、你竟想要弑师!”子锌大概一进门便看到在地上缩成团的我,立即上来环住了我的背。
  
  “子锌师弟,我并不知晓偷窥的人是……是师父。”方迤行的嗓音听上去不愠不怒,跟往日与子锌对话时的语气并无区别,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教育小师弟的机会,道,“再有,子锌师弟,你该称呼我为师兄才是。”
  
  我捂着半张脸从指缝间看过去,眨眼间方迤行已经立在浴桶旁,身上裹了件宽松长袍,密不透风。
  
  我心下流泪想,以他有意而为的速度,我果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若非如此,谁会想选择危险性这么高的偷窥一法?
  
  小徒弟不知我心中所想,被方迤行将了一军后立即炸毛,“偷窥?师父要看,哪里用得着偷这个字!若换是我,只要师父一句话,我立马脱光了送给师父看!”完了还特意换上一种肉麻十分的语气,对此刻埋着头的我道,“师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徒弟“咦”了一声,抓着我手臂摇了摇,紧张道,“师父?师父!怎么突然咳嗽了?师父你还好吧?”
  
  师父不好,师父要死了!都是让你添的乱给堵死的!
  
  我狠狠呼了几口气,在子锌的搀扶下,哆哆嗦嗦软着膝盖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对面的方迤行。
  
  我一早便感到有热乎乎的液体顺刺痛的额角流下,此刻只能眯着一只被血糊了的眼,单用另一只去看他。
  
  当下方迤行面上表情几何,说实话,我看得并不清楚,只觉得在跳动的昏黄烛火下,他的身形似乎是震了一下。
  
  看到我居然见了红,子锌气得小身板抖个不停,出口的话吼得我耳膜生疼,“姓方的!你竟敢砸伤师父!!我、我跟你势不两立!!我要跟你拼命!!!”
  
  说罢就要往前冲。
  
  我当然不能让他去了,我这边的正事儿还没办呢。
  
  我一把揪住小徒弟的衣服领子,他立刻就停下来了。
  还是小徒弟知我心,就算是怒极,也永远是以我的意志为先。
  
  乖乖退回我身旁,施子锌含着两包泪,又是给我擦手,又是给我擦脸。
  
  我疼得直咧嘴,却知时间不等人,旋即用惯用方式念了个开场白,“为师今夜是来干什么的,说了你大概也不明白,只是你必须晓得,为师接下来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恍惚中,方迤行的身影似乎又震了一下。
  
  我顾不上细细琢磨,只想快些表明来意,“如今,为师已经亲眼看过你的身子了,那么,为师现在是否够格对你负责终身了?”
  
  言罢,我推开边哭边帮我擦血的小徒弟,耐着刺痛睁开眼,扯出一个笑,想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美丽温柔些,同方迤行发出邀请,
  
  “迤行,与为师成亲罢,为师是认真的。”
  
  话音落后,身旁的施子锌即刻石化,嘴巴大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就在我以为方迤行这次也打算继续一声不吭时,他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别过脸去看窗台上的油灯。
  
  好半晌,他略显低沉的嗓音才传来,“迤行多谢师父抬爱,只不过,迤行想上次已同师父说得很清楚了,师徒通姻一事,是万万不可的。”
  
  我见他耐心答话,私以为有戏,便焦急道,“迤行!你我二人无父无母,又会受何人谴责?只要你情我愿,此事便可定下!”
  
  “你情,我……愿?”
  
  “没错!正是你情我愿!为师愿意!为师……”我慌张地向前走了几步,本欲解释更多,一时间笨嘴皮子却什么也说不出,紧接着便看到方迤行抬手止了我接下去的话。
  
  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新味道,任自发绺滴下的水氤湿了衣领还不自知,融融光影下他眼眉俊美,玉容生辉。
  
  方迤行笑得有些勉强,唇角浅浅勾起,眸光里却没有相匹配的欢喜,像是长辈对待孩童无理取闹时的无奈,“婚姻本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师父说得不错,迤行的确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即便如此,却也有心谨慎待之。最是不行,至少……也要同师父说的这般,对得起‘你情我愿’四个字。”
  
  我抓紧衣摆,感觉手心出了汗。
  
  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怎么就让他认为我在无理取闹,好半天后我才底气不足道,“为师说了……说了我愿意……”
  
  “并非是指师父。”方迤行摇了摇头。
  
  我一看他那样,心里便凉了一大截,就算不听后面的话也已猜到他想说什么,当下竟生出几分想逃的想法了。
  
  子锌大概与我心有灵犀。
  
  就在方迤行准备道出后话时,施子锌突然惊恐地大叫了一声,然后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往外面走,且成功地引来了大拨弟子的聚拢围观。
  
  我为人素来低调,否则也不会特意遣子锌在外看门了,此刻见东窗事发,只能咽下哽喉酸楚,半捂着脸,在子锌的搀扶下遁了。
  
  二次求嫁,又再失败。
  所谓妙计根本没有发挥它神奇的功效,我很难过。
  
  我自小便听老丐说,好人家的孩子,谁若是给人看了身子,不管对方是美是丑,是富是穷,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一定会与他成亲。
  
  我自以为这便是上上之计了,哪知带着雄心壮志,跑前跑后折腾了一宿后却只换得带伤而归。
  我百思不得其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老丐确实说了看过旁人身子的人会被要求负责,却忘了告诉儿时的我,是男人看了女人的身子才需要负责,若是倒过来,便根本不作数……
  
  尽管我从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此事之后也难免心生哀伤。
  
  不光是因为二度被拒,更因这事被传得实在有点太快!
  
  那夜我明明是被砸伤了额角,留了半脸的血,子锌给我擦了一半便被我拦下,是以上半脸干净,下半边还糊着猩红。
  
  也不知道是哪个想象力丰富的,偏说芙师叔半夜偷看迤行师兄沐浴,搞得鼻血横流,因失血过多,最后晕头晕脑、体力不支地被子锌师弟扶走了。
  
  自那以后,我没事总能看到借口练武天热、光着半身的弟子在我面前出现。
  
  开玩笑,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不能不说,教风太开放也是个问题。
  
  是以后来愈演愈烈,变成我秘密尾随着方迤行,又有一帮看相不错、体格尚佳的年轻弟子跟着我,然后子锌就跟在那帮弟子身后喊打喊杀,这一帮人聚在一起都可以凑出两桌麻将了!
  
  眼看这不是办法啊,我只好回房躲起来,借口养伤。
  哪个知道额角的伤还没养好呢,日前的“光荣事迹”便传到了掌门师兄的耳朵里。
  
  紧接着,我毫无疑问地被掌门师兄“请”去谈话了。
  
  这次谈话不在师兄房中,我被小弟子引去了掌门会客室里,初听这消息时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看来掌门师兄是真的重视这次的事。
  
  趁着等瞿青师兄的功夫,我在藤椅上东扭西扭,抠着手绞尽脑汁地想稍后该怎么同师兄解释。
  
  上一次是淫辱弟子,这一次虽罪不相及,但身为师尊偷看弟子洗澡,似乎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可是我并非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糟糕的人呐!我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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