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侯门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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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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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倾雪的意思,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看在月儿的份上,抄写百遍经文;再有下次,赐拶刑。”云静安语气狠戾,面无表情地斜睨了眼锦笙捧着的锦盒,“这些东西除了那支凤凰于飞步摇,其他的都送她吧。前些时候,西海上贡了不少珍珠,改日外祖母让人再给你打几件你喜欢的;身为平安和乐郡主,可不能用别人的旧物,免得堕了我皇家郡主的名头!”

洛永煦、宋芊芊两人身子明显一滞;孟氏的身子的心底也浮起三分凉意。

想到临走前,洛永煦交给她的钥匙,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果然她还是讨厌冯望月,还有她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外祖母言重了。”洛倾雪淡笑着,“雪儿如今重孝,又在病中这才打扮素颜些。”

素,的确很素;因为她来时只余一身最粗的麻布所制的孝服。

……

“清远大师,您里面请。”

冯素烟正准备外出请常驻相国寺的刘大夫前来,却不想刚好遇上请清远大师归来的姜嬷嬷,两人便一同回来了。

可刚入竹园,就听见闹闹嚷嚷的声音。姜嬷嬷蹙眉,“发生什么事了?”

“老奴参见太长公主,老太太,老爷。”姜嬷嬷话音未落,便瞧见屋内几人赶紧福身行礼道。

冯素烟也跟着福身。

“免礼。”云静安罢了罢手,转头微微颔首,“见过清远大师。”

“阿弥陀佛。”清远身着黄色僧衣外披红底金线袈裟,单手握着串珠,另一只手竖掌行礼。

“太长公主,小姐今日被噩梦魇着了,老奴自作主张地请清远大师过来。”姜嬷嬷是冯望月的陪嫁嬷嬷,同样是云静安当年的陪嫁丫鬟,宫里摸滚打趴出来的,是个人精。

云静安点点头,拉着洛倾雪的手,“劳清远大师走这一趟。”

“我家小姐自昨儿夜里撞破了脑袋便一直被噩梦魇着,直到方才醒过来。大师,劳您给我家小姐瞧瞧。”锦笙很是着急,连带着语气也急促了几分。

云静安拉着洛倾雪将清远迎到拱月门外的客厅,“清远大师请坐。”

“请。”清远也不推拒;只是凝视着洛倾雪,眸色幽深,似是不解,似是震颤,良久他才轻叹口气,“洛施主,请将手伸出来。”

洛倾雪微笑着,锦笙立刻将一方薄纱盖在腕儿间,在瞧见那一圈带着青紫的红肿时,明显眸色一暗,只是现在却不是开口的时候。

三指搭在腕间,洛倾雪分明发现他的眸色较之先前明显暗了几分,“大师,可是信女身体有恙?”

“不妨事。”清远微笑着收回手,转头偏向锦笙,“将洛施主头上的纱布解开,老衲要先看看伤口。”

云静安赶紧示意锦笙,“手脚轻些。”

锦笙轻手轻脚,不时地垂眸看洛倾雪的脸色,生怕弄疼了她;好不容易才将纱布全都解开。磕破的地方,血肉翻飞,带着斑斑血迹,因为被纱布捂着又流了不少汗水的缘故,此刻破皮的边缘透着不正常的白皙。

“清远大师,这是药箱,不知我家小姐额上的伤要不要紧,可会留疤?”姜嬷嬷抿着唇,后面一句才是她所担心的。

若当真留了疤,只怕小姐日后就难说亲了。毕竟这真正的名流清贵,诗礼簪缨之家,谁会取个破相的媳妇。想着,她又狠狠地瞪了宋芊芊一眼,若非因为她,小姐又怎么会……哼,要不是小姐护着她,她定要跟太长公主参上一本,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彼时,姜嬷嬷尚不知晓此洛倾雪非彼洛倾雪。

而洛倾雪的头到底怎么磕破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对相国寺她唯一的记忆便是前世被王天宝瞧了裸足,而后不得不在相国寺修身养性半年去让她误打误撞拜师学艺。至于其他,大抵都模糊了。

清远只瞧了一眼,微笑着,“不妨事的。”

“那我家小姐的梦魇?”姜嬷嬷抿着唇。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些大家族对神佛之流还很是相信,姜嬷嬷便是担忧洛倾雪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事实也相差不远,只是却是洛倾雪自己重生了。

清远大师摇摇头,“所谓梦魇,心魔而已;这,得问问洛施主自己了。”

“咯噔。”

洛倾雪心跳顿时停了下,猛的抬头,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清远大师说笑了。”

“动急,急应;动缓,缓随;动静之机,阴阳之母……”

清远双眸轻阖,单手数着念珠,薄唇开开合合,说出的话高深、晦涩;却是让洛倾雪双眸眼眶酸涩,雾气蕴散,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双颌不断地颤抖着,凉薄的唇不断地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题外话------

所谓拶(za)刑,其实就是夹手指啦,还珠格格里面紫薇被夹手指的哪个刑罚,古代常用来惩治女眷滴……

 第007章 再见师父

……会是那个人吗?

双目轻阖,思绪流转,好似沉睡了万年。

布置得干净素雅的禅室,打理得一丝不苟。地坪上的蒲团,老者身着青黛斜襟暗纹僧衣,却白须冉冉;旁边香几上,烧蓝珐琅镂空雕花的铜质香炉中,熏烟袅袅;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

“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是为太极。”老者闭眼,唇瓣开合,那声音宛若从天外来般,“何谓?”

当时,她是怎么应的?

“动急,急应;动缓,缓随;阴不离阳,阳不背阴;动静相和,阴阳相济,是为太极。”

……

师父,是师父!

洛倾雪猛的睁开眼,瞧着清远心中思绪万千,想要开口却开不了口。

那些话,前世惨死,今生轮回;她该说什么,怎么说,才能不被当做妖魔鬼怪给除了去?

“洛施主只需安心养病,稍后老衲会让沙弥送汤药过来,告辞。”清远起身,深深地凝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好似饱含深意,可仔细瞧了却发现黝黑深邃,像是什么都瞧不见。

云静安眉宇微蹙,视线在清远和洛倾雪之间扫视着,“姜嬷嬷,送大师出去。待我家倾雪好转,定奉上万两善款。”

“那老衲云缙山下贫苦百姓多谢太长公主慷慨。”清远躬身,“老衲告辞,施主留步。”

瞧着清远离开,冯素烟这才含羞带怯地朝洛永煦望了眼,然后快步上前,“嫡母,倾雪的伤,如何了?”

“姐姐?”宋芊芊也眉宇轻蹙,面带担忧。

“不妨事,祖母,外祖母,父亲,倾雪累了便先告退了。”洛倾雪微微福身。

“那,姐姐多休息。”宋芊芊抬手。

“芊芊以往我们都小,便罢了。可如今你已过金钗年华,也算是大姑娘了。”洛倾雪任由锦笙搀扶着,面若冰霜,“这自古表亲在外,表姐就是表姐,日后姐姐二字可再唤不得。知晓的,只说我们姐妹情深;可若是有那初来云都不明缘由的,怕是误会就不好了。毕竟母亲新丧,父亲正值热孝呢。”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朝着正和洛永煦含情脉脉,遥遥对视的冯素烟一眼。

“姐姐,姐姐当真也如宋府那些姐姐妹妹般,嫌弃妹妹是不祥之人吗?”宋芊芊双眸雾气凝聚,语气悠悠,声声催人泪下。

洛倾雪嘴角带着清寒薄笑,“我只是就事论事,父亲,您也觉得倾雪说错了吗?”

“……”洛永煦沉默了。

孟氏瞧着赶紧开口,“雪儿说得是,你们如今都是大姑娘了,这称呼可是万万不能错的芊芊日后还是按着辈分唤雪儿一声表姐吧。”

“老太太!”宋芊芊忍着泪,可接到洛永煦的眼色,她不得不妥协道,“是,芊芊知道了。”

看着这样的洛倾雪,云静安在心中点点头,“倾雪累了,姜嬷嬷好生服侍着。”

“是。”

……

半下午时,太和宫贴身侍奉太祖皇帝的高无庸高公公过来,云静安便随他离开了。

洛倾雪心中明了,云静安太长公主的名头好用,却并非别人看到的那般。若非如此,前世哥哥远赴沙场,她重伤险些丧命时,她不可能不来的。以往未曾细想,现在想来,却诸多疑点,只是那些,她现在尚没有能力去探究罢了。

是夜,时近子时,月明星稀,凉风习习。

整个竹园,一片宁静。唯有那清风过处,竹叶窸窸窣窣。

洛倾雪翻身而起,悄悄地从房间出来,循着记忆中的路线;竹林深处,那隐藏的妙地。小巧灵活的娇躯在细密的竹林间左右闪躲。前世时,是误打误撞,后来她方才明白,为何母亲从不让她到竹林玩耍……这片竹林中竟隐藏着一个诺大的九宫八卦阵。

有了前世记忆,她自然不会弄错;循着那不断移动的竹木,却再没有了前世的慌张,唯余下淡淡的亲切和……怀念。

只是片刻,当她成功地走出竹林时,印着明亮的月光,依稀能看到不远处的青松绿竹,芳草如茵,夹杂着无数不知名的花,景物秀丽。不远处便是一座简陋的竹屋,石径清幽,错落雅致。

循着青石小径,推门,入屋。

物依旧,人却……

洛倾雪的心陡然悬起,提起裙摆快步进屋。扫视一周后,闻言蓦然回首,入目却哪里还是那个总是百岁有余却依旧精神矍铄的玄门医圣;只见他脸上皱纹横生,鹤发鸡皮;她咬着唇,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师父!”

“傻丫头,你还是来了。”

陡然,夹着叹息,带着感慨,声音无力,垂垂老矣。

“师父!”

汝霖对着她招招手,声音虚弱,“傻孩子,是清远那小子告诉你的吧?”

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异常坚定。

“师父,您,您这是?是谁伤的您,徒儿给您报仇去,是谁?”

没空纠结汝霖对清远的称呼,洛倾雪死死地咬着唇,伸出手却好似汝霖是脆弱的瓷娃娃般,不敢轻易触碰。

“生死有命,为师舍了这身修为能换你一命,值了!”

汝霖脸上带着笑,舒心而又自然,抬手轻轻揉了揉洛倾雪的头顶,一如前世那重复过千百遍的动作般;拉着她的左手,顺势将手腕间的念珠褪下,“从现在起,尔便是我玄门医术第一百四十七代掌门。”

“不,我不要,我不要。”

前世洛倾雪对武功不感兴趣,医术却很是天赋异禀;她自然能看出来,汝霖现在不过强撑着口气,待他体内那口最后的正宗的玄阳真气消耗殆尽时,便是他魂归离恨时了。

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落下。

“傻孩子,人总有这一遭的,师父能为了你而死,师父高兴;日后可不许虚废时光,勤学苦练,免得成为我玄门第一位武力不济的掌门。”

汝霖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呼吸绵长,宝相庄严。

“不不要,我不要,师父,师父!”

洛倾雪不断地摇着头,身子往后一退再退,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从没有一刻她这么憎恨自己。是她有眼无珠,错把豺狼当好人;害人害己。

前世那人说得对,是她,是她害了他们。

是她,都是她!

害了容末,害了哥哥,害了自己,现在连师父也……

“啊——”

洛倾雪猛然双手抱头,仰天痛苦地咆哮着,双膝跪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啊——”

“傻丫头。”

汝霖只是一声轻叹,“当真是痴了。”

“不,不!”洛倾雪心中悲恸。

 第008章 不共戴天

洛倾雪急切地跪行到汝霖面前,神色激动,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迹,“师父,师父!师父您乃当代玄医圣手,您不会死的是不是,是不是?九华玉露丸呢?还魂丹呢?师父,您吃啊,您吃啊,呜呜……”

手忙脚乱地从药柜中取出数个玉瓶,莹白色的药丸散落一地。

见汝霖没有动作。她猛然嚎啕大哭,哭得好似刚出生的孩子般,险些背过气去;刚遇上亲人却注定要失去。洛倾雪跪在地坪的台阶旁,泪雨如下。

“师父,师父!”

声声悲切,那样的痛,那样彷徨而又无助的洛倾雪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汝霖摇摇头,即使当年她被陷害时,也未哭得这般伤心过。

“……哎,傻孩子,师父强撑着这口气,不过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早知,师父该早早寻个清净地方去了……”

“不,不!师父,师父……”

眉眼间,泪眼婆娑,瞧着汝霖,师父仍旧如往昔般,笑得柔和,面带慈祥;纵使已经面容老去,身子虚弱看看能维持着坐姿,可双眸却澄澈得宛若刚出世的孩童,“师父的年华早已老去,而你却仍正值少年;以师父垂垂老矣之躯换你,值得。”

“……不,不!师父……”洛倾雪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指甲掐入手心,指缝间,鲜红的血弥漫,滴滴落在地上。

“傻孩子,人要自爱,方有人爱;若是连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了,你让师父如何放心得下。师父的雪儿笑着最美了。”汝霖说话间,语气已经越发的无力,喉头一阵腥甜,他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早已经看淡,他拉起洛倾雪的手,轻轻用锦帕给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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