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侯门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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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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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用锦帕给她擦拭,像极了当年她初学制药时,用不惯铡刀,老是伤到自己的手。

洛倾雪任由他给自己处理伤口,肆意地感受着最后一点温暖,没有挣扎。

“抱元守一!”

陡然,汝霖手上用劲,一把将洛倾雪带到地坪上,原本淡然的语气变得严肃。

洛倾雪顿时一阵气势泰山压顶,身子被莫名禁锢。盘腿坐在汝霖对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汝霖的动作,双目大瞪,两行血泪骤然滑落,“不——师父!不,不要,不要……”

“别分心。”汝霖心中大恸,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

提气聚灵,将体内最后一点玄阳真气凝在指尖,缓缓地渡入洛倾雪体内,引导那股真气朝着她的任、督二脉游走;拼劲最后一丝生命,一鼓作气。两脉刚通,汝霖整个人就像是瘫软的泥,张口喷出一注鲜血,然后骤然倒在洛倾雪的怀中,“传,传承……”

一句话未完,然后……再没有了然后……

“师父,师父?”

洛倾雪的心猛然悬起,她紧紧地抱着汝霖,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洛倾雪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好久,久到洛倾雪的身子都僵了;嘴唇仍旧不断地嚅动着,若听得仔细仍能发现她喃喃地唤着,“师父,师父……”

将汝霖放下来,仿若他只是睡着了;动作很轻、很慢,好似担忧惊扰了他的美梦般。将他缓缓放平到地坪上,只见他双眸阖上,面带安祥,嘴角还含着笑。他去的时候,很满足。可洛倾雪却只觉得鼻头酸痛,眼眶湿热,跪趴在地坪,泪眼朦胧,声声哭诉,“师父,师父!”

“师父——啊——!”

洛倾雪再也压抑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好似要将心中所有的悲恸全都发泄出来般。

宋芊芊,你给我等着。

若非是她,容末怎么会无辜枉死;若非是她,她又怎么会深陷囵圄;若非是她,师父又怎么会……

“啊——”

她痛苦地咆哮着,她恨,恨洛永煦,恨冯素烟;恨宋芊芊,恨云景疏;可是她最恨的却是她自己;恨她自己真心错待,恨她自己有眼无珠……

“宋芊芊,此生我与尔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天!”

声声厉吼,带着浓郁得让人几乎不能呼吸的悲恸,在天际不断地彻响着。

汝霖死了,她将人送入竹屋背后的小山丘的暗室内。

前世她对武学并无兴趣,纵使汝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看看让她能够自保;在那里,有汝霖为她寻来的千年寒玉床,能保尸身不腐。

这个地方,承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她想让他看着,看着她的成长,看着她怎样一步步讨回前世的仇恨;血泪拭尽,深吸口气;跪在寒玉床前,洛倾雪握着尚未褪去余温的汝霖的手,喃喃着。

师父乃当代玄医圣手,乾坤八卦尽在掌间;从清远出现时,她就猜想过师父必定能看穿自己,却不知原来自己之所以能来着红尘走一遭却并非老天开眼;师父耗尽修为,穷尽生命,她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脸颊。

师父,您说得对,人要自爱,方有人爱。

那些让雪儿流泪的人,雪儿必让他们无泪可流!

他们不给雪儿安生日子过,雪儿必让他们没日子过。

“咚——咚咚——”

跪行后退三步,洛倾雪以头着地,思及前世今生,过往种种,眼前一一浮现。

三跪九叩,师父再造之恩,雪儿没齿难忘;重来一次,雪儿会努力学习,定不堕了我玄门传承的名头。

做完这一切,洛倾雪起身,并没有再回头。雪白的背影,在瑟瑟晚风中显得单薄而又孤独,带着浓浓的恨,心越来越沉,步伐却异常的坚定。

也许是痛到了极致,反而麻木了。右手轻轻摩挲着汝霖给她戴上的手串,似是不舍,似是怀念。这手串在汝霖手中,是充当念珠的存在,可如今这世间或许唯有她知,这就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九璃珠。

玄门祖师,得天外陨铁;以千年寒魄融合打造的冰魄神针;门派代代传承,救死扶伤无数。外表看起来只是九颗墨色璃珠,可实际上却是整整一百零八根神针团簇而成;防身行医两不误。

她没想到,师父竟然将她与了自己。

是了,她早就知晓在自己之前,汝霖还曾收过两名徒儿,只是前世到死她都没能见到自己那两名所谓的师兄,师父也从不曾主动提起过。

走出洞口,天际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她刚走出竹林,赫然瞧见陆谨双手枕头,靠在院子的大树上,凝着她笑的自在。

------题外话------

写一章的时候,心儿写哭了,喵…好为倾雪感到心痛,错吧豺狼当好人结果害得前世自己的亲人一一离开;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最爱她的师父又突然去了,也是为了她,哎……

 第009章 陆谨报信

“唷,这不是流云国闺阁中的狠心姑娘吗?这是怎么了,哭得梨花带雨,瞧瞧这水灵灵的眼睛肿得,啧……啧,可当真是我见犹怜呢!”

带着三分痞,七分调侃的语气,音调并不高;可洛倾雪却没有与他争辩的兴致。

只略微抬头瞥了他一眼,而后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姑娘,别走啊。”陆谨足尖轻点落地,刚好挡住她的去路。

洛倾雪心情本就不好,侧身准备绕过去。

“啧,啧;亏得本公子好心打算告诉你那倒霉鬼的事情。”陆谨咂咂嘴,“既然姑娘不领情,那本公子就……”

“等等!”

眼瞧着陆谨转身,洛倾雪陡然出声。深吸口气,薄唇微微抿着,心中乱极,声音也不似先前的清脆,带着浓浓的鼻音和些许沙哑,“条件!”

陆谨转身,素青色浅垫绣翠枝暗纹的衣袂漾起微微幅度,更衬得他脸上的笑,俊雅中带着灵透,温和中渗着凌厉;似是斟酌,似是打量,出口的语气却不以为然,“原本呢,本公子心情好;想告诉你那被你断了三条腿的家伙去向,可现在嘛,本公子突然不想说了。”

“……”洛倾雪唇上血色全无,微微抿着,并未搭话。

此时陆谨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可她知彼时他已经名满凤临。谁家少年足风流,数凤临京中,玉面谨公。前世因着容末之故,与陆谨相识,对他也了解三分,此人最是不能吃亏的。缩在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

“不过,若是我说……”趁着她发呆之际,陆谨陡然压低上身,倾身侧首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姑娘若肯屈就在下,在下或许……”

感受到耳畔湿热的气息,洛倾雪回过神来,面前一张放大的俊颜;她只是稍微愣怔,如玉般的手在月光下莹润无暇,用力推开他的肩;稍微沉吟片刻,声音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哑色,“玉面谨公特地到此,想来不是专为调侃小女子而来;陆公子有话,烦请直言。”

“……哈哈,有趣,有趣!”陆谨从腰间拔出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姑娘倒是好见识。”

“陆公子过誉,如今这天下有谁不知风流年少的玉面谨公么。”洛倾雪抿唇反讥;凉薄的唇含着让人心寒的笑意;只有她知,她的心早已乱了。

陆谨,陆谨,既然他来了,那那个人呢,他是否也在?那个前世为自己倾尽半生浮华,却终不得善终的男子;宽袖遮挡的玉手紧紧地握着,努力地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表现出半分异样。

瞧着她那极力隐忍却又欲言又止的表情,陆谨也只当她太过在乎下午竹园发生之事,想想不由得心中嗤笑;他对后宅女人间的阴私腌臜事并不感兴趣,甚至窃以为不过是妇人间为争宠夺爱而使得手段而已,上不得台面。

只是今儿下午,他却头次发现,原来后宅间还有这样杀伐果断的姑娘存在。那样冷静地思考,狠辣的手段,嗜血而又残忍地笑,饶是在发现自己偷窥,呸,光明正大地偷看之后,竟然还能自在地将那潜入房间的男子三条腿废尽,再祸水东引……

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在男子招供之后也未见半分手软,这样的手段,啧啧……

“姑娘当真不想知道?”他眼中精光划过,语气玩味。

“……”洛倾雪心中淡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脑子疼得厉害;“若陆公子只想寻人消遣,恕小女子不能奉陪了。”

刚经历大喜大悲,至于宋芊芊,她自有千百种手段可收拾,王天宝重要,但却不是非他不可。更何况,面前这人,纵使从头至尾都看在眼底,也未必会站在自己这边。

“姑娘这般可当真让人伤心呢。”陆谨陡然表情一变,嘴角微扬,眼底划过一丝玩味。

心中打定主意,洛倾雪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陪他废话,侧身准备离开。

天色,已经渐渐明朗;若是锦笙起床瞧不见她,怕是会着急了。昨日的事已经闹得竹园人仰马翻,再加上她如今最大的靠山云静安已经离开,现在这个时候委实不宜再起波澜。

瞧见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陆谨扬眉浅笑,倒是个有心气儿的。

“有人让我提醒你,身边所信之人,未必可信。”

洛倾雪身子顿时一怔,脚步也顿了下,整个人僵在当场。她猛的回首,后面空空荡荡的一片,在晨曦朦胧的月光下,院子里微风徐徐,青草绿树,柳枝依依,芳草萋萋,树影扶疏间,光亮斑驳可却哪里还有那如玉公子的影儿?

纵使今生重回,已非前世,可能指使陆谨特地而来的人,除了他,她便不再多做他想。

容末,容末。

细细品味着这简单到极致的两个字,洛倾雪嘴角微勾,尽是苦涩。她永远无法忘记初见时,云都城外,弄月山庄处,那传闻中可九天揽月的无尘公子。

一袭白衣,黑线掺杂金丝勾织着繁复的花边却并不显庸俗;彼时正值清秋,那宽大的雪白衣袖轻轻垂下,随着微风在空中漾起淡淡的弧度。他在花园凉亭外的碧草中,背依山石,一只腿懒懒地伸直,一只腿曲着上面搭着手,另一手举着竹简,低首垂眸;宛若羊脂白玉般的容颜上,鼻梁挺立,润泽的双唇,削尖的下巴,尤其是那修长翘挺的睫毛,完美得好似雕刻般;在阳光的照耀下,恬淡而又闲适;不过院墙之隔的丝竹弦音好似对他没有半分影响般,自成一片天地。

难怪有人曾叹,无尘何处,何处便是风景;无关外貌,气质使然。

她向来不喜那样的聚会,恭维来去,端的不过是阿谀奉承;闲庭漫步,踩着青石路,只是惊鸿一瞥,却再无法忘记。

他抬起头,那样清浅薄笑,好似一阵微风从心湖划过。

……

他说,“末路容华当归处,路口望,回叹世事,唤我容末便好?”

他说,“野有素草,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他说,“素瑶,素瑶,你是流云国万千黎民眼中的平安和乐郡主,却只是我一个的素素!”

他说,“……”

……

------题外话------

心儿:把男主拉出来溜溜,咳咳,男主是容末不是陆谨,顺便解释下“素瑶”女主前世的表字,求收藏啊有米有,呜呜,心儿今天要去医院了,呜呜,医院恐惧症……

 第010章 往事随风

跌跌撞撞,浑浑噩噩;她好似已经无法思考了般;脑袋里一片浆糊,前世与容末相处的场景,宛若飞花不断浮现眼前;他说的字字句句,好似仍在耳畔不断回响着。

蜷缩在罗汉床上,背靠软枕,双腿曲着,将头埋在两腿之间;隔着罗汉床帏,思绪早已随着陆谨,渐渐远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清风来时,觉察到脸上的阵阵凉意。抬手,方知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容末,容末。

洛倾雪低低地呢喃着,不断地在心底重复着那两个字。

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她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为什么……

前世她欠他良多,若非因为她,他又怎么会枉死异乡,不得善终;今生,她该远离他吗?

每每思及此,左胸腔中的某处便无法遏制的疼。

或许,是该远离的罢。

如果那样,是不是……是不是他就能改变前世的命运?以他的惊世才华,定能成就一片属于他的倾世浮华。

今生,她身负似海深仇,那些永远无法释怀的,师父的死;爱情,摸不着,碰不到,却是穿肠毒药。从师父死在她怀中的那一刻,她就已决定了此生封心锁爱,至于容末,前世种种随风散,那他……也随风散了吧。

下定决心,靠在窗前,看着天际鱼肚白间染上了些许的金色;不知不觉,泪又溢了出来。胸口绞痛难耐,左手捂着唇,低低地呼唤着,师父,师父……

“傻丫头!”

她多想再听到那样慈爱温和,带着淡淡无可奈何的呼唤;她多想再看到那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永远都挂着淡然从容笑意的脸;她多想再……

可是她心里明白,不管她多么的想,那些想要再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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