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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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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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软一愣,顿时想到那是她写给曲进才的信了,只是不知为何又叫赵大赖看见了,眉心皱了皱道:“你误会了,那只是勉励之词,他明年要考科举,我虽不喜他,但我家与他家世代交好,他又多次帮过我,我没必要用言语伤他。”
  赵大赖听她明确说她不喜那厮,心里一喜,再听他帮她多次,脸色又一沉道:“谁他娘的信你?!你跟着老子说一套,跟着他再说一套!你倒是个两面的!指不定你是心里疼他才不说狠话的!”
  计软皱了皱眉,耐心道:“我知道这事不好解释,但我自认行得正也坐得端,况且我已经嫁给了你,便更不会跟他纠缠,那天的信不过是让他走的话。”
  赵大赖哼哼哧哧只不信:“要让老子信你!你再写一封信给他,说与他断绝关系,再不来往,怎么狠话怎么说,不要让他对你留半点念想!”
  计软眉一蹙。
  赵大赖一见她犹豫,又开始大吼:“还说不是诳骗爷,你要是行得正做的端如何连封信都不敢写?!”
  “好。”计软道。
  赵大赖一愣,没听清:“什么?”
  计软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写。”
  赵大赖表情这才和缓,但仍没好脸色:“你虽写了,但你今天这般对你官人仍是大逆不道,老子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见过你这般大胆的妇人!你需好好求爷,爷再参度拿不拿家法收拾你……”
  计软见已说通,没把后面的话放在心上,一边解他的绳子一边道:“我虽有错,但你吓我在先,你的行为让人怀疑,我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刚费力解开最后一个环扣,赵大赖便一把扯丢了绳子,推到了她,把她压倒到草地上,一边打她的屁股一边骂道:“我说了定不饶你!你这个贱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老子你也敢绑!不惩治惩治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快跟老子求饶!说你错了!”
  计软先是一怔,被他弄得髻倒鬓乱,喘了口气,而后道:“只会力气胜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若有本事,便让我真心服了你,这般欺负我却有何意思?”
  赵大赖又气了个俯仰,牙齿咬的咯咯有声,恨得上去咬了她一口,直爬起了身道:“好好,你等着,老子定有一天让你真心服老子!”
  计软不以为然,坐起身,整理云鬓,看了看天,日落西山,河面浮影,道:“天色将暮,我们坐船回去只怕晚了。”
  赵大赖仍旧瞪她:“还不是得仰仗老子,跟着老子走!”
  说毕,到船边用绳索把船系牢了,然后起身,赫赫威威的往丛林里走,旋即不久,竟看见一条道来,那道的尽头是一座宽板桥,板桥的两边坐落着几户人家。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抵如此。

  ☆、埠口欺书生

  到回来的时候赵大赖硬逼着计软写了信,重改了几次,赵大赖依旧不满意,最后让卖字写家书的书生仿着计软的笔迹,写了一封,又念给赵大赖听了一遍,他这才勉强满意,寄了出去。
  单说赵大赖,大约是计软绑他的那次对赵大赖的自尊造成了深度的伤害,成为这厮心中过不去的一个槛,每隔几日便要提上一次,都要计软承认自己的错误;每行事都要显示自己的威猛厉害,奈何计软神情都是淡淡的;每次房事更是逞尽能耐,只差摆出十八般武艺,在这一点上计软深受其害,无奈决定对这厮心理辅导,劝导了多次,哪想这厮听罢更加耿耿于怀,只执念着要驯服她。
  计软拗不过,也由他去了,只烦不过的时候不怎去搭理他。
  好在赵大赖这些日子都忙着东猎场的事,到晚上才着家。
  计软白天只就着赵大赖买回来的几本书,白天临临大字,读几篇文,再收拾家务,做些绣活,也不清闲。
  但不想这天计软被赵芳邀了过去。
  计软听罢丫鬟说的话,问她什么事只说是芳儿邀她过去玩的,又说会留人跟赵爷说的。想了想,觉得这礼不好辞,便换了套衣裳,又拿着前些日子蒸的栗粉糕,就跟着来领的丫鬟过去了。
  到了赵家,拜过爹娘,送上了栗粉糕,就去了赵芳的闺房,那女孩已在门口等她,看见她便亲热的过来拉她的手:“嫂嫂到了!”
  计软回笑道:“小姑。”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内闱,计软见这赵芳的颜色,倒颇有姿色,杏仁一般的脸,一笑有两个酒窝。只她看她的眼神,却是又嫉妒又夹杂着不屑,计软虽觉得不舒服,也无厘头,但只当没看见。
  两人坐下后闲话了一阵,只说些琐碎小事,直到计软快厌烦了才听赵芳终于露出真实目的,只听赵芳笑吟吟的道:“前些时候,嫂嫂送了岱荣一个老虎玩偶,他喜欢的不得了,到处跑着炫耀,哪一个孩子看着不艳羡?前一阵子他个不知事的又跑去了高府,哪逞想被高家的小少爷小丫头们看见了,便问是谁做的,一听是嫂嫂做的,这不,都央着妹妹想问嫂子求一个呢。”
  赵芳漏得没说的是,高府的人问是谁做的,赵芳说是她自己做的。问求要的也是她赵芳。
  计软一听,眼睛亮了亮,觉得这是好事,她原是想用着这个赚钱,若是能在大户人家推广开,既是没钱,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生钱机会。
  只是若让她白做,她还没有本钱,她如今的花销都指望着赵大赖,那十两银子早花尽了。她手头并不宽裕。
  刚想到这个,便听赵芳道:“嫂嫂放心,不让嫂嫂白做,高家那高门大户,不缺那一点小钱。”
  计软一听,见诸事都解了,正是一桩好生意。她早就想找到赚钱的门路保证经济独立,便道:“既是如此,我倒是乐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不知高府想要多少个?”
  赵芳道:“先做十几个把那些少爷们打发了就成。”
  计软点头道:“那成,待我回家,便能做了来。”
  赵芳笑道:“嫂嫂还回什么家呀?哥哥去忙猎场的事,嫂嫂一个人在家岂不无趣?晴天白日,嫂嫂只在我这里吃饭,我们一道做绣活,一道玩耍岂不好?我这里什么都有,即便是我这里缺什么,只让丫头去买就是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买来了,高家要的急,嫂嫂可别懈怠。”
  原来这赵芳心里存着这么一层意思,她既说了那老虎是她得做的,便得习会这样一项技术来,免得有人问她时她露怯或是不会岂不难堪?况她一向心比天高,念着想要嫁个高府的少爷,针指绣活自要样样顶尖。这一样技术她也必要学会。
  计软不知这些,但她心里也有戒心,这算是她独会的一样手艺,露给别人却是不好,旋即又想这活容易学,别人一看就能摸索出来,不过费些时间,也不存在什么技术,便应了。
  赵芳这才露出一个笑来。
  于是计软说出所需的材料,赵芳只让丫鬟去采买,又与她闲话。
  赵芳装作闲话的问她:“嫂嫂与哥哥成婚了这多日,不知哥哥可顾家?”
  提起这个话头,计软笑了笑道:“你哥哥前段时间都闲在家里没出去,只最近忙着猎场的事,不怎么着家,不过也能在晚饭前赶回来。”
  赵芳张大了眼道:“呀,哥哥倒像是大变了一样呢,以往都不着家的,不过也只这些日子,他对嫂嫂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我看他也支不了几天,我瞧嫂嫂善良,我心里喜欢,就给嫂嫂提个醒儿——”
  赵芳眼贼亮亮的,计软听她前面的话心里便不喜,想要阻她,已听她快速的道:“嫂嫂可不要被哥哥表面那副忠实样给骗了,嫂嫂不知,哥哥惯是个花心的,这青州府里头谁不知道他梳拢过多少个粉头?连现在他还包着一个私窠子里的容哥儿呢!那荣哥儿最是个风,骚的,嫂嫂是不知,前边儿有个举人死在她身上,还有个南边的商人因着她闹的家破人亡,妻子都上吊了哩!可见她有多晦气?外人都讲道她呢,可哥哥也不嫌,包了她有一两年了也不弃,那狮子街口多好的地段,四个门面又是三层楼,都是哥哥给他买的!我听爹爹说,那价钱可不轻,值当个三四百两银钱!嫂嫂可要小心,也不知哥哥给过嫂嫂多少银钱?”
  计软眼波微动,人是不能比较的,人这物种,一比较心里就一定要比出个高低,还没完没了似上瘾了一般一定要比一次,再比一次,哪怕你不喜欢这个人,你也难免去比较,譬如计软想,她作为一个正妻嫁到宅子里这么多天,也只得过他十两银子,而一个卖笑的粉头却得了一座上好的门面房。她虽心知别人没理由给她一分,但这一比较心里难免就不平衡。
  计软在心里反复的告诫自己,她虽然这些时日跟赵大赖亲近了些,但距离喜欢他那还差的十万八丈远,没有必要因此动气。更没有必要让自己不舒服。
  在心里反复的劝诫自己之后,这才笑着摇了摇头,坦诚的道:“你哥哥与我了十两银子。”
  赵芳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她,又装作同情好心的道:“嫂嫂可千万别将此事放在心上,若你放在心上那就放不完了呢,不说容哥儿,春风院他不知道进了多少回,南方那江南水乡的美人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他每年都要去南方跑两趟的,即便是妹妹我,他出去做生意前也百般的巴结过我呢,只我看不上他!”
  计软不傻,自然看出赵芳的不怀好意和险恶用心来,她自认不曾惹过她,那就是赵大赖惹过她,依她最后一句的意思是,赵大赖也喜欢或者讨好过她?因此赵大赖娶了别人,身为一个被他喜欢过的女人,难免心理不平衡。计软这般分析,又想,依赵芳说的,赵大赖就是个荤素不忌的,只要是个美人。
  计软隐隐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被她挥掉了,她早知道此人是个人渣不是吗?计软这些年隐隐养成一套处事的人生观,顺其自然。不给自己找不快。只在内心坚守自己该坚守的。不然她这个素来敏感的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新旧交替,快速发展,勾心斗角的地方是真心要累死的。这套人生观就是她的出口。计软笑道:“你哥哥究竟是什么样的,我才跟他生活了一个月还不甚清楚,但你今天提醒我的我记着了。只我又想,一个人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便依着你的心走就成了,不用听许多闲言碎语。若是你喜欢他,也不用惧着喜欢一场,只你自己要把握好度,大胆行事即可。就如妹妹所说,这世上那么多花心的男子,要是放不下千思万思,东想西想,只怕郁结心肠,最后倒生出一场病来。尚不如放宽心呢!”
  赵芳一愣,万没想到她竟想的如此开!她都跟她说了赵大赖多么花心,养了多少狐媚子,她还愿意喜欢这么一个烂人!真是无法理解,不知道她的脑子构造,道不同不相为谋,心里对计软的看法不以为然,倒对她的鄙夷又添了一分。只看着她的棉花样儿,百毒不侵的,只看不上她,也不再提赵大赖。只一个劲儿的炫耀她跟高家的小姐们欢喜多么亲密,自己的绣活多么顶尖。计软但听她说,应和一两句。
  说话间丫鬟把材料都买回来了,计软拿了过来用平行针内部缝线,又是打牙口,又是用笔画眼睛等,又是塞棉花,赵芳只凑着跟她学,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打发着过去了。
  又说曲进才,当他收到那封决绝信时,俊眼微眯,手气得抖了抖,下死力的把那信撕得粉碎,心中终是恨了起来。
  她那日托丫鬟说给他的话,他已是明白她的意思,她又何苦这般绝情,非让两人一点好的念想都不存呢?
  他自认他对待计软无有不妥,自己一心一意待她,却是这女子负了他!另谋高就去了!如今还怕自己污她的名声,恨不得自己死了干净她才安心!
  好狠的心肠!
  她是不知他因着她差点去见阎王,曲进才紧攥了拳头,又恨又悔,想他娘亲那时还舍下脸面亲自登门去求她,她却是无动于衷,不闻不问!想她那时的小意儿是去哪儿了?!
  你这般无情,这般待我母亲,曲进才咬了咬牙,终斩断了最后一缕情丝,在这年终之前,竟是拜别父母,收拾行装,前往京城去了。
  可却道,冤家路窄。
  赵大赖这人不是个容人的,心量狭小,且睚眦必报。
  看官须知,这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但赵大赖他就是个横的,你惹了他,他若是不出了这场气,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报复了你。
  况计软如今正在赵大赖心尖子上,那次绑了他他虽气得炸了,可事后想想,倒也新鲜,他对计软正在兴头上,喜欢得没个入脚处,将着这一个多月,跟煮开水似的,那一腔情意越来越滚烫。恨不能一口气都倾给她才好。
  可曲进才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却偏偏跟颗苍蝇屎的,碍眼又恶心,赵大赖一想到他就膈应,一股子无名躁火。
  且说赵大赖是个奴才出身,身上却有一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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