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贩子在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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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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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乱响,时不时还要发出几声狂笑。据有那见到本人的说,褚大人现下两眼发直,时时自言自语,若有所思。前些天太宗皇帝召见之时,急匆匆赶来的褚大人浑身石粉,两手伤痕累累。目光呆滞。把太宗皇帝吓了一大跳。后来闻说是跟从范阳地卢鸿公子习练“转刻”之法,据说要拿着石头转来转去,刻出文字。便如那巫师做法一般。因此听说很是受了太宗皇帝地训斥,只是后来见褚大人所习“转刻”也是上古所传、书艺之余,才怜他痴迷书艺,未深加追究。
    褚遂良本有书痴之名,行事不拘常礼,因此名声多少有些怪异。加之他深受太宗恩宠,平常也不太注意与人交善,此次当然说起他这笑话来,众人便加倍地添油加醋。这个说见到太宗怒气如雷,斥责声直达宫外;那个便说褚大人被骂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将御书房地金砖都磕碎了四块。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以上事情,都是孔颖达有意无意之间,透露给卢鸿的。自那次赏月醉酒之后,师徒之间的感情,较之往日,更多了一份亲密。虽然双方都未形之与口,便行事之间,却均觉得出来。而在说道对书院的一些办法时,孔颖达也隐隐地表示了一些忧虑。在他看来,虽然朝庭对书院有所规范,也是必要,但批准、巡察等法,几乎将书院当成了官办的一般,只怕管得过死,并不是一件好事。
    前边魏王力推科举的表现,卢鸿是心知肚明。响鼓不用重捶,上次自己略一提醒,魏王自然明白靠这些权贵助自己登基,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世家又不用指望,当今之计,唯有全力争取寒门学子地支持。魏王本就受圣上看重,许得纳士建馆,颇受学士推爱。只要借此次大开科举之门的机会,争取在其中中占得一个有利位置,那时天下寒门学子,还不尽出魏王府门下。十年二十年后,朝堂之上,尽皆由科举门生把持时,魏王实力大增,自然便可以有所作为了。
    但后两条消息,实在另卢鸿心惊。表面看来,朝庭看重算学,又对算学赛中胜出的太极书院多有好处。但其背面,怕不是这么简单。就不说审核巡察等事,单说朝庭派人下驻书院,表面看给书院镀了金色,其实很明显是要加强控制。不知是何方高人,居然针对书院发展,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来。
    至于关于褚大人的种种传说,卢鸿自然知道
    三人市虎。这位褚大人除了进宫伺候当朝圣上以外,间,就是泡在卢鸿这里。前些天因为仪表不整、痴迷篆刻而被李世民斥责的事,卢鸿倒是听说得最早。
    “嘿嘿,被我这么一说,便是圣上也是对篆刻大感兴趣。还命人将那十个石鼓拓制了数份,赐于朝中重臣,以为荣耀呢。”褚遂良满眼放光,伸着裹满布条的左手,边说边比划。
    原来褚遂良拿来的石鼓文拓片,就是来自内府。这十个石鼓本是发现在天兴地方,当地官员不识何物,便当做祥瑞献上,只是满朝上下,也无有识者。因向来内府所收古物,多由褚遂良审定,因此太宗便将查证之事交给了他。
    褚遂良那时正迷于篆书及八分古隶,对这些不识地古篆自然也是极感兴趣。因此便拓了拓本,拿来向卢鸿请教。没想到歪打正着,卢鸿不光认出这是石鼓文,还将其文意释了出来。
    因此褚遂良将自己学习篆刻地壮举,一一向太宗皇帝禀明,最后说道:“陛下,臣鉴赏古物,向有薄名。此次石鼓之事,方知往日所见甚浅。因此立志,习学古篆,必不负陛下当年称许之恩。”
    李世民知道了石鼓来历,心下颇喜,见褚遂良这般说,也就不痛不痒地说了他几句,要他整肃仪表,时时注意行范,不要丢了朝庭的体面。不过李世民向来也清楚褚遂良的毛病,一入了书道,就难免丢三落四,失魂落魄地,说也无用,也不会当真发什么怒了。
    褚遂良说完,又嘿嘿地笑着说:“当时呵,魏王殿下也在当场,对你认识石鼓文很是称赞呢。还说他所献玉琮也是你认出来的,连道以你之才,不入朝堂实在是可惜了。”
    卢鸿一听这话不由一惊,连忙问道:“不知圣上却是如何做答的?”
    褚遂良不以为然地说:“圣上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倒是一旁的衡阳公主,说你才学如此出众,便当不拘一格,取入翰林院为待诏,也是朝庭爱惜人才,不使放任于野的道理。”
    卢鸿听了这话,一时沉默不语。魏王那话,还可解做为了他自己的名声着想,借卢鸿之名,孚天下文人之望;并以此借机揽自己为手下,壮大队伍。但这衡阳公主为何也对自己这般关注,若真如她所言入了翰林为待诏,则一举一动,尽在人眼下。究竟是为着自己才华而提拔,还是为了控制自己,实是难以判定。
    褚遂良说:“估计圣上也是知道你这家伙是个心懒贪玩之人。往日对衡阳公主最是宠爱,她的话是最听得进的。这次也只是呵呵一笑,未置一词。”
    卢鸿心下稍定,又问道:“往时也曾闻你说过这位衡阳公主,只是在下却是只闻其名,未知其人。不知究竟是何等情形?”
    褚遂良见卢鸿发问,就得意地笑着说:“就知道你会忍不住问。这衡阳公主,与其他公主不同,向来是极低调的。她本是长孙皇后亲生的,若说相貌才学,在皇族中那也是一等一的。只不知为什么,与同胞的两位兄长关系颇为冷淡,与那晋王李治倒是颇为相得。长孙皇后亲生女儿中,长乐公主早已出嫁,只有这位衡阳公主尚未字人,听说相求者甚多。只是她眼界极高,圣上又极宠她,总要她如意才好,因此尚名花无主。”
    说到这里,褚遂良突然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这位衡阳公主大着晋王三岁,同你是一般大小。而且和你是同月,都是武德九年十月的生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天生的。嘿嘿,这不是天定的良缘么。怪道她对你这般关心,成天拐弯抹角地向我扫听你的事儿,还当我听不出来。嗯,怕不是看上你了吧?”说罢,褚大人发出了一连串的尖笑声,要是当今圣天子见了他这幅形象,怕不又要说他风范全无,将朝庭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卢鸿连连皱眉道:“褚大人,朝庭体面,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何况在下已经早就订下了亲事,你就不要乱讲了。”
    褚遂良听了连连点头,口中说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又摇头叹息说:“唉,卢鸿你也真是的,早早订什么亲。你是没见过,这位衡阳公主相貌真真是羞花闭月,合皇族内外,虽然美女如云,怕也再没一个能比得上的。因为相貌太过美丽,因此她每每出行时,都以轻纱遮面。寻常人等,可是难窥真颜呢。”
    卢鸿听了,不由霎时脑海中浮起当日国子监竞坛旁蒙纱少女的形象来,一时间只觉得那双薄纱后的眼睛一直在紧紧注视着自己,不由激凌凌打了个冷颤。





    第五卷 名动长安 第三十二章 书风的变化
     更新时间:2008…10…26 11:39:20 本章字数:3270


    法在大唐一向是文人雅士们最为推崇的一项艺术,相态以及新闻人物从来没有缺少过。但当范阳卢九公子以强势姿态进入了长安人的视野后,似乎所有的流行动态就都与这位神秘的年青人发生了联系。
    卢九公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其书法的名声可是由来已久了。想当年,卢九公子最初为人了解,便是他一手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书法。因此当年很多人是不相信那些书法的真实性的,直到《玄坛讲经录》雕版大行,很多人才第一次通过雕版上的文字,对卢鸿的书法有了一个比较直接的认识,虽然雕版还不能代表真迹的水平。
    其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卢鸿似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而他的书名,也似乎被他经学上的成就所掩盖。虽然在范阳郡守府门前两都石柱上的大字令很多人为之惊叹,但比起气学经义首倡这样的光芒来,还是要弱上很多。
    与此同时,文房四宝的逐渐流行,使人们从另一个侧面了解了卢鸿。他们忽然发现,卢鸿在书法周边的理解上,似乎远比时人要深入得多。随着新制的笔、墨、纸、砚不断出新,虽然人们对卢鸿的书法所知依然不多,但对砚、纸等物的追捧则越来越热烈,而与书法相关的周边色彩也是越来越丰富了。这一切,随着《砚谱》的梓行,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唐初以来,天下大定。文风日盛。文化气息较之以前历代,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卢鸿所制地各种砚式既富自然之美,又充满了文人墨客独有的诗情画意,与寻常匠人所做的规格砚式绝不相同,一出现便令世人倾倒。《砚谱》一书中对各种砚石质地、石品、制砚、样式等极为详细的说明,将砚由一种简单的文房工具一下子提升为一种可以观赏、可以把玩、可以歌咏、可以收藏的艺术门类。受此影响,大量的文人墨客对砚兴趣大增,一发而不可收拾。更推动了其他各类文房的样式翻新。如水盂、水滴、笔架、墨床、镇纸、臂搁等等。门类众多,方兴未艾。
    其后卢鸿来到长安,先是诗词引起赞声一片,其后在魏王府上,狂草题壁,技惊四座。魏王以碧纱笼覆之,更增加了一份神秘色彩。最为天子推崇地一代书法名家褚大人。据说对卢鸿倾倒已极,在他书房中,便挂了一套由卢鸿手书地四体书法四条屏。前几日,褚大人更得了一套据他所称地“神品”,是卢鸿一卷精心书写的真书。这卷书法若不是其至亲至近之人,绝无可能一饱眼福。最后还是皇族中有人终于软磨硬泡,派人到褚府响拓了几件出来,才令人有一睹芳容的机会。
    虽然摹拓的书作。较之原作相差甚远。但也足以让人叹服。卢鸿这卷真书,其书风较之前人书迹大不相同,开合大度。气态雄强,令本来就崇尚法度的唐人一见倾心。现在坊间都有将摹本再次翻刻后的拓本出卖,虽然拓本精神,据说不得原作十之二三,但依然被人争相购买,以为习字法帖。倒真是应了褚遂良那句话,卢鸿书法真成了书法楷则,“楷书”这个名字,居然就真的被大家认可,日渐流行。现在不管哪一家地学生,几乎都在学卢鸿的楷书,大唐书风,一时为之一变。
    除了字体的变化,书法形式的变化更令人侧目。以前书法,都是深藏柜内,徐展把玩的长卷。但自从卢鸿将立轴的形式展示出来以后,竖幅的书法作品一时成了最常见的书法格式。很多偏激地书家甚至认为,卢鸿展示地新形式作品,才有资格叫做书法,以前的种种形式,不过是书匠之作。各书法名家,均以书写大幅立式作品为尚,且真草隶篆各体书家,都如雨后春笋般突然涌现了出来。虽然较之卢鸿差得甚远,但确实是风貌各异,五花八门,一时书坛门派林立,书法形式的发展更是不断推陈出新。
    尤其是折扇地出现,更是给书法形式加了一把火。折扇这东西,便于携带,又方便实用。在上边题了字画,更是风雅绝伦。现在京城之中,制扇坊也不断涌现出现,尤其范阳奚家文房在京城新开的铺子,所售折扇几乎供不应求,赚得同行都眼红不已。
    只要盯紧卢九公子,便不愁没有新风向。自上个月以来,一项新的技艺又被传得火热。其源头又是紧随卢公子的
    。这次的花样更有不同,称之为篆刻。由于其溯源又鉴于秦汉古玺,本身就底蕴深厚。其刀法立意,自成一门;配合书法,更增深趣。因此一下子便引起了文人墨客的极大共鸣,成了最为炽手可热的新风尚。
    但卢鸿哪一点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成天见不着人。任你是高官权贵,也是请不到人出来见见。前时为着求卢鸿一方砚,只怕千金也是无从得见;书法墨迹,除非是能求到卢鸿身边至亲之人出马,不然是想也不用想的。这次流行的篆刻,传出的更是凤毛麟角。据说京城某权贵,为了求卢鸿一方印,求到了卢承庆的头上。先后跑了不知几次,贴了好大的脸面,才得如愿。因此上专门摆了酒席,请了亲朋共赏,很是显摆了一回。
    篆刻和书法不一样,当今天下,除了卢鸿之外,只怕也就是褚遂良大人,还能略窥门径。因为求卢鸿一印不得,很多人便退而求其次,将主意打到了褚大人的头上。褚遂良向有善书之名,求书之人众多。他为人倒也比较好说话,因此求印之人,也络绎不绝。只是这次褚大人定了个新规矩,要印可以,不需润笔,请拿佳石来换!
    这里说的佳石可不是指砚石,乃是说印石。自从卢鸿给褚遂良讲了青田冻石的神奇之处,褚大人又投身篆刻之门,对于印材的兴趣自然与日俱增。听卢鸿讲除青田石之外,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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