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梦之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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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梦之欢颜-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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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面色如常抬脸吩咐绿俏道:“给我准备些礼物,我申时左右去看看李充仪,既知道了就得送点儿贺礼不是。”

    “还是老规矩,能入口的一概不送,你看着准备就好了。”

    绿俏惊讶着主子的平静,却无法开口相问,眼下若是问了,和揭主子的伤疤有何区别。于是躬身应了准备礼物去了。

    欢颜起身出得大殿进了院里,喊来小山子和小周子,让他们进自己的睡房将琴和琴桌搬出来,琴凳也一起摆好。自己回了暖阁喊采芳服侍自己净手。

    扭身重新出得殿门,端坐在殿前围廊下的琴凳上。采芳手捧了双层镂空雕花银薰球,奉到一旁。

    欢颜缓缓伸出双手摆在眼前,仔细端详着芊芊十指。这双手有多久未曾摸过琴弦了?

    将指套一一戴好后,轻挽衣袖露出嫩藕般玉腕,轻舒手指弹奏了起来,琴音从生涩疏离到逐渐流畅,用了整整两柱香的工夫。

    待弹到自己满意时,欢颜和着琴声吟唱起了那首点绛唇: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采芳站在主子身后听着,几乎要流下泪来。她年岁小又未曾读过书,既不懂男女之情,也不懂那词句的含义,却已感受到这琴音与歌声中的凄凉哀愁。

    欢颜仍在反复弹唱,乐律似水歌声如梦,胸中仿佛是装了个江南的阴雨天,连绵雨丝纷乱无章又无止无歇的滴落,敲打着心底最柔软最脆弱的那一片。

    也不知弹了多久唱了又有多久,小指一勾,立时琴音杂乱。欢颜平静下来轻呼了一口气,只见得刘海几绺碎发被吹得翻飞起来,轻飘了几下又柔顺地覆回在她光洁的额头。

    指下连转,琴音再起,已是变了铿锵的乐律,口中又和着高吟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永禧宫宫墙外。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靠在树干上低头似是沉思,另一个手扶树干抬眼望天,也不知站了有多久。

    “齐江,我好想带着欢儿走啊。离开这里,去江湖,回山里,去哪儿都好。”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五十四章 险越雷池

    抬头望天的男子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靠在树上的男子闻言顿时直了身子:“若是我还只称你为师兄,我会说,甚好。”

    说罢猛然跪下叩首:“皇上请三思,这事儿万万使不得。齐家也罢,欢儿也罢,谁都背不起这误了江山的千古骂名。臣肯请皇上速速打消了这心思吧。”

    皇上穆霄启下朝后前去看望太后,进门儿没一会儿就被叮嘱了三五遍,于是在慈宁宫陪着太后用罢午膳,告退前往永安宫探望有了身孕的李充仪。

    坐在殿里喝了杯茶,和李充仪说了些好生休养的话,便推说还要处理朝政起身离开。临走又觉得心下不忍,喊了红艳嘱咐她服侍朝霞小睡一会儿,得了红艳应答方才离去。

    齐江立等在永安宫门外看见皇上出来就走,连忙上前快步跟在了身后。二人各自埋头不语,一前一后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忽听得不远处传来琴声。

    这宫内的日子寂寞深远,宫妃们弹琴唱歌倒也是个常见的消遣,二人也未曾用心留意。待走到永禧宫侧墙外时,却听得越来越清晰的琴音从墙内传来。

    穆霄启率先站下脚步默默倾听,齐江就顺势靠在了身后的树下。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穆霄启轻声重复着,头抵树干不知多久才解得了这伤痛,抬眼欲问天,天也不应。

    二人就这么站着,听着宫墙内那人反复吟唱。

    直到琴音忽断,复又奏响,歌声再度和起也已变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齐江心中暗自感慨,欢儿啊欢儿,二哥刚刚还为你伤怀,你却在这眨眼间就从寂寞深闺的悲吟中脱身出来,唱起了江湖豪杰们皆喜吟的定风波。

    莫听悲声,何妨独行,何妨独行,莫听悲声!

    二哥真想知道你的心肝是什么做的?齐江心中沉思着,未料皇上就说了要带欢儿离开这里的话,顿时大惊失色,不由得跪下恳求。

    穆霄启拉起齐江:“刚刚若不是听到欢儿唱的定风波,这话儿我还不说。你我都未曾想到她能如此坚强吧。可愈是如此,我这心里愈痛。”

    “小时候儿在山里,师父每日给我讲为君之道,我还纳闷来着。先不说我一个被师父捡来的孤儿学那些来做什么,单说师父教的那些,为何做个好的君王除了谋略与手腕,还不能动真情?”

    “待到欢儿进了宫,我才逐渐懂了这情为何物,每日里若不见她一面就吃不香睡不好。她若只是悲春,只是寂寞,我这心里还好受些,常来陪陪她也就是了。”

    “可她又是如此深明大义,不将我视为她一人的夫君,她催我去翻牌子,带我去看望各个宫妃,将我留在她人宫里自己悄悄逃跑。”

    “你听听,也无风雨也无晴,她那心里,岂不从此后无喜无悲了么?让我如何能忍心!”

    说罢重重一拳砸在树干上,几片叶子借着这力量纷纷飘落,或被风带着渐行渐远,或打了几个转儿径直落到树荫下与大地紧紧相贴。

    齐江躬身答道:“皇上既知臣妹深明大义,就请皇上成全。臣妹的心思臣虽弄不大懂,却知她从小就异于常人,做事做人均妥帖得令人赞叹。”

    “臣既不避嫌又大不敬的夸赞上一句,皇上能得臣妹如此,也是皇上修来的福分了,请皇上莫要辜负了才好。”

    穆霄启心中又何尝不知,欢颜的大局观并不比任何一个心有报国志的好男儿差得半点。可恰如自己刚刚说的话,她越是如此,自己便越觉得对她不起。

    从她入宫伊始,那瘦弱的肩膀上就扛了母后召她的深意,如今再加上这一番,不知她可能受得住?

    她不是个自强男儿只需报国,她还要深藏对自己的爱,强颜欢笑将自己推到别的女人身边,这用心良苦的情,这宽厚博大的爱,自己要如何才能报得?

    齐江也知道皇上对妹妹用情已深,此时无论说些什么也没用,只在心里盼望皇上千万不要将那事儿当了真。

    若是他真带着妹妹私奔了去,大皇子才两岁,哪里当得好皇帝?天下的百姓哪里还有眼下这平安喜乐的日子可过?

    看来得找机会跟欢儿透个气,嘱咐她万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断送了这大好河山,若是皇上要带她私奔一定要严词拒绝,就算以死抗争能换得皇上回头,也比留下千古罪名好上许多啊。

    不知何时,琴声已经消失。穆霄启与齐江皆听到宫墙内穿来的嬉笑声。

    “采芳,踢给我,踢给我。”欢颜的声音。

    “主子可要慢些,为了个毽子崴了脚可不值得,还得几天下不了床养着。”平安的声音。

    “采芳采芳,看我踢得可比你高些?”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永禧宫。

    穆霄启微撩袍服下摆,迈步往前走去:“齐江,回养心殿。朕还有些折子未看,先去处理了。晚上再来陪欢儿。”

    齐江连忙跟上,欲看看皇上脸色,因是错了半个身子跟在后面,却看不真切。

    到了养心殿,齐江留在殿外四处巡视着,皇上自行进了殿内。

    小德子服侍他净了手,未等皇上坐下,躬身禀报:“皇上,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请您给贤妃所出的公主拟个封号。”

    “太后娘娘的原话是这么说的,这都两岁半了还没个封号,眼瞅着又要有龙子诞生,拖着不办也不合适了。”

    “贤妃娘娘最近又长进了,借着李充仪怀了龙胎这个喜,就算锦上添个花吧。嘱您尽早办了这事儿,大伙儿一起高兴高兴。”

    皇上点头:“朕知道了,不就是个封号么,容朕想想。”

    “嗯,就叫长歌公主吧。等朕拟了旨,你去传了便好。”说罢就要召秉笔太监磨墨。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五十五章 痴情种子

    小德子忙躬身说道:“禀皇上,太后专门儿嘱咐了,请您亲自办。”

    皇上皱了皱眉,未曾说话。

    虽说其他宫妃也没太令自己待见,可这王丽敏,却实在不招人稀罕。模样如何且放放,单说那脾性,那心胸,哪儿有一点点能比上欢儿的?

    不过既然母后嘱咐了,去就去一趟吧。毕竟她不单是个宫妃,还是自己的表妹、母后的甥女、公主的娘亲不是。

    去给公主赐了封号,还能见见那丫头,以前想她了,就是因为讨厌她的娘亲,只能按着自己不去看。眼下得有两个月没见着了吧?

    母后还说那王丽敏长进了,能有这等好事?

    皇上自己心里竟未曾发觉,刚听了欢颜的长歌当哭,就将这长歌二字给了公主做封号,这下意识还真真儿厉害——

    分割线——

    点绛唇:李清照

    定风波:苏东坡

    穆霄启照例陪欢颜用了晚膳,对午后从永安宫出来听到她弹琴吟词只字未提。

    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会儿她就是在为李充仪怀了龙胎的事儿伤心难过,再提起自己去永安宫探了人,不是火上浇油么。

    用着晚膳,穆霄启总是时不时抬眼偷望欢颜,搞得她莫名其妙:“你为何不好好吃饭总是看我,难道我能代替那些菜给你下饭么?”

    穆霄启无奈只得老老实实用膳。心下暗道,本想在欢儿脸上看出些情绪来决定下一步,她怎么一点儿没有难过的样子?

    难道午后弹弹琴唱唱曲踢踢毽子,真能把那些痛苦忧伤赶走么?

    不过也就暗自松了口气,暂时不再想当时和齐江说的关于私奔那些话。虽说自己自小无羁,不像那些皇宫里长大的皇子一样生下来便肩负重任,却也知道这穆朝江山来之不易,那是太祖爷和那些与太祖爷情同亲兄热弟的老将军们用命拼来的。

    欢儿的太祖父,李充仪的太祖父,还有那杨充媛的太祖父,当时是与太祖爷并称的四大虎将啊。

    若是任这穆朝江山在自己手中衰落,单不说百年之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活着时也得是个心里的刺啊,拔出来吧心会汩汩流血,不拔吧又总是闷闷的痛。两难啊,进退两难。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用完了晚膳,接过采芳递来的茶漱了口后,穆霄启站了起来:“母后嘱咐我给贤妃所出的悦儿赐个封号,说那贤妃最近恭谨有加,得适时行赏。”

    “本来我想过来之前先去一趟,又怕被强留下用晚膳无法回来陪你。我去去就回,你先和奴才们说说话儿等我。”

    欢颜起身相送:“莫要太急回来,公主也有日子没见到她父皇了,好好陪她要紧。女儿家便要娇养的么,何况是天家的公主。”

    “既是贤妃娘娘如今变化喜人,以后便是多去去永平宫也无妨,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的娘不是,善待她些也算给太后娘娘个定心丸。”

    穆霄启带上小德子出了大殿,欢颜便喊奴才们进来收了残羹剩饭。

    五月的天气早就暖了起来,欢颜本不愿再在暖阁窝着用膳,穆霄启执意说里头无人打扰,看起来就像民间的小夫妻般一起吃晚饭才好。她明白穆霄启向往民间平凡日子的心结,只得从了。

    残局收拾完,暖阁里一股子菜味儿,欢颜忙嘱了采芳高高支起窗再卷起竹帘通通风,又让绿俏点了几根白蜡烛来。

    采芳好奇的问欢颜:“主子要看书嫌这灯不够亮?多点一盏便好了么,何必弄些个蜡烛来?”

    欢颜微笑着说:“蜡烛燃烧的时候不是有些白烟么,那个就是去味儿的。”

    采芳与绿俏用崇拜的眼神同时望向她,“主子懂得真多。”

    欢颜不语,心里暗自笑着道,一点子小常识罢了。

    大概两柱香工夫,采芳熄了蜡烛,又将暖阁的窗掩上。一一忙完后给欢颜换了热茶来,躬身道:“主子,奴婢们陪着您玩玩您自个儿做的那个纸牌吧。”

    欢颜点头笑着问,“今儿咱们玩个不一样的吧?玩法还是那个玩法,只不过哪个输了就在脸上贴个纸条子,你们说好不好?”

    一众奴才本来就是想哄着主子高兴些,既是主子提议,不要说贴个纸条子了,就算输了的挨耳光众人也能受下。

    一众人搬矮几的搬矮几,搬座位的搬座位,欢颜进了睡房拿出一沓宣纸,纷纷的撕成细长条。

    一边撕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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