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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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us-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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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不是错了,一会儿又是宋祎你真狠……竟然良久说不出话来。
  宋祎看着他呆愣在原地的模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在上菜之前,说:“对不起,我走了。”
  而时磊,终于反应过来,只有一个念头:他妈的本少爷又被甩了,被同一个女人,我这是有多贱!
  两个本来在逐渐靠拢的男女,于是各自转身,背道而驰。
  宋祎到底没有进入第一批去法国进修的名单,所里给的理由是相关资历尚不符合要求,她认了,觉得这或许也算是对自己拒绝时磊的一种惩罚。不管怎么说,被人喜欢被人爱慕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两人或许不合适,但谁先拒绝谁就比较残忍,尽管她自己也受到了好几千点的伤害,那之后一直失眠,半夜里起来写分析报告,甚至主动要求值班,跟疯了一样。疯了的直接后果是体质下降感冒,发高烧,浑身疼,只能躺在宿舍里睡觉。她知道自己感染的是什么病毒,了解它的传播方式、入侵途径、细胞免疫,可是却也只能喝水加睡觉,在回复亲朋好友的问候时,她说:你们看,其实了解病毒是远远不够的,还要征服它们。
  时磊回家后在母亲有意无意地提点下,他明确表示:“你儿子不争气,被人甩了。”至于怎么甩,为什么甩,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他父亲一改之前他没毕业时的态度,从未开口让他到公司工作,母亲虽然还是各种宝宝开心就好,但隐隐的,时磊也意识到经济形势确实很不好,但是股市却开始好起来了,他左右无事便继续在股市里套取资本。关于炒股,父母其实是不赞成的,尤其是他父亲,认为太过投机,时磊在几次劝说他父亲趁着公司业绩还不错想办法新三板上市却被拒绝后不再继续做无谓的说服,开始像模像样地筹备开生物科技公司。对他的这一行为父母并不干涉,只是他父亲没有给启动资金,反而是他母亲给了他小七位数支持。办一个畜禽血液深加工的企业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一行早就有些跨国企业把持着门槛,各种屠宰场也不好进,企业的研发、生产、销售都是坎,他想做的是前端的研发,期望能制造比大部分企业生产的畜用蛋白更高端的食品级材料。母亲资助的小七位数,看起来不少,但其实还不够请专家,想要更多的钱,只能靠自己,他这些年赚到的钱放在普通24岁小伙子身上就是巨资,对他要做的事情来说却少得可怜,所以他只好请祭出感情牌,打起校友、同学、老师的主意。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B,这家伙选择了读研,方向正是自己需要的,又通过他联系了几位师兄,都是技术入股,虽然看着不靠谱,公司的雏形也算是有了。对于创业方向,老B问他为什么不选择热门的生物试剂,他的回答是:“那些玩意儿技术含量太高,风险也大,不如做食品链上的环节,不管经济形势怎么样变,总归是不会太颠覆的。”
  一转眼,2014就到了尾声,冬至前,时磊的奶奶到底没有等到乖孙子结婚生孩子,脑梗去了。面对这个悲伤的事件,时磊突然觉得父母老了,冬至那天,他们把老人送上老家N市的公墓,却意外遇到了来祭拜父母的宋祎。
  第一眼,时磊就看出来宋祎瘦了,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他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女人,她的有趣她的无趣,但却没有起过一次念头再介入她的生活。一个男人,被甩一次还能脸皮厚厚再接再厉,被甩两次是很少有人还会再吃回头草的。可是,饶是他这样自我心理建设了无数次,当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觉得心跳快了,虽然只是装作淡定地打个招呼擦身而过,可是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握拳,捏紧。
  宋祎当然也看见他了,想说句话看见他这样的反应也退缩了,叹口气,走下山。公墓这一块向来人少,N市的人重清明不重冬至,虽然比平日里人气好些但也并不算多,宋祎来的时候搭了舅舅的车,但舅舅因为学校临时有事已经走了,此刻她想打车倒不容易了,即便手机上有打车软件,发送了N遍消息,也无人接单。最近的公交车站,那根本不算最近的车站,好远,她只好再叹口气,独自往前走。
  送老人的骨灰上山时间并不短,时磊的父母因为公司有事仪式一结束马上离开了,留下他扫尾,等他下山的时候,又是过了不少时间。所以当他开着车在山下唯一的一条路上看见一个人郁郁而行的宋祎时,确实是纠结了,尾随了好几分钟,直到她感觉到后面的车子转头来看,终于还是停在了她身边,放下车窗,说:“上来吧。”

  二十、在爱情面前,要敢于认错

  这大概是宋祎第一次觉得时磊说的话像是天籁,在她又累又冷走在四围无人距离城市还遥远的山区道路上时,听到一个熟悉的人说:“上来吧。”她认为,一定是老爸老妈在天有灵。
  时磊一直板着一张脸,哪怕宋祎特别友好地冲他笑了,他也没有阴转多云的趋势,当然了,这些都是表象,在乌云的背后,是他一颗终于踏实落地的心:谢天谢地,她没有拒绝。
  两个人各怀心事,好像都没法第一个开口说话,山路静幽,虽然已经是冬季,但因为距离第一场雪还很遥远,两侧的山上都还是苍翠的,汽车行驶在这样一片绿色里,几乎可以算是惬意。后来在快进城的时候,终于两人都熬不住了,一起开口,一个问:“你到哪里?”一个说:“送我到前面的公交车站就行。”这种默契,时磊恶狠狠地想:没有几辈子的修炼还真是培养不出来。
  开了口,一切就好办了,时磊继续问:“过得好吗?”
  宋祎实话实说:“不好。”
  “嗯。啊?”他不解,转头看她,“还以为你一定过的好极了,奔着梦想的脚步轻快顺遂呢!”
  “后来我没去成法国。而且,还病了一场,病毒性心肌炎。”她停顿了下,又解释了一句,“不过不太严重。”
  “哦。”他想问怎么没去成法国,又想问怎么病了,完全恢复了吗?可是话到嘴边,全咽了回去。
  “你来墓地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奶奶去了,脑梗。”
  “哦,节哀。”
  “没什么,她过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这个年纪也算是寿终正寝了,我能接受。”然后又明知故问,“你呢?”
  “我?来看看我爸妈。”她放低了声音,“以为你知道呢,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都走了十多年了。”
  “听说过,但不了解详情。”
  “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宋祎的声音里带着很低落的情绪,“最后一次见面我还跟他们吵了一架,要是知道再也见不到了,打死我也不会那么叛逆。”
  然后宋祎就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儿,才吸了一下鼻子,说:“不好意思,一直觉得很愧疚,每次想起来都很难受。”
  时磊没有继续发问,汽车早就过了之前说起的公交车站,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宋祎看了下路口问:“去哪儿?”
  “想回学校看看,顺便送你回家,不是茶溪小镇吗?”
  “啊,好,谢谢你。”
  “应该的,要不是你最初开车搭了我一程,我说不定都因为聚众斗殴被开除了,还是要谢你。”
  “那不该是你聚众斗殴吧!我只看到那么多人在追你,正好要走,顺便而已。”
  “所以说那是缘分,可惜还是浅了点。”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好,开始掩饰,“不过相逢即是缘啊,往后路上碰到了打个招呼总可以的吧。”
  宋祎抿了下嘴,皱了下眉头,说:“在山上不是你不搭理我吗?”
  “我那时能搭理你吗?我被甩两回了,都是你干的,你让我怎么拉下这个脸主动跟你打招呼啊?我也是个男人,有自尊心的。”
  “哦,这样啊!那后来怎么又停车了?良心发现?”
  “我这是日行一善,我都跟了那么久了,你也不想想,一个女人独自在这种山里的小路上走路,万一出事怎么办?”
  “说你到底跟了多久?”
  “啊?”他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杜教授没有和你一起来吗?你就不能自己开辆车?你开车技术不是挺好的吗?”
  “到底跟了多久?”
  “不久。”
  “不久是多久?”
  “几分钟。”
  宋祎忽然笑了,噗嗤一声,时磊转头看了一眼,喃喃:“神经病,刚才还擦眼泪,变脸倒挺快。”
  她接口:“想想那个画面感还蛮诡异的,就我刚才走路那个速度,你这车怎么能跟几分钟的,看来发动机挺好,声音小。”
  “是动机好,我救苦救难活菩萨。”他纠正她,又停顿了下,继续说,“对不起,后来我也仔细想过了,其实我确实小心眼了,想把你拽在手里。不过听到你生病我觉得还蛮好的,起码不是我一个人受伤。”
  “有你这样当菩萨的吗?”
  “没有,我没有普度众生的决心,我只想度一个人,你帮我问问她如果重新来过,她还愿不愿意?”
  “哦。”她住口了,想不出来该怎么说,好像一直在期待什么,但真遭遇了又胆怯,放不开怀抱,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够爽气利落,但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问好了,一定要答复我。”时磊像是下了决心,“我的勇气也不多了,都失败两次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是这次还输,我大概就偃旗息鼓了。”
  宋祎又说:“哦。”转头看窗外,正是闹市区,因为马上要圣诞节,几乎到处都是圣诞元素的装饰,她像是看呆了,轻轻从嘴角溢出一句话来,像是呢喃,“对不起,我也有错。我想要那种情侣戴的圣诞帽,你给我买好不好?”
  时磊猛的一个急刹车,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她,结果看见含笑的容颜,一时愣了,想笑也想确认更想抱一抱,结果后面的汽车一片哀怨的喇叭声,只好放弃一切念头,专心开车,就回了一句:“嗯。”
  被这样暧昧地捅破最后一层纱的两个人,于是把回家、回母校这样的小事彻底抛在脑后了,机会难得,约会要紧,城市里每一处霓虹闪烁的灯光下都有值得年轻男女甜蜜的地方,看电影,吃饭,逛街,都会变成最甜蜜的事情。
  终于熬到夜深,他把车停在她家小区门口,在车里拉着不肯放手,从前那股子撒娇发嗲的劲头全回来了:“不回去了,好不好?”
  她就轻轻亲一下他的额头:“乖,小男生别想太多。”
  他顺势捧住她的脸,贴过去,最危险的距离:“不想放你走了。”然后……
  纵使痴缠也有尽头,她从他怀里挣开,快速开了门,说:“拜拜。”然后在沁凉的晚风中拍拍自己滚烫的脸,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时磊终于趴在方向盘上,满足地笑成一只猫。

  二十一、虐狗模式正式开始?

  宋祎只在N市呆三天,期间的效率真心是杠杠滴:第一天祭拜父母顺便把恋爱的事情给搞定了,第二天继续约会连带着秀恩爱给本来早就约好的姐妹看,第三天是被带着秀恩爱,总之,和时磊非常不要脸地虐了一把狗。
  被虐的自然很不乐意,比如说坐在餐厅望眼欲穿的于薇薇和匆匆赶来的吴蕙,很一致地不屑,于薇薇说:“一一,你太没节操了,上回还跟我说跟时磊弟弟已经成为过去了,你们现在,这是在虐狗吗?”
  吴蕙更直接,拿着菜单对服务员说:“给我最贵的,什么贵来什么,反正他俩请客。”
  宋祎对此很不感冒:“吴蕙,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啊,你对奢靡之风是很反对的!”
  吴蕙白她一眼:“原来的你还是原装的呢!”
  宋祎很认真地点点头:“亲,现在还是的,你可以检查。”
  时磊忍不住插嘴:“我努力让她转型升级!”被宋祎一掌拍开:“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于薇薇就说:“来,时少爷,到姐姐这里来,薇薇姐姐给你关怀!上回你一开门求抱抱的时候,要不是被一一破坏,也许今天在这里虐狗的女主角就是我了。”
  宋祎瞪了于薇薇一眼,难得她一点也不发怵,越发风情万种地撩了一把头发,问:“一一,你的心脏病好啦?”
  “是病毒性心肌炎不是心脏病,小姐,你的常识掉了。”宋祎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于薇薇一脸无辜:“总比节操掉了的好!心脏上的毛病啊,都差不多啊,还不是心脏病?”
  “那你前阵子去看病说植物神经紊乱能算神经病吗?”
  “正好啊,我们一个神经病,一个心脏病,很般配啊,一一老公,你要么把这个小鲜肉休了,要么我们共享吧!”
  “不行的,听说吃了唐僧肉能长生不老,大家一起在妖界混了那么多年,你们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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