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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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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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闪了闪,灭了。

    蔡襄放弃挣扎,在黑暗里去抱她,“我是蔡襄。你记住。”

    成蕙在黑暗里哆嗦,长发被风吹得飘来荡去,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胸口,有人低低在喊她,成蕙成蕙……

    她觉得自己陷入一个长长的混乱的梦境,人海里有一个高高挺挺的背影,她追他,他却走得那么快永不停下,然后又有一处长满乱草的陷阱,她摔下去惊恐万分,却有人抱住她,对她笑了笑,两颗眼珠子像黑溜溜的葡萄,那么安静,永远没有声音,她觉得很安心,忽然有人喊着什么,一个桃花脸姑娘笑着站在远处招手,于是她身下一空,直直坠入黑暗,好痛呀,她抖了一下,呜呜地哭起来……

    黑暗里有人掐着她腰让她没法挣开,不断在她耳边喊成蕙成蕙,睁开眼却是眸长鼻挺的男子面容,笑得妖模样,永远都似满不在乎,她猛然挣扎,喊了一声蔡襄。

    蔡襄在黑暗里低喘,掐着她腰肢提起来,再次狠狠往下一按,“对,我是蔡襄。”

    成蕙顿时觉得全身麻得颤抖,连日来烧着她那股火猛然抽去,起伏间尽是舒爽惬意……

    不远处,霍安拉住如意,他似听着有人叫他,侧耳一听又只闻风声,于是想让如意也倾听,可惜他不能说话。

    如意不能理解他的意图,奇怪道,“怎么了?”

    耳边阵阵松涛声,山风卷过满坡荒草乱树,越发显得天地间宁静一片。

江湖远 一百零九章 这个故事是悲剧吧?

    白头山的夜又冷又黑,霍安和如意心里发慌了,不是吧,就这么一滚,难不成还真滚下山了?

    二人想了想,就地收捡些干草枯枝扎成火把,打燃火折子,点起火把照明,继续往坡下寻。

    白头山的松林密密层层,繁茂得很不像话,二人打着火把在松林里走啊走,如意扯开喉咙喊,“蔡襄!蔡襄!蔡襄!”

    回答他的依然只是松涛声声。

    他很纠结地去看霍安,“不是吧?我们上山是为着救人,才走到山腰人就挂了,起缘还是因为一泡尿,这个故事是悲剧吧?”

    悲剧,这个故事绝对是大悲剧!

    霍安各种想吐血,好好的走马,蔡襄你非要带上成蕙大小姐,现在舒坦了,老子收尸都不知去哪里给你收!还有,成蕙没了,兄弟们要被青帮剁成肉酱啊,蔡襄你坚持住啊!

    他一边腹诽,一边押着如意,继续找,必须找。

    就在霍安内心鼓励蔡老板坚持的同时,蔡老板真的在坚持。

    因药发春的成姑娘痛过之后,很快尝到甜头,嗯嗯哼哼地主动起来,真是十分讨人喜欢。可成姑娘体力严重不行,娇喘吁吁没主动几下就累得趴下来。

    蔡襄急死了,解毒解一半,连着老子也要毒发身亡啊,于是赶紧靠着树坐起来自力更生……

    到后来,成蕙已软得没了骨头,昏昏沉沉搂着他低低叫,“……还要……”

    蔡襄吐血,这么高难度,生死一线间,老子来不起了。

    于是趁她昏沉,抱她坐起来,四处摸索一番,发现这棵树极大,他们所处位置应是树干分岔的中心,蛮牢固,恰好稳稳托住他们,正思忖着要不要摸黑爬下树,耳边忽然听得如意隐隐的呼唤。

    他一惊,完完全全清醒过来。

    怎么办?

    霍安如意找过来怎么办?成蕙醒过来怎么办?

    啊啊啊,他大头管不住小头,闹出大事儿了!

    正崩溃,成蕙又软绵绵靠过来,舒舒服服窝进他怀里就蹭,“还要……”

    蔡襄冷静了一会儿,被她蹭得又不冷静了,忽然就想开了,事已至此,回保宁他就上门提亲去,成临青要砍要剁他都认了,撑过了就抱得美人归,撑不过该死就死,听天命吧。至于现在,爽了再死,死也不亏。

    于是也不理如意的叫声,干脆再解一次毒。

    如意喊得嗓子都哑了,往地上一坐,火把一甩,喘气道,“霍安,没法,这事儿得看天意了。”

    霍安不理他,焦急地到处找,发现这处斜坡上有松林,斜坡下更是重重叠叠的松海,天又黑,根本没法找。

    如意劝道,“或许他们被树挂住了,未必就跌下山摔死了。我师傅说,凡事尽人事而听天命,咱们人事已尽,听天命吧。”

    霍安默默地走回来,坐在如意身旁,消停了,呆呆地想心事。

    如意摊开四肢倒下去,霍安想起武大夫,起身要上坡去找,如意一把拽住他衣角,“别担心,武大夫那心态,御医院里数一数二,这时他必定睡得特香。”

    各听天命的人们,迷迷糊糊睡到天麻麻亮。

    蔡襄猛然就醒了,睁眼一看,满头是虬结的松枝密林,透出些斑驳的亮光来。

    成蕙趴在他身上,静静安睡。媚药带给她的不适已完全消失,除了衣衫不整,她睡得安详如婴孩。

    蔡襄伸手去摸她头发,小心翼翼地去帮她'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衣裙,惆怅又忧虑,“呃……我该不该受死呢?”

    正惆怅,成蕙醒了,吓得蔡襄赶紧收回手,高度紧张地盯着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全身都酸痛,唉唷那什么客栈的床,太硬了,于是扒拉两下准备起身来,突然觉得不对,好像这这这,不是床?

    她撑着微抬上身,惊骇地发现这真的不是床,这是一个人的胸膛,这是蔡襄蔡老板的胸膛,他正看着她,一脸复杂的忧伤,勉强笑了笑,“你好了?”

    啊啊啊,她吓得赶紧往后坐起,蔡襄怕她摔下去,赶紧伸手去揽她腰,不想被她毫不犹豫地拍开,“你别碰我!”

    她坐起来才猛然发现,更惊骇的是,这不是在客栈!这是在一棵树上!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在客栈睡觉,还洗了一个美美的澡,那家客栈叫做福善,不是这棵大松树好不好?

    蔡襄坐起来,'看书吧:。KANSHUBA。ORG'整 理一下自己的衣襟,慢慢道,“你当心,别掉下树了。”

    成蕙刚要动,脸就青了,她身体不对,腿间黏腻腻的一动就痛,低头查看,发现上衣是乱的,裙子也是乱的,贴身肚兜根本就没了……

    她坐在树干中心,开始抖,然后越抖越厉害,慢慢抬头来看蔡襄,慢慢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蔡襄说,“你……一点也不记得?”

    成蕙咬牙道,“是不是你?”

    蔡襄想,的确是他,这个得承认,于是点点头。

    成蕙猛地一个耳光甩过来,啪的一声,极重,打得蔡襄唇角微裂,滲出淡淡一点血迹。

    成蕙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下贱!”

    蔡襄慢慢侧过头来看她,不言不语。

    成蕙胡乱理好衣裙,忍着眼泪,便要往树下爬。

    满眼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觉得这应该是场梦,可是摸着那冷冰冰的松树,树皮皲裂得硌手,明明又真实得不得了,脚下一滑,吓得蔡襄急忙伸手去捞住她,不由分说将她搂进怀里。

    成蕙顿时爆发出痛哭声,又咬又抓地拼命挣扎,“混蛋……你滚开……放开我……你放开我……”

    这一声惊天嚎哭,让迷迷糊糊中的霍安一惊,他翻身坐起,四处瞅瞅,如意揉着眼坐起来,打个呵欠,“啊都快天亮了呀。唔我好像听着女人哭……”

    他猛然清醒,和霍安对视一眼,循着那若有若无的哭声,飞快跑去。

    成蕙自然是挣不开的,又接连几日没吃东西,一阵头昏眼花,忽然就不挣了,抵在蔡襄怀里冷冷说,“我原以为,南关马市的蔡老板,多少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可结果,是禽兽。”

    蔡襄猛然一把推开她,“我便是要当禽兽,也需不着把你带这荒郊野岭来当!成蕙,你给我睁大眼看看,这是从州阜城郊外的白头山!对,你应该在福善客栈,可那是三天前的事了!”

    成蕙愣住,三天前?

    她一睡睡了三天?

    蔡襄表情十分扭曲,“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如意的声音自头顶惊喜传来,“霍安快看,他们果然被树挂住了。”

    成蕙一听,急忙推开蔡襄,仰头看去,眼泪滚滚而出。

    蔡襄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成蕙一眼,慢慢坐直了,“很遗憾我不是霍安吧?”

    他冷着脸,扶着树枝桠站起来,仰头喊道,“我们在这里,想办法把我们拉上去。”

    霍安探头看去,见重重叠叠的松林中,果然见蔡襄和成蕙,一站一坐,正在一棵大松树的树枝桠中间,他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也没觉得异样,急忙拉了如意去找藤条什么的。

    如意急急忙忙吼,“你们别乱动,底下那么黑,不准是深渊,等着咱们来拉你们!”

    说完便和霍安一起跑了,松涛阵阵,又一片死静。

    成蕙靠着一根树桠抱膝坐着,开始还在发抖,慢慢就平静下来。

    她的记忆像被撕碎的棉絮,到处飘,虽然没有章序,可总归零零碎碎是有的,她渐渐想起各种令她难堪至极的场景,眼泪又拼命往外冒,一时实在不能接受这种奇葩的遭遇。

    蔡襄再不说话。

    天渐渐亮了,有一道绚丽的晨曦,从头顶投下来,照在成蕙裸露的双脚上,她的鞋袜早已不知所踪,一只脚被皲裂的老松树皮划破了口子,刚才一挣扎,又开始流血了。

    蔡襄坐下来,撕了一片衣角,拉过她的脚来包扎。成蕙哭着一蹬,不想纹丝不动,蔡襄稳稳捉着她的脚,一圈圈往上面缠布条,也不看她,“有话咱们上去说,要死也容我说清楚再死。”

    成蕙不再挣扎,“怎么会在白头山?”

    蔡襄低着头,干脆利落道,“断袖采花贼盯上曹风,在两桶洗澡水里下了媚药,连累你也中了媚药,大夫解不了。霍安说白头山有个高人叫彭公,有腐骨生肌的本事,于是我们带你来找他解毒,结果昨晚你我滚下山了。”

    他顿了顿,“然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成蕙再不说话。

    蔡襄也不说话。

    两人沉默着,一直等到霍安和如意不知从何处,找来老藤结成藤绳,晃晃悠悠放下来。

    成蕙二话不说,抓住藤绳。蔡襄怕她手上无力抓不稳,说了一声等等,起身来拉过藤绳,在她腰上缠了一圈,然后扯扯藤绳,仰头喊,“可以拉了。”

    然后他扶着树桠,仰头看着成蕙被拉上去,不言不语。

    将成蕙拉上来,见她毫发无伤,霍安松了口气,刚笑了笑,成蕙眼圈一红,“霍安。”

    霍安傻了。

    如意也傻了,“成……成姑娘,你清醒了?”

    成蕙转身就走,跌跌撞撞往坡上爬去。

    如意愣了片刻,低低说,“霍安,我看成姑娘毒已经解了。”

    霍安惊诧万分地去看蔡襄。

    不是吧蔡老板?你最终没有把持住啊?

    成蕙跌跌绊绊漫无方向地走了一截路,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心里又难受,干脆坐在乱草里哭起来。

    正哭着,一个老头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过来,笑道,“咦成姑娘,没摔死啊?哎你哭什么呐?”

    成蕙瞪着他,对这老头没印象。

    老头忽然猛想起一事,收起笑容,十分怪异地上下打量她,“不是吧,蔡老板亲自上阵解毒了?”

    成蕙哇的一声又哭了。

    这么来说,蔡襄没有骗她,她也没有做梦。

    老头赶紧又劝慰她,“别哭别哭,这也算好事儿,至少命保住了。今儿这日出过了,天王老子也见不着彭公的,你中媚药三日了,等不到明天了。”

    成蕙哭得更大声了。

    她失贞就算了,她失贞的原因是中媚药,这媚药还中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这日错过了日出后那宝贵的一柱香时间,彭公是见不着了,反正也不急,成蕙毒已经解了,霍安嘛,反正好多年不能说话,不说话也不会要命,干脆择日再登白头山吧。

    于是,一行人默默地下山了。

    成蕙一路无声,谁也不看。

    蔡襄像被霜摧残过的菜苗,蔫蔫地一路无言。

    走到山脚,远远见着一个茶棚子,成蕙眼睛一亮,赶紧走过去要茶喝。

    几人默默跟着她,只敢走,不敢说话,怕这姑娘一想不开就去寻短见。

    谁知这姑娘不仅没寻短见,求生欲望还无比强烈,一口气灌了半壶茶,然后抹着嘴说,“有没有馒头?”

    闷不吭声大口大口啃了三个馒头后,成蕙站起身来,谁也不看,就往前走。

    霍安见她光着两脚,磨得起了血泡,十分可怜,决定走上前去拉住她,谁知他脚下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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