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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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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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安见她光着两脚,磨得起了血泡,十分可怜,决定走上前去拉住她,谁知他脚下才动,成蕙猛回身,“毒是彭公解的。”

    如意和武大夫望天。

    蔡襄望地。

    霍安觉得压力很大,事情很扭曲。

    成蕙抖着又嘶声吼了一句,“听到没有?毒是彭公解的!”

    蔡襄慢慢道,“听到了。”

    如意咳了一声,“彭公医术高明啊。”

    成蕙眼里见着又有泪,转过身就走。

    霍安看看蔡襄,又看看成蕙的背影,很是为难。

    回到阜城,成蕙回到客栈,与青帮弟子会面。众人高兴极了,很想去恭喜大小姐解毒归来,但考虑到大小姐中的是媚药这种下三滥,实在不好去恭喜一个未出阁姑娘说,恭喜你呐,媚药解了,好险好险还好没失身。

    又见着大小姐面色阴沉,让人买了衣裙鞋袜送了热水来,回房关门就沐浴,沐浴完,神色如常地开门,神色如常道,“去罗家。寿礼带着的吧?”

    成蕙这番到从州的缘由,是来给一个德高望重的叔伯拜大寿,成临青人在南边,抽不出身,便让她来了。

    青帮大小姐带着一群人出客栈时,蔡襄正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等,霍安见他们出来了,急忙扯扯蔡襄衣袖。

    成蕙倒是神色平静,看也不看他们,骑马就走。

    蔡襄猛然拉住马缰绳,也不抬头看她,低低问,“我就这么不堪启齿?”

    成蕙不理他,用力扯回缰绳,目不斜视,“蔡老板,多谢你们送我去山上解毒。我有事在身,大家各走各吧。告辞。”

    说罢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青帮弟子急忙跟上。

    蔡襄默了片刻,目色沉沉一笑,“唔,看样子被抛弃了。走,永荣他们怕是等急了,这马还得走。”

江湖远 一百一十章 鲜血怒放如花开

    因为半路闹出这么只妖蛾子,霍安觉得很是匪夷所思,十分担心被用后又被抛弃的蔡老板,走马走出意外来,于是和明先生商定这次走马后,再上白头山。

    永荣等人与霍安蔡襄会面后,不见成蕙大小姐,急忙问,“大小姐呢?”

    蔡襄淡淡说,“唔没事了。找到高人解了毒,去办青帮的事了。”

    曹风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有胆子回保宁了。

    蔡襄看起来很平静,和往常一般无二,笑笑闹闹,骂骂咧咧,带着一群汉子高高兴兴往泰宁马市去了。

    霍安觉得吧,男人嘛,这点气度是该的,要跟姑娘一样愁肠百转想不开,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何况说到底,得了便宜的,到底还是他蔡老板。

    开春的泰宁马市,好马不多,听闻着胡人战乱消停了些,马队便大着胆子,绕开泰宁马市,往草原里去,找牧民买好马。

    两日后,众人进了大草原。

    这是霍安第一次进大草原。二月里,寒冬还未过去,草原上并非赏心悦目一波浪一波浪的绿,被积雪压了一冬的草甸子有些发黄,积雪化过的地方,偶尔会冒出一簇嫩绿,灰白的帐篷像被风鼓吹起的云朵,一朵朵撒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长天青湛湛,风呜呜地嚎,一眼望去,让人只觉得天高地阔所有忧愁烦闷都化为一股轻烟。

    蔡襄嘭地甩开马鞭,兴高采烈道,“汉子们,来跑马!老规矩,先到那处帐篷,帮里送匹好马。”

    跑就跑呗,谁怕谁啊。

    于是一群男人嗷嗷叫着,忽忽抡着马鞭,疯了一样往前冲。

    无边无际大草原,横冲直撞随你便,霍安只觉意气风发,憋足劲和大家一起策马狂冲。

    但很快男人们发现,谁都没有蔡老板的劲足。

    他简直就红了眼,将马鞭甩得要断掉,啪啪啪啪抽得身下马匹嘶叫着狂奔而去,瞬间将众人甩在后面,黑风氅鼓起一朵大大的云。

    胜者自然是鸡血无双的蔡老板。

    他提前到了那处灰白帐篷前,惊得一群牛羊纷纷散开,一个长辫子花衣服的小姑娘,提着奶桶噔噔噔跑出来看,面露惊恐,嘴里呜呜哇哇叫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蔡襄猛然勒马,哈哈笑着调过马头,神气活现地瞧着一群冲过来的男人笑。

    灰白帐篷里又跑出一个姑娘,瞧着比提奶桶那小姑娘要年长些,然后跑出一个满面胡须的中年汉子,先是面色一变,仔细瞅瞅蔡襄他们的衣着后,面色又缓和下来,呜呜拉拉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两个姑娘便跑到他身边去站着,好奇打量这群疯汉子。

    永荣等人冲过来,纷纷勒住马。一时间帐篷前万分热闹,马匹长嘶,男人们说说笑笑。

    曹风喘着气,“襄哥你不要命,马还要命呢,这么折腾非被你折腾死!”

    蔡襄满不在乎地一笑,提起双腿,悠然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骑马呢,你当骑老龟呐。”

    他说着转过身去,冲着那中年胡须男人友好一笑,两手上下合掌,平抵在胸口,微弯腰,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那胡须男人顿时眉梢一抖,也两手上下合掌,平抵在胸口,微弯腰回了个礼,笑着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霍安跳下马来,瞧得奇怪。

    永荣笑道,“襄哥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哦这是他们打招呼的方式,我也瞅不懂什么意思。”

    蔡襄往前走了几步,和那胡须男人叽里咕噜攀谈起来,那两个姑娘一直好奇又大胆地打量这群外来男人,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并不羞涩。一个见着十七八岁,一个只有十五六岁。

    曹风的娘们嘴又开始痒,歪头和阿丘说,“你喜欢哪个?我觉得那姐姐长得更漂亮,唔草原的女人就是黑了点。”

    阿丘正气凛然道,“瞅你那德行,没见过女人。”

    曹风哼了一声,“你了不得,相着一个媳妇,老子这趟走马回去,也让隆叔给我相个媳妇,我这几年可攒了些银子。”

    阿丘喜滋滋不言。的确,这趟马走回去,他就要娶亲了,他想着再干一年,就退出这行当,买两亩薄田,回家抱儿子去。

    这时蔡襄转过头来,喜上眉梢,“他说愿意去和部群里的人说说,卖些好马给我们。”

    男人们也高兴极了,才进草原不久,就碰着一群牧民,当真运气好。

    那胡须男人叫阿扎,在阿扎的引见下,蔡襄等人见着这个不过几十户的牧民小部群的民间首领,是个六七十岁的老牧民。

    蔡襄叽叽咕咕和那老牧民说了一会儿后,欣喜地回头道,“成了,坐下来再谈谈价钱。”

    这时天色已渐晚,天边晕抹开大片大片的晚霞,草原上四散的牛羊马群,开始被牧民们吆喝着追赶着回来了,年轻汉子开始多起来,长辫子姑娘又或是包包头的妇人,从帐篷里钻出来,开始说说笑笑地挤羊乳准备晚饭。

    几个帐篷间围起一堆火,二月里还算天寒地冻,蔡襄一众围着火堆坐着,开始和部群首领讨价还价,商量马价。

    永荣曹风能听懂一些牧民语言,但不会说,领头交易的自然是蔡襄。霍安觉得他真是多虑了,蔡老板龙精虎猛,丝毫没受那媚药风波的影响,到底是在南关马市摸爬滚打的,是条汉子。

    阿扎很友好,还带了他两个女儿来,送了刚挤的羊乳给他们喝。

    一只土碗装满了雪白的羊乳,递到霍安面前,是那个大姑娘,她笑了笑,眼睛明亮,脸蛋像秋天里的红苹果。

    霍安接过来,礼貌地笑了笑,冲她点点头。但低头一喝羊乳,他就皱眉了,好腥臊啊。

    永荣见他那模样,低低笑,“不习惯吧,我头几次来,都不习惯,喝了就想吐。可这是人家的好意,吐了主人家会生气的。”

    霍安没法,见那姑娘蹲在他面前,闪着大眼睛盯着他,实在不好意思不喝,只好强忍不适,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

    姑娘笑着站起来,跑开了,和别人家的两个姑娘,站在那里玩辫子,瞅着霍安他们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她的妹妹递了羊乳给蔡襄后,也跑过去,和姐姐们一起叽叽咕咕说话。

    天色黯下来时,蔡襄和老牧民谈好价钱,两百匹好马成交,不少是与野马混血的上悍级烈马。

    蔡襄高兴得不得了,凑过来和霍安说,“你还记得上次魏弦说的话吧,他们要买三百匹军马,出价要比市价高三成。咱们回去时走夜乌那条道,再找上次那蘑菇买一百匹,那咱们这趟就赚翻了。”

    霍安笑,也十分高兴。他得多挣银子,万一苏姑娘今年生个小的,他有得忙。

    正笑着,阿扎忽然过来了,将他身边的曹风推开,坐下上下打量了霍安几眼,笑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

    霍安茫然地去看蔡襄。

    蔡襄说,“他问你多大年纪了。”

    然后他转头对着阿扎笑,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或是说霍安是哑巴,不能说话,因为阿扎闻言后,蹙眉打量了霍安好几眼,但很快他又舒展开眉头,拍拍霍安的肩头,叽里咕噜。

    蔡襄唔了一声,“他说,不说话有什么关系,这身体结实能干活才是王道。”

    他顿了顿,深深打量霍安,“霍安我瞅着,怕是他哪个女儿看上你了。”

    霍安茫然。蔡老板你情路不顺,也用不着来耍我取乐呀。

    阿扎叽里咕噜。

    坐一旁倾听的永荣忽然侧过身,“他说他大女儿今年十八岁,叫做丽珠。丽珠说你长得好,个子高,一看就有劲儿,很喜欢你,问你愿不愿意娶她。”

    霍安好窘,手足无措。

    不是吧,草原牧民都这么奔放?才看几眼就跑来问,哎我看上你了你娶不娶我。

    他急忙要去抽木牌子来写字,蔡襄哈的一笑,“不用写了,知道你对你那美娇娘矢志不渝。我知道怎么说。”

    说着转过头去,对阿扎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阿扎遗憾地点点头,起身来,去和他大女儿丽珠说了几句话。丽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揪揪辫子,提了桶转身跑了。

    蔡襄扯了根草在嘴里咬,远目晚霞,“霍安你蛮讨姑娘喜欢呀。”

    霍安继续窘。

    很快这点小窘就被选马买马的忙碌冲淡了,放牧的牧民们回来后,蔡襄就带着众人开始选马,干起正事来,孬马病马自然是不能要的,卖给保宁都尉军中的马,得好好上心。

    选好两百匹马,夜色已完全降临。

    阿扎和几个壮年牧民,帮着他们把马群赶到一处,用粗木栅栏圈起来。

    这晚有繁星璀璨,十分美好,那老牧民首领似与蔡襄相谈甚欢,邀他们一起共进晚餐。蔡襄也不客气,反正天黑不好赶路,就在这里睡一晚也行,让永荣支了些银子,和这群牧民一起啃上了羊肉喝上了马酒。

    火堆熊熊。

    男人们喝酒唱歌弹一种奇怪的木琴,姑娘们笑声朗朗围着火堆跳舞。虽是冬寒未尽,她们却光着脚,足踝上系着的铜铃叮叮响,煞是好听。

    霍安不喜欢马酒,觉得太冲,他啃着羊肉,觉得四处一片热热闹闹,瞧着这异域风情果然和保宁大不同,草原牧民们好像快乐得从没有烦心事。

    丽珠姑娘忽然又跑过来了,霍安窘,低头啃羊肉。

    不想丽珠姑娘跑过来,红扑扑着脸蹲在永荣面前,叽里咕噜。

    永荣愣了愣,瞧瞧霍安,被丽珠姑娘火辣辣的目光烧红了耳根子。

    霍安瞧得奇怪。

    永荣嗫嚅着说,“她说你娶了亲,问我有没有娶亲。”

    啊啊啊,草原姑娘你们这么直接?变得这么快?

    永荣磕磕巴巴说了一句话,丽珠有些失望,看看他,又看看霍安,跑开了。

    霍安去看永荣,永荣不好意思道,“我说我也娶亲了。”

    可不片刻,霍安却见着,那丽珠姑娘又高高兴兴笑着,和一个年轻牧民男子,跳起了交手舞。

    永荣说,“他们这里的人都这样,心没什么弯子,男女情爱也很是看得开,合则来不合则去很少纠缠。”

    不一会儿,有大胆的姑娘来拉走马汉子跳舞,几个汉子忍不住诱惑便去跳了,素来不忌荤腥的曹风大爷,自然跳得最欢快,笑得没心没肺,把之前断袖采花贼的阴影,早抛到九霄云外去。

    夜深时,牧民们吃喝够了跳唱累了,便纷纷回帐篷睡觉去了。

    马队汉子自然幕天席地,围着火堆,东倒西歪一地睡得呼呼呼。

    霍安也累了,从包裹里抖出一条厚风氅,裹了倒在火堆旁睡,睡得迷迷糊糊一转身,却见蔡老板没有睡,坐在那里默默往火堆里添柴,不见白日里的神采飞扬。

    霍安想了想,闭眼睡去了。

    话说蔡老板和成小姐之间,也只有他们才捋得清,关外人屁事。对于这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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