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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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嫡-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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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想了想,似乎是在另一个书架上见过,只是那书架在通风,便把书卷都摞在了旁边的书架上,也难怪元渊绕了一圈,也没见到了。

“被搁在书架顶上了,我上去给你取来。”元晦想着,自己可以顺着书架爬上去,然后把《百里诗卷》取了给元渊。

元渊笑着点头,很是感激,便跟着元晦往那个书架走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条件

到了书架前,元渊还很体贴的替元晦扶着书架,惹得元晦直乐,心道就元渊那小身板,还能在书架倒的时候,扶住书架不成?

书架上有些脏,那些宫奴显然是偷了懒,元晦爬上去后,抖碰了些灰尘,元渊便在书架下打了好几个喷嚏。

元晦翻了翻,总算是找到了要找的书,便抖动中书,对元渊喊道:“你看,是不是这个。”

元渊笑着点头,刚想说话,忽然感觉呼吸一下子变的很困难,捂着脖子便大口喘息着,眼前的事物开始旋转,随后便摔倒在地上。

“老十!”元晦吓坏了,连忙跳下来,去看他的情况。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崇文阁中其他人的注意,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元晦心中有些通明,刚转身想要喊人帮忙叫太医来,就感觉有人一脚踹上了他的腹部。

“孽障!”盛帝一看到这情形,上前一脚将元渊身边的元晦踹开,然后把地上的元渊抱了起来,旁边的太监机灵,连忙便跑出去宣太医。

盛帝的力道很大,元晦被踹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撞在了旁边的书架上,撞落了一地书卷。

“圣上,你可得为我们小主子做主啊!”老十身边伺候的嬷嬷眼儿一下子就红了,认准了是元晦欺负了元渊。

元渊说不出话,便想要摆手摇头,想告诉别人,不关元晦的事,但是他却连这个力气都没有,眼前也直发黑。

“父皇,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只是上去替十弟拿这本书,并不知道为什么十弟会这样。”便是隐忍聪慧,终究不过是不足十岁的孩童,元晦被盛帝的盛怒吓坏了,爬跪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元渊会突然发病。

“狡辩,我们都亲眼看到了。”那嬷嬷不依不饶,她方才明明看到元渊躺在地上,元晦就在旁边看着,这里又无旁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父皇,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当真是不知道十弟怎么会这样。”元晦说着便跪着往前移了几步,在散落的众书卷中,找到了刚才的那本《百里诗卷》,然后呈给盛帝看。

盛帝略微皱眉,明白这是因为元晦上去拿书的时候,抖落了灰尘,这才引发了元渊发病,但是他却懒得在这里耗时间,元渊的病情也不容他耗时间,便抱着元渊去救治,而将元晦交给了那嬷嬷。

从心底来说,盛帝并不会觉得此事只是意外,他认为元晦这人很不吉利,毕竟老十的病才见好转,却因为他又发病。

而且……自从那卷子出了后,他便一直对这个孩子有些芥蒂,觉得这孩子心机着实是深沉了些,便是有人告诉他,老十这病发是元晦有意为之,他也不会觉得没这可能。

结果就是元晦被伺候老十的嬷嬷命令两名宫奴将其按住,然后狠狠的掌了几记耳光,掌的嘴角都出血了。

打了几下,那执行的宫奴看了看那嬷嬷,那嬷嬷摆了摆手,示意放开吧。

她也不过是给自己家小主子出去罢了,不然就小主子那良善的秉性,还不被人欺负死,何况还有帝宠在身。

在此期间,元晦一直都是安静的,等那些人放开自己,他便站起身,用手背擦了下嘴角上的鲜血,然后把地上那本《百里诗卷》上的折痕压平坦,塞回到书架上,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起身离开了这里。

那嬷嬷和那几个宫奴面面相觑,这六皇子果然跟旁人不同,怎么瞧着怎么诡异,可别是妖怪变的吧。

出崇文阁时,元晦有些失魂落魄,捂着自己的腹部一步步的缓缓移动着,盛帝的那一脚,踹的当真是狠,全然没有半丝血脉亲情,若非是他早已习惯了这般殴打,不着痕迹的躲了些,怕此时肋骨已经被踢折了。

明明疼的是肋骨,为什么连胸口都跟着疼起来。

难道说同为皇子,也可以是不同命的吗,自己怎么努力,那盛帝也不会看他一眼,甚至可以由着奴才欺他,辱他,掌耳光,完全不听他的辩解。

他根本就没把他当儿子,而是当了垃圾,不用说别的,单单只是这名字,就可以看的出。

元晦,元晦,晦气。

在盛帝看来,他元晦便不当出生。

元晦叹气,有时候,还真不如死了。

垂下袖子,袖子中的《大元通鉴》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元晦低头看过去,然后慢慢攥紧了拳头。

景言宫

小舟半倚靠在床边,花样绣了一半,又拿剪子给拆了,看着有些乱的花样,一时间没了心情,便手中剪子放回了一旁的针线篓子里,绣帕便放在了床沿,打算回头再仔细看一下,总得绣个什么出来。

叹气,看着窗外天色,也已经到了晚上,便披了衣衫,出去将廊中的灯笼一一点了,又回到房中将蜡烛也给点了。

当微弱的火光照亮时,小舟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的一哆嗦,手上的蜡烛也歪了些,烛油滴在了手背上,忽然的刺激让她不由啧了一声,却也没将蜡烛掉在地上,而是慢慢的点了些烛油在桌子上,将蜡烛固定住。

她房里没烛台,更没蜡烛,所以只能这样固定。

等将这一切做好后,小舟稳了稳心神,然后微笑着看向那坐在床榻上的人,略微福身道了声:“福公公吉祥。”

“啧啧的,瞧瞧你这屋子,怎么连个火盆儿都没升,这寒的,还不把你这小身子骨给冻出病来啊。”

“福公公哪里话,这都打开春了,主子都把火盆给撤了,咱们这做奴才的,哪有还升着火盆的理。”小舟轻声说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地看着那陈福,她明白这事儿还是来了,便沉住气,等着陈福先开口,看看他到底打算拿那消息,换些个什么。

陈福瞧了她一眼,却偏不说事儿,反而笑着拿起一旁的绣帕,端详了起来,“呦,这是你绣的啊,瞧不出小小年纪,还有这手艺……啧。”

陈福把那绣帕子拿起了,刚那么一摸,便被还插在上面的绣针给刺了一下,不由地“啧”了一声,将手指在嘴里吸允了一下,把那绣帕子给丢到了一旁去。

“福公公过奖了,小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瞧你说的,这东西当真是好,咱家瞧着就喜欢。”陈福笑着说道。

明明陈福是笑着的,小舟说不出的不舒服,便不由略微凝眉,但立刻地便松了下来。“福公公若是稀罕这小物件,小舟一定绣个好些的,给您老送去,不过时间得晚些个,这绣线都是些次品,小舟不过是拿来练手罢了,缎子也是旧的,还得赶过些个日子,去领东西的时候,问库房的嬷嬷讨上一块上好的锦缎才好。”

“啧啧,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实诚啊,你做什么还要拉下脸去讨什么丝线绸缎,前些个日子,主子那不是派下来了一匹缎子嘛,那可是上好的,就搁在库房那带锁的柜子里,回头咱家给你钥匙,你直接取来用便是。”

小舟一听,心猛地一沉,派下来的缎子,自然是给元晦制新衣的,但这缎子的事儿,她与元晦却都是不知道的,这陈福也忒大胆了些,连赐下来来的例绸也敢克扣,实在是够胆大的。

“福公公说笑了,主子的东西,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敢乱动,这若是让上头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哎呦,谁管他啊。”那个他,自然是指元晦,陈福撇了撇嘴,又笑着打量小舟,道:“咱家瞧你这丫头可精着呢,也来了有日子了吧,这景言宫里的事儿也该知道的差不多了,谁才是主子,你还能不知道了?”

“福公公!”小舟闻言,不由有些怒气,便冷冷地道,“这等事儿,可不得妄言,《宫奴戒》里明令不得擅议主子,否则要拔了舌头,福公公比小舟入宫要早上许多,莫非忘记了这隔墙有耳不成?”

小舟是当真有些气恼了,这陈福也太嚣张了,暗地的怎么做,也是没办法。但这般明着说,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

陈福见小舟忽然这般强硬,便忍不住一愣,拿眼觑了眼外面,又瞧向小舟,一付小心神色,道:“外面,莫非还有旁人不成?”

“福公公多虑了。”小舟立刻反应过来,陪着笑说道:“这若是真有人,小舟也不敢这般说不是,又不是嫌这舌头碍了事,福公公有什么话儿,直说便是。”

这话便是告诉陈福,此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便不要再装腔作势,直接开出你的条件。

陈福一见小舟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作是有旁人在呢。

小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心说这陈福到底想做什么,心中有不悦,面上却连拧眉都没见,只是微笑着等陈福继续往下说。

陈福阴阳怪气的叹了会儿气,这才开口说道:“其实吧,打从你这丫头刚来起,咱家就瞧着你这丫头是个懂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渔色

“只是你这傻孩子显然是误会了咱家,把咱家当了那豺狼,作了那虎豹,事事小心谨慎着,躲着咱家躲的紧呐。”陈福的声音有些夸张的尖锐,眼睛也在小舟身上扫来扫去

这让小舟很是不舒服,却也没吭声,她实在是不懂,这陈福要说的那条件,与她有何干系,莫非还是打算从她身上入手,打算从史家捞上些什么,若真是这样,只能说,他失算了。

“咱家这阵子瞧着,你不仅相貌生的俊俏,更是知书达礼,做事儿也是利索,话儿也听着让人舒坦,跟从前那些个女官儿不一般,比她们好上万万了,就跟那天上的云朵似地。”

那边陈福好似夸上瘾一般,阴阳怪气的调调让小舟很是不舒坦,便搭腔,道:“拿小舟比作云朵?福公公,您言过了,原先伺候在咱们景言宫的几位姐姐可都是小舟的前辈,都是经过管教嬷嬷们千教万导才点化出的伶俐人儿,小舟却是个不开窍的,本来也就是得在宫奴殿里粗使伺候的,后来承蒙圣恩,这才有幸来这宫里伺候,小舟一直感恩,心道这实乃小舟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且这宫里头不比外面,处处显贵,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哪敢说什么云朵,福公公当知道说话厉害才是。”

小舟这么丢了个谈不上软硬的钉子过去,陈福也自知是失了言,便只得讪讪地笑。

要知道在这宫里头,宫奴命贱不如那园子里的草叶,有的是天上飘着的金贵人,他这般说,若让哪个主子听到了,定然是个犯上的罪儿,那陈福也就安分了一会儿,便又把眼儿往小舟那张望,那眼神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小舟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地心绪飞转,她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被自己给抛到了脑后,想来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儿,可此时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着桌子上的烛火,不晓得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这事儿有些摸不着地玄乎,心说瞧着这情况,这陈福应该是不打算将事儿捅出去的,至于条件,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她可不想表现的太过在意,失了交易的平衡。

今个还是到此为止的好,她想着便开口说道:“福公公,这天色也晚了,不若福公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那陈福也不晓得听见小舟的话没,也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儿,“这季嬷嬷也真是,怎么就能把你个小丫头安排在这样偏僻阴冷的角落里,实在是有些过了!要不这样,明个你便搬到咱家那去住,咱家那暖着呢。”

小舟一懵,感觉有种寒气从背脊蔓延开,完全没明白这陈福到底想说什么,便是她一时脑子回转不过来,却也淡淡一笑,委婉拒绝了此时。

“福公公多虑了,小舟觉得这地挺好的。”

“啧啧啧,对对对,就是这表情,这小脸,这小嘴儿,咱家就是被你这笑给眯了眼啊。”那陈福见小舟浅笑,僵了一下,随后上前来,抓住了小舟是手腕子,“你这小丫头,难道还不懂咱家的心思不成?”

陈福一扯,小舟手一带,蜡烛被带飞了出去,砸在地上,滚下一团烛油来,一豆烛火也瞬间熄灭。

廊外有灯,不通明,却也不至于让房间陷入黑暗中,小舟有些诧异的看着陈福,见他一脸令人作呕的笑意,不由开始牙齿打颤。

只是抓着还不够,那陈福竟然紧紧地将小舟搂在怀里,将她往床榻上拖了去。“深宫寂寞,你我便携手作对苦命鸳鸯,聊以安慰。”

小舟脑子就像是忽然不听使唤一般,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陈福居然想与她对食,想到这里后,她便开始死命挣扎起来。

荒谬,简直是荒谬,莫说这陈福是个太监,就算不是太监,此时她这身子,也不过是六岁罢了,这陈福渔色,怎么会打到自己的头上来。

但仅仅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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