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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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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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戎松了口气,带着叶云水赶回“水清苑”,亲笔疾书,写了一张字条,而后到门口将那只养得肥胖的小隼揪过来,绑在它的腿上,而后问起小兜兜,“你祁伯父送的礼品呢?拿一件来。”
小兜兜纳闷地跑回西厢,左挑右选,拿了一串珠链,“爹,这个行吗?”
秦穆戎点了头,将那珠链在小隼鼻子处晃了晃,又挂在它的脖子上,“去找这个人,然后回来,再不飞,就彻底地成了只会走的鸡了!”
小隼鸣叫一声,扑扇几下翅膀,却从栏杆上几近落地而后再翱空中,叶云水有些担忧,“那珠串上可有香气,它能分辨出来?”
“那就听天由命吧。”秦穆戎拽着叶云水进了屋,小兜兜则坐在门槛儿出郁闷,这一黄花梨的手串就这么没了?
……
明启帝在皇宫中气得险些昏过去,躺在龙榻上哼喘不宁,窝心得难受。
秦穆戎来此,还带来了身后尾随的小太监一起回禀,这不但是让明启帝自觉脸上无光,更是对秦中岳气恼攻心。
给祁家人下毒,让祁家人拼命地赶回南方,这往后还有什么亲情可念?
祁华震的生死不知,他本是有心细问秦穆戎,可看着秦中岳派去监视庄亲王府的小太监萎缩站在一旁,明启帝是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他怎么问?问祁华震到底是死没死?没有这份脸皮,问祁家是否说南方总军令牌在谁手中?他更没这份脸皮!
这一个尾随的小太监就像是块粘臭的布塞在明启帝的嘴里,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半个字。
秦穆戎把事情回禀完毕则直接转身出宫,明启帝更是半句都不想问这太监,直接就给推出去斩了!
秦中岳,都是这秦中岳闯出来的祸,不但狭隘阴狠而且自作聪明,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他?
心中越发的气恼,再看秦中岳回来的一番狡辩说辞,明启帝则直接就气昏过去。
文贵妃惊愕不已,德妃则直接让肃郡王去将叶重天请来为皇上诊治,而秦中岳则又凑过来跪在地上一顿忏悔致歉,文贵妃是冒了火,直接将其顶了回去,“你身为太子,却屡次让皇上心绪难平,本宫无法责你,怪你,可你总要为你父皇想一想,为大月国、为秦家江山想一想!”
秦中岳完全地怔住,而德妃在一旁道:“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去吧,待皇上醒来,自会召见你。”
秦中岳咬牙强忍,依旧道:“本宫在此护佑父皇,还望二位母妃不要阻挠。”
“回去!”德妃站在秦中岳跟前,丝毫不允他再上前一步。
秦中岳眉头皱紧,气恼欲斥,德妃则直接道:“最好不要让本宫把惠妃请来……”
请惠妃?这可是要揭穿他下毒之事?秦中岳心有不甘,却也知他不可在此地多留,而这一会儿,肃郡王则请叶重天前来,直面对上了秦中岳。
肃郡王淡然如常,叶重天给秦中岳行了礼,则直接进去……
秦中岳看着肃郡王道:“你倒是会选时候。”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这都乃惦念父皇身体。”肃郡王的话让秦中岳摆手冷斥,“本宫就等着,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
肃郡王讥讽一笑,则拱手进了殿内。
秦中岳气恼地拂袖,口中念叨,“早晚收拾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说罢,他则立即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把黄正海叫来,另外去信给袁石介,本宫有事要谈!”
一日过去,虽貌似风平浪静,可暗波汹涌。
秦穆戎与秦慕谨乃至秦慕云三人都早出晚归,叶云水则惯性地带着孩子们去了庄亲王爷那。
一个人的时候总易乱想,猜度,叶云水更是怕庄亲王爷心里头梳不开那个结,再留下些许阴影。
毕竟祁华震的事,对庄亲王爷的打击太大了。
庄亲王爷一见叶云水则立即问:“红利可是接到消息了?那老头子醒过来没有?这都一整日了!”
叶云水无奈地挑了眉,“世子爷和四爷一早便离府还未归来,儿媳哪能知晓。”
庄亲王爷叹了口气,“真是让人焦急。”

第576章 孽

小兜兜上前凑合着,嘟着嘴道:“爷爷,父亲还将兜兜的手串让小隼带走了。”明摆着告状,想让老爷子再补给他。
庄亲王爷摸摸他的脑门,和蔼道:“那是救人所用,为你积德,不许抠门。”
小兜兜则点了头,小团子纳闷地问:“那为什么不拿爷爷的?为爷爷积德?”
庄亲王爷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小豆子在一旁道:“爷爷的不也是咱们的。”
小团子好似恍然明白,立马又跑一边去玩,把此事抛掷脑后。
庄亲王爷扬起一阵淡笑,念叨着,“那老头子不如本王,不如,他没这么乖的孙子!”
叶云水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何话,她实在无法预测,这祁华震如若没醒过来,庄亲王爷会受多大的打击?
幼时同好,如今都成了祖父辈的老人,庄亲王爷如此悲叹也是将心比心,可这越为祁华震着想,他的心里便越发矛盾,而这矛盾的根源,则是对明启帝的怨。
可再怨又能怎样?亲兄?表兄,庄亲王爷根本无法选择。
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一阵鹰隼鸣叫,声音熟悉,叶云水心道:消息来了!
隼鸣,翱翔于空中却迟迟未落,待叶云水走出门去,它才直飞而降。
落于叶云水的手臂上,她看到那绑在脖颈上的珠串已经没了,而爪上绑了一条白,正是叶云水送的药包里的棉纱。
显然是秦穆戎去的信,祁红利已经收到。
将其爪子上的棉纱卸掉,小隼才又飞走,叶云水回到“翰堂”给庄亲王爷报了信。
“那方应已收到世子爷送的信儿,但马不停蹄到南方恐怕也需些时日,如今就不知祁大伯父能否熬过去了。”
庄亲王爷叹口气,摆了摆手,显然是只等消息,不愿对此事过多言语。
叶云水带着小家伙儿们在庄亲王爷这里用了晚饭,便是都回“水清苑”去。
秦穆戎归来时已经深夜,叶云水将今儿的事与其说了,则问道:“这半句话都没回,祁红利倒是个谨慎的人。”
“走这一遭,怎能不谨慎?今日皇上未上朝,秦中岳主政,说是昨日皇上偶感风寒,身体不愈,我本想去寻肃郡王问问,可他还没回半个消息。”秦穆戎这话一出却让叶云水愣了,“这可如何是好?”
“别急,他早晚会传来信儿。”秦穆戎口吻坚定,叶云水也就落下心来,心中只觉这日子过得实在揪紧。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秦中岳这种人就不能寻块砖头撞死?
想到此,叶云水不由得露出苦笑,这种腌臜恶人,恐怕都无自尽之胆。
一连过了两日,宫内的消息是从叶重天的口中传到秦穆戎与叶云水这里。
明启帝因祁家之事气昏过去,后宫都乃文贵妃与德妃把持,一直未允秦中岳去见明启帝,可他终归乃太子,朝堂众臣依旧唯他是从,再深的话叶重天也说不出,他终归只乃一太医,不是朝臣,只是依照肃郡王的意思把话带到而已。
秦穆戎听了此话反倒放下心来,只是言道:“如今就只等着看祁红利是否能安然赶到南方把持住祁家大局了。”
叶云水也是点头,叶重天耳听这些政事坐立不安,二人也不再多说。
去给庄亲王爷请了安,而后陪着几个小家伙儿玩了会儿,叶重天则有些依依不舍,感慨道:“还是得回宫去,如今不比往日可隔几日入宫,都得在一旁候着,我如今可是最难做人,官职未有,却依旧在为皇上、为郡王疗病,每每那太医院的医官、医正瞧见我都没个好眼色,唉!”
“谁再对父亲没好眼色,则直接叫一旁的侍卫抑或太监打他板子。”叶云水这话说出,却让叶重天连连摆手,“这怎么行?不妥,不妥。”
叶云水刚刚那话也不过是调侃,却被叶重天当成了真事,但他如此胆怯在宫中的确不合适。
“父亲可知,你乃肃郡王的贴身太医,医术高超过人,又怎能不让人嫉妒?纵使你以诚待人,他们也不会以诚待你,而是怕你,你总要拿出点儿模样来,否则我这亲王世子妃的父亲依旧在人面前卑躬屈膝,这没道理,更是丢我的脸面。”
叶云水这般说辞却让叶重天有些怔住,“果真如此?”
“自是如此。”秦穆戎接话一句却让叶重天的的确确地往心里去,连连点头,甚至深有愧疚,“如此看来,的确乃我的不是,得改,一定改!”说罢,便直了直腰,出府回宫。
叶云水无奈一笑,这人,劝慰不得,恐吓有得,叶重天不就是如此?
叶重天离开,秦穆戎二人则坐下开始思忖宫中之事。
“可否要进宫去探一探?”叶云水只觉文贵妃与德妃二人联手把持后宫这并不妥,朝前无一得力干将,单单把持后宫又有何用?明启帝如若真的没了,秦中岳登基,一切的努力全都成空。
秦穆戎摇了摇头,“的确应进宫探探,可现在不妥,起码也要等祁家来了信再说,所有人都在等,皇上……也一样。”
“你是说他在沉着?”叶云水惊诧相问。
“不然文贵妃也好、德妃娘娘也好,谁敢不允秦中岳探视?”秦穆戎这般言语却让叶云水叹了气,“看来,秦中岳的位子也坐不那么太稳当了。”
“他稳不稳不提,只顾着我们稳不稳便罢。”秦穆戎这话说出,明显带着一股子沉重,叶云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中只想:难不成这一年真的安稳不成了吗?
一连十日,都还未等到祁红利传来的消息,但叶云水意外等来一人,却是那净空和尚。
看着递来的名帖,叶云水一声冷笑,花儿在一旁皱眉道:“世子妃,可不要见这个和尚,定说不出什么好言好语,想当初他可差点儿害了您!”
“就是,那些妖言也能出口,呸,居然还有脸来求见世子妃,菩萨怎么不显灵,将他收回去好好学佛,那经文可都白念了,都混着银子、珠宝吃了肚子里去!”红枣一旁冷哼地骂着,显然是把这净空当成了贼秃和尚。
旁人不知,但叶云水却明白这净空的本事,恐怕也是唯一一个了解的人,思忖片刻,她则吩咐花儿,“去让人带他进来,屋中清理清理,供上佛香。”
“您还真欲见他?”花儿初次惊诧叶云水的做法,跟随叶云水也有几年,旁日都能心有灵犀一般得知叶云水在想什么、为何要这般做,可这欲见净空和尚,她可是万分都想不通。
依照世子妃以往的脾气,还不得将此和尚给打出去?哪里会见?
其余的丫鬟们也都露出惊愕模样,显然都没想到叶云水会见这和尚,但仔细端瞧,叶云水没有丝毫改口的意思,只得开始清理房间,花儿叹了口气,到门口去吩咐小厮。
叶云水之所以想见见这净空,也是揣着一份好奇。
他这个时候跑来涅粱,到底是揣着多大的心思?而且叶云水也想从净空的口中探探,这往后的路径可都有什么坎儿?当初曾说她的五年之灾,到底还在不在?
屋内收拾齐整,佛香点燃,叶云水换上一身素装在正厅等候净空和尚。
净空从外进来眼见如此之状倒是愣了,再一看叶云水则有些震惊,看到周围丫鬟嬷嬷随从都在此,他只得躬身行礼,“阿弥陀佛,贫僧净空见过世子妃。”
叶云水自把他的脸色变化看在眼中,摆手让跟前的丫鬟都下去,她欲单独跟净空聊聊。
花儿有些担忧,意欲留此,叶云水知她乃一片好心,则是道:“去吧,他奈何不了我。”
花儿只得退居其后,依旧言道:“奴婢就在门口候着,世子妃如若有事,喊一声奴婢便可。”
叶云水点了头,花儿退下,净空眼见周围无人,索性坐在一旁,叶云水直言问道:“净空大师回来涅粱,可为何事?今日来见本妃,又是何事?”
净空站起身,走向前,不顾规矩地看了叶云水半晌,而后又低头念上几句经文,叶云水也没催促,反而静静地等着。
过了约一刻钟的功夫,净空才言道:“幸亏贫僧冒死前来,世子妃,您虽与此身合为一人,可您闯下的祸依旧免不了。”
合为一人?叶云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诧,难不成这和尚看出她怀兜兜时的那番变化?时至今日,她都无法想起自己前世幼时的那些事,模糊,朦胧中有影子,却就在眼前,根本无法抓到……
“合为一人?你是如何看出?”叶云水说出此话,而后又问:“什么是闯下的祸?”
净空朝着东方鞠了三躬,这才缓缓言道:“贫僧看不出您之前那番魂身不合,许乃是贫僧道行浅薄,又将师傅所教的一段梵经念诵,而世子妃却并无分不适之感,故而贫僧才敢断定,您已合为一人,这并非是贫僧胡言,而是之前师傅已经告诫过,至于那闯下的祸事,自然是世子妃接二连三地破坏老天定下的事由,比如,该死的人未死。”

第577章 羞

“该死的人未死?”
叶云水听了这话不由得冷笑一声,看着这净空和尚,她倒是略有失望。
或许乃是心中期盼过高,总思忖这和尚几年来定有些长进,孰料还是这般狂傲不羁,让人看着就带着一股子厌烦。
沉了沉心,叶云水便是问道:“净空,如你这般所言,本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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