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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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噩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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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特警官一会就进来了。她在她身后关上了门,在我们中间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录音机。我们坐了下来;她对我笑笑,按下录音键,我们开始了谈话。我们谈了维洛妮卡,昨天晚上的情况,她让我仔细回忆了所有的细节,从我们闯进维洛妮卡的房间开始,一直到我在教室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我很快就发现了女警官比她的发型所表现的可要聪明得多。她的问题绕来绕去,想把我绕进去,想让我说出些前后矛盾的话。但是我知道所有的答案;我对它们很自信。而且,我也没什么好掩藏。几乎是没有。

“你碰巧发现了是谁发的邮件吗?”她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脸。

我低头看看大腿上的保护神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去保护他。

“是查德发过来的。”我最后终于说,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没有一开始就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点点头,好象早就知道似的。“在你看来,斯泰西,查德和维洛妮卡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我摇摇头,很清楚地知道这个问题的指向在哪儿。

“那么,他那么关心她作弊的事,你怎么看?”

我耸耸肩。

“你认为有可能是他想单独和她在一起吗?”

“没有。”查德把她约了出去,然后在几分钟以后又出现了,这个想法我用手捂住了眼睛,“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你要休息一会吗?”

我摇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得特警官对我的回答显得很满意。她迁就地听我又讲了几分钟,事情的前前后后:我的噩梦、扑克牌的解读、电话、字条、失踪的衣物、百合,以及百合的含义——我是怎么能够从它的枝叶、它带的泥土气味判断出来的。我告诉她我以前是怎么从笛瑞儿的文胸上闻到泥土的气味的,我是怎么感觉得到洗衣房里的震动的。我甚至告诉她,我是怎么样用魔咒来帮助笛瑞儿的,安珀、笛瑞儿和我怎么样做了保护神瓶,如何将它的力量奉若神明。当我都说完了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了,可是她看我的样子,好象是我疯了,该被送到精神病院。

当然,我说的所有的一切——每一个音节——她都不认为值得记录在案。仅仅因此,就让我想把她的笔记本从她精心涂抹了润肤油的手里夺过来,一把扔到垃圾桶里。

“你手上还有笛瑞儿收到的字条吗?”她问。

我摇头,想起了笛瑞儿用我的蜡烛烧掉其中一个字条的情形。但我又立刻记起来了,“我们在维洛妮卡的珠宝盒里看到了一张。“

“它说什么?”

“管你自己的事。”

“嗯……看上去是有人生维洛妮卡的气了。”

“这很明显。”我说。

“听着,斯泰西,”她叹了口气,又向前倾了倾身子,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说,“我们即使假设笛瑞儿的确接到那些东西了,我们也很难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继续追随这条线索。”

“难道维洛妮卡的尸体还不是足够的证据吗?”

“那么我们就谈谈这件事儿。安珀告诉我你们昨天晚上是去学校取一本你落在教室里的书。”

“她是这么说的吗?你什么时候和她谈的话?”

得特警官清了清嗓子,没理会我的问题。“从你刚才和我讲的情况看,那显然就不是事实。”

我琢磨着一个折中的办法:既可以支持我刚才提供的所有的信息,又可以同时圆了安珀谎言。我看看门口,不知门是不是被锁上了,为什么房间里没有窗户,为什么这里地狱般闷热。

“是的。”我说,决定讲实话。

“你知道安珀为什么要撒谎吗?”

我摇摇头。当然,我们私闯他人房间、在宵禁之后还外出、又侵犯了学校的财产,这些可能都是理由。但它们可能带给我们的惩罚,和已经发生的事情相比,岂不是太微不足道了。安珀没有权利撒谎,我也没有。

“我跟你说吧,”她说话了,“对你所声称的,你的室友的失踪,我会做一个报告,并且亲自督察此事。但是首先,你得回答我一些问题。你和其他别的人谈过那些你说你曾有过的幻象吗?”

“你什么意思,‘我说我曾有过的幻象’?”

“这么说吧,斯泰西,你必须承认,这……{奇书qisuu手机电子书}不太正常。”

我从桌子边站了起来,空气呛入了我的肺,把我的声音提高了三个八度。“你不相信我?”

“我没那么说。”

“听着,不管你是不是认为我疯了,的确是有人在跟着笛瑞儿。”我把保护神瓶举过头顶,头已经开始痛了。“你难道不明白吗?他会杀了她,就象他杀了维洛妮卡。卡片、百合、字条、我的噩梦,……今天是笛瑞儿的死亡之日。”

得特警官从桌子边站了起来,她的声音象海滩上的细沙。“我觉得你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昨天晚上你没过安稳。那的确会使人,有点……迷糊。”

“我不迷糊。”

她从她的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象拿着根棒棒糖似的递给我,好象她是儿科病房的一名护士,而我,是她的病人。

看来,我所说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晚些时候,我可能还会问你一些问题。”她说,“你要想起来别的什么,给我挂电话。”

“那,现在你就去找笛瑞儿吗?”我问。

“就象我刚才说的,我会去调查此事,然后给你一个答复。但是别担心,她可能在别人的房间里住的,尤其是你们俩又打架了。我们总能遇到这样的事。”她又一次给我手势,让我拿走名片。我把她塞在后屁股兜里。

“好了。”她微笑着说,“我现在送你回校园里。”她打开门,等着我出去。

现在我才清楚地明白。如果想救笛瑞儿,我不得不靠我自己。

第三十章

穿过希尔克莱斯特的校园,到达男生宿舍楼的那段小路似乎比平常更长。警方已经封锁了欧??布莱恩楼,包括停车场和前面的庭院,把学生们都撵到了人行道上。新闻记者、校方管理人员,还有好奇的围观看客,蜂拥在现场外面,热切地盼望看到早间新闻没有报道的新的花边。幸运的是,他们对我依然陌生;新闻报道还在把我称做“发现了尸体的女生”。可是,我还是怀疑,他们中间是不是有人知道那个女生就是我。

我快速地穿过人群,躲开箱子,挪开背包——人们都要离开校园去渡周末了。一些高年级的男生象是把这事当成了一部粗制滥造的恐怖片,跑来跑去,开着恶心的玩笑,想搅和得更热闹一些,如果这还可能的话。“最后一个离开校园的是一个死掉的女生。”他们中的一个大喊着。

同时,一群新生聚在几码远的地方,哭着,互相拥抱安慰。我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女孩身上——锯齿状的红色头发,长满雀斑的脸。她看到我的时候,张开了嘴巴,我弄不清她的脸上是不是闪过了疑惑的表情。我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当我感到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时,我停下来,仔细地看了看现场。欧??布莱恩楼和昨天晚上不太一样了,被警察局的黄色胶带和一群摄影者弄得乱七八糟。我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每一张脸——哭泣的,颤抖的,还有人指着那扇敞开的窗子,我们昨天进去的那一扇。

我正要转身离开,却看见了维洛妮卡。她站在黄色胶带的外面,脸正对着我,靠在一个年龄较长的男人的肩上,被他搂在怀里。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兴奋地一闪念,也许,这一切是一场巨大的误会。

然后,我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维洛妮卡。

那个女人摆脱了他的臂弯,但是胳膊依旧紧贴在男人身体的一侧,冲着他的衣领,继续啜泣着。她的头发披在肩头,卷曲着,豆蔻似的棕色。是她的眼睛最让我震惊。一点都没错,母鹿般的眼睛,青苔绿色。维洛妮卡的眼睛。维洛妮卡的妈妈。

第五部分第41节丧女之痛的母亲

看到她使我双膝发软,心都要碎了。我曾经感到过可怕、恐惧、负疚和自责,而现在看到了承受丧女之痛的母亲,感觉更加糟糕了。

我继续穿过校园,收窄了自己的视野,不去仔细看某个具体的人或事。在整个警察事件之中,最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我赶到了男生宿舍时,前台根本就没有人,只有成群结队的男生鱼贯而出,没有人对他们的周末外出进行登记。我穿行在人群之中,上了二楼。我需要找到那个能解开这堆谜团的人。

PJ。

“啊?”他说。从门缝里向外看。

“PJ?”房间里太黑了,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是你吗?”

“还能是谁?”他把门缝开得大一些,让我看清了他又一次新染的头发,这回,是深黑色。

“房间怎么这么暗?”我推开他,迈进了房间。

“有助于我的思考。我时不常地就这样。”他在我身后关上了门。“外面疯了一样。对我来说,是过于真实了。”

“虚幻。”我轻声说,我看着被拉了下来的窗帘,难怪他把我们置于黑暗之中。“你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不是把我错当成GQ的封面人物了吧?”他的手抚过自己贝克汉姆似的刺状发型,动作却缺少了往日的光彩。他没有笑,也没有迸发着自信;甚至,他都没有在看着我。

“没错。”我说,敲开了灯的开关。

他斜着眼睛看着我。“我怎么感激你的欣赏呢?”

“我们需要谈谈。”

“说吧,无所谓。”

“是这样的,我要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医院接走笛瑞儿和安珀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呀?我把她们接上车,后来她们到了,就又都下车了。”

“她们俩都下车了吗?”

“Si,Senorita。”(法语,“是的,小姐。”译者注)

“安珀说她和笛瑞儿走到大堂,然后就回你的车里和你聊天了。”

“是啊。她想单独和我在一起。能怪她吗,这个小狐狸精。”

“你们俩打架了?”

“打架?恰恰相反。除非你指的是,我们在亲近的时候的剧烈动作。”

“不对,”我争辩说,“你们是打架了。你很生她的气,因为多诺万。因为她对他神魂颠倒,却不理你。”

“你简直是在讲外语。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安珀愿意和谁胡来都行,包括我在内,如果她乐意。昨天晚上就是这样。”

天旋地转。我用手捂头,想阻止它。“我需要坐下来。”

PJ指了指床,床上散落着脏衣服,比萨饼的旧包装盒。我对着一块空地,一屁股坐了下去。“你要矿泉水吗?”他把手伸进小冰箱,递给我一个一加仑的大杯,杯嘴处粘着巧克力唇印,我还是喝了一口。“你怎么了?”他问。“因为维洛妮卡吗?”

我点头。“而且,好象还不够糟糕似的,笛瑞儿又失踪了。自从昨天晚上下了你的车,她就再没有回过房间。”

“不可能。也许在你今天早上醒来之前就出去了。”

对笛瑞儿下落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解释,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一下子从他的杂物床上站起来。“我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安珀回到你的车上之前,她和笛瑞儿在大堂呆了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大概,五分钟吧。不够我去杀人的时间。”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赶紧说,“你怎么会想到……”

“听着,斯泰西,”他说,“甚至连我也觉得,你现在怪怪的,净说些疯话。我肯定笛瑞儿没事。可能她去了哪一家健康中心就修指甲了。你干嘛要去报警,跟他们翻腾这件事?现在这儿已经有足够多的警察了。”他把窗帘欠起一条缝儿,向外面看去。“我今天还有自己的事呢。”

“什么事?”我问。

“比如说,给自己找一个昨天晚上不在现场的证据。”

“你为什么需要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你在哪?”

“在这儿。染头发。想着安珀倾心于多诺万,也许她会欣赏我的性感新造型——高大、深色的头发,带着点危险的勇猛敏捷。”

“我以为你不在乎她和谁调情呢。“

“我是不在乎。”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

“因为我恨维洛妮卡??李曼,因为也许我的哪一根神经就希望她咽气。你知道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而且,人们已经开始这么讲了。”

“哪些人们?”

“那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没人在寝室看到我,也没有人在前台给我登记。”

“现在是你自己在说疯话了。”

“可能吧。”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门请我出去,“或者我就是疯了。”

第三十一章

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我只好回寝室。可是还没等我的脚指头尖踏进门口,我就被一张毛茸茸的面孔挡住了:是释放太太。

“你今天没去集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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