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桂花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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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桂花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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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正常再次充满疑问。我无暇求证,也无心思考,只要到点就是满脑袋的睡眠。
  不巧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在一场周末的球赛上扭了脚,开始还以为没什么,非要继续过瘾,拖着伤腿又在球场上驰骋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实在不行了才下来。结果第二天天一亮,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鸡蛋大小,根本就无法动弹。挣扎着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几天病假后,我就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我睁着眼,看着邵刚起床去上班了,看着谢峰他们去排练室排练,看着时间静静地流逝,郁闷死了。
  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叫了个盒饭上来,睡在床上把那盒饭吃了几口,发现实在没有胃口,便搁桌上再也无心动它。接着听了会音乐,又觉得没多大意思,电视机更是开都不想开。想去洗澡,又觉得实在太困难,放弃吧又觉得一身奇痒难当,尤其是头发更是一头的油腻。我翻着电话本,想找个人打电话聊会天,但翻来翻去始终不知道该打谁的电话合适。这样的场景我在文字中看得太多了,他们都管这叫现代人的通病,满满一电话本的号码却不知道该和谁联系,这太正常了,却想不到我何为今天也落到这一步,真是报应。
  无聊之至,打电话给箫神,她正在忙着骗客户,根本没时间听我多说几句。打电话给冯娟娟,她正在和丁哲逛商场,聊了几句,丁哲又接过电话来,顿时乏味。打电话给三毛驼,三毛驼说台北故宫博物院送了两幅画过来请他鉴定真假,他正在忙着鉴定。我骂一句,你就吹吧。就把电话给挂了。而佳子又出差了,自从那次一别,转眼已是半月有余,前天打电话说她还在苏州,我真不知道一个卖广告的要跑那么远干什么。电话中的大家礼貌又客气,一如清清白白的从前。什么叫清清白白呢?我倒是真的糊涂了。
  其中我很拨过一个熟悉的号码,直到话筒那边告诉我此号为空号时,我才想起这是青青的电话。这个号码一直烂熟于心,可恍惚之间我竟然忘记了这是谁的电话号码。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记忆中偶尔会在瞬间出现真空的现象。也许那一瞬间,我真空了吧。可真空了,怎么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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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傍晚的时候,谢峰终于回来了。他进门的时候低着头,一言不发。左侧的头发又斜搭了下来,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他一直是这样,发型酷酷的,但又不肯让人说他酷。以前曾一度有人说他长得很像香港歌星谢霆锋,他竟勃然大怒,说别人骂他。
  他走到我跟前,看我这般模样,望了半天,竟喜笑颜开起来。我张嘴骂道:“你他妈有病啊,看我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呵呵,发脾气啊,今天不开心吧?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吧。没想到你何为还能享受一把孤独。其实偶尔孤独一下也是件好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就算是绷紧了脸还是忍不住的笑。“哎,怎么不见为哥叫个姑娘来陪啊?不可能啊,为哥病了,那应该是十几个姑娘在床前端茶送水,怎么一个都没有啊,真是不像话。”
  他挺直了腰,在我面前踱来踱去。我知道,这是他演戏的前兆。“哦,何为啊,我今天没空,好忙啊。你好,是为为啊!对不起,我现在正在谈客户,没时间过来。噢,何为啊,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是没人陪了吧,我是很想来陪你啊,只是我怕我男朋友会吃醋啊。何为啊,我正操着呢,没时间过来,等明天吧,啊……”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不仅惟妙惟肖,而且还极具搞笑才能。他学的这几个姑娘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谁。虽然有点夸张,但这些人声音的特点都在。他边说边笑,直到快进厨房门的时候,才换了种腔调,变成了浑厚的男低音:“爱情啊,你是靠得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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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我打了欢欢的电话,让她上楼来帮我洗头。开始我是想要谢峰帮我洗,但他说他洗不好,叫我去楼下发廊,但扶墙走了两米之后,我便彻底放弃了这个愿望。谢峰于是便想起了欢欢,我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头上传来的油腻气息终于战胜了种种借口。不就是洗个头吗?你他妈是不是老爷们,你怕她干什么啊?谢峰对于我的态度很是反感,说着说着声音也跟着高亢起来:“是你操她,不是她操你。主动权在你手上把着,只听说过男人强Jian女人,哪有女人强Jian男人的。何为,你他妈的真是个娘们!”
  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受不了激,就算是明明知道你在激我,可能我也会去做。我不知道当时谢峰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有激我的成份在里面,反正头脑一热,便顾不得许多了。直到欢欢进门的时候,我还满脑袋的激动不已。但三分钟之后,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
  一个姑娘进门还没有一分钟就急急忙忙地叠衣服、抹桌子、倒垃圾,那代表什么?我情急之下拉都拉不住她,她反而说:“你给我躺着,还没好你瞎动什么啊。不要命了!”
  我躺在床上无所适从地看着她,看她在我房间里来回穿梭,像只花蝴蝶一样。才半个月不到,她的发型又由金黄|色改为了红棕色,唇膏则变成了银色。她脱了大衣后,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红色羊毛衫。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衣服,整个人红通通的,倒像个洋娃娃。不过,身材还不错。正想着,她忽然走过来一把把我的上身抱起来,往我的头下塞了个枕头,行动迅速又不失温柔。
  “你的头发怎么那么臭啊,难闻死了,早上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抽个空就上来了。你这个坏蛋!你怕我强Jian你啊――”
  “没有啊,我,我,我――哎!我他妈的结巴什么啊,谁怕你强Jian啊,我还想强Jian你呢。”话一说完,她手上的动作瞬时便停止了下来。不会那么当真吧,我心里讪讪的想。
  她坐在我跟前,笑眯眯的看着我:“来啊,有本事你就来啊。“说完还挺胸收腹地望着我,我估计胸部应该有34B到34D左右,据目测。
  “哼,你这个没出息的,我就知道你不敢,光说不办事。”她见我没动静,便转身去了客厅。
  怎么我就没出息了呢?就是因为没有对她下手――,这都什么人啊。我刚坐那韵神,谢峰就进来了,他进门首先仰天一笑,然后附在我的耳朵旁边说了一句:“东北娘们糙是糙了点,但活普遍比较细。爱惜着点啊。”
  我还没嚼清他说的什么,就只见欢欢端着茶几、洗发水、脸盆等一干东西进来了。谢峰在门口对着我坏笑了一下,然后顺手给我把门关了。我望着那道天蓝色的房门,心想,顶住,一定要顶住,这姑娘碰不得。
  我坐那看着欢欢像变魔术一样,没过一会,床就变成了一个东北土炕。她脱了鞋,趴在我背上,浇上洗发水,干洗就这么开始了。
  她边洗还边犯嘀咕:“你的电脑能上网吗?我都好长时间没上网了。前段时间去上网,一个男的非要和我见面,把我吓死了。你不要以为我胆子小啊,告诉你,我凶起来的时候男人都怕我的,就是上个星期去Banana的士高跳舞,有个男的摸我大腿,我一瞪着他,他还摸。我说你傻逼吧,他才不敢摸了。还有一次,也是在公共汽车上,有个男的用那个,就是那个东西在后面顶我,我那天正烦着呢,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他半天都不敢说话。那种人啊,你越怕他,他就越得寸进尺。我才不怕呢。当然,我心情好的时候又不一样了,有一次也是一个男的拿下面那个东西在公共汽车上顶我,我故意往后靠,使劲地磨了几下,咯咯,你猜怎么,他马上就大了,好硬啊,咯咯,我就跑了,下车的时候我想他肯定难受死了,回家左手靠右手吧,咯咯。喂,你怎么不说话啊,哎,你在没在听我说话啊――“
  “我在听啊,小姐。你温柔点好不好,泡沫都掉我脖子里了。”
  “噢,对不起,对不起。”
  “你放心,我最怕别人打我了,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你尽可以放心。”
  啪的一声,她在我的肩上打了一巴掌。“我不洗了,谁爱给你洗头,臭烘烘的,像个狗窝一样。你爱叫谁洗叫谁洗。“
  “哎哎哎,别啊,不会是伤自尊了吧。我碰,碰还不行吗?”
  啪的又是一巴掌。“碰谁啊?谁让你碰的,真是无耻。老流氓!”
  “我,我,――好好好,我流氓,我流氓。”
  刚安静一会,又来了。“哎,你这这么多书啊,你不像个喜欢看书的人啊,你应该去画画做音乐什么的,这么长的头发,又长得这么像竹野内丰――”
  “谁?你说我长得像谁?”
  “竹野内丰啊,就是那个日本明星,长头发,酷酷的那个。我看过他演的一部电视剧,他演一个哑巴画家,简直是帅得一塌糊涂。把我给迷死了。”
  “行了行了啊,什么竹什么的,我最讨厌日本人了。”这时候我听见邵刚和小三好像回来了,客厅里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好像还有女孩子的声音。噢,应该是冯娟娟。我心想,呵呵,这下被他们抓活的了。
  刚想着,就听见了敲门声,“为哥,你的腿没事吧,要注意姿势啊,三条腿不要都用上,你那条伤腿可一定要休息好啊。明天还要忙呢。”小三在门口拿腔拿调的说着一口塑料普通话。我刚准备开口,欢欢便俯身向前,对着门口嚷道:“你们是不是要进来参观啊,门没锁啊,我们就快完了,要参观就快着点啊。待会就没戏了。”
  我看着她趴在床沿,一边说还一边对我眨眼睛,模样又古怪又可爱。她的臀部也很漂亮,她趴着的时候,从后看去,丰满圆润。为什么碰不得?碰了又咋的?我想了想,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我坐在床上顶着满头的泡沫,心乱如麻。
  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谈恋爱,谈吧,谁怕谁啊?
  还是别碰吧,她才17啊。这是奸淫幼女啊,再说了,这种姑娘万一要是真的正儿八经的和我谈恋爱,那你可怎么办啊?不要图一时之快啊,年轻人,后患无穷啊。17岁的姑娘就是傻逼啊,你和她能聊什么?她万一给你使点小性子,那还不随便就拧把死你啊,再说了,这根本就不是适合你的类型,不要这么饥不择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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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犹豫着是否要下手。就在这时,我又听见了敲门声,还会有谁呢?恍惚之间,心觉不对。突然听见邵刚在客厅大叫了一声:“韩佳子!稀客啊稀客啊,坐坐坐!”我知道这是邵刚在给我报信。我本能地有点畏缩,好像被抓奸在床似的。心中瞬间便是一片空白,连欢欢说些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随后便只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没过一会,门就被推开了,我忐忑不安的看见韩佳子穿着一套墨绿色的套装赫然站在门前,笑殷殷地望着我。柔声说道:“老公,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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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真是热闹啊。谢峰在门口说了一句湖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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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脑袋白花花的泡沫,看着这两个女人的眼神在空中交织漫舞。
  短暂的沉默之后,佳子先说话了:“哎,你好。这位是――,我怎么原来没看见过你啊。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噢,对对对,我听我老公提过你,说你是楼下那个洗头妹是吧。你看,我这一出差,就连何为受伤了都不知道,还麻烦你来给他洗头。真是谢谢谢谢。这样吧,我回来了就不麻烦你了。我给他来洗就行了,他平常最喜欢我帮他洗头了,是吧,老公?”
  佳子问这话的时候笑语嫣然,眉目含情。我刚准备说话,就只看见欢欢一个箭步从床上冲了下来,提着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还没到门口,佳子又说话了:“哎,小姑娘,多少钱啊,钱还是要给你嘛――”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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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怎么这么快就愿赌服输了,比我当年还不如呢。哼,活该没男人,你说是不是?”佳子转过身,对着客厅站着的冯娟娟说,边说着边又转过身来。“不好玩。”说不好玩的时候她的嘴唇还嘟着,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和我终于有了至此以来的第一次对视。
  “怎么?赶她走了?你不忍心啊?我和她开玩笑的,谁知道她这么开不起,要不要我把她追回来啊?她这么年轻――”
  “你说什么啊,你这种玩笑哪个姑娘开得起,你喝多了吧?”
  客厅的谢峰和小三对我做着鬼脸,意思是对女人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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