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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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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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多想,殷宁调了调琴,吹灭了弄月阁的灯。夜深人静,辗转难眠。

    “哎……”又是一声叹息。殷宁睁开了眼,问道:“云儿,还没睡?”

    “殷宁姐,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跟我说你跟二殿下没什么。可是刚刚锦儿师傅慌张地扯了我问话。说二殿下本来派了人来说要她准备,说今晚要你侍寝。后来又派人来说不必了。而今天下午……师傅要我问你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突然小云翻身坐起,“你敢说今天下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如果真有什么,你想做什么。告诉锦儿师傅?”殷宁打了个哈欠,佯装困倦非常,“这么晚了你不睡都在想些什么?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殷宁姐,锦儿师傅要我跟你说。如果二殿下对你做了什么一定要跟她说。她说她会给你准备药。”

    “真的没什么。”殷宁翻了个身,呢喃了一句,“睡吧!”

    脚伤的日子难得的惬意。不用练舞,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休息够了才去弄月阁,谁也没有来为难她。

    直到到了每个月给梨园大总管例行请安的日子。

    说实话,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位被人称做雪大人的大总管。他总是坐在那帘幕后。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听说他沐浴都带着面纱。有记忆以来,殷宁只记得他从来没有踏出过流水阙一步。但是他却是将梨园内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被晨雨吵醒,殷宁了无睡意。梳洗后,她到了锦儿师傅门前。等候了片刻,两人一起前去流水阙。流水阙是建在瀑布边上的悬崖之上。四角飞檐,看上去就像是四只仙鹤欲飞。飘起的水汽,还有那山间的薄雾,很是清空缥缈。

    两人走进流水阙的花厅。看见了已经来了许久的金师傅和情锁,以及其他几位师傅。殷宁一一请安后,站到了角落。

    “殷宁的脚好些了吧?”

    “谢金师傅关心,已经好了。”

    “那就好!”一干人等寒暄着。突然听到一道尖锐的公公独有的声音,“雪大人到——”

    殷宁抬眼,那薄纱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一个人等皆站起身,然后跪下行礼。“给雪大人请安。”

    “这一个月辛苦你们了。”

    锦儿师傅代替所有人道:“雪大人言重。这是奴婢们应该的。”

    “锦儿师傅,听说你教出了个好徒弟。”

    “雪大人说的可是殷宁?”

    “我记不得她的名字。锦儿师傅说是她就是她了。从今天起,让她跟在我身边。”

    “雪大人是要殷宁做什么?”

    “这你就不必过问了吧。”

    “是。”

    殷宁就这样被留在了流水阙。
11。第一卷 梨园深深…010【奴颜】
    他专心致志地摆着眼前的棋局,得空才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当然不可以。我也不过是一个仰人鼻息而活的奴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去。只要你有不想去的想法。”

    “大人的意思,奴婢不明白。”

    “也就是说不要盲目地听从他们的吩咐。你就没有一点自己情绪?不喜欢也好喜欢也罢,就没有一点脾气?”她太乖巧,乖到连反抗都不会。

    “雪大人,他们是主子,反抗的后果,可能是禁闭可能是关押也可能是没命……能反抗吗?”

    “所以你害怕了,你不敢?”

    殷宁微微拧起了眉。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她打可以直说她害怕。可是细想来又不是,只是习惯。何况也没有反抗的必要。

    雪把玩着手上的棋子,笑道:“生而为奴,你不能选择。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甘心认命,甘心任由他们为所欲为。那么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闻言,她的眉心微微蹙起。“雪大人,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你一边要我认命,一边又要我反抗主子……我不明白你究竟……”

    “不是反抗,而是要你活着不忘记自己最初的样子。奴颜屈膝的活着,你的心真的轻松吗?”

    轻松?何来轻松?也何谓不轻松?细细想来,她只是漫无目的活着而已。“雪大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你要奴婢怎么做?”

    “以你自己的名义,跟他说你去不了。”

    “奴婢明白了。”殷宁说着退到了一旁。站得久了,有些累,于是微微侧过身,靠着松而站。正专心棋局的雪,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突然想起,这里只有一张石椅。“觉得闲着无事,你自己逛逛吧。管住你自己,不要离开流水阙。”

    殷宁上前,站到了石桌的那一边。“奴婢陪大人下棋吧。”

    雪微微抬起了脸,默默注视着她。许久之后,他颔首。殷宁早已经看好了棋步,抓了黑子搁下。雪久久不曾回过神来,忘了有多少年了,没有与人对弈了。这种感觉,久违了。他落子,手有些颤抖。

    两人静静地下着棋,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当夕阳的红光将所有的事物染红的时候,殷宁终于投降了。雪淡然一笑,拍了拍手站起身。

    “都说棋如其人,你的棋路很是凌厉。看来你是相当有主见的人。不知可否陪我再下一局。”他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总觉得辜负了她,没有将她教好。她的倔强和当年的她如出一辙。现在想来,不过是她还没有遇见值得反抗的事。

    秦公公正在廊前打扫,远远地看见山下有人来,便去告知雪。雪漠然一笑,“看来是二殿下。殷宁你是要在旁伺候着,还是……”

    “我去煮茶!”她并无心要躲,只是她知道,大人和殿下应该有话要说。

    流水阙的侧门缓缓开启,迎进了只身前来的贵客。

    雪早已站起身,引着他到了石桌旁。“十多年了,我这里没有一个访客,所以没有多余的椅子。二殿下将就着坐吧!”

    墨离望着那道瀑布,飞溅起来的水花在夕阳的照射下,说不出的美。崖边长着兰草,开着些嫩白的小花。“这里还真是好景致。雪大人在这里闭门思过,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闭门思过?”雪重复着这个词,冷笑。原来被软禁还有另一个这么好听地说法。只是一瞬,雪很快回过神来。“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明知故问。殷宁呢?”

    远远地看见了端着茶走来的殷宁。他朝她招了招手。殷宁上前递上了茶盏,正听见雪开口道:“殿下,殷宁是梨园之人。”

    “本宫很清楚。”

    “殿下有点欺负人。殷宁的话,今天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她清楚自己的处境,再好不过了。我来,只是要她去办一件事。她脚伤,好了,不是吗?”墨离微微侧眼看着她。

    千般痛,万般苦,末了只归于苦涩一笑。“奴婢的脚伤已经好了,殿下有事尽管吩咐。”改不了的是为他付出一切的心意。痛,却还是心甘情愿。

    名正言顺,雪不好阻拦,由着她跟着他走了。目送他们离去,雪伸手拨开了眼前的发丝,片刻后回过头看着那一盘未完的棋局。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都是可怜人,他哪里舍得为难她。只是今天二殿下的回答,彻底粉碎了她不切实际的梦。对她是残忍了些,却终究是为了她好。

    墨离是只身前来的。回去的路上也只有两人。殷宁提着宫灯在他侧后方一步的地方。从流水阙回去,是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一路走着,一路沉默,终于他停住了脚步,侧身望着她。“你伤好了,为何不来找我?”

    “才好!”殷宁微微垂下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殿下着急到亲自寻来。奴婢罪该万死。”

    “将奴婢和罪什么的挂在嘴边,你是有在怕,还是习惯?”

    殷宁抬眼,看着莫名生气的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害怕也是会成为习惯的。奴婢是怕,也是习惯!”

    又是这样一幅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平静地,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他深吸了口气,逼近了一步。殷宁只是将手上的宫灯往一旁挪了一下,开口道:“殿下,小心!”

    “你……”墨离拧眉,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冷情的。不会因为底下人犯了错而愤怒,更不会因为底下人比他更冷漠而生气。他训练的人,除了忠心,其他一切并不重要。可为何偏偏是她,他见不得她冷漠。让他有一种撕破她冷漠表象的冲动。

    心随意动,伸手抱她入怀。

    手中的宫灯掉落在地,熄灭。她只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在颈间拂过。身子被压制这向后倾倒,害怕得伸手乱舞。

    只是一闭眼,落入他怀抱的同时一个翻身被压在了身下。唇扫过是火,手抚过是火,火蔓延周身,渴望愈加的接近,所以费尽全力抱紧。
12。第一卷 梨园深深…011【魔障】
    他啃咬着她纤细的脖子,横冲直撞地进入。

    五指无力地没入他发间。这荒郊野外的,夜风凉薄。这一处石阶,磕得她后背生疼。“殿下,不要,疼……”

    微微蹙眉,低头吻着她的眼。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颤抖。抱着她转了个身。殷宁睁开眼,看着身下的人,心跳如鼓。

    一手搭着她的腰,将她的头向下压。唇和唇的紧密贴合,彼此的气息浑浊。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殷宁顺势一滑突然间跨坐在他身上。

    他轻笑着抓了她的手绕上自己的脖颈。看着她手足无措,眼都不知道往哪里看的模样。邪邪一笑,张口咬住了她的肩。

    “啊——”疼痛让殷宁不由得喊出了声。

    理智和痛楚却是被随之而来的疯狂律恸淹没。她无助地抱住他,在欲望的巅峰,热泪滚落。那一声爱,即使是意乱情迷也说不出来。可是这一份爱,已经深入骨髓,即使是永坠魔障也不愿醒悟。

    风吹起她破碎的裙摆,长发缠绕在他的手臂。倦怠得阖眼,依靠在他心口的位置。

    夜,漆黑。风,萧索。月,岑寂。

    月光洒下,勉强能看清前路。他抱着她,很用力,容不得她挣扎。

    这一刻,她的心是窃喜的。卑微的心,只要他一个拥抱,已经足够。

    山间的石阶,总是有些宽有些窄。这一路走到底,已经是汗涔涔的。他走的方向,自然是朝着离落宫而去。殷宁微微收紧了手,拽住了他的前襟。

    “怎么?”

    “殿下,你将任务告诉我,奴婢也是时候回梨园了。”

    “你不是在流水阙当差吗?除我之外,没人知道你不在那里。”

    “这……”殷宁舔了舔干涩的唇,低下了头。抱着她走进离落宫。宫人上前迎接。看着怀里的她,羞红的脸,紧蹙着眉。他淡然吩咐道:“准备药浴!”

    抱着她走进浴池。他放她在池边坐下,起身离去前说了一句,“今夜就在离落宫歇一宿。明儿个还有事要你去处理。”

    “殿下,奴婢的身份,你不该带奴婢回离落宫的。”

    “这你无须多想。这离落宫的宫人,从来都是安守本分的。所以无论我带来什么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必须宠辱不惊。”

    殷宁低垂着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说着一头扎入了温热的池水中。屏息沉入水中。全身心地浸泡在水中,没有声音没有影像,只有水,无尽的水,淹没她的意识。最后他挣扎着浮出水面。

    “咳——咳——”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呼吸渐渐均匀。水面,温热升腾而起的雾气,那一头有他模糊不清的影子。

    这药浴的味道和上一次的不同。殷宁心下一位不过是放了不同的药而已。

    沐浴过后,着装完毕,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请问有人在吗?”

    “姑娘沐浴好了,请跟我来。”守夜的宫女一脸漠然,引她向着那为她准备的寝宫走去。偌大的房间,只亮着一盏灯。她褪下衣裙,扯了锦被,然后合眼。真的是累了,所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终究是到极限了,再多的心事在心头,再怎么烦恼,到了那个极限,也就昏沉沉地睡下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推开门的刹那,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定眼一看,廊前摆满了白兰。散发着阵阵幽香。花丛中站着的那个人居然是五殿下。

    殷宁吓到语无伦次,“殿下,你怎么……这不是离落宫吗?”

    “是离落宫没错,只是这次的任务需要我们两人通力合作才成。这么冒失来找你,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殿下言重。”殷宁蹲下身,看着那些兰草。“只是这些兰草是用来做什么的?”

    “恩,只是我宫里没人打理,搬到这边来。是二哥说琴姬喜欢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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