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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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悲剧--苏联解体的前因后果-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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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并认为俄语是本族语的乌克兰人还有几百万。如果几乎占居民1/4的俄罗斯人在乌克兰是少数族群,那说俄语的乌克兰人可就未必能列入这个范畴了。
    为了同俄语的拥护者进行斗争,还动用了检察和审判机制。比如,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市苏维埃关于赋予俄语以区域语言地位的决定,被控诉到法院。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检察长向州经济法院提起诉讼,认为市苏维埃的决定属违法行为。正如检察长在其起诉书中强调的那样,该语言地位的决定与乌克兰宪法要求和现行法令相悖。关于赋予俄语地域语言地位的决定,自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市检察长向法院提起公诉时起,在该市辖区停止适用。尼古拉耶夫市苏维埃全会经多数票通过,否决了检察长对赋予俄语地域语言地位的抗议。
    俄语反对者的最“有分量的”论据是拿出“侨居”的理由来,说什么如果到法国或德国去,就得学会当地的语言。但他们闭眼不见乌克兰说俄语的公民并不是从外地到来的,他们住在当地已经有几十年、几百年。不仅如此,全民公决投票赞成建立独立的乌克兰后,他们之中许多人至今一直还是认为,对他们来说,乌克兰自古以来就是他们的祖国。而在祖国,一切的安排都应该让生活过得美好,因此他们便要求赋予俄语一种可保证他们享有文化语言自由的地位。
    看来,尤先科总统知道,起码能从他的助手、顾问、秘书那里了解到,就在欧亚经济共同体各国保护俄语地位和保护俄语教学问题的国际会议上(参加会议的有哈萨克、白俄罗斯、吉尔吉斯、塔吉克、乌克兰和其他几个苏维埃共和国的学者、国家议会和教育部的代表),学者们得出一个结论,认为俄语正在逐步“消亡”。我以为,俄语的类似状况正鼓舞着“独立的”乌克兰派同俄语进行斗争。
    的确如此。尤先科已经公开介入了这一问题。2006年年初,他发表声明,确认某些州和市苏维埃给予俄语以区域语言地位的做法为非法。他对记者说:“这是对宪法的粗暴破坏。”
    照他的话说,类似的决定只有最高拉达以议会成员的宪法多数方能通过。尤先科表示相信,宪法法院“将会对这一事件迅速而轻松地作出评价”。
    “俄语还用得着防备什么别的语言吗?”乌克兰总统提出了一个设问性的问题,又总结性地来了一句:“俄罗斯终结的地方,俄语也就终结了。”
    请读者注意这个政治宏论中的第二句话。为了让俄罗斯终结,必须近期内在乌克兰让俄语终结。读着这些“内心直白”不由得发人深思:总统说这席话时是处于何种状态呢?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的首脑,其中俄罗斯族按数量占第二位,他是否意识到自己对那些相信他在“橙色革命”时期甜言蜜语的人民的命运负有责任呢?
    欧洲议会代表的立场也是那么厚颜无耻,欧洲宪章便是在欧洲议会酝酿制定的。他们赞同乌克兰中央当局阻挠赋予俄语特殊地位的行动。照欧洲议会乌克兰局局长的话说,宪章里没有“国际语言”的单独概念,所谈论的是“区域语言和“少数族群语言”。这位先生有一个乌克兰的姓氏,看来此人还是读过他代表欧洲议会所驻国家的宪法的。
    对俄语的攻击不仅出现在教育、案件审理、官方文件等领域。进攻的规模十分广泛,套用一句军事术语,可以说是全线进攻,而且蓄谋已久。远在1996年,由库奇马总统出钱,在基辅曾召开过一个“圆桌会”,议题是“投向乌克兰广阔信息空间的国语”。会议的成果便是“推荐书”。
    文件的几名起草人对乌克兰语言局势的评估结论是:“不正常”。他们把局势称之为“帝国的沉重遗产”。只有通过“建立国语的完整功能,并有针对性地消灭非国语”,方能匡正这一局势。不难猜到,“非国语”是指俄语。他们建议:把在电视广播中使用俄语、用俄语出版报刊视为这样一种行为,其否定后果会对乌克兰安全构成不亚于宣传强暴、卖淫以及各种形式反乌克兰宣传的威胁。
    几天之后,库奇马就“审核乌克兰语言法执行程序问题结果”一事,向多名国务活动家下达了委托任务。任务的实质是保证对“推荐书”拨款,提供行政支持!总理收到建议,要审核保证以优惠条件向国语书刊、教科书和教学文献资料的出版销售拨款的问题,须“在司法文件、国家管理机关公文往来,乌克兰各地区社会生活各领域使用国语乌克兰语,并加强对使用情况的监督”。该国其他领导人也接到了类似的任务。
    当时便有许多人指出,自从加里西亚人库利克当上乌克兰电视台领导后,电视台的语调就从温和反俄变成了公开仇俄,变化太强烈了。使用俄语的电视公司比如说要想在克里米亚和外喀尔巴阡山地区取得广播许可,准会碰上具有民族主义情绪的官员们的公开反对。如今把俄语从电视广播中排挤出去的做法,在全乌克兰范围都得到了国家的支持。
    尤先科总统更加剧了广播电视领域内同俄语的斗争。乌克兰文化部长、尤先科家的女友比洛季尔猛抓广播电视的工作,她保证“尽一切努力,使广播电视只说乌克兰语”。这使大多数用俄语广播和转播俄语歌曲的乌克兰电台的存在受到威胁。
    受到威胁的还有全国性的“乌克兰”电视台,因为它用俄语广播,被认为是持有反对立场的频道。民族主义分子要求关闭这个频道,因为它用俄语转播足球消息。政治家们声称,“根据乌克兰足球协会的法规,足球报道的语言是乌克兰语”。显然,使用俄语是对国家完整性的威胁,是分离主义的表现?!
    总结俄语在乌克兰媒体中的地位,可以得出结论,“独立国家”当局追逐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它从广阔的信息空间赶出去!”
    乌克兰议会代表深信,关于赋予俄语官方地位的12个法案,没有一个能被最高拉达通过。拉达前发言人科特温的声明便可证明这一点。他也曾相信,俄语对乌克兰是个威胁。不过他现在到了乌克兰科学院,不知会采取何种立场?乌克兰科学院在历史上同苏联科学院,现在同俄罗斯科学院的相互关系是十分密切的。
    乌克兰当局并未停止把俄语从信息空间赶出去的行动。驱赶行动采取了最丑陋的形式!当你读到俄文歌在乌克兰也开始受到迫害时,你会感到惊讶。在利沃夫,市苏维埃作出决定,禁止在街头、广场和公用交通工具里演唱俄文歌曲。违反者处以罚款,数额为50格里夫纳。不妨想一下这样的场面:利沃夫某饭店正举行婚礼,客人们正在一位俄罗斯人演奏的歌曲声中跳舞,突然警察“光临”,把人带到派出所,罚款50格里夫纳。利沃夫这种时常发生的仇俄行动,俄国人多半会忍气吞声地咽下去,就像咽下乌克兰纳粹党的歹徒在这个城市殴打伟大卫国战争的老战士、拆除侦察英雄库兹涅佐夫的纪念碑、把莱蒙托夫大街改成杜达耶夫街等事件一样。
    乌克兰电视台也播放苏联电影和俄罗斯电影。但当人们听到电影里的俄语被翻译成乌克兰语时,是多么吃惊吧!俄罗斯人坐在电视机旁,做着反向翻译——再译成俄语。你很难想象当局这些行动是多么荒谬,可这些人还大声谈论乌克兰各族人民的友谊、尊重住在乌克兰的所有民族,但却干出这种蠢事。
    在“独立的”乌克兰,仇俄的怪异行动并未就此打住。我们在俄罗斯便是见证,发现在最高拉达选举期间,有许多人,其中甚至包括区域领导人,在选举人名单上找不到自己的名字。这件事就其愚蠢、卑鄙、下流而言,真是非同凡响。人们被强行剥夺了他们家族姓氏的根源、同祖先的联系,更不必说明显的歧视和法律上的混乱了。
    请自己判断一下吧:选举前夕,当局决定将选举人名单译成乌克兰语。机器认真负责地把姓名改成乌克兰语。有一个人护照上印的是梅利尼科夫,现在变成米罗什尼科夫。梅利尼科夫找自己的名字,没找到。但这还算不了什么。梅利尼科夫和米罗什尼科夫按字母表总还是从同一个字母开始的。可是姓捷列金的人得怎么办呢?按照习惯,你得从字母T找自己名字吧。可万万猜不到现在得从字母“6”开始找了,因为现在的捷列金按乌克兰方式叫做布雷奇金。
    有的人很不走运,因为顷刻之间不仅姓氏变了,名字也变了。有一个人叫尼古拉?斯克沃尔佐夫,现在变成梅科拉?什帕克。另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人叫菲利普?霍赫洛夫,现在他成了佩鲁普?丘比耶夫。库兹涅佐夫变成了科瓦廖夫,杜比宁变成了德留科夫,克留科夫变成了加科夫,而波尔特诺夫则成为克拉夫佐夫。
    人们看到这些新名单,纷纷向选举总部及其地区委员会发起进攻,抱怨计算机无知。比如,由于自动翻译的结果,宗季科娃变成了帕拉索利金娜,普戈夫金变成了古德济科夫。地址的变化更令人吃惊:沃罗夫街变成克拉季日街,泽姆利亚尼奇内村变成波卢内奇内村……真是疯人说梦话。
    这些事如果不是可悲,也实在是可笑。作为一个出生在乌克兰顿巴斯的人,笔者在写乌克兰民族主义分子消灭俄语的可耻行径时,心里很悲伤。我们俄罗斯人一直同乌克兰人比肩过着普普通通的劳动生活,我们相互理解,我姓什么姓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我喜欢他们那犹如唱歌般悠扬动听的说话声,喜欢乌克兰的幽默,喜欢那亲切的歌声。我有许多乌克兰人朋友,我珍视他们的友谊,总是为他们感到不安,他们现在在“独立的”乌克兰感觉如何?
    政治家先生们,我向你们提一个问题:你们干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你们是否以为你们这么干将来都能逍遥法外?你们唆使亲兄弟反目成仇,难道不怕早晚得负责任?
    我想用俄罗斯和乌克兰共同的伟大作家果戈理的一段话来结束这一章。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灵魂究竞是乌克兰的还是俄罗斯的。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认为小俄罗斯人比俄罗斯人优越,或者俄罗斯人比小俄罗斯人优越。上帝对这两个天然造物所赐予的实在太慷慨了,而且就像故意似的,让他们互相拥有对方缺少的某种东西。这是一个明显的征兆,说明他们应该相互补充。为此,他们所经历的生活历史本身也是互不相似的,而这正是为了造就他们不同的力量和性格,以便后来再结为一体时,能为人类构造出某种最完美的东西。

 

第 10章 二合一的乌克兰

    近来对“独立的”乌克兰国内的局势,出现了许多分析文献和报刊文章。但它们对那里的事件,经常有着简直是针锋相对的解读。可以理解,有些作者由于特定原因,对乌克兰人民身受的痛苦抱着恶狠狠的幸灾乐祸的态度,而另一些作者则不知羞耻地为这个国家所有阴暗的东西涂脂抹粉。
    我不想再把乌克兰社会生活中一切负面的东西拿出来仔细描述一番了,说实在的,再揭这些烂疮疤也没有什么意思。前一章里我力图说明,人们在通往“独立”的道路上是怎么越变越糊涂的,也揭露了某些人利用人民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期待来达到个人目的的道德面貌。我无法绕过俄语这个现实的题目,因为我本身,上面已经谈过,就是顿巴斯生人,这个问题直接涉及我的一些亲人,他们的先人几百年来就在那里说俄语,因为那是他们的母语。
    对于我们这些身在俄罗斯的人来说,班杰拉分子在基辅以及乌克兰其他城市举行的那一次次亵渎苏维埃祖国爱国者坟墓和纪念碑的游行示威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们不由自主地成为人们力图搞垮乌克兰大地上的正教、以民族主义意识形态“价值观”发动进攻的见证人。
    当我写下这几行文字时,乌克兰依然不平静。议会在沸腾,政党联盟同“橙色革命”的拥护者正不断地进行着不可调和的战争,国家总统、议会和执政当局正在搞权力再分配。老百姓在尽过自己的义务,对所信任的政党投了票之后,结果还是只好听凭灾难和痛苦来折磨自己。上层的斗争还在继续。
    不管是按民族特征、宗教特征,还是按意识形态原则,人民都统一不起来。有共同的领土,但却没有统一的社会。国家实际上是由两部分,即由东部和西部组成,因此我把本章的题目叫做“二合一的乌克兰”。

                             乌克兰的民族主义分子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一场最残酷、流血最多的战争,它把不同的国家和民族团结起来,共同反对人类最危险的敌人—法西斯主义。人们尽管政治追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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