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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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日记-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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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语塞,黄微微这样的表白,需要多少的勇气?毕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我郁风一介芝麻官,美人如此垂青,有美如此,夫复何求?

我豪气顿生,伸手牵过她来,盯着她的眼睛说:“宁可天下人负我,我绝不负黄微微!”

她任由我牵着如夷的小手,浅浅地笑。

一阵山风吹来,山上的枯叶在秋风里飘落,悉悉索索地响。偶尔从枯叶堆里钻出一只灰色的野兔,竖起耳朵扑棱着听山风的萧瑟。

触眼尽是灰黄,只有沟底的小溪边,还偶尔可以看到一线绿色。

“爱我就要接受我!”她靠近我的怀里,喃喃说道。我低下头,看到她的眼角流出几滴清泪来。

心里猛地一痛,顾不得秋寒萧瑟,顾不得山高林密,伸出舌头,准备去舔净横亘在她脸上的泪痕——



222、身份

 

衡岳市一如既往的喧嚣,秋后天色暗得越来越早,我们的车进城的时候,街灯开始次第亮了起来。

大江穿城而过,到得现在这个季节,河里的水一日比一日少了许多,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河床,长着萋萋芳草。

河东与河西隔江而居,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河东商业云集,全市政府机构分散在每一条街道,河西有着一条铁路,每日迎来送往匆匆过客。由此,河西鱼龙混杂,形形色色,操着各地方言的人眼睛瞄着每一个过往的旅客,眼光恨不得变成钩子,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钱来。

河东的人大都衣冠楚楚,言行举止,彬彬有礼。如果把河东与河西比作两个世界,河东就是西方文明,河西必定是非洲土著。

我家恰恰就住在河西。

小姨住在河东,她是我们河西过去的原住民,小姨住到河东去了后,就很少回河西来。黄微微家也在河东,市委机关的家属大院以及近几年新建起来的高档住宅楼,基本都在河东。河西还是几十年的模样,唯一改变的地方就是车站广场,多多少少有着现代文明的气息。

我进城后第一个电话打给小姨,告诉她车我送回来了,要修,问她送到哪里。

小姨早几日就知道车被冰雹砸坏了,她让我们把车开到汽车修理厂,到了再给她电话,她好叫保险公司过来勘验车损。

送了车,告诉了小姨具体位置,我不想等她,带着黄微微准备去找地方吃饭。

还没坐稳,我的电话响了,居然是何家潇打来的,笑嘻嘻地问我:“哥,在哪里?”

我捏着手机,四周瞧瞧,说:“吃饭呢。你在哪?”

何家潇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被软禁在家了,出不得门。刚才偷偷找小梅姐拿了个手机,这不,第一个给你打电话。”

我嘀笑皆非,笑道:“还有谁敢软禁你?不是吃豹子胆,而是吃了熊胆啊。”

“除了我老妈,还有谁。”何家潇并不知道我回到了衡岳市:“哥,你快回来吧,解救我,我快憋死了。”他在电话里央求着我。

“明天!明天好不?”我说:“我去看你,解救这个词,万万不能说。”

“你在衡岳市?”我不得不佩服何家潇头脑反应速度。他去过农古,知道从农古来衡岳市,不是说句话哪么轻松的事。

我只好说:“刚到,正准备吃饭,你来么?”

“我出不来。我老妈就在客厅守着我。”他无奈地叹气:“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我这么听话的男人。挂了!”

他挂了电话,我对黄微微一笑说:“家潇的电话。”

黄微微拿着筷子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戳,听到我说是何家潇,赶紧抬起头问我:“萌姐呢?跟他在一起吗?”

我摇摇头,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啤酒。

“等下你送我回家吧。”黄微微似乎没有丝毫胃口,拿着筷子在菜盘子点了点,咬着筷头说:“我去你哪里一个星期了呢。”

我爽快地答道:“当然要送你回家。我今晚得回去看看我娘,几个月没回家了。不知道我娘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低着头专心吃着饭,扒了几口,扬起脸来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找萌姐,你把家潇叫出来,我们四个人吃个饭,好不?”

看着她满脸的期冀,我十分肯定地点头答应。

送完黄微微回家,我打了一辆的士回家。车从桥上经过的时候,万家灯火掩映在微波荡漾的江面上,如片片鱼鳞。

衡岳市这几年花巨资改造了沿江风光带,河两边的楼都装上了万紫千红的霓虹灯,晚上一开,恍如上海十里洋场,骄奢淫逸。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对门的墙壁上挂着我爹笼着黑纱的相框。

我叫了一声娘,没人回答我,心里一抖,几步窜到我娘的房门口,推开门,看见我娘微闭着眼睛,斜靠在床头,安静地呼吸。

悬着心放下来,我轻手轻脚出来,听到洗手间里有水声,想着我娘忘记关水龙头了,伸手一推开门,就听到一声尖叫,触入我眼帘的是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丰乳肥臀,颤抖着用双手盖着乳房,却让一马平川的小腹一览无遗。

我吃一惊,赶紧退出来,心呯呯直跳。

里面是奚枚竹,她怎么在我家?

枚竹的叫声惊醒了我娘,她在里屋喊:“枚竹,怎么啦?”

我推开娘的门说:“娘,我回来了。”

娘似乎明白了刚才叫声的原因了,嗔怪地说:“毛手毛脚,回来就闯祸。”

我在娘的床边坐下,疑惑地朝外努了一下嘴巴说:“娘,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枚竹姑娘啊?”娘张着混沌的眼神看着我:“风儿啊,枚竹姑娘心好啊。你去乡里后,几个月没音信,枚竹姑娘来看过我几次。娘老了,不中用了,有次娘搬煤气罐,被那个死东西压住了娘,叫半天没人理,娘还以为要跟你爹一起走了呢,刚好枚竹姑娘来看我,从那天起,她就搬来我这里跟娘作伴了。”

我被娘说得心疼不已,想着娘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我却在遥远的乡下。一个人,只要被欲望控制了,就会忘记亲情、爱情和友谊。

娘看我伤心的样子,安慰着我说:“风儿,你安心做你的工作。娘有枚竹在,不怕。再说,你小姨还隔三差五来看我,你放心。”

我红着眼圈说:“娘,你叫我如何放心啊。”

娘抚摸着我的头,慈爱地笑:“好男儿志在四方,被家缚住的男人,都成不了大气候。就像你爹一样,一辈子守在这里,有什么出息呢。”

正说着,枚竹红着脸推门进来,怯怯地叫了我一声:“郁镇长,回来了。”

浴后的枚竹天生丽质,一头秀发还滴答着水珠,她穿着一套棉质睡衣,却掩饰不住玲珑的身材,脚下一双拖鞋,白皙的脚脖子裸露在外面,让人禁不住联想。

我淡淡地一笑,感谢着她说:“辛苦你了,枚竹。”

“没事。”她也淡淡地回应我:“我还得感谢娘呢,没有娘收留我,我住哪里去?”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那么自然地叫着“娘”,让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娘看我惊诧的样子,拍拍床边对枚竹说:“你过来坐,我跟你哥说句话。”娘长吁一口气说:“枚竹认我做干娘,什么干娘啊,就是娘。以后啊,你们就是兄妹,你做哥哥的,要多想着照顾妹妹。”

我看着枚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枚竹淡淡地笑,说:“娘啊,我就伺候你,其他的我可不关心。”

我看着枚竹,疑惑地问:“你不是在开公司么?”

“转了,不开了。”

“不开干什么呢?”

“小姨让我转的,赚的钱都入股到了小姨的路桥公司。现在什么也不做,陪着娘,让她老人家开心就是我的工作。”枚竹轻描淡写地说,每一句话都让我心惊胆颤。

“小姨在搞什么名堂呢?”

“小姨要下一盘很大的棋。”枚竹笑嘻嘻地说:“这是她自己跟我说的。其实,公司原来就是你我各一半,当初从乡政府公司出来,小姨就安排了这些事,包括盘小芹去农古开超市,都是小姨的安排,我开的公司,盘小芹开的超市,都有你一半的股份。小姨不让我们告诉你,是因为你是公家人,不知道更好一些。”

我背上虚汗直冒,小姨你用心良苦啊!

“明白了吗?”枚竹直瞪瞪地看着我:“不明白我再说一遍?”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走到屋外,我要清理一下思绪,突如其来的这些事,让我一下子没法适应。

枚竹跟着我出来,站在我身后弱弱地问:“我表姐呢?没跟你回来?”

“你是说薛冰吗?”我没回头,不敢直面她。

“我们散了。”我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过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似乎幸灾乐祸的样子,脸上居然挂着一丝微笑,:“你现在跟市委组织部长的千金好,叫黄微微,是不?”

她盯着我看,让我很不自在。

“跟你有关系吗?”我不高兴地说。

“有,当然有。小姨的路桥公司里,黄微微妈妈占了一半的股份,你知道不?”

我摇摇头。

“听小姨说,这股份将来是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她突然有些失落:“有个当大官的父母,就是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啊。就是爱情,也能独占鳌头。”

她的话里明显带有讽刺的意味,我装作没听见,扫一眼屋子说:“我今晚睡哪?”

“你睡你自己的床吧。我去跟娘睡。”枚竹转过身,从原来我的小房里抱出一个枕头来,轻飘飘进了娘的屋,再也不肯出来。

我掏出烟来,抽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却被呛得咳了几声。



223、爱情就是奢侈品

 

躺在枚竹的床上,我睁着眼看天花板。

这张床曾经躺过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与枚竹有着千丝万缕血缘关系的女人,一个让我乐不思蜀,留恋难返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薛冰!

这张床,曾经烟味笼罩,在薛冰来过后,这股伴着我十几年的烟味终于消失怡尽。我十八岁那年开始抽烟,先是躲在外面偷偷的抽,后来被我爹看见了,并没骂我。我爹抽了一辈子的烟,深刻理解我抽烟的欲望,爹的默许纵容了我的欲望,从此我抽烟开始登堂入室,这张床,就是我躺着抽烟的最佳场所。

绝大多数的女人不喜欢抽烟的男人,薛冰并不反对我抽烟,但她第一次来到我的床边,还是被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逼着倒退了几步。

心细如发梢的薛冰也就是在哪一天起,把床上所有的被褥全部洗了一遍,洒了淡淡的紫罗兰香水,并且规定,要吸烟去屋外,屋里不可再抽。

现在这张床换了一个主人,这个主人是我凭空得来的妹妹,我哑然想笑。

女人的床,不会随便让一个男人去侵占!即便是兄妹姐弟!

闻着被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我心驰神往。女人的床就好像她们的身体,因此我没敢脱光衣服,我怕太赤裸会玷污一个女人的清白。

枚竹的一番话,让我心情激荡。小姨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我的全部。比如枚竹她们离开乡政府公司另起炉灶,比如盘小芹跑到乡下去开超市,原来都是小姨的阴谋!我就像她手里的一只木偶,任她摆布而不明所以。

小姨是如何与陈雅致局长挂上钩的我不得而知,她又是如何操作了路桥公司,我更是不得而知。我突然发现,小姨是个非常恐怖的女人,这个女人年纪不大,倒像江湖老手一样,纵横阖辟于繁芜的社会里。

突然安静下来,心就沉底。我抽出烟来,想想又插回烟盒里。在这个水清明净的小屋里,一丝烟味就可能颠覆小屋的清幽。我不能打破枚竹的雅静!

门轻轻地被推开,枚竹披着衣闪身进来,朝我羞羞地一笑,在床头边的小椅子坐下。

“娘睡着了,我来看看你。”她低着头,绯红着脸颊。

我突然萌发逗她的心思,我说:“你怎么像红拂女一样呢。”

“什么红拂女?我不认识她。”她奇怪地问:“我怎么像她了?”

我没敢解释,悄悄往床里边挪动身子,空出一块地方来。

“你什么时候就认了我娘做干娘了?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不知道。”我责怪着她,并不生气。

“你不愿意?”她淡淡地笑:“其实我也不愿意。你是我姐夫,我就是你姨妹子,反正我们就是亲戚,认不认,都是一个样。”

“可你还是认了啊。”

“你娘说,她一生没个女儿,你小姨她是当女儿养,可你小姨打死都不认。我没办法啊,只好认了。”枚竹格格地轻笑,捋一把掉在脸颊上的秀发。

“你有事?”我不习惯躺在被子里,被旁边坐着的一个女人看着我。

“没事,说说话,不欢迎?”

“不是不欢迎,只是夜里冷,怕你着凉。”我说,伸直曲着的腿。

“确实有点凉。”她拢紧双臂,胸前的双乳露出白白的一截来,分外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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