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颤动了一下,感动吗?
她问自己,是的,她感动,感激着拥有他全心全意的爱。
最后,他病重的时候虚弱地对红着眼眶的她笑,临走的时候怕她想不开,声音低柔地对她说:“老婆,我们还有儿子……”
只一句,她却早已泪眼婆娑,是的,我还有你,儿子。
所以,不要丢下妈妈,妈妈只有你了,真的,只剩下你了,儿子。
犹京樱姬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景妈妈紧握着景曲岩的手啜泣,突然,机器滴滴滴的响起,景妈妈愣住,医生冲进来,犹京樱姬拉着景妈妈到了一旁,腹部有些绞痛,她不适地蹙起黛眉。
宝宝,你也感觉到父亲了吗?
当医生最终宣告景曲岩已经脱离危险期的时候,犹京樱姬看到,景妈妈破涕为笑,她激动地上前,抱着疲累地睁开双眼的景曲岩又哭又笑,而他漂亮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犹京樱姬看到,他的唇形是在喊她:犹京樱姬。
突然的,她着魔般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美眸里萦绕开泪水,哽咽道:“醒来了就好,混蛋!”
夜幕降临,犹京家。
犹京樱姬散漫地坐在秋千上,美眸凝望着皎洁的月光。
突然想起景曲岩的情况,犹京樱姬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注意身体。】
刚打完,手一时发麻,她把发给景曲岩的信息发给了小舅舅!
好吧!犹京樱姬很囧,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回复的时候,小舅舅很快就回复了:【你从来没有对舅舅说过这样的话,半年了,犹京樱姬,你又懂事了,舅舅,很欣慰……】
犹京樱姬愣了一愣,嗓子堵堵的,有点心酸,她没有回复,凝望着那条信息想删又舍不得,最后,她没有删,起身回了大厅。
西班牙。
那边的犹京炊也传出几声咳嗽,有些疲累地靠在桌上睡着了。
于馨蕊走进来的时候叹了口气,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突然的,她看到犹京炊也的手机还亮着,手机屏幕是一个小女孩,洋娃娃般娇小漂亮的小女孩,于馨蕊看到一阵厌恶,那是小时候的犹京樱姬,她刚没控制住想把屏幕删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惊讶飞声音。
“馨蕊小姐?”
侍卫的这声叫唤一下就把浅眠的犹京炊也吵醒了,他看了眼侍卫,侍卫立刻惊惶地低下头,退了下去。
当看到于馨蕊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时,犹京炊也有些薄怒:“你要干什么?”
于馨蕊有些黯然神伤,把手机放回了他面前。
*************
时瑰咖啡厅,犹京樱姬来的时候景妈妈坐在靠窗的位置,美眸沉静。
“来了,坐下吧。”察觉到声响,景妈妈悠闲地扬起美眸,让侍应给了她杯奶茶。
犹京樱姬垂下蝶翼般卷翘的睫毛,从容地啜了口奶茶,没有主动开口。
景妈妈妩媚的美眸微眯起,她轻轻一笑:“犹京樱姬,你一向不喜欢人家戴面具,但你才是隐藏最深的人呢,呵。”
“我只有一句话,你是怎么知道的?”犹京樱姬拿出她寄到犹京家的文件,里面是苍鹰组织旗下的杀手资料,而她就在最上面。
“啧啧,瞧你,小媳妇,语气何必这么冲,算起来如果我没退出组织,小媳妇,景妈妈还是你前辈呢。”
她的话让犹京樱姬一愣,景妈妈以前也是苍鹰的?
纤长漂亮的手指拿起咖啡,景妈妈啜了一口,美眸扬起:“我这次和你谈话,主要内容还是在小岩,其余的私人感情都放一边。”
提到景曲岩,犹京樱姬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在景妈妈犀利的眼神下,率先别过了脸:“他,今天下午可以出院了吧?”
景妈妈微眯着美眸,娇媚地掩唇笑起:“这半个月,你都没去看望他,难得你知道他今天出院。”
犹京樱姬被噎住,紧攥着玻璃杯:“你想说什么?”
看见她的样子,景妈妈收敛起散漫的表情,垂眸看向杯里的咖啡,美眸里说不明是什么意味。
“犹京樱姬,在我心里你真的就是景妈妈的儿媳妇,十多年来,你和小岩都是我的亲人,小岩是M国NO。1的赛车手,现在参加其他国家比赛的梦想却幻灭了,犹京樱姬,你和他曾经有着一样的梦想,你懂他的哀伤。”
“景妈妈从来没有告诉他,他赛车的样子酷毙了,因为之前景妈妈想,以后总有机会说的,所以拖了这么多年,他如今却不能再赛车了,作为母亲,我错过了他的梦想。”
“他如今醒来后,每天都很沉默,犹京樱姬,作为母亲的私心,我希望你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短暂的时间,但我知道,他会高兴的,我儿子会因为你在他身边高兴。”
那一天景妈妈和她说了很多心里话,中午的时候犹京樱姬提前去了景曲岩的公寓,把凌乱的公寓打扫完后,犹京樱姬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认知。
她比景曲岩干净,对于景曲岩的捣乱,犹京樱姬真心无语了,那些外面洁癖挑剔的大少爷们,回到家到底是要有多邋遢啊?
她无从探究,她只知道那位自小洁癖龟毛的青梅竹马,其实比她个随性惯了的人还要更上一层楼。
下午的时候,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犹京樱姬笑眯眯地走出门。
“你回来了。”
熟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景曲岩看到她明显很惊讶,片刻后眼睛红红的,他恶狠狠地吼:“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
犹京樱姬笑得眉眼弯弯,她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他,声音带笑:“我还会说,景曲岩,欢迎回家!”
景曲岩喉头一哽咽,紧紧抱住了她。
那个下午,阳光璀璨,犹京樱姬有些恍神,回抱着景曲岩,时光仿佛穿梭,犹京樱姬看到了少时的他们。
那一年,纯真童年,青梅与竹马,当时还是小俊男的景曲岩对她说:“我是王子,你是公主吗?”
她嬉皮笑脸的:“我不是,我是皇太后!”
然后景曲岩痞气一笑:“我还是当太上皇好了,你是我妻子。”
当时的她移动着粉嫩嫩的圆滚身板,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景曲岩的小俊脸上,咆哮道:“滚!觊觎舅舅位置的***年,你给我滚!”
那些稚气的童声还回荡在耳畔,犹京樱姬回过神来,美眸里有些迷离。
那……是她童年里的一抹阳光。
夜幕落下,犹京樱姬走到景曲岩门外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他没有关门,坐在落地窗台上,凝望着自己的双手,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淡淡的柔美。
“你已经不能再开赛车了,你还天真的妄想能好吗?”
突然怒了,犹京樱姬却在看见他受伤地看着她时,喉头一堵,口气软了下来:“你还有我,我们结婚吧……”
她话音落下,景曲岩的瞳眸紧缩了一下,她说什么?
蝶翼般卷翘的睫毛微颤,犹京樱姬扬起美眸看他,拿出身后手机紧攥的离婚协议书:“景曲岩,你看看吧。”
那份离婚协议书是她她曾经在缥木炎睡后印下他的指印,所以如果她拿去生效,就没有犯重婚罪。
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她有些失神,为什么不曾把它给缥木炎看过,而是犹豫着。
是,舍不得吗?她这样问自己,得到的是没有答案。
景曲岩的嗓子低哑,神情有些落寞:“为什么,要嫁我了?”因为同情他吗?如果是那样,他不需要。
仿佛得知了他的想法,犹京樱姬的手抚上肚子,妩媚一笑:“不是同情,而是作为一个母亲,我选择嫁给你。”
那一瞬间,景曲岩深深地看着她,抿唇不语。
在犹京樱姬看来,她和景曲岩一直是类似爱情,比友情再多一点,但比爱情少一点,两人之间不是纯粹的爱情,但却比纯粹的爱情更牵扯她的心,这种微妙的情谊蔓延了多年。
她和景曲岩,类似情侣却非情侣,那天过后,即便是要结婚了,她始终认清楚她和景曲岩的界限,和他保持着青梅竹马的距离,他问她为什么,当时的场景犹京樱姬很深刻,她对景曲岩说:“我只是想照顾你,并不是爱。”
“你就是太清楚了,所以可恨……”闻言,当时的他垂下眼眸,低低的笑,似悲似伤。
而她,因为他眼底隐藏的伤僵在原地好一会,闷闷地说了声:“对不起。”
“无济于事,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对你说,不爱我没关系,犹京樱姬,我很自私,你懂的,多年来我一向自私,所以这次我也想自私下去,我们会结婚的对不对,犹京樱姬?”
景曲岩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她在那抹光芒里下意识地一惊,很熟悉的感觉,转瞬即逝。
点了点头,犹京樱姬那天几乎是落荒而逃。
很多时候,犹京樱姬想,她是不是有两个人,总对某些事物有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复杂。
*************
“我回来了,犹京樱姬。”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犹京樱姬震在原地,然后破涕为笑。
“颜栗希,你终于打算回来了是不是,特么躲我跟躲瘟疫似的!”
M国迪佛莱机场。
颜栗希摘下墨镜,一头妩媚的卷发散落在腰间,她对着电话那端笑意盈盈:“等我安顿好了找你,你婚礼那天我可能去不了,暂时不要见。”
挂断电话后,颜栗希看见一身劲装的南宫桀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爽地扬扬柳叶眉:“你看我干嘛?”
南宫桀唇里溢出一声低叹,他真挚地捧住颜栗希的美颜:“我突然发现,您老人家的光芒太耀眼,刺伤了我的眼睛!”
“贫嘴!”颜栗希白了他一眼,骂道。
南宫桀顿时望天无语,以前他不贫嘴这老人家就恶狠狠的瞪他,现在他嘴甜则被骂。
唉,女人翻脸比翻书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还翻来翻去。
望着前面颜栗希优雅地背影,南宫桀暗自庆幸她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就惨了,她非得迎来他的爆栗外加狂揍。
奢靡而盛大的婚礼殿堂,耀眼的水晶灯照射在现场,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辉,众多应邀而来的宾客热闹地寒暄着,笑声一片。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犹京樱姬在休息室里补妆。
婚礼后台,新娘休息室。
化妆师出去后,接下来就等婚礼时间了,她啜了口杯上的红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犹京樱姬突然有些犯困。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四个男人的身影,环绕着她,一个个面无表情,冷峻肃杀,看得出都带着一身黑道气息。
她警惕起来,果不其然,一个男人以为她睡着了,刚靠近她,就被她扣住手腕,狠劈向脖间,翻身下了沙发,一个男人和她正面交锋,狠辣的拳头带着气流划过她耳畔,她的眸光狠厉起来,一个标准的踢腿,反治住那个男人。
突然眼前一黑,她甩了甩头,开始站不稳了,后面一个男人从后禁锢住她,喷了迷~药的手帕捂在嘴上,犹京樱姬昏了过去。
婚礼举行的时候,没有新娘,有人来通报新娘不见了,顿时婚礼殿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宾客都在窃窃私语。
结婚那天,新娘在婚礼后台不辞而别,不用说肯定是悔婚逃走了。
不过,新娘悔婚对景家是多大的耻辱,丢脸了吧。
景曲岩攥紧了拳头,双眸猩红,他眼里染上疯狂,就要追出去找,突然一双手拉住了她。
景曲岩回头,是母亲,她美眸闪动着,对他安慰似的拍了拍手,声音遥远:“儿子,爱她就要成全她,尊重她的选择,包括不爱。”
听到母亲的话,他猩红着双眼,低吼道:“妈妈,犹京樱姬本来该是我的妻子,抢夺的是他们。”
是他们一次次的在他身边抢走她,而他却不能反抗。
抢夺的他们,犹京炊也抢夺了她的爱,缥木炎抢夺了属于他和犹京樱姬的婚姻!
牙咬得死紧,景曲岩大步走出了婚礼殿堂。
这一次,如果犹京樱姬不回来,从今以后宁愿他负所有人,他也不会再让任何人负他!
景妈妈能说什么,她只是沉沉的闭上了美眸,沧桑地摇头苦笑。
一栋公寓里,当颜栗希得知犹京樱姬逃婚后,震惊地差点被嘴里的水果噎住,她咳嗽了好几声,把电话挂了。
原本在吃葡萄的南宫桀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叹:造孽啊造孽,一群逃婚的女人!
西班牙。
犹京樱姬逃婚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犹京炊也耳里,看着难得露出焦躁的犹京炊也,于馨蕊垂下卷翘的长睫毛,歪头问道:“帝豪那边怎么办?”
对她来说,犹京樱姬死了活了都不管她的事,公司比较重要。
“我已经让人暂时处理一切事务。”揉了揉额角,犹京炊也俊美的脸半隐在阴影中,看不出喜怒。
闻言,于馨蕊的心放下来,瞥了眼犹京炊也,她摇曳着修长指间的红酒,不动声色道:“其实,你何必担心,她那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不成?”
于馨蕊的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犹京炊也的瞳孔里泛出森冷的涟漪,她下意识地抿了口红酒掩饰不自在。
北美洲,龙帮,暗室里。
又是一系列的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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