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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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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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年非节又不是老太爷大寿这样的特殊日子,这些个东西作为日常往来的随礼放在京城里也是够看的,如今用来在连州这样的地界给楚漫打名头也算是诚意十足。
    此外石初樱也还加了些望云山土仪风物等,毕竟他和楚溆也要有所表示的。
    这些礼物各房头差不多,只老太爷院子里多了几匹料子和两罐子茶叶,每份都直接送进了各房正院里去,至于各房怎么分,石初樱就不管了。
    当然,个别需要留心的像张麽麽这样的,也是由李三媳妇单独去意思一番,再没有以府里名义送礼的。
    分派完了这些东西,石初樱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让人把楚溆喊了回来,换了见客的大衣裳。
    石初樱挺着肚子给楚溆选了身月白底织金团蟒宝相花暗纹常服,戴了头冠,腰间的白玉带,简简单单便越发超逸了。石初樱摸着下巴看了半晌,才吐了句:“男人果然还是成了亲才有看头!”说得楚溆很是莫名其妙。
    石初樱又问今天可有什么要打赏之人,楚溆确实扳着指头数了一回,光是孟家老宅里这三房子弟,同辈分的不算,光子侄辈分的就有十二个。
    虽说不一定全遇上,但石初樱还是找了一块质地不错的玉佩给他挂在腰上,还道:“这个可以给人。”
    因文人都喜欢自诩君子,佩玉是很体面的,石初樱便又找个白玉挂糖的扳指给楚溆套拇指上,此外的又备下了些玉饰给跟随楚溆出门的侍电收着了。
    打发走了楚溆,石初樱自己也换了装。她自知是今天身份最高的客人,须得给主人家在来宾面前撑场面,便应景地换了一身杏黄色团蟒暗纹织金缎常服,下头配了浅橙红色的织金裙子和橙粉色绣蝴蝶落花的厚底软缎履。
    玉竹和玉露两个端详了一会儿,又在头上簪了夫人最喜欢的莹石珠钗和另一只有粉色珍珠串成身子的金凤,耳朵也配了一对三颗极品粉色珍珠的耳坠子,领口是石初樱自己挑选的用拇指大的一颗异型珍珠镶嵌的梅花金领针,手腕上也挂了一对流光莹石的镯子,两只手上各戴着颗宝石戒指。
    石初樱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们夫人从不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摘下来赏人。即便有这个想头也是让人备好了不时之需的礼儿,即便没有后补就是。
    不像有的夫人,出门前便往两个腕子上、手上插戴些自己也不见得多喜欢的东西。到时候抹下来,嘴里说着‘这个是我惯常带的,给了你顽罢’这样似乎举重若轻的话,其实都是早前就预备下以防不时之需的玩意儿。
    至于今天的另一个主角………满月小儿的礼物,石初樱又查看了一遍,确实无误以后便带着人出门了。庞氏派来请人的仆妇已经等候多时了。
    今天安排跟着石初樱出门的是李三媳妇和玉竹,玉露带着人看屋子,同时备下一些礼品,以防万一将军和夫人临时有需要。
    石初樱拒了软兜,带着人一路慢慢走着来到孟府的大花厅里,庞氏已经带着一干女宾迎了出来。
    石初樱早遣了小丫头来说话,免了一应礼仪,毕竟今日是人家的满月宴,不是她来摆谱的。
    庞氏和三房的太太周氏主动上前扶了石初樱的手臂往上座去,石初樱客气了一番,还是坐下了,不然一群人都没法落座了。
    “这便是我那大儿媳妇王氏。”庞氏引了一个头上还裹着抹额的年轻媳妇给石初樱行礼。
    王氏今天刚出月子,本来又生了个儿子很该在房里再养养的,如今也不得不出来见客,毕竟她们府上已经很久没来这么要紧的贵客了。
    石初樱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王氏大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颇显圆润,在一张团脸上还明显有着怀孕产生的褐色斑点,眉眼看着倒是还柔和,只不过她行动还有些迟缓,显然刚生产完还没恢复好的缘故。
    石初樱忙叫人扶了她起来,招呼她坐了,又有奶娘抱了今日满月的宝宝给她看。石初樱因自己肚子里有一个,便对新生的小儿有些兴趣,就这奶娘的手细细看那小儿。
    只见大红的襁褓里裹着个圆头圆脑的小家伙,如今已经褪了胎带的红,显得白嫩了许多,只毛发略显稀疏,眉毛也几乎看不见,细长的眼睛闭着,小鼻子,小嘴巴,脑门上还有几个微微的红点子……小拳头不知道怎么抽了出来,举在耳边睡得还挺香甜。
    石初樱对着这么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实在瞧不出好看不好看来,但心里还是挺喜欢的。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也会有个这样的小宝贝,不由真心地夸赞道:“真是个可爱的宝宝。”
    说着让人拿了今天的满月礼儿来:一个赤金项圈挂着长命百岁金锁片、一套赤金的手脚镯子。这份礼儿不算特别,但足够体面了。
    王氏起身替孩子谢过,石初樱又跟她闲聊两句,便又让人找了上好的补身子的药材给她送去,喜得王氏连连道谢。不是她眼皮子太浅,实在是孟府除了对外还能撑一撑场面,内里已经空得很了。即便她是长房长媳,生产后连燕窝也吃不上,阿胶也经常断顿……王氏窃喜,看来她这个儿子不白生。
    旁氏又适时介绍了一应女眷,对于辈分晚的,石初樱少不得破费些,让人一一送上见面礼。
    一番忙碌之后,外头传话进来,吉时已到,婴儿又被奶娘抱了出去,接受男人们的瞻观。
    不多时前头也开了宴,一行人又被请到一处大的敞厅里,虽男女分开吃席,中间也不过是隔了到屏风而已。
    因石初樱身份高,孟家的同辈份的爷们也都过来敬上一杯酒,石初樱借机相看了孟二爷,孟信。
    孟信今天一身宝蓝色缎圆领长袍,行走间露出灰色撒腿裤子,腰间扎着跟蓝灰色的绦带,挂着个石青的荷包,另外一边坠着一块通体白润的玉佩,头戴银冠,显得人很是有几分清雅。
    石初樱觉得这个孟二爷长的真的不算多出色,毕竟三房主母周氏的容貌一般,孟三老爷也不是个多俊的。不过这个人倒有一副好眉眼,怎么看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若是平时石初樱和他敬了酒也就算了,如今带着任务来的,少不得聊上两句。而孟家人显然也作了充分准备,石初樱所在的主桌只有旁氏等三个房里的主妇和大少奶奶王氏,还有长房和三房的另外几个媳妇,再没了外人。且这一桌又加了两道小屏风和其他桌搁了起来。
    石初樱其实也是赶鸭子上架,她也没干过这样的事,只好硬着头皮寻出话头来,她说:“孟兄弟好似与我们将军同年,不知你们两个谁大一些?”
    孟信恭敬地放下酒杯,垂着手回话道:“在下是下个月的生辰,过了生辰便吃二十七岁的饭了。”
    石初樱便笑着说道:“那可巧了,我们将军刚过了生辰,已经吃上二十七岁的饭了。”
    那孟信也含蓄一笑,道:“如此说来,在下是拍马也赶不上将军的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了起来。可不是么?别的都还能追赶,唯独生辰是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的,小了就是小了,再回不到娘胎里去改造出生的日子。
    石初樱听他声音恬淡又不乏诙谐,倒是个有趣的,不由又说道:“孟兄弟可还在读书?”
    孟信抱一抱拳头,“不才只考到举人。如今还打算再继续刻苦研读一番,略有心得后也打算下场去试试。”
    石初樱心知这是谦虚的说法,便也点点头,笑道:“孟兄弟不急不躁,定能心想事成。”
    ……
    石初樱不能久坐,完成了相看人的任务,她便提前退席了。
    众人目送贵客离去无形的压力也消失了,吃喝说笑起来也自然了许多。原本来孟府赴宴的本地有身份的女眷也不少,有些人仗着身份自然要压孟家人一头,平时酸言醋语的没少说。
    不曾想今天孟府竟然请了这么一尊大佛,弄得她们这些人很是不自在。此时见人走了,少不得互相打听探问一二,先前倒是想问,可没机会,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嘀嘀咕咕罢。
    
    不管这些人如何议论,散了宴席后楚溆也回到落霞园,和石初樱交换起看法来。
    关于孟信,两个人都觉得这个人面相还算清正,应该是做不出什么打老婆、虐待孩子之类的恶行。不光他,石初樱瞧着满孟府里头都难找到这样的人,这绝对是一府的风气使然。
    其次,他好歹有举人功名在身,而且还算上进。大楚功名难考,四十岁才中举的都不少,二十六七岁也不算什么了。至于他的学识到底如何,石初樱就无法得知了。不过听他说话不乏些许诙谐,想来也不是那种读书读僵死掉了的人。
    倒是楚溆说一声:“此人在孟家男儿中算得上优秀。”
    石初樱也觉得能被老将军那只老狐狸看得上眼的,想来也不会很差了。不过,要说优秀么,石初樱问起因由来。
    楚溆道:“孟信此人学识不是最突出,也不是最聪明,看着温和其实心性坚定,不容易受外物影响。他自己心里有杆秤,却又懂得灵活变通,不一味拿着一杆秤到处量。这样的人,虽不能封候拜相,成就大事,但执掌一方水土、顶门立户是足够了。”
    按石初樱的理解,楚溆的意思就是这个人将来最大的可能是做个知县或者知州、知府,能自己掌管一方水土的,至于那些佐贰官倒不合适他。
    佐贰官一般是从属官,总归要以主官的意志为考量,便是品级高一些,也不大适合孟信这样自己有主张的人。
    再者,三房夫人周氏是个棉花性子,明显做不了儿子的主。孟信到底是三房的长子,在她娘心里那就是主心骨。石初樱跟她在一桌坐了半天,周氏竟然都没挤出三句话来。石初樱看得出,她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石初樱有些替楚漫担心,嫁给这样的人有好有坏。不好的是这样一个有主意的人,怕是不容易掌握;好处也有,那就是家里家外都不太用女人去操心,男人应该都会安排好,女人只管依男人的话行事。搞不好只怕得夫唱妇随了。
    楚溆听了樱樱的忧虑不由一挑眉头,道:“樱樱难道就不是夫唱妇随了么?”石初樱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河东狮、母老虎什么的了,于是石初樱只好立刻‘睡着了’,免得回答错误,被人家记小黑账。
    两天时间忽忽而过,石初樱等人终于整顿车马踏上归程。
    石初樱归心似箭,不停地催促车马快些。因为昨天她听楚溆说,已经得了侍风的消息,在下个县城里和他们会合。
    那就是说他们的调查应该有了结果!
    
    第一百七十七章 父女相见
    
    且说当日,暗卫南风得了楚溆的示意,一路悄然尾随着那个抱着热包子的男人。虽然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突然要求跟踪这样一个看似无用之人,但这不该他们暗卫管的,他也不会去关注。
    而且,南风知道,这样突然发布的命令多数是应急反应,过后主子势必会有进一步的详细指令过来。
    小县城里头的人本就不多,除了隐藏形迹有些麻烦,南风跟踪起来到也轻松,至少不会跟丢了人。
    他不远不近地跟着,只见那男子一路蹒跚着走了大约一刻钟,终于来到县城偏东的一处街巷里的一颗茂盛的老柳树下。
    在这柳树下,摆着简陋的桌子,桌子上蒙了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上头有几样笔墨纸砚和一个小小的水罐子。在桌子后面还有一把椅子,一个小乞儿正蹲在地上拿着块石头写写画画,口中还念念有词的。
    他听见声音抬头望过来,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高声喊道:“先生你回来啦?买到包子了吧?家业都要饿死啦!”
    南风把形迹隐在树影后面,看不到那男子的表情,不过他听见有回答声:“莫急,莫急!这就有的吃了。给!”说着递了个包子过去。
    那个叫家业的小乞儿放下手里的石子,在破烂的衣襟上擦了擦手,这才接过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嗯,是徐家包子铺的包子!他们家的包子最好吃了,皮馅正合适,肉也香。不像东边老孙家的包子,都是杂碎肉,什么破烂都往里头搁,一遭剁得稀巴烂看也看不出来,都吃到肚子里去了。连他们家人自己都不吃的,就怕见天吃,吃出病来!”
    “你呀!”那男子把剩下的包子搁在桌子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先从桌子里拿出一个杯子,从罐子里倒了杯水喝,这才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吃了起来。
    而这时那个‘家业’乞儿已经把一个大包子塞进肚子了,他瞅着剩下的两个包子咂咂嘴,目光在白嫩的包子上流连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
    不过,吃不到嘴,他还是能过过嘴瘾的,因此说道:“先生很该中午买两个,晚上吃的时候再买两个,这样晚上就不会吃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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