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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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女之妻不可欺-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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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初樱急切地在人海中探寻,当那股隐隐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下方时她迅急地连续踏出几个凌云步朝着那气息奔去。就在别人以为身边刮起一股风的时候,石初樱眨眼间已经落在了老柳树下。
    如同一只落在树叶上的蝴蝶一般,悄然立在那里无人察觉。
    石初樱静静地看着老人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干枯的手指依旧那么从容不迫、不急不缓地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笔墨纸砚。
    “今天只发出去一张……”老人缓慢地一张张数着桌上剩下的画像,枯枝似的手指流连在女童的眉眼上。
    “爹的小樱!”老人把画像揣在胸口,喃喃地轻唤一声,仿佛会有人应答一样。
    “爹!”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石诚浑身一颤,蓦然回头,只见一张泪流满面地俏脸出现在眼前。“你是……?”
    “你、是樱儿的爹爹么?”石初樱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直面这张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脸,想看的更清楚时热泪滚滚而下,反而模糊了双眼。
    “我爹叫石诚,‘诚者天之道也’的诚!”石初樱抹一把眼泪,定定地看着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含笑继续说道。
    石诚一阵眩晕,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多了,可别人都当他名字里的诚字是诚实、忠诚之意,然而并不完全如此。
    他记得就在他们逃难前的春天,他抱着樱儿识字,说起诚字来。他悄悄抱怨道:“爹爹的诚字是‘诚者天之道也’的诚,才不是诚实那么简单。”
    樱儿就趴在他耳边说:“这是咱们俩的秘密了,除了爹爹,樱儿也不告诉别人。”
    是呢,除了他的樱儿,再没有人一口就能说出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当无数次的失望成为习惯以后,幸福的来临反而显得那么虚幻而不真实。石诚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试图去碰触那张隐约相似的脸,又有些不敢尝试。原来爹爹也怕啊!
    石初樱踏前一步,心甘情愿地跪在老人脚下的尘埃里,“爹爹!是你来找樱儿了么?”
    她仰起已经濡湿的脸,哽咽着控诉道:“……你不是说会很快来接樱儿的么?你还说,只要樱儿听话,你会给樱儿带柳哨儿来的,呜呜呜……可你,一直没来!一直没来!……呜呜呜……你骗人,你都不要我啦……”
    “樱儿啊!我的樱儿……”老人的呜咽如同悲风,他终于抖着手摸上这张湿漉漉的脸,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就像他曾经无数遍画过的那般,忽而两串热泪滚落下来,“是我的樱儿呢!”老人的身子摇了摇,“是真的呢!我找到樱儿了呢!”
    他小心地用干枯的手指抹着他的樱儿的泪,又抖着手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布包来。
    石初樱接过布包打开,却见一个已经干瘪得不像样子的柳哨儿躺在哪儿!
    “爹爹!”石初樱紧紧抱住了老人的腿,“呜呜呜……爹爹!你再也不要丢下樱儿了!再也不要丢下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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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文又哭了一场,昨天写父女相见的悲喜把自己的心情给写得很是忧郁,心口压抑不能痛快,今晨稍微改了下,下一张希望能好受些……
    
    第一百七十八章翁婿初见
    
    掩藏和压抑了多年的惊恐、怨愤、思念‘混’合着欣喜等各种情绪,如同平静了已久的海面上突然涌起的惊涛一般,把石初樱掀在半空无法着落。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泡在了酸甜苦辣各种味道的水里,塞的满满的,却找不到出口。
    “樱儿,爹爹对不住!爹爹晚了,让我的樱儿吃苦了!”老人无力的手抚‘摸’着石初樱的脸庞,‘摸’到了她热滚滚的泪水便又蹲下身来,把‘女’儿轻轻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像小时候那般哄着她。
    石初樱伸手抱住老人的脖子,惊天动地哭喊一声“爹爹啊!”便嚎啕起来。
    “樱儿乖,爹的樱儿乖乖!哭吧啊,哭吧,爹爹在呢!爹爹来了……”老人流着泪,无数遍地重复着这些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一双手更是轻拍着‘女’儿的后颈,如同母兽爱惜幼崽一般。
    南风呆呆地立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父‘女’相见的场景,他曾经也设想过几个,却没有哪个是符合眼下这样的。
    想想也是,虽然人生如戏,可到底不是演戏,任戏文里的场景再怎么动人,到底不若现实中的这般令人震撼!
    南风觉得自己麻木的心有了丝缝隙,他隐约也曾经有过亲人,后来他却成了小乞丐。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如何成为小乞丐的了。即便是现在他有了本事,在无人的夜晚,他拼命想,也还是想不起来。
    记忆中唯一鲜明的就是一只破碗和几张脏兮兮的脸、黑溜溜的眼睛,还有雄伟高大的石狮子,连挨打的疼痛都想不出来了……
    “老……”小乞儿颠颠地从桥头跑来,刚一下桥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的声音还未出口,就被一只巨大如蒲扇的手捂住了嘴巴。而后那人一提,凭他如何他四肢‘乱’踹,小身子还是被轻易地拎走了。
    眼尖的人很快就发现,这大柳树的周围已经被一些气势强大的人控制住了,他们悄然阻止了来往此处的行人,使得这里格外的安静,只有柳树下的父‘女’俩还沉浸在相见的悲喜‘交’加之中没有察觉。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石初樱从老人怀里抬起了头来,她那雨水洗过的晴天一般的眼眸还闪动着水光,贪婪地看着老人的脸,柔嫩的手指随着心意轻轻抚‘摸’着老人脸上的纹路。
    额头,眉‘毛’、眼睛、嘴边的沟纹……“还好爹爹没有留胡子,不然樱儿就认不出爹爹了。”石初樱喃喃说道。
    “你自小就不爱爹爹有胡须……但凡有一点儿都不肯给抱……”老人的神情慈爱而无奈。
    尽管眼前的‘女’儿容貌显得有些陌生,但这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却还是他那个活脱脱地小樱儿!老人咧开嘴笑了,任凭一股股老泪在脸上也不去擦,似乎只有这泪水的冲洗才能让他掩埋已久的沉重的心轻省起来。
    两个人都不眨眼地看着对方,谁也不愿意离开对方的视线,一时傻笑一时哭泣,竟如同痴傻了一般。其实他们都还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只觉得此时是身处梦境之中,担心一旦打破这场景,梦境消失,一切又会回到从前……
    “爹?”过了许久,石初樱终于试探‘性’地又唤了一声。
    “唉,爹爹在!”老人也急切地应了一声,只怕自己先前也是幻觉,此时不应‘女’儿就会消失。
    石初樱拍了拍自己的脸,湿的,又‘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是鼓的!
    “不是做梦呢!爹爹,咱们不是做梦呢!”说着她拉着老人站起身来。只是长时间的蹲着,老人却一时无法站起来,吓得石初樱立时又清醒了几分。
    “爹!你怎么啦?你可别吓‘女’儿!”石初樱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慌‘乱’得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个本领高强的人了。
    “不碍的,不碍的。”老人怎么肯让‘女’儿消失呢,他艰难地撑着身子,慢慢地扶着桌子往起站。
    石初樱这才晃过神儿来,赶紧去扶老人,只是肚子碍事,还是晚了一步,老人摇晃了一下颓然倒地。热门“爹爹!”石初樱惊呼一声,连忙扑过去抱住老人的身体。
    南风见此便飞身而至,“夫人!‘交’给属下吧!”说着从石初樱手里接过老人。
    南风知道,人在面对至亲之人时反而容易失去从容和判断,就像夫人这么厉害的人,此时不也是完全像个普通人一样傻呆了么。可见人都是有弱点的。
    他把老人扶到树下坐好,又伸手探了下鼻息,拿了拿脉搏,才说道:“不要紧,老人家太过‘激’动,又蹲久了,一时血脉不畅昏了过去。休息一刻就好了。夫人自己也要保重才是。”
    石初樱早醒了神儿,她迅速打量了下周围,见‘侍’风也在不远处,便点点头,道:“谢谢你。”
    说着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药’丸,走到老人身边试着弯腰却不容易,便递给南风。
    南风接过‘药’丸,一股清冽异常的香气顿时冲向天灵,他只觉得光是闻一下自己就神清气爽了。尽管思想开了一瞬小差,但他手下不停,一手捏开老人的嘴,另一手指轻弹,‘药’丸落入老人口中,瞬间化为一股清流顺喉而下。
    南风的手在老人喉上一抚,老人咕咚一声吞咽下去,没多久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刚一睁眼便慌‘乱’而急切地四处寻找,看见‘女’儿就在身边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气,颤抖着拉住石初樱的手,说了句:“这回没丢……”
    “爹爹,你不要丢下樱儿……”石初樱泪眼婆娑地握着老人的手,一时有些无措,她回头去找楚溆,这才想到自己把楚溆扔下单独跑了过来,只怕楚溆再多两条‘腿’,现在也是不能赶得过来的。
    “夫人,此处不便,不如到城外驿站休息一番?将军也会赶到那里与咱们回合!”城里总有些人多口杂,还是清静些的好。‘侍’风发现异常也来到跟前,见夫人明显有些不在状态,不由出言建议。
    “这样也好。”石初樱也知道此时自己心绪难平,只怕做不出什么好的决定来,‘侍’风又是个靠得住的,便由他打点安排。
    很快,护卫就找了辆骡车来,显然是在街面上雇的,那赶车的人见到老人和一群陌生的锦衣‘侍’卫还大着胆子打招呼,“老爷子,你这是……往哪去?”别是招惹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吧?
    “我找到‘女’儿了……这是我‘女’儿!”老人一直拉着石初樱的手不放。
    “哎哟,这可多少年了,真是老天开眼了,恭喜恭喜!”那赶车的也高兴了起来,简直跟自己找到‘女’儿了似的。
    他连声道:“哎哟,这可真是喜事,这趟脚儿咱不收钱,就当庆贺您老一家父‘女’团圆了。”虽然他也看得出这群人不差钱儿,可他也是真心高兴,真心不想收这个钱,并非有意示好。
    一行人忙而不‘乱’地整理好老人的东西,安排老人和石初樱上了骡车,‘侍’风又安排好此地的后续,这才亲自坐在了车辕另一边,押着车往城外行去。
    此时天‘色’正当午时,县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见到赶车的还打声招呼,“方大哥,这一脸喜气是往哪去?”
    “哈哈,今天早上喜鹊叫,石老爷子找到‘女’儿了,我运气好,送他们去城外!”
    “哎呀,恭喜啊!石老爹!”外头的人说话声不小,石诚也打起车帘,‘露’出一张喜悦的笑脸来,“多谢,多谢!”
    一路走来竟是恭喜不断。
    石初樱看着她爹不厌其烦地应答着每个恭喜他的人,却把她藏在车里,不肯让她‘露’脸。
    “爹爹还是那么小心眼儿!”石初樱想着,不由笑弯了眉眼。要说她有小心眼儿的话,至少有一半是随了她爹,好东西一向掖着藏着不乐意示人的。
    骡车出了县城,到城外驿站还要走半个多时辰。石初樱怕爹爹饿着,从储物袋里渡了两颗果子给老人吃,在她殷切的目光下,老人咔嚓咔嚓吃了下去。
    对老人来说,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女’儿重要,什么东西也都因‘女’儿而显得美好,连吃颗果子也凭空生出一股子‘精’气神来!
    “樱儿也吃!”老人把另一颗塞进石初樱手里,石初樱傻乐一下,拿起果子啃了起来,果然比平时好吃几倍了。而老人更是安安静静,满心欢喜地看着‘女’儿吃果子。
    骡车上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石初樱纵有千言万语憋在心头,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爹爹。石诚拉着‘女’儿的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他都明白,即便‘女’儿不说他也懂得。
    石初樱的屁股挪了又挪,把自己委到老人身边,这才欢喜地抱着老人的胳膊,依在老人肩头。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最喜欢被爹爹抱着出‘门’去,趴在爹爹厚实的肩头,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外面的世界。看到有趣的,就问爹爹,爹爹什么都知道,会耐心地一样样给她讲,不知道的爹爹还去查了再讲给她听……因此,她对爹爹其实比对娘更亲。
    石初樱转头看了看爹爹。她那天之所以一眼就认出爹爹,不仅仅是因为容貌,更因为那根墨‘玉’簪是娘给爹爹的信物!
    想到这里,石初樱不由‘摸’出从楚溆手里夺来的消息,她当时还没看完呢。她扭过身子,展开来信纸一目十行看去,当看到每年‘春’天到秋天,爹爹都出来寻自己的时候不由又是一把泪。
    每年‘春’天和秋天她都忙着耕种、收割,处理云谷和云谷材料,尤其是早些年她和师傅的功力修为还不够强大,动作自然也慢,许多时间都耗费在云谷材料上,加上修炼,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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