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by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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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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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恼地咽下最后一口药,偏他的舌仍压在她的舌上久久不肯离开。顿了顿,他忽然开始细细地吮吻着她,直令她头脑又是一阵晕眩。
幸好他的放肆也只不过维持了几瞬的时间。他缓缓放开她,轻抚着她的唇,低语道:“快些好起来,若是你能自己起来吃饭吃药,也就不用我这么辛苦了。”
锦哥不由又是一阵暴怒。
“混蛋!”
她喃喃怒骂着。只要背着人,他便会以这般无耻的方式喂她进食和吃药。可恨的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摆布。
抚过她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的脸,周辙轻轻将她放回枕上,又抚着她的头发,哑声道:“我要替你上药了。”
锦哥把脸埋在枕中,恼道:“不要!”
“没什么好害羞的,”周辙凑过去吻着她的耳尖,“你终究是要成为我的妻子的。”
锦哥的背一僵。
周辙沉默了一下,捧起她的头,将她的脸从枕中挖出来,望着她的眼眸道:“眼下你什么都不要想,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专心养伤,其他一切全都交给我,我一定会叫你风风光光嫁给我的。”
看着她眼底的苦恼,周辙微垂了一垂眼,忽然将额贴在她的额上,呢喃道:“锦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大了,我不该……”
他闭了闭眼。他果然不该离开她,明知道她的身边漩涡处处、陷阱重重,却因为太放心她的独立坚强,才会疏忽大意导致她遭遇这番磨难。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他咬牙道。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锦哥一阵焦急,却可恼她这会儿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词,连说一句完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
和以往一样,周辙只一眼就看懂了她的意思,又轻吻了她一下,道:“放心,我也不会有危险。不过你要快些好起来,离我们的婚期可没有多少天了。”
锦哥不禁一阵诧异。这家伙,还想按期娶她不曾?
“嗯。”
周辙以手背抚过她的面颊,然后不顾她抗议的咕哝,小心掀起她的衣裳,露出那一背难看的青紫瘀痕。
每次看到那些瘀青,他都必须深吸一口气才能压抑住那暴起的狂怒。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药膏小心替她上药,一边轻声低语着,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放心,我不是私自逃回京城的,我可是光明正大递了辞呈才赶回来的,最多只能算是挂冠而去。”
锦哥一惊,正要抬头,却被防备着的周辙又压回枕上。
“小心!别又弄痛了自己。”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还没傻到抛弃一切。你被他们害成这样,我要替你讨回公道,就必须有替你讨回公道的能力才行。”
锦哥扭头看看他。
他微微一笑,忍不住再次以手背抚过她的脸颊,道:“别担心,就算我挂冠求去,皇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他之所以支开我,只不过是想要试探我还听不听话罢了。”说到这,他忽然一顿,冷着眼道:“也是我太性急了,总想着手里能多些筹码,所以才会去入了他的彀。”
他抚着她脊梁上那道最恐怖的黑紫,忍不住又是一阵后怕。也是她运气好,若是再差一点的话,怕就要被人打断脊梁了。
而打她的那些人,未必就全是受太后的指使。太后打算利用锦哥来打熙景帝的脸,熙景帝又何尝不想利用锦哥来打击太后。
那人从来就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若是有需要,他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他的眼忽地又眯了眯,心头顿时又升起一个主意。但他并没有向锦哥交待那些事,而是缓缓说着自己的事。他知道,这丫头其实很少想到自己,她更担心的,只会是她的家人……当然,如今还有他。
虽然那背上满眼都是棕黑色的药膏,周辙仍然忍不住低头亲吻在她那唯一还能看出一点洁白的肩胛上。
锦哥的背再次一僵,忍不住扭头嗔了他一眼,却害得他差点又想对她做点什么过分的事。
他眨眨眼,收敛心神,又道:“皇上的心思我很清楚,他要我做一把好用又听话的刀。如今的我对于他来说,很好用,却开始有些不听话了。不过你放心,我身后还站着南诏王呢,只要外公头上的王爵一天不撤,我就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筹码。就算他想要惩罚我,也绝不敢坏我的性命。”
“可是……”
可是,他一心要拿到的世子之位呢?
“是我的,终究还会是我的,”周辙弯腰过去吻在她的唇上,“我才十九而已,来日方长,我们都不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相亲去了……郁闷住了……所以,今天谁也别给我写什么难听的评,我会骂人的!!!摔!!!!奶奶我就不嫁,碍着谁的事了?!!!!

、第一百零七章·结网


万幸的是,除了断了一条腿骨外,锦哥身上都只是些皮肉外伤,并没有落下什么严重的内伤。只是因为前些时候她心思重了些,睡眠又差了些,再加上那日的大雨,这才让她连伤带病一时弄得气息奄奄。好在她向来底子不错,将养了一些时日后渐渐也就恢复了过来。
当无忧哭着被带进闲园时,锦哥已经能够坐在廊下晒太阳了。
捧着锦哥的手,看着她手上刚脱了痂的粉色伤痕,无忧忍不住一阵抽噎,又发狠道:“我要杀了那些人!”
抱着胳膊倚在廊柱上的周辙听了,不禁一阵冷笑:“就凭你?!”
锦哥忙抬头瞪向周辙,护犊子一般地护住无忧。
周辙却是没理睬她眼中的警告,皱眉又道:“一人之怒,血溅当场而已。何况以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溅的是谁的血还不知道呢。”
说着,不由又生起气来,瞪着锦哥道:“这句话你也给我记牢了!力量不如人时,就要懂得如何避其锋芒保护自己。不受人欺负的方法有千万种,以鸡蛋去碰石头是最蠢的一种!”
锦哥抬头看看他,忽地又是一低头。
自打她好转以后,那个千依百顺又温柔多情的周辙就不见了。甚至,每每不知怎么那人就能生起气来,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她训斥一通。就如眼前,明明是在说无忧,可说着说着,又对她横眉怒目起来。
隐隐的,锦哥也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之前他一直提心吊胆着,如今见她大好了,那所有被压抑着的担忧就全都发泄了出来。
所以,她只好低头装傻,任由他训斥着自己。
无忧却是呆了一呆。他所知道的锦哥姐姐可不是个会乖乖听别人教训的人。
看着锦哥低垂的头,周辙心头的火顿时就灭了,叹了口气,扭头问无忧:“你父亲和太太的棺柩已经运回来了?”
无忧忙点头道:“娘选了几个吉日,让姐姐挑一个来安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却被周辙劈手抢了过去。他看看周辙,又对锦哥道:“先生那里还说,打算要给爹做一场公祭呢。”
锦哥皱眉:“这时候?”
自她出事至今,不过才半个月的时光。就算没人告诉她,她也能猜得到,如今京城里有关她的事定然还在沸沸扬扬。不然玉哥也不会从她醒来后就不曾见过人影。定然是因为受她拖累,玉哥生气,所以才不想看到她吧。
无忧道:“姐姐莫要担心,先生说了,清者自清。”
周辙在一旁弹着那张纸道:“我看二十九的日子不错。等替你父亲和祖母安好坟,正好也可以忙你姐姐的婚事了。”
锦哥和无忧不由都是一怔。无忧忍不住道:“你家不是已经退了婚贴了吗?”
周辙冷冷一笑,“那是他们,不是我。”又望着锦哥道:“你放心,我说过要让你风光嫁我,就一定会做到。”
“怎么做?”锦哥问。
周辙却避而不答,反而招手叫过无忧,拉着他走到廊下,又蹲在他的身边,按着他的肩,望着他的双眼道:“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有些事情你也该学着承担起来。你大姐姐就是个没头苍蝇,遇到事情只知道硬来……”
“喂!”廊上,躺在贵妃榻上的锦哥一阵气愤。
周辙不理她,对无忧又道:“你二姐姐又太圆滑,遇事容易妥协。你作为宋家的家主,什么该坚持,什么该让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学会自己做决定。我知道你还不懂这些,不过你也不必害怕,万事还有我,我会让郎忠过去帮你,有什么事你尽可以向他请教,平时自己也要多想一想,他为什么会那么做,慢慢的你也就知道遇到事该怎么做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来问我。你姐姐她身体还没康复,那边的事都要靠你自己拿主意了。你能行吗?”
锦哥忍不住一阵皱眉。他这话的意思,简直就是叫无忧别拿家里的事来烦她!她不由叫了一声“无忧”,想把他叫回身边,以免受那个家伙的荼毒。
谁知周辙抬眼看看她,忽地一拍无忧的肩,道了声:“去吧。”那小家伙竟就这么乖乖地、屁颠颠地跑了,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玉哥避而不见。郑氏头脑向来不清楚,明知道她和周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还是在她好转后毅然抛下她搬回家去了。如今连无忧也抛下了她,锦哥不禁一阵郁闷。虽然她告诉自己,身败名裂没什么,只要她没做亏心事就好,可那大雨中的屈辱还是忍不住会时不时袭上心头。
她倒回榻上,将手压在眼上,隔绝那看着胀眼的秋阳。
忽然,耳畔响起周辙的轻叹。他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拿下她的手臂,道:“我送你的那个木匣,暂时还我吧。”
锦哥一怔。
周辙又叹了口气,“是我自大了。在我能真正保护你之前,我暂时还是先收回来,等我忙完眼下要做的事,那时候我再送你。”
锦哥不由就眨了眨眼,问道:“你在忙什么?”
周辙道:“替你织一张大网。”见锦哥又皱眉,他又解释道:“我说过我不会瞒你任何事,只是你现在还病着,精神还不够,等你完全好了,我再一点一点慢慢告诉你。”
“我现在已经好了。”锦哥不悦道。
周辙又看了她一会儿,微微一笑,道:“好吧。那么,你想知道我的辞呈上都写了些什么吗?”
锦哥皱眉。
他抹开她的眉心,又道:“我在折子里写的是:我非你不娶。因为你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个值得我敬重的人。在我眼里,你易装养家是至孝至悌之举,你救我一命,更是至仁至善的行为。明明你是个有贞有节有德有义之人,却硬是被人栽赃诽谤成失德失贞,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众口铄金,只有我不能那么做,你对我有恩,我就必须报之以有情。”
锦哥的脸蓦然一红,周辙抚着她的脸颊又道:“你先别忙着感动,我这么做是为了一举两得。一来,我替你鸣了冤;二来,我也能挣得个有情有义的名声,还能顺利从那个人的彀中逃离出来。顺便的,还给那人手里递了一把刀子。”
见锦哥一脸懵懂,周辙不禁轻笑一声,“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的简单。你从来不懂那些人心的复杂,虽然其实我也不想懂……”他顿了顿,又道:“太后折辱你,是为了给皇上难堪。我的折子,不仅为我们俩鸣了不平,也等于是给皇上手里递了一把刀子,如果他想,就能用我的折子来反击太后。”
“如果不想呢?”锦哥道。
周辙扬眉一笑,“天下的事,都是错综复杂的。只要把所有的线全都纠结在一起,便能拧成一股绳,一股谁也无法忽视、谁也无法斩断的绳子。就算他不想,也必须顺势而为,不然他也会被那根绳子绊倒。而且,那人向来就最擅长把握时势,我有九成把握,他不会那么傻。”
锦哥想了想,忽然侧开头,以一种几乎敬畏的眼神望着周辙,“我想我大概还不认识你。”
周辙眼一沉,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但至少我说对一点,”锦哥又道:“你的后面果然还藏着另一个你。”
周辙不由一抹鼻尖。
锦哥看看左右,见附近没人,便伸手摸摸他的络腮胡,道:“剃了吧,我想看看真正的你。”
(某竹插句嘴:周辙君,对不起,其实不是锦哥想看你不留胡子,而是读者们不想看你留胡子……  ^ ^ )
*·*
九月二十九日,京城郊外的宋家祖坟前。
宋文省母子归葬祖坟的仪式朴实而简单。除了宋家的亲人之外,唯一在场的人就只有周辙。
这,还是他坚持的结果。
锦哥断了一条腿,无法站立,也无法行礼,只能坐在一张步榻上,默默看着无忧在坟前执着孝子礼。
令她觉得羞恼的是,周辙也在一旁执着孝子礼,全然把自己当作是宋家的女婿了。
更令她气恼的是,郑氏和无忧竟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有玉哥稍微嘟嚷了几句。
锦哥忍不住看向玉哥。
自打受伤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玉哥见面。猛一相见,她竟差点没认出她来。
只见玉哥那张原本是珠圆玉润的小脸,不知何时竟瘦得尖出了下巴,且还变得缺少了血色,那双原本就大而圆的黑眼睛在两道重重的黑眼圈的熏染下,也显得更黑更大了。
“你这是怎么了?”锦哥忍不住问道。
玉哥看看她,似乎不想搭理她,半晌才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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