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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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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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家里的东坡肉最好吃,粉香,粉香的。”说到这,说话人不由露出了哭音。“就是没有家里做的菜,如果能吃到营中的乱炖也好的,至少不会现在一样饿肚子,想到外面其他人说不定已经开饭了”

哭声渐渐从一个人变成一个囚室随后又扩大到整个牢房,毕竟最大的童子不过十四岁,最小甚至只有十二岁,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一时间凄凄惨惨戚戚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出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大事呢。

放声大哭也是需要精力的,而刚刚在打架时消耗太多精力的半大童子们已经坚持不住了,哭着哭着,陆陆续续的就慢慢睡着了。不过就算睡着了,不少人嘴还在吧嗒吧嗒的,似乎犹在梦中回味着以往品尝的美食。

牢房里没有光线变幻,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些小囚徒们逐渐从睡梦中饿醒了,睁开眼时还有些懵懵懂懂,一旦领悟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少人眼泪就又下来了。

“都别哭,却哭越饿。”洪辉倚在墙角边招招手,把醒过来的同伴招了过来,当然,凑到他这边都是权贵或是富家子弟。“俺来说个话本吧,也好分分心。”

洪辉能说什么,《西游记》而已,而且他还记不太清楚,说一段漏一段,饶是这样侧耳倾听的人越来多,即便那些寒门子弟也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过来。

“你们过来干嘛,一边去,一边去。”

几个围着洪辉的将门子弟试图驱赶着那些寒家子,但洪辉伸手拦住了他们:“算了,不用赶了,白乐天不是说过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大家伙都到这个地步了,就让他们一起听好了,如果他们也有可以讲的,俺们也不妨听听。”

不是所有少年知道谁是白乐天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洪辉一方面家世好另一方面又是班长之一,因此大家伙自然顺着他的意思去办,于是乎曾经势不两立的两群孩子终于坐到了一起。

洪辉知道的故事其实也不多,说着说着就说完了,正在冷场的时候,被洪辉引过来的麻英咳嗽了一声:“洪班长的故事很好听,俺没不懂什么和尚、猴子,但小时候在渔船上听到些关于妈祖和龙王爷的故事,不知道说出来,大家伙愿不愿听。”

“麻班长也有故事那可是太好了。”

洪辉当即表态着,其他人也一致表示欢迎,于是主讲就换成了麻英,并且由此开始,一个人接一个人,一个囚室接一个囚室,大家轮流说话,权贵富家子弟知道故事的说故事,寒门子弟没有故事的就说些自己经历的趣事,阴森森的牢房此刻也变得不那么恐怖起来。

“曾五,你怎么还睡着,起来听故事。”大家伙正一个个说着,突然最左首的囚室里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是哪个童子睡到现在没有醒过来,大家伙说的正起劲根本没有在意,哪曾想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曾五,你的头怎么这么烫,不好了曾五发烧了。”

“什么?”大家伙一愣,纷纷挤到栅栏前翘首仰望,而左首囚室里的人也围了过去,不一会声嘶力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牢头,快来啊,曾五生病了。”但喊声有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人出来回应。“救人呢!有人嘛,快来救人呢。”

左首的囚室里所有的童子都加入的呐喊,麻英跟洪辉一对眼神,两人齐齐点头,紧跟着也喊了起来,在他们俩的带动下,整个牢房内充满了童子们的声音。

喊了一会,依旧不见动静,九位班长之一的安龙突然大叫一声:“停,都停下来。”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的方向,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此时就听安龙吼道:“大家伙的声音太杂,外面不一定能听清楚,或许还以为咱们在捣蛋,所以,现在听我的,一二三,救人呢,一二三,曾五生病了。”

一开始还没有人跟上,但很快同为班长的林康、杨龙、李顺等有样学样,随即声音变得整齐起来:“救人呢,曾五生病了,救人呢,曾五发烧了!”

但还是没有人来,一众童子气馁的不得了,此时王瑛大声鼓舞着:“不能停,曾五就靠咱们了。”

在他的激励下,一众人等咬紧牙关,不顾肚子空虚,齐声大吼:“来人呢,救命呢”

“出什么事了。”终于天籁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看守的牢头,而是晚上巡哨的卫兵。“大吼大叫的,谁生病了,要是查出来弄虚作假,小心明天继续关黑屋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快戛然而止。“叫军医来,有个童子发烧了”

“咣当”一声,牢房的大门被推开了,惊醒了闹了半宿才睡去的童子们,他们慢慢的睁开眼,就见代理孙有劳职务的何教习绷着脸走了进来:“好啊,昨天你们又打架了,是不是不想出来了,真是好胆色啊。”

洪辉挤到栅栏旁冲着何教习一礼:“教习大人,余等知错了,要罚要责别无二话,只是不知道曾五他怎么样了。”

“若不是你们又打架了,他又怎么会受伤发烧。”何教习冷冰冰的说道。“还好,救得及时,没有烧坏,只是还要多休息几日。”

“喔弥陀佛!”

“妈祖保佑!”

“真武显灵!”

各种各样的惊喜声此起彼伏,在这种声调下,洪辉拱拱手:“如此余等也放心了,不劳教习操心,余等愿意接受新的责罚。”

“明白就好,”何教习点点头。“刚刚飞报大公子,大公子以尔等尚能齐心协力救助同侪,免了你们的责罚,好了现在都出来吧,先去洗漱,接下来去吃早饭。”

“能出去了?”所有童子惊喜异常。

“是的。”何教习绷的很久的脸已经换上了笑容。“还傻愣着干嘛,不想走了。”

林康的眼中精光一闪,下意识的喊道:“大公子千岁!千千岁!”

麻英等人自是也不甘落后,一时间千岁不绝于耳。

何教习摇头苦笑着:“好了,好了,一群猴崽子,都滚出去,等一下还有操训呢”

从牢房里出来,洪辉伸手拦住麻英等人:“麻班长、安班长还有你们几个,受了那么大的教训,这牢房还想来下回吗?”

“当然不想,难道你们还想嘛?”

“自然不是。”洪辉扫了扫林康、杨龙、王瑛等人,摇摇头。“所以希望大家能捐弃前嫌。”

麻英还没有回答,安龙抢着应道:“什么叫捐弃前嫌俺们不懂,但只要你们不再欺辱人,咱们绝不跟你们做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9。糖寮(二更,求包养和推荐)

耿精忠想以武力夺回泉州,对此明郑方面自然不会答应,因而在用间谍窥得耿藩的动向之后,朱锦便派出右武卫总兵刘国轩率部万余屯兵惠安城下以拒耿精忠派出的二万步骑。

负责南犯的耿精忠部将王进素有“老虎”的外号,见郑军兵少便生出轻视之心,欲部轻兵直入,欲一举击溃郑军,进而夺回泉州。但刘国轩严阵待之,不给王进寻隙而进的机会,双方对垒超过十日以上,王进因兵粮补给线的关系不得不退兵涂岭。

王进在涂岭屯兵,连绵的营盘足足扎了二十余里,刘国轩率亲兵轻骑贴近观察,结果被王进发现,主动出击,意图先行击杀敌方大将。但王进并没有意识到耿军其实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结果被快速增援的刘国轩所部所阻,双方交战一日,耿军反而被军纪森严、战斗力较高的郑军击退,损失十分惨重。

不过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再加上郑军兵力本为耿藩较少,因此涂岭获胜的郑军并没有顺势向莆田、福州一线进军,只是追击到兴化就收缩回泉州整补了。

不甘失败的耿精忠见到这种情况,顿时又蒙生了再战的心思,当然被刘国轩打得胆寒的他不敢再以大军硬撼郑军主力,遂传令闽西刘炎等部向漳州等郑军立足未稳的新占领区实施反攻,于是两军便又在漳浦、南靖等地频频交手互有攻防

“钦舍,钦舍,”郑克臧正在跟着吕夫子读书,摇头晃脑的郑聪就不顾侍者的阻拦闯了进来。“怎么还在读书啊,那天说的事情二叔已经办妥了,赶紧不赶晚,什么时候过去看看。”

“福宁侯,噤声!”吕夫子不悦的看了满脸横肉的郑聪一眼,拾起一边的戒尺敲了敲桌面。“有什么大事比元子读书还要重要的,都清稍后再说吧,”郑聪还想张口,吕夫子啪的一拍。“福宁侯难不成想让老夫向王上去信禀报吗?”

见到吕夫子发火,郑克臧不得不开口了:“二叔还先出去吧,还有一刻半的光景,余今日的功课就上完了,再要紧的事,到那个时候说也不迟。”

说到这,郑克臧也给郑聪反驳的机会,冲着紧跟着郑聪而来的内侍吩咐着:“把福宁侯请到边上相候,再准备些酒菜果子。”

见到老的一副强项令的样子,而小的直往自己使眼色,知道自己做差了的郑聪有些悻悻,不得不跟着内侍退了出去,不过看其的样子,保不住还暗地里骂骂咧咧呢。

等郑聪在屋内消失了,吕夫子不动声色的重新拿起书,见到老头这副做派,郑克臧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双方继续着诵读着,直到把预定的内容教完为止。

下课了,吕老夫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反而冲着郑克臧言道:“元子要组建童子营,老夫不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天下大乱,习些兵事也与国有易,但元子与福宁侯这等不学无术之人厮混,老夫甚为担心,元子可要好自为之。”

“请老师放心,”天地君亲师,老师如此关切,郑克臧不敢大意,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回应着。“福宁侯此番寻来确有正事,至于其他嘛,学生自有分寸,断不会学他们的纨绔。”

“如此甚好。”吕夫子微微颔首,站起来在郑克臧的目视下扬长而去。

松了一口气的郑克臧这才出了书房,一转身来到郑聪吃酒的侧屋,见到郑克臧进来,早就不耐烦的郑聪丢下酒盅,忙不迭开口道:“钦舍,糖寮已经到手了,工匠也招好了,花了好大的劲,若是做不成你说的雪糖、冰糖来,该怎么赔啊。”

郑克臧摇摇头,这个郑聪可真是钻到钱眼去了,上次明明说清楚了,即便不成光做糖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今天还要来这么一出,无非是想让郑克臧再多让出一些利益而已。

郑克臧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将手中的一个纸包丢了过去,郑聪一愣:“这是什么?”

“二叔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郑聪疑神疑鬼的捡起桌上的纸包,慢慢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情不自禁的轻叫起来:“雪糖,还真做出来了,果然比市面上现在的雪糖白了不少,钦舍,你是怎么做的。”

“这是这几天余根据书上的法子试验出来的,”郑聪自然不会现在就把底牌露给郑聪知道。“二叔可以尝尝,看看是不是比现在市面上的雪糖、赤糖更加绵甜一些。”

郑聪闻言果然点了几颗糖粒到嘴里,其实甜度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刚刚受到了暗示,结果自然影响了他的判断:“没错,真的甜了些,钦舍,这下可是发大财了。”

看到郑聪正在盘算新的雪糖能卖多少钱,一个糖季下来又能有多少收益,郑克臧便淡淡一笑:“二叔,先别说那么多了,赶快是看看你新买的糖寮吧”

郑聪新买的糖寮却是在天兴州,若是从陆路而行怕是一天也到不了,所以只能坐船金汁穿过台江内海。虽说内海远比海峡上要风平浪静,但近一个多时辰的船坐下来,已经让在花天酒地中掏干了身子的郑聪头晕目眩、两眼发直、胸中作呕了。

好不容易下来船,两脚打飘的郑聪一屁股坐到地上,仆役们赶忙去找牛车,等上了牛车,又颠簸了小半个时辰,总算看到了目标。

“大公子就是这了。”气喘吁吁的郑聪被仆役搀扶到一边休息,经手侯府管事介绍,郑克臧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整个糖寮看起来占地不小,不过主建筑只有两处茅屋,竹木构筑的,四面通风,其中一间有碾压的榨辘,另一间有些锅碗瓢盆之类,大约一间是榨房,一间是熬房。“大公子请看,这是最好最新的石质榨辘,能比以往的木榨辘多出两成的糖汁。”

“有没有铁质的榨辘?”郑克臧打断了管事的自我夸耀,径直问到:“另外,榨辘是用什么驱使的?人力?畜力?”

“铁质的榨辘?”管事的惊叫起来。“大公子那要多少精铁啊,哪有这么奢侈的。”郑克臧皱皱眉,侯府管事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忙端正态度。“铁榨辘不消说咱们没有,整个台湾都没有,大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听错了。”

“是嘛,如此说来或是余弄错了。”郑克臧也不跟说错话的管事计较,只是吩咐着。“你还没有说榨辘是用什么驱使的呢。”

“榨辘是用畜力驱使的,为此糖寮还备有几头健牛,”能在侯府里做到管事,对方也人精,所以一发现郑克臧的态度隐隐有异,自是不敢在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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