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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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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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承载了马车和三人的重量,已经开始摇摇欲坠。殷俐珠处处手下留情,并不对邵煜霆使杀招,可邵煜霆却不怎么领情,下手狠厉,招招直取要害。
啧啧,这场戏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轩辕梦忽然觉得,就算自己不杀殷俐珠,她活得也不怎么痛快,深爱的男人不但不爱她,反而想方设法要置她死地,这种惩罚对她来说已经很重了,比死要难过上千倍。
两人的争斗正值白热化,轩辕梦决定冷眼旁观,等他们鹬蚌相争后,她这个渔翁再捡现成的。
可现实永远不会那么称心如意,也不知是殷俐珠太过手下留情,还是真的不是邵煜霆的对手,密函竟然被邵煜霆给抢走了!
生怕眼前一幕是两人联手演的戏,轩辕梦无法再做壁上观,只好选择出手。
这是她与他的第一次交手,冰寒而凛冽,刚毅而决然,他的武功路数一点也不花俏,每一招每一式,都只为了将敌人打倒,快且准!轩辕梦发现,与他交手,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疏忽,便会一败涂地。
只是他的速度还不够快,轩辕梦趁他换招的空隙,一脚踢上他的腹部,顺势抢走了他手里的密函。
密函虽然到手,可面对前后夹击的状况,她还是颇感头疼。
殷俐珠对她可不会手下留情,在她马上就要跃出吊桥时,殷俐珠提剑而来,漫天剑影,如碎玉冰泉,在她眼前划过,要不是反应及时,此刻她早被切成肉泥了。
当时她只考虑这里方便下手,却忘记了一件事,自然形成的天险对她有利,对敌人也同样有利,此刻她就被困在吊桥中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但如此,还虎狼夹击,要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
同一时间,身后的邵煜霆和前方的殷俐珠同时向她攻来,一时间,她竟不知要先对付哪一个才好。
本能的反应,先抛起密函,急速后撤,一掌击向从后方袭来的邵煜霆,再借力前冲,躲过殷俐珠的剑气,用乌金丝缠住她,趁她不得动弹时,接住密函,然后越过她,直奔对面的山峰。
一切掌握得刚刚好,可不料,在她即将冲向对面时,一支羽箭摩擦着空气,携着巨大的嗡鸣声朝她疾射而来。
回头一瞥的刹那,她几乎捏碎手里的密函。
又是他!七皇子!不,现在是尚书之夫了!
没想到随行的还有他,看来金三娘的情报网,也并非是无所不能。
一支箭矢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但这一缓,原本被她甩远的殷俐珠再次追了上来。几番交手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轩辕梦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抱着密函从桥上跳下去。
前路被殷俐珠封死,被她逼退的邵煜霆也紧追而来,三个高手,为了一卷小小的卷轴大打出手,场面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总之,拿到卷轴的人,就要遭受两个人的共同攻击,卷轴来回易主,就是没有人能将其从这座桥上成功带走。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吼:“殷庄主,密函绝不能落入贼人手中,你还不点燃引信!”
是七皇子!引信?点燃引信?
轩辕梦直觉不妙,突然觉得,刚被自己夺回到手里的密函是那么的烫手。
殷俐珠眉心一蹙,在看向邵煜霆的时候,露出为难的表情。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既然派月影山庄护送密函,又有七皇子随行保护,可想而知这份密函的重要性,哪会这样被自己轻易得到。
难道手里的这份密函……
来不及思考,在殷俐珠手指微动的刹那,便将密函掷出。
好戏没看成,自己却给别人演了一出好戏。
淡淡的硫磺味窜入鼻腔,不妙的念头刚在脑中滚过,就听“轰隆”一声,仿佛整个山体都随着这惊天的爆炸声而晃动。
这次是不想跳桥也要跳了,浓密的烟雾腾起,木屑的碎片四散飞溅,有一片甚至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火辣辣的疼。
山崖不知有多高,也不知山崖下是密林还是平地,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她想的竟然不是自己会不会死,而是掉下山崖后,能否也能像武侠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得到绝世秘籍,或旷世宝藏,绝色美男也行呀。
但她的想法毕竟是虚无的,当冰凉的河水漫上身体,将呛鼻的硫磺味掩盖时,她就知道,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落崖,不但密函没有夺到手,还被灌了几口味道怪异的河水。
为什么每一次遇到邵煜霆都这么倒霉,自己一定和他八字相冲,两人只要搁一块儿,那就是哈雷彗星撞地球,一辈子一次的奇迹!
郁闷……
拖着沉重的身子爬上岸,没好气地瞥了眼紧跟身后的人。
其实他也没比与自己好多少,再怎么有气质的人,被脏水一泡,什么气质什么都没了。
这次谁也没占到便宜,就当是活动了一下筋骨吧。
看了眼高高的山崖,轩辕梦决定还是走上去,免得掉下来又得灌一回污水。
至于身后这家伙……能甩多远就甩多远,看到他就来气!
刚转身,一个低磁的声音便传入耳中:“站住。”
站住?
他以为他是谁?玉皇大帝吗?呸!天王老子也别想命令她!今日不同往昔,他若再敢用强,她不介意送他一记佛山无影脚,让他尝尝鲜。
脚下不停,可身后的人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一道青影在眼前闪过,沉静深邃的黑眸近在眼前。
她双臂环抱:“你想怎样?”
他不语,目光紧紧盯着她被面具遮盖的脸庞。
“这两年中,你去哪里了?”
心头猛地一咯噔,下意识抚上面颊:“你在说什么?”他不可能会认出自己!
他又往前走了一小步,目光越发深邃,雪亮明晰,令人不敢直视,“为什么要夺密函?”
她已经可以确认,他早认出了自己,她只是不明白,连恨自己入骨的轩辕慈都没认出她来,邵煜霆是凭什么认出的。“这与你无关,让开!”说罢,毫不客气地抬手往他身上挥去。
掌心还未触碰到他,就被牢牢攥住了手腕:“朝廷的事,你不要插手。”
她冷笑,眸光冰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这是警告,不是儿戏!”
用力抽回手腕,她笑得越发冷澈:“我也警告你,我的事你少管,我的脾气不好,惹怒了我,有你好看的!”
这张脸太熟悉了,尤其那双眼睛,与女儿的真像。这简直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对他出手,如同对自己最爱的人出手一样。
她恨这种感觉!
“轩辕梦!”即便暴怒,他的脸上也是没有表情的。可当他用严厉的口吻唤出她名字的霎那,她明显看到他眼中有一抹摇曳的流光一闪而逝。
她下意识后退,没有其他理由,只因为她讨厌面对他。
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两年前自己的无助,他的酷戾,还有那激烈的纠缠欢爱。
他一直都想折辱她,想将她踩在脚下,想控制摆布她的命运,可她偏不,两年前他没能如愿,两年后更别想!
“轩辕梦,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的声音很好听,却永远如冰玉般阴寒。真是搞不懂,殷俐珠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
不过,偶尔他也会露出温和的目光,就似两年前,他对她说,人活着,总要戴上面具,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既然是痛苦的事,怎么忘都忘不掉,不如永远都不要去想。
脚步不自觉停下,她转头,口吻漠然:“邵煜霆,有件事我想你弄错了。两年前,你我之间就已经再无瓜葛,你没有任何资格命令我。再者,如今的我,也不是两年前那个需要你来同情的可怜虫,我不需要你的提醒,也不想听你的警告!”
总觉得只要面对他,自己就会失去引以为傲的从容,她完全可以转身离开,以她的轻功,可以在片刻之内将他甩得远远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却要停下来,听他说这些引得自己大动肝火的话,又要用冷漠甚至决绝的话语来驳斥他。
她和他,有过最亲昵的肌肤之亲,可两颗心,却隔着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深吸口气,不等他回答,便转身朝前走。
她今天真的是失态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心情。
身后衣袂声翻飞,那抹青色,再次出现在眼前。
她的耐心,终于被逼至临界点:“邵煜霆,你有完没完!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讨厌你,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我不出手不代表不敢,我只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最好立刻让开,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想报仇,就光明正大地来找我挑战,生死有命,届时我必定不会手软!”
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她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冲着他大吼大叫,可眼前的那张面庞,刀削斧凿般深刻,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骂着骂着,竟然连怒吼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终,她停了下来,心中连连苦笑。
真是痛恨啊,痛恨这样的见面,痛恨这样的自己。
“我想看看你的脸。”沉默中,他蓦然开口。
她讶异,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内容。
他没有等待她的回应,径自伸手,朝她面颊上探去。
她用力打开他的手,阻止了他的窥探。
他瞳眸淡然,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半分悸动:“你真的想要那份密函?”
她再次愕然,这人话题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不需要你来操心。”
“天下即将大乱,你最好不要搅扰到这些是非中去。”
她觉得他的话真是可笑,这算什么?警告?还是关心?忍不住笑:“你这么说,是在帮我,还是在帮殷俐珠?”
他面容依旧平静,不管她如何讥讽,他都不会有半点情绪波动:“两年了,你还是没有学乖。”
“邵煜霆!”自己激不起他的怒火,他却可以轻易激怒她,“别表现得你很懂我,我说过了,我讨厌你,如果知道今天抢夺密函会遇到你,我就是死也不会来!别再考验我的耐心,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你惹火了我,我就把你的将来搅得一塌糊涂,让你活着比死还难受!”
他垂目看她,双目轻眯,只回以淡漠的三个字,“我奉陪。”
奉陪?奉你妈个头!
两年前她就被他气得快发疯,两年后,她又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天下间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他无关。
她讨厌他这副面孔,讨厌他的冷淡,与他相比,自己显得是那么不冷静,那么冲动。
既然没有感情,也不知何为喜悦,何为痛苦,又何必与自己纠缠不清?难道打败自己,让自己臣服于他,对他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真是个变态。
深吸口气,平缓了内心无端而起的火焰,片刻后,她幽然沉静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挑断你的手脚筋,将你困在太女府三年,你欣赏足了我的落魄,也用最屈辱的方式践踏了我的尊严,你与我之间,早已扯平。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纠葛,就这样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不是仇人,亦不是朋友,今日分别,就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下回你若再坏我大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等等!”才一转身,某人毫不客气的话语又一次传来。
她忍着发飙的冲动,冲他淡然微笑,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现在就想报仇?”
他不语,只走到她面前,猛地牵起她的一只手,她下意识想抽回,可无奈他握得死紧,仿若要捏碎她腕骨一般。正当她思索要不要给他一掌时,却见他从怀里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塞到她的掌心:“这份才是真正的密函。”
望着手里的卷轴,她脑子一懵,大脑瞬间空白。
现在怎么办?狠狠打他一掌,还是不屑地把密函丢掉,或者诚恳地说句谢谢?
尼玛!哪一种都合适!打他没必要,密函不能扔,说谢谢?那还不如杀了她。
在她呆滞的目光中,青色的孤鹤腾空而起,等她回过神时,早已不见了邵煜霆的踪影。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恍恍惚惚回到军寨,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邵煜霆古怪的行为。
他到底是在阻止她,还是在帮她?对于他的目的,她真的迷茫了。
明黄的密函放在桌子上,迟迟未动。
不是她怀疑密函的真假,而是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她没有心思去看那份密函。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大力撞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在她怀里,指着头上五彩的花环,兴冲冲道:“妈咪快看,这是绵儿哥哥给我编的花环,漂亮吗?”
小丫头笑起来真可爱,尤其是颊边的两个小酒窝,还有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眼睛……
以前不觉得,自从今日重遇邵煜霆,越发觉得她这眼睛与他相像,当小丫头望着她时,恍然中,她竟有种邵煜霆在看着自己的感觉。
“妈咪妈咪,你怎么不说话!”小丫头见她不理自己,拽着她的衣摆拼命摇晃,小嘴撅得都可以挂酱油瓶了。
轩辕梦回神,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膝上:“嗯,花环很漂亮,不过我的小湉儿更漂亮。”
小丫头乐得咯咯直笑,搂住轩辕梦的脖子,撒娇道:“那妈咪也给我编一个花环好不好?”
“妈咪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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