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少年韦帅望之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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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少年韦帅望之众望所归-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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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拜师时不是高兴得象一块大馅饼砸到你头上吗?现在我说你高兴的话可以去姓韩,你怎么不跳起来欢呼?
韦行站在那困惑地迷茫地没有表情地微微有点悲哀地看着韦帅望大哭,韦帅望大哭,然后一只茶壶又飞到韦行头顶,韦行接住,不知所措地想,我就站在这里同他表演杂耍吗?我该怎么做?说什么?
韦行确定如果他过去给韦帅望一记耳光,肯定可以止住这种刺耳的哭声,也可制止韦帅望的胡闹,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韦帅望的沉默比哭闹更难当。韦行站在那儿,除了揍他,还有什么办法让他闭嘴?大喝一声闭嘴?看现在这情形,不象是能好使的样子。我总不能抱住他哄他吧?呕!这念头就让人恶心。
康慨在这样惊天动地的响声中,终于忍受不住,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他同样困惑地迷茫地听着韦帅望的哭声,心想,还是做梦吗?噩梦?是梦到韦帅望在大哭吧?
然后他听到韦行艰难的,几乎是平和的声音:“你,你倒底想怎么样?”
康慨猛地坐起来,眼前天花乱坠,他还是看到了大哭的韦帅望与冷冷站着着拎着枕头与茶壶的韦行。
康慨惊慌:“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哎哟,我怎么——帅望!大人!”
韦行挥手,茶壶与枕头轻松地归回原位,然后他转身离去。韦帅望以更大的声音嚎哭,门关上的那一瞬又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与康慨的怒吼:“韦帅望,这是怎么回事?”。韦行困惑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关上的门,对啊,韦帅望这是怎么回事?我送你走,一切随你的意,你倒大哭倒闹起来,你什么意思?是表示你愿意姓韦,还是对我没揍你感到不习惯?
小孩子就是一种你永远都无法了解的奇怪动物!

尽管如此,韦帅望是有感染力的,他的善良他的愚蠢都能传染,现在,他的悲哀把韦行淹没。
韦行想,那孩子竟不是恐惧,而是伤心,他哭了。
韦行黯然,月光依旧如银,照在地面上,却格外地清冷了。

康慨支着自己的头,怒吼:“韦帅望!你,你在哪儿给我下的药?”
韦帅望忍不住破啼为笑:“嗯,你没觉得椅子有点扎屁股吗?”
康慨气到手抖:“好啊,好啊——”倒底是什么东西好呢?半晌康慨才怒道:“你想干什么?韦帅望?你是不是要——原来,你白天说那些都是唬我的!你,你真是——”
帅望那张带着泪的笑脸上,正好有一对泪珠子盈盈欲滴,康慨话音刚落,就滚了下来。
康慨看着韦帅望的笑脸,忽然感觉到更大的悲哀:“帅望!”
帅望笑笑,擦泪:“这回,我真的要睡了,你们韦大人说了,明儿让你送我走。”
康慨愣住:“什么?”
帅望微笑:“他说我姓冷,或者爱姓什么姓什么。”
帅望躺上,嘴角还挂着那个微笑,慢慢用被子盖住头。

康慨呆呆地,我睡着了,错过了什么?韦帅望真是个固执的孩子,他爱一个人或恨一个人真的很难改变。韦大人更有水准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这父子俩,一定是前世同我有仇,不然,我凭什么受这种折磨啊?
被子微微颤抖,康慨呆呆想坐下,猛又跳起来,仔细检查,很快从椅子缝里拎出根银针来,康慨气得哭笑不得:“韦帅望,你——”
被子底下的韦帅望慢慢缩成一团,抽噎颤抖。
康慨坐在那儿,沉默,等待。
直到韦帅望哭够。

康慨说:“帅望,既然这么伤心,去对你父亲说,好吗?”
眼睛红肿的韦帅望从被子里探出头:“不,我要走。”
康慨问:“为什么?帅望,我以为你说你原谅你父亲了。”
帅望静静地:“当然,不就是痛了一会儿嘛,有什么值得记恨的。虽然我觉得他侮辱了我,不过,反正我也习惯了,脸皮越来越厚了。”
康慨怒吼:“那你为什么要走?”
帅望依旧平静:“他要改变我。”
康慨呆住。
帅望说:“我不能改变他,他也不能改变我。我不会为任何人做这种改变。”
改变。康慨呆了一会儿,韦行要改变韦帅望吗?是的,韦行要帅望从一个敬畏生命的人,变成一个战士。
有时候,变成一个战士是必要的,你需要推翻旧的而后创造。
不过,这两者是完全相反的两件事,当你改变,你还能再变回来吗?
战争是丑恶的,真打起来,你不会分辨出谁是正义的谁是邪恶的,争战双方都会尽力把对方消灭。什么是战场?到处是尸体,断肢,血,人头,放弃抵抗的,受伤的,未成年的,在一场战争中都不能幸免,你不能想对方是同你一样的人,你不能想象一个十几岁孩子,被你杀死时的悲哀,你也不能去想象被你砍下肢体的人,等待血尽死亡时的悲哀,你会被你的想象杀死。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诗句多么豪迈,可真要十岁的韦小朋友把个外国人宰掉放血,切下肉来放到锅里煮熟吃掉,(恶,我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是你要明白,战争就是这样残酷,而非正规军的战争,比如武林争斗,比如啥啥暴乱啥啥起义,则更为惨烈,一个人如果经历过那种战争,真的还能回到和平年代去吗?
韦帅望可不是一个圣人,康慨看着帅望,这个小孩子,在必要的时候,有一种果断的表情,这已经足够了,他刚刚的失手,不过是因为陈紫华是一个他认识的人,不过是因为陈紫华是无辜的。
帅望同韦行是不一样的人,这个孩子如果真的习惯了双手染血,如果他真的释放了他心中的魔鬼,他不会只是象韦行这样。
康慨微微挪开眼睛,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帅望比韦行聪明吗?不,不只是这样。
韦行沉默而孤独,这个孩子不一样,他积极,冲动,充满活力,他不是独自一个人,他会影响许多人,他会——
康慨终于了悟,啊,因为韦帅望有一股子气势,就象那位出手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独妄小子一样,韦帅望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康慨轻轻搂住帅望,小家伙是那种注定的,要么成佛要么成魔的人,所以,康慨把那孩子往身边拉得更紧,所以这孩子说得对,不能让韦行改变他,可是,怎么做?我能做什么?


 
32,新的分工
32,新的分工

那一夜,清风明月渐渐有一种呜咽的声音与冷冷的光。

第二天一早,韦大人起来办公,康慨过去伺候,韦行把张名单扔到康慨面前:“把这些人安排一下。”
康慨看看那张纸,微微不安:“大人的意思是——”
韦行道:“你希望我是什么意思?”
康慨微微出冷汗:“我一定会安置好他们,大人放心。”
韦行沉默一会儿:“你,把那小子送回冷家。”
康慨愣着:“哪个小子?”
韦行瞪住他,怎么?你秀逗了,厌恶地:“韦帅望!”
康慨道:“唔,他啊,我安排人送他走。”
韦行这回倒愣住了:“嗯?”
康慨惊讶地:“大人是让我亲自去送吗?”
韦行目瞪口呆地看着康慨,啊?你什么意思?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壳坏掉?
康慨讶异地:“大人不是说他不姓韦,随便他姓什么吗?大人要韦府的总管亲自护送一个,与大人无关的孩子?”
韦行大怒,气得一拍桌子,指着康慨的鼻子:“你!”简直不知该怎么骂他才好。
康慨瞪着眼睛:“大人,是我理会错了?”
韦行到此时醒悟了,这下子更是气得涨红了脸,好小子,你是耍我吧?你!你小子竟有这个胆子?
康慨低着头:“大人,冷家比我更势利的人有的是,大人何必生气,让韦帅望提前习惯一下吧。”
韦行握着拳头,小子,你不要命了,你以为我可以揍他,就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他?你说这话是故意激我吧?你可激怒我了!我要,我要——我一定要修理你!
康慨微微迟疑:“大人,容我放肆一句。”
韦行怒目,你够放肆的了,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小子,你要注意,你快踩到底线了。
康慨轻声:“小孩子离家出走是不懂事,父母要是赶孩子走,那叫遗弃。不管孩子怎么伤父母的心,都不能构成遗弃的理由。”
韦行这回彻底明白了,敢情康慨是教训他呢,韦行大怒,恶狠狠地:“滚!你他妈的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韦府管事的,你以为你是谁!滚出去!滚!”
康慨不待韦行的话音落已经飞快地滚出去了,他可不想等着暴怒的韦行过来把他撕成碎片,能滚出大门,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刚滚出大门,韦行已经把一把椅子砸到门上,如果他滚得慢点,保不准就砸到他头上了。
康慨希望韦行对帅望更好一点,但是他错了,如果你想改变一个孩子,鞭子与拳头只能让他恨你,当他恨你时,他怎么会认同你?他会觉得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只是他不敢反驳,康慨做错了,韦帅望怕的并不是韦行的暴虐,他怕他对他好。

韦行狂怒地在屋子里转圈,反了你们!居然敢教训起我来!这都是韦帅望搞出来的!他没来时根本没人敢对我说个不字!
这个小混蛋,不但自己无法无天,带得我这些手下也都没规矩忘了我是谁!

可是韦行并不是白痴,走了两圈,也明白,那种没人敢说个不字的状态并不美好。可是康慨至少可以说得委婉点吧?这样直白,这样讽刺打击,这简直,简直是——反了他了!
韦行独自郁闷,康慨已进入工作状态,韦行的黑名单里,丁一是排首位的,这个小子莽撞爱闯祸可是并不凶狠,胆子大却并不勇敢,有点没头脑,好在直接坦白,康慨想了想,这小子其实很适合给韦大人做贴身侍卫,笨一点,韦大人会教他机灵,坦白无心事,不会招至韦大人的疑心,不勇敢,好,勇敢的人遇到韦大人通常都会死掉。唔,就这样子了,老刘做事很稳当,让他去帮帮姚远吧,如果给了冷辉,冷辉是不肯用他的。马宁是个省事的人,让他去冷辉那儿吧,梅欢这女孩子——康慨笑了,这孩子很有趣,嗯,大人身边有个女孩子照顾衣食起居也是好的。吴量这个人就不太好办,性子坏,人尖锐,没容让,还是放在我这儿好好看管吧。三两下,安排完毕,康慨叫人来,先把丁一与梅欢叫过来,吩咐一番,命令惨叫过哀求过象吃过苦瓜一样愁眉苦脸的两个人立刻走马上任。
丁一换过衣饰,颤声道:“康大,我从没在你背后说过你坏话。”
康慨觉得有趣:“唔,有人说过吗?”
丁一吓得:“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我说过康大人,这个那个,嗯,象条——象条狗,我的意思是,大人忠心耿耿,而且,而且,很很那个那个,总之,我没恶意。”
康慨笑:“唔,这样子,那你以后也努力,争取也象一条狗。”
丁一快哭了:“康大人,我真的不是骂你,我不是真的说你象条狗啊,我只是只是开个玩笑,就算我骂过你,你也不能把我整死吧?你你你,大不了你再骂我好了,你随便骂啊,可是,这个,这样整人不算好汉吧?”
康慨笑:“唔,那不是好汉,不过我也不会骂人啊,这样吧,你既然骂了我,为了中和一下,你再夸夸我吧,从今儿起,每天夸一次,一个月不重样,我就放你走。”
丁一目瞪口呆,嘎,夸他?半晌,丁一望着康慨远去的背景大声夸道:“康大人,你远去的背景多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背后“哗”的一声,有人吐了,丁一也吐,然后才抬起头看到梅欢,梅欢一边呕吐,一边问:“丁一,你是疯了?还是有我不知道的,与众不同的性取向?”
丁一惨叫:“梅欢,我捏死你!你站住,我要证明给你看!”
梅欢大笑逃走。
丁一怒吼:“站住!我要证明!”
吴量过来:“陈大哥刚死,就这么开心?”
顿时象一盆冰水淋下来,一片寂静黯然。

刘正全给吴量个眼色,别在这儿再提这件事。
吴量淡淡地:“就算不能说,也犯不上来想都不肯想吧?高升到韦大人身边去了,很开心吗?”
丁一终于怒了:“你想去是吧?我会大力推荐你的。呸!”
马宁道:“咱们不但人要分开,心也要分开吗?还吵?要想吵,真得快点吵,就要吵不着了。”
丁一扯扯衣服:“妈的,不知道能不能穿到一个月。”哭丧着脸:“如果我死了,到我坟上烧纸,别忘了准备一盘红烧肉。”
吴量问:“康慨说没说过别的人有什么变动?”
丁一摇摇头:“没有啊!”
吴量沉默一会儿:“要分开我们呢!”
刘正全道:“吴量,别想太多,就算真是那样,也说明,至少,韦大人目前已不打算要我们的命。”
马宁过来:“刘大哥说得对,咱们别再惹事,好歹等这风头过去,再说,咱们聚在一起,也做不了什么。”又补充:“咱们也不想做什么。”
别有想法,会死得很快。

 
33,天堂创造者
33,天堂创造者

韦行的暴怒平息下来,不自禁回想起韦帅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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