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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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直到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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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认为,这个神秘人物一定还会有后续的手段。”

听完马凯的分析,吴士明露出了笑容。虽然还没有什么进展,但他觉得以马凯这样清晰的思路,自己足可以放下心来。

他转向普伊莎:“伊莎,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家里了,这些记者消息灵通得很,估计现在你家门口就围了很多记者呢。现在这种局面,你开口也是错,不开口也是毛病。只要你露面,他们看你脸上的一个表情就能写出上万字的报道来,你现在只有先避避风头了。”

马凯很赞同舅舅的这个决定,立刻接过话来:“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话,就去我那里吧,正好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我要再问问你。”

普伊莎依旧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如果不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很像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毕林森看了普伊莎一眼,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直到三人走出吴士明的办公室,毕林森才对普伊莎说:“一会儿给海峰打个电话吧,让他陪陪你。”

普伊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似乎脑海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毕林森看着普伊莎的样子忧心不已,他拽过马凯小声道:“你多照看着她,或者让李海峰来陪陪她,她现在很需要朋友的劝解。”

当毕林森叮嘱马凯的时候,吴士明正在办公室里给李海峰的教练员方明亮打着电话。

“马上就是中超联赛了,这几天你一定要调整好队伍,特别是李海峰的状态,这个冠军对我们俱乐部来说十分重要!”

“我已经开始封闭训练了,状态肯定没问题。”听到方明亮肯定的回答,吴士明满意地放下了电话。紧接着,他又拨通了举重队教练员王国栋的手机。

“国栋吗?张威的状态怎么样?”

“状态调整得很好。”

“后天就是亚洲锦标赛,冠军自然是必须拿到的,我要求的是还要打破世界纪录,而且破纪录的幅度越高越好。”

“明白,吴总放心吧。”王国栋简短地回答,他知道老板做事情一向雷厉风行,所以回答得也简单明了。

打完这两个电话,吴士明心里轻松了一些,眉头也舒展开许多。不过还有最后一个命令没有下达,只有最后一个电话也听到好消息的时候,眉头才能完全展开。

“连朋,朱平和陈娟的情况怎么样?”这个电话他打给的是花样滑冰教练员孙连朋。

“这几天训练状态不错,以现在的能力卫冕冠军很有希望。”

“我要的不是‘很有希望’,而是必须!世界锦标赛的这个双人滑冠军对我们俱乐部很重要。而且你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广告合同快要到期了,下一份合同金额的大小全仰仗这次比赛了。”

吴士明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然后听到了孙连朋肯定的表态声,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他点燃香烟,看着办公桌上的台历。这不是一般的台历,而是俱乐部自制的,一年之中重要的赛程安排都印在了上面,查阅起来很是方便。

吴士明紧紧盯着这一周日期下面的标示,在三个日子下面写着:

5月28日亚洲举重锦标赛。5月29日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6月1日中国足球超级联赛的收官之战。

这三项比赛极其重要。

亚洲举重锦标赛虽然级别稍低一些,但每逢张威参赛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他打破世界纪录。此番如果也是他打破纪录,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而足球超级联赛的最后一战,更是关系到冠军归属的关键性比赛。至于花样滑冰的比赛,仅凭世界锦标赛的级别就足以说明它的重要性了。

现在,吴士明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无比迫切地用三场胜利来填饱肚子。因为普伊莎的兴奋剂事件一定会使俱乐部的形象一落千丈,而这个时候各项比赛的胜利则是最好的回应。

吴士明缓缓地抽着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有些庆幸,因为这三项比赛都是康达俱乐部的优势项目,用他的话来说都是俱乐部的招牌项目。

——蝉联两届世界锦标赛冠军的花样滑冰双人滑、12次打破世界纪录的56公斤级举重、三年内夺得两次全国冠军的足球队,至于另一个招牌项目自然就是普伊莎的乒乓球。

“普伊莎已经深陷危机了,这另外三个支柱绝不能也倒塌下去。”吴士明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地碾灭。

“到了。”

马凯将车停稳之后才叫醒普伊莎。

其实马凯知道普伊莎并没有睡,她是在琢磨事情。因为开车的时候,马凯好几次侧过脸,发现普伊莎的眉头忽而紧锁,忽而舒展,嘴唇也微微翕动着。

“你的侦探所怎么开在这里?”普伊莎睁开眼睛,借助路灯的照射她发现轿车停靠在一条小街的街面上。

“这是后门。”马凯一边解释一边开门下车,“侦探所是两层楼,我住在楼上。白天的时候一楼的办公区会有很多人,你进进出出会不方便。这个后门直通楼上,进出都很方便,所以带你熟悉一下后门的路径。”

普伊莎笑了一下,跟随马凯走进了侦探所。她发现马凯不但眼睛很小,心也很细。

马凯的家布置得很特别,无论是卧室、客厅还是书房的窗户处都拉着厚厚的窗帘。

“难道你起床以后不拉开窗帘吗?”普伊莎十分纳闷。

“拉窗帘干什么?阳光一进来,我就睡不着觉了。”马凯很自然地回答,紧接着就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回家就是为了睡觉。

“你不喜欢阳光,那你还要窗户干什么?干脆封上多好。”

马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瞅了普伊莎一眼,“可我还要呼吸新鲜空气的。”

普伊莎无话可说了。

她怀疑马凯的大脑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

刚发现马凯的这个问题没几秒钟,她又发现了房屋的问题。

“灯的开关在哪里?”普伊莎看到门口的墙壁上只有一个电灯开关,刚才进屋的时候马凯已经打开了,但只是壁灯亮了起来。这么微弱的灯光远远不能让屋子明亮起来,反而使房间处在朦胧的暧昧色调之中。

“这不是开关吗?”马凯指着墙壁上唯一的那个电灯开关,奇怪地看着普伊莎,似乎被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后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可是、可是这个光线太暗了啊。”

“要那么亮的灯干什么?那么亮我就睡不着觉了。”

普伊莎叹了口气。

屋子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仍然是这个男人的脑子。

“你要是觉得光线暗,那里还有台灯。”马凯指着卧室床头柜上的台灯,顺便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普伊莎,“需要的话给朋友打个电话吧,你的手机一打开,电话肯定会蜂拥而入的。”

说完,马凯从卧室的衣柜里取了一条毛毯回到客厅,栽到沙发里,一边调整着睡姿一边对普伊莎叨咕着:“我得睡一会儿,要不然我的眼睛会更肿的。”

普伊莎撇了一下嘴说:“就说你觉大不就得了,还非说为了眼睛。”

不过马凯睡觉也有一个好处,普伊莎就可以轻松地打电话了,毕竟马凯在场她有很多悄悄话不方便说。

人在危难的时候,往往只给两个朋友打电话:最要好的同性朋友和恋人。

普伊莎也是这样。

她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陈娟。

其实她并没听清陈娟在说什么,或许说陈娟的话并没有进到她的心里。她并不是不喜欢听陈娟说话,而是在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朋友的声音。不需要安慰、不需要理解,她要的只是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于是,她和陈娟嘻嘻哈哈地聊着、笑着。虽然挂上电话以后都忘了说了什么,但心情却好了很多。

她的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李海峰。

刚一接通还没等她说话,李海峰就急切地问:“伊莎,你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这是实话。普伊莎虽然心情不好,但她知道这一切总会过去的,最坏的可能就是不能再在赛场拼搏了,但除此以外还会有很多生活的乐趣。

“我想你过来陪我。”这也是实话。虽然普伊莎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但此刻孤单的感觉确实是摆脱不掉的。

电话里传出李海峰犹豫的声音,“伊莎,我这边有点忙。过两天就有一场关键的比赛,队里封闭训练,我没法出来。再说,再说现在兴奋剂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记者一直都盯着我呢,我怕我过去的话会给你带来不方便。”

“好了,我知道了。那我睡觉了。”普伊莎甩下一句话后挂了电话。

普伊莎根本没有睡意,她只是不想再和李海峰说话了。

普伊莎在卧室里转了几圈,然后走到了卧室门口,实在憋不住心中的郁闷了:“怕给我带来不方便,屁。是怕我给你带来不方便吧!”普伊莎撅着嘴嘀咕了一句,然后拉开卧室的门,冲躺在沙发里的马凯嘟囔起来:“还说帮我洗清冤屈呢,就知道睡觉,真是个‘教主’!”

话音刚落,马凯慵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你真能冤枉人,我明明睁着眼睛呢。”

普伊莎定睛细看,一下子笑了。马凯果然睁着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那双肿眼泡在暗淡的光线下如同没睁开一样。

“不是我冤枉你,要怪只能怪你的眼皮太厚了。”普伊莎取笑着马凯。

马凯也不分辩,嘿嘿一笑坐起身来,“电话聊得这么短,我以为能多睡一会儿呢。怎么,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你怎么知道?”普伊莎白了马凯一眼。

“恋人之间哪有说悄悄话说这么短时间的?”马凯虽说没有女朋友,但分析起来却像很有经验一样。

“我倒想多聊,可人家要比赛,抽不出时间。”普伊莎没有否认,撅着小嘴继续道,“开始倒还挺关心我的,没等我说话就问寒问暖,谁知道我让他过来陪我,他的借口便一个接一个地来了。”

马凯愣了一下,似乎普伊莎的某句话触动了他的一根神经,但愣神一闪而过,看着普伊莎蹙眉的俏样笑道:“别想太多了,海峰那边就要比赛了,队里一定控制得很严,可能也是没办法吧。”

劝解完普伊莎,马凯话题一转:“睡不着就一起聊聊,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你呢。”

普伊莎点了下头,口中却道:“我先问问你吧。刚才在我家里,你问我5月4日那天看中超足球赛的时候喝了李海峰给我的什么饮料,你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马凯笑了笑,“你不会怪我怀疑你的男朋友吧?要知道我们做侦探的都是这样,六亲不认的。”

“当然不会怪你,只要最先把他排除就好,免得我胡思乱想。”普伊莎直截了当地回答。

“起初我有一些怀疑,但很快就排除了。”马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普伊莎坐下,“李海峰给你拿来很多饮料,而你只喝了橘子汁,如果说他在橘子汁里面下了药,那么你喝橘子汁的概率太低了,他怎么就知道你一定会喝橘子汁呢?”

“他也可以把所有的饮料里都放药啊。”普伊莎说完,看到马凯摇了摇头。普伊莎再一琢磨,忽然间明白了,“是不可能,塑料瓶的饮料里可以注射进药物,但那些听装的饮料没办法注射进去的。即便是强行注射进去,外观会有些改变。因为漏气,口感也会有变化,我肯定不会喝的。”

这次,她没有看到马凯摇头,“我问完了,该你问了。”普伊莎说。

“刚才在吴总办公室里,我看你一直没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是吗?”

“肿眼泡观察得还挺细呢。”普伊莎揶揄着马凯,不过她不担心马凯会生气。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交往,她却觉得和马凯已经像好朋友一样了,说话自然也随意了许多。

“我是在想,这个勒索的人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金钱吗?如果他是要钱,为什么不管我要钱,而是向吴总和毕教练勒索呢?”

马凯又愣了一下,像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翻了两下眼皮以后才开口:“或许这个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要让你们身败名裂。你想想看,有没有仇恨你的人。或者换个说法,就是你危害到了这个人的利益。”

普伊莎笑了,“这简直太多了,我随便就能举出几个人来。例如向我求爱,被我拒绝的男人;被我抢了某个广告机会的演员、歌星;甚至国家队里和我竞争参赛名额的队友都有可能。要知道目前为了竞争主力阵容,队内的竞争是相当激烈的。这你应该有感触,你以前踢球的时候,被你挤到板凳上的队友心里都巴望着你出事情的。”

“这几次聚会的人当中有没有谁和你有利害冲突呢?”

普伊莎笑着摇摇头,“陈娟和朱平都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是不同的项目,根本就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我和举重的王教练以及张威虽然平时交往少,但也没有什么矛盾的;我和李海峰,虽然有几次分手,但也是很友好的,没有闹得不愉快的经历;至于国家队的宋教练对我也一直很好,她只是在训练方式上和毕教练有些分歧,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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