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走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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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走我路-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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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不过这得花钱,但这钱他愿意花。

他真的不忍心亲手杀死那个孩子。



71

瓦利·约翰森见完布列塔尼·拉·蒙特的室友,回到办公室已快到中午。他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瓦利完全没有理会满屋子的电话声和聊天声,他仔细看着布列塔尼的合成照片。她跟那个莫兰德的女人有几分相似,他想。安琪拉·安东说,拉·蒙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化装师。他将那张合成照片拿起来,跟《邮报》头版上亚历桑德拉·莫兰德从法院走出来的照片,也就是标题为“桑尖叫‘我不是照片中的女人’”一文中所用的照片做对比。

有没有一点点可能她说的是对的呢?

瓦利闭上眼睛。布列塔尼还活着吗?难道是巴特莱·朗奇对她的威胁成功了?她将近两年时间没露面,那明信片也可能是假的。

单凭电话的录音就可以让朗奇来录口供。但是假如……瓦利·约翰森没有再想下去,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比利·柯林斯的电话,“我是瓦利·约翰森,比利,你在办公室吗?”

“正赶回来。去看牙医了,没办法。20分钟到。”比利回答说。

“我先准备准备,等会有东西给你看。”

“好。”比利说,感觉有点好奇。

前天晚上,比利审讯完桑·莫兰德后,直接从那里去位于布朗克斯区的福德汉姆大学的罗斯·希尔校区看演出,他读大学四年级的儿子在剧中出演一名主角。后来,比利和艾琳开车回森林山的家,途中听到艾登·奥布莱恩神甫中枪的消息。

“很遗憾我们没有接手此案。是在另一个辖区发生的,仅仅因为发生在另一个辖区就不让我们接手。”前天晚上他激动地跟艾琳说,“开枪射杀一个正在听你忏悔,原谅你罪过的78岁的老神甫是何等卑劣的行为。我今天早些时候还跟奥布莱恩说过话,就莫兰德这件案子问过他一些问题。难以置信的是,还有人警告过奥布莱恩神甫叫他小心那人,提醒他的人就是那个我跟你提到过的桑?莫兰德的朋友埃尔维拉?米汉,她看到星期一晚上有人一直盯着神甫。埃尔维拉甚至去看了教堂的监控录像,但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星期五晚上,比利整晚没睡,总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奥布莱恩神甫。但是我们的确有看过录像带,他想我们只见到一个长着一头浓密黑发的人,但这个没什么用,他可能是任何人。

他早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到医院,还有一名警察在特护病房的外面担任警卫工作。“他自己挺过来了,比利。”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终于安心。警局里,珍妮弗?迪恩跟一名负责调查奥布莱恩神甫枪杀案的警探大卫?费尔德曼在他的办公桌旁坐下。

珍妮弗?迪恩表面很平静,但比利对她了解,他能够感觉到她的紧张。“听听大卫跟我们说的,比利,”她说,“极具爆炸性。”

费尔德曼并没有将时间花在客套上,“比利,医护人员刚把神甫送去医院时我们就看了监控录像。”大卫?费尔德曼眼睛周围的皱纹表明,这名警探天生是一个爱笑的人,但现在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有人在中庭听到大声枪响,这些人后来跟我们讲了当时的情况。那人身高大约6英尺,也许是6英尺1英寸,一头浓密黑发,穿着立领的军用雨衣,带着墨镜,他们看到他冲出忏悔室。监控录像将他进出教堂的情况显示得很清楚。但我觉得那蓬松的头发是假发,好让我们看不清他的脸。”

“有人看到他往哪边走了吗?”比利焦急地问。

“有个女人说当时看到有个男人朝第8大道跑了。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还没有定论。”

“好的。”比利知道大卫?费尔德曼还有一些信息,但他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他不便透露自己调查的细节。

“今天早上,教堂的杂工尼尔?亨特回来了。他昨晚参加完嗜酒者互诫协会举行的会议就直接回家睡觉了。他今天早上才听说枪击的事。但不要忘了,”费尔德曼将椅子拉近到比利的办公桌探身过去,“亨特以前就是个警察。因为在当班的时候喝酒吗,两次被送到农场去戒酒,后来被停职。第三次就被开除了。”

“比利,听听后面的,”珍妮弗说,她几乎无法掩饰自己声音中的惊讶。“记得埃尔维拉?米汉跟我们说过的话吗?她星期一晚上去教堂,当奥布莱恩神甫从忏悔室里出来的时候,有个男人本来是在那里‘祷告’,却突然跳了起来,让她很反感。她觉得非常不安,甚至还回去检查了那些监控录像。”

被迪恩插话打断他,费尔德曼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我们看了星期一晚上的录像带,比利,”他说,“跟录像带上显示的,昨晚走进小教堂几分钟后又离去的枪杀神甫的家伙是同一个人。错不了。蓬松的黑发,大墨镜,同样的军用雨衣。神甫并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比利,你得明白。我们相信桑?莫兰德星期一晚上也去了教堂。她比埃尔维拉先进去,也先离开,那个黑发男子有可能是跟踪她进去的。他看清楚艾登神甫的长相之后才离去的。”

“你觉得莫兰德是进去祈祷的,还是认为她跟那个枪杀神甫的人有关?”比利抢白说,“或者她进去忏悔,引起了那人的担心?”

“我觉得有可能,”费尔德曼回答说,“比利,还有一件事。我说过,那个给我们看监控录像的杂工尼尔·亨特以前是警察。”

“但他并不是昨天给我们看录像的那个人。”珍妮弗再次打断。

“他声称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费尔德曼继续说,“他夸口说我应该去查查他在警局的档案。他发誓说星期一的晚上,就在莫兰德离开教堂后,他当时正步行回家,在离教堂一个街区的地方发现一个跟莫兰德长得很像的女人突然冲到他前面叫了辆出租车。他说他当时也以为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坐在出租车里的那个人穿着便裤和夹克。教堂里的那个穿着讲究。”

比利·柯林斯和珍妮弗·迪恩长久地对视,两个人都在想同一件事。有没有可能亚历桑德拉·莫兰德说的是真话,真有一个跟她长得非常相像的女人?还是那个被开除的警察编造了一个死无对证的事来突出自己的重要性?

“我想,不知道我们这位师兄是不是看了晨报,然后想出这么一个让人付费采访他的好办法?”尽管比利心里知道不是这样,但他还是这样建议,“大卫,我们找尼尔·亨特来,看看他还会不会坚持自己的看法。”

比利的手机响了。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尔后才拿起手机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埃尔维拉·米汉。他留意到她的声音有几分得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马上过来见你,”她说,“我有你们很感兴趣的东西。”

“我在这里等你,米汉夫人,我很乐意见你。”他精神为之一振。

瓦利·约翰森正飞快地穿过那些七零八落的办公桌,朝他走来。




72


星期六上午晚些时候,凯文·威尔森花了一个多小时在自己公寓的健身房中锻炼。其间,他不断用遥控器换台,不想错过桑离开法院的任何一条新闻。他听到她愤怒地抗议道“我不是照片中的女人”,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着他。

他皱着眉头,看到一位精神病医生将马修失踪后桑出现在中央公园的照片和她从婴儿车带走马修的照片进行对比。“肯定是那个女人绑架了她的亲生孩子,”精神病医生说,“看看这些照片。这些事情只是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还会是别人吗?何况还得换上同样的衣服。”

凯文知道他今天必须见桑。她曾跟他说过,她住在巴特莱公园城,离此仅有15分钟的距离。她也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了。他一边祈祷自己好运,一边拨通号码。电话响了五声后传来她的声音:“你好,我是桑·莫兰德。请留下电话号码,我会打给你的。”

“桑,我是凯文。我不忍心打搅你,但我今天真的想跟你见一面。工人星期一就要开始装修公寓了,我有几件事情需要跟你讨论一下。”然后他又犹豫地说:“没什么问题,只是几个提议。”

他冲了凉,然后换上他最喜欢的那套行头:牛仔裤、运动衫和毛衣。他不是很饿,但还是喝了点麦片粥和咖啡。他坐在能够俯瞰哈德逊河的小桌子旁边,看着报上对桑的指控:绑架、妨碍父母探视权和司法公正。

她还被要求交出护照,不能离开这个国家。

凯文试着想象桑站在法官面前,面对那样的指控,想到这个他就心疼。他曾在一起过失杀人案件的审判中做过陪审员,当时看着那名害怕的被告,那个还只有20岁的孩子让他觉得很痛心——他在毒品的刺激下开车撞死两人,最后被判入狱20年。

他说有人在汽水里偷偷地放了什么东西。凯文仍然在想不知有没有这种可能,但是那个孩子曾经有过吸食大麻被抓的记录。

我不是照片中的女人。我为什么要同所有的人作对,相信她?凯文问自己。我知道,我绝对知道,因为她没有撒谎。

他的手机响了,是他妈妈打来的。“凯文,你看到报纸上莫兰德被捕的消息了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妈妈,他想。

“凯文,即使这样你也要雇用那个女人吗?”

“妈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我相信桑是受害者,她不是绑架犯。有时候,你会没理由地了解一个人,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等了等,然后凯特·威尔森说:“凯文,我知道你胸襟宽广。但是有时候,有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想想看。再见,亲爱的。”

她挂断电话。

凯文想了想,然后又再次拨通桑的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直接响起她叫他留言的声音他便挂了。我会打给你的。

差不多1点半了。你不会回我电话了,他想。

他起身将几个盘子放进洗碗机,然后决定去散步。往巴特莱公园城方向走吧,他想。我去桑的公寓敲她的门。即便没有别的原因,我想这份工作对她来说也是极为重要——她的律师费一定不会低。

他去衣橱里拿他那件皮夹克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千万别是露易丝打电话来对桑被捕一事嚼舌根,他想。如果是的,我就炒了她。他没好气地说了声“喂”。

是桑打来的,“凯文,对不起。我昨晚将我的手机留在外套里,还设置了静音。你要我到卡尔顿公寓跟你见面吗?”

“不用,一周下来,我的工作时间够长的了。现在我正打算去散步。你家离我这里也就15分钟。我可以到你的公寓去,我们能在那里谈谈吗?”

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可以,当然可以,如果你觉得这样更好的话。我会在这里等你。”



73

“吃吧,马迪,吃热狗。”格洛瑞哄他说,“我今天专程去商店买给你的。”

马修想咬又放下,“我吃不下,格洛瑞。”他以为她会生气,但是她只是很伤心地说:“这事总算结束了,马迪。我们两个终于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格洛瑞,你为什么将我的东西打包了?我们要搬去新家吗?”

她的笑容有点苦涩,“不是,马迪。我跟你说过,但你不相信我,你要回家了。”

他怀疑地摇摇头,“那你去哪儿?”

“这个嘛,暂时我会回家看我爸爸。你多长时间没见你妈妈了,我就多长时间没见他了。之后,我想我会尽量让我的事业步入正轨。好了,我不让你吃那只热狗了。来点冰淇淋怎么样?”

马修不想告诉格洛瑞他现在吃什么都没味道。她几乎将他所有玩具、车、图画书和蜡笔都打包走了。她甚至将他画的妈妈的画像也拿走了,因为他不想画完它,也不想扔掉,所以被他放进盒子里了。她将那条闻起来像妈妈身上味道的肥皂液打包了。

他每天都努力记住妈妈的样子,记住她那撩得自己鼻子痒痒的长发,记住她的袍子以及她将自己裹在袍子里的感觉,记住动物园里所有的动物。有时在床上,他会一遍一遍地重复它们的名字:大象、猩猩、狮子、猴子、老虎和斑马。就像A、B、C、D一样,妈妈曾跟他说,将字母和单词放在一起会很有趣。说E就代表大象。他知道自己已经忘记一些动物了,但他想忘记。格洛瑞有时候会给他看里面有动物的DVD,但那些动物跟他和妈妈在动物园里看到的动物并不一样。

吃过午餐,格洛瑞说:“马迪,你去看DVD吧。我必须把东西收拾好,还要去关你的房门。”

马修知道格洛瑞可能想看电视,她每天都看,但从不允许自己看。他的电视只能播放DVD,尽管他有许多碟片,但现在他一部都不想看。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将毯子拉过来盖在身上。不自觉地将手慢慢伸进枕头底下去拿那块闻起来像妈妈身上味道的肥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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