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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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仙-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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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象是又活过来一样,长长的吐气,吸气。

    他把手移开。

    我有一种冲动,想把他的手再扯回来,再放在头顶上。

    刚才那种感觉真舒服,就象是……有一股清泉从他掌心释出来,由上而下,流淌过我的全身。

    “别愣着,有什么要收拾的现在就装好,省得明天又耽误功夫。”

    我头一次觉得,他这冷冰冰的声音和表情也会让人觉得愉快。

    除了那本册子,我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衣裳就两件,打一个小包袱。册子我包了起来,在那层手帕外面又密密地包裹了两层,似乎这样可以保证不会失落。

    也许是我自己觉得这样安全多了。怀中掩藏的这个秘密,令我一直惶惶难安。

    “师公,有件事儿,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看我一眼:“什么事?”

    我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干脆把案的笔洗端到近前来,让他看见里面已经泡烂的碎纸。

    “师公,我要学幻画术仙欲逍遥。”

    送走师公,我去找雷芳。

    枣子和另一个小丫头正在熏香,院子里一股草药香,微微有些呛。

    “齐姑娘好。”她笑眯眯地说:“来看我们姑娘么?”

    我点点头:“芳姐姐的病,好些了么?”

    “好多了,姑娘请进。”

    雷芳躺在床上,额上盖了一块帕子。我一进屋,她就迅速转头朝向门,额上的帕子因为动作太大掉了下来。她朝我咧嘴笑:“让你看笑话啦。”

    “今天太热了。”枣子搬了凳子过来,我坐在床边:“是不是很难受?”

    “好多了,就是爷爷说不叫我起来,等明天再说。”

    我把带来的画取出来展开,画纸上是一片碧青的荷塘,柳树下站着穿红衣的少女,容颜如桃花般娇嫩。

    雷芳睁大眼:“已经画成了?”

    “嗯,送给你。”

    原画已经毁了,都给水泡成渣了。现在雷芳看到的这一张……是幻画术。

    雷芳兴奋地想爬起来,被枣子一句话给刺了回去:“二姑娘,您要是不听话,我只能去请庄主和大姑娘了。”

    雷芳也顾不得和她生气,喜孜孜地说:“小笙谢谢你。这个宝贝我可要收好,嘿,谁也不给看。”

    不给看最好……虽然施展幻画之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而且这门幻术应该很难被看破,但并不是绝对的。如果被人揭穿这只是一张空白的画纸……

    幻画术是个好主意,如果被人发现破绽容易推脱,而且也可以让雷芳高兴。

    刚才我一直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可是看着雷芳亮晶晶的眼睛,又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很不踏实。

    “对了芳姐姐,你送我的那本册子,写字的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啊?”

    “哦,”雷芳只顾看画,心不在焉地说:“我没留心,那册子很老了,我们雷家祖祖辈辈都是学剑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我家的长辈,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那人还在不在世上。”

    “那个……芳姐姐你还有这个人的其他旧书册吗?”

    雷芳想了想:“旧的书阁已经拆了,里头好些旧纸什么的就丢了,还有一些书就搬到爷爷和姐姐那儿去了。兴许还有吧?你喜欢?”

    我朝她直点头。

    她喊了一声:“梨子,梨子,进来。”

    那个丫头答应了一声:“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去大姑娘那儿走一遭,让枣子去爷爷那儿问一声,旧年拆书阁的时候,还有没有讲幻术的旧书之类的,有的话就先取了来。”

    ——————————

    突然想到一句很火的话,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然后就起了这个章节名。。

    大橙子热伤风了,呜呜呜,如果嗓子到明天还发炎,就得去医院。

第一卷 第六章 传说 二

    枣子,梨子,雷芳给丫头取名真是别具一格。

    与她相比,姨母给丫头取名子就显得诗情画意得多,问竹,秀竹什么的,似乎沾上了个竹字,就风雅起来了。

    枣子和梨子很快回来,枣子空着手,梨子倒是捧着两本旧书。

    枣子说:“姑娘,庄主不在,我也不能进书房去找。”

    梨子把书递过来:“这是大姑娘给的,她那里也没多少旧书,这两本送给齐姑娘。”

    我翻了一下,两本书都是消遣的杂书,一本鸡零狗碎什么都有,一本大约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名字叫彩云记。

    雷芳有些过意不去:“爷爷那里应该还有,明天我去给你找我的美女俏老婆最新章节。”

    “不用啦,明天师公就带我走了。”

    “走?”雷芳差点又跳起来,梨子忙按住她:“姑娘别急,有话慢慢说。”

    “为什么要走?怎么这么快?要回去了吗?”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雷芳拉着我的手,又攥得我手腕生疼:“多留几天吧,我带你好好玩玩儿,我们这里可好玩了!”

    我也想多留几天,可惜师公那个人做的决定没得商量。

    雷芳的神情渐渐由焦急变得沮丧,一下一下的扯着账钩上的流苏,把那整齐精致的穗子扯得参差不齐。

    梨子在一旁劝她:“姑娘不用难过,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齐姑娘肯定还会来的,姑娘也可以去看她。”

    雷芳就是不吭声,一直到我出门。

    我本来想,我们还有机会告别。

    但是第二天师公天不亮时就把我叫起来上路,我和雷芳没来得及说再会。

    马儿跑了起来,我转头看。

    雷家庄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转瞬间就被抛得彻底不见。

    我觉得心里有点忐忑,伸手按了一下胸口,那本册子安安稳稳的被揣在怀里头。

    我心里觉得稍微踏实了一点。

    “师公,我们以后还会来吗?”

    他没有回答。

    我们经过许多地方,我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家有多远,出门的新鲜感已经褪去,我心中只剩下了忐忑和彷徨。怀中那本册子是一个不能宣诸于口的秘密,象一根刺。不,象是一块烙铁,我无法专注精神于旁的事情,时常走神。

    师公训斥过我几次,因为我这些天一样新的幻术都没有学会。

    “你若再三心二意,下次可没机会再出来。”

    我默默的垂下头不吭。

    “走吧。”

    快黄昏的时候我们进了一个小镇,这里是典型的南方小镇,人们说话的声音软而脆,说得快了象唱歌一样,很好听——就是听不清也听不懂。有人撑着船从桥下过去,船尾拖出长长的余波。女人们在河边洗衣裳,棒槌捶着衣裳嘭嘭的响,声音传得很远。

    我专注地看着那几个河边的女人,她们穿着紧绷绷的衫子,下面的裙子很阔,捏着许多褶。有一个女人把衣裳拧好,把棒槌也收进盆里,站起来转身朝上走,裙脚划了个圆弧。

    我们这些天一路走来,现在的女人们都是这样穿的。大概这是现下最时兴的装束打扮。

    师公哼了一声,我才发觉自己站在那儿又恍神了,急忙追着他向前走。

    我们在一家临河的小客栈住下,店老板讲得话半土半白,说得慢了也能听得懂,老板的婆娘生得黑瘦,点了草来替我们熏屋子。那烟不算呛,有一股青糊糊的味儿。

    “屋子近水,蚊子多了些,熏过就好了。”

    她也穿着和外面女人们一样的裙子,师公喜静,她唠叨她的,师公已经推门出去了似是故人来全文阅读。我倒了杯茶喝,茶叶很劣,但是这里的水感觉又轻又甜。

    “小姑娘,你爹爹去了哪儿?你们晚上要不要在店里吃?”

    她说得话我得想一想才能明白什么意思。

    我瞅瞅她,师公去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定没走远。

    我也没和老板娘解释我们不是父女关系,严格来说,我们算是祖孙,中间差着白宛夫人那辈儿呢。对了,我倒没打听过师公他今年有多大年纪了。修行的人老得慢,雷庄主也是做了爷爷的人,看起来也就四十上下的样儿,要不是留着胡子,没准儿还更显得年轻。师公看起来绝对不到三十,可谁知道他真正年纪有多老了。

    她见我老盯着她的裙子,把手里烧尽的草从窗子就丢出去,扯扯裙子说:“好看吧?”

    “我就是没见过这样的……我觉得,裙子应该……”我比划了一下。老板娘愣了下,笑了:“小姑娘你们从哪儿来的?你说的那种裙子是我外婆年轻那时候穿的呢,现在哪有人穿那样的。”

    “真的?”

    “我可在她柜子里见过的。”

    我挠挠头。

    刚才脑子里面忽然就浮现出来那样的衣裙式样,和现在这种阔边的大圆细褶裙完全不一样。

    天已经黑了,师公没有回来,老板娘给我端了一碗面条,还有一盏油捻灯,我稀里呼噜往嘴里扒面条儿,窗子底下有人用方言喊话,店老板出去答话,我探头朝外看,撑船的人从船头搬了一筐菜下来,还有用绳串的几条鱼。

    我就着油灯的光,把怀里的那本册子取出来。

    这些天我已经把上头的字都读烂记熟了,一闭上眼就是册子的书页,我甚至连哪个字哪个词在第几页,还有书页泛黄的样子,边角压出来的摺子,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册子的陈旧,还有老板娘所说的裙子……

    我望着跳动的烛焰沉思。

    这么算来,我的前生,距离我的今生,少说也有个几十年。

    而且,我的前生也是精擅幻术的,说不定,和我的师公还相识呢。习练法术的人本来就比练剑的少,能精擅这一门的修行者就更少了。

    师公,他会不会认识……一个叫巫宁的人?

    我能直接问他吗?难道我开门见山问他,师公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巫宁的人?她是不是死了?是谁杀了她?

    不,直觉告诉我,不能这么问。

    窗下又有船过,摇橹的声音吱呀吱呀地响,由远而近,又渐渐离去。

    隔壁传来门响,师公回来了。

    我把册子收起来,晚上还得去师公那里交功课,背口诀,演练新学的两种幻术。

    连着好几天都在演练的时候出错,今天一定不能再失败了。不然师公说不定恼羞成怒……

    我不知道他体罚不体罚弟子,可我绝不想挨戒尺板子,不管是打屁股还是打手心,我都接受不了。

    ————————————

    对不起大家,更新的得少。。儿子支气管炎,我发烧,娘俩一起进医院输液……

第一卷 第六章 传说 三

    还好今天顺利,背口诀一个字没错,演练幻花术的时候也一次成功了。

    我手里拈着根筷子,在筷子尖上点了一下,那里眼见着长出花苞来,“波”的一声绽裂开,开出来的是一朵荷花,层层叠叠的瓣儿,嫩生生的金黄的芯,娇艳而端丽的一朵花。

    只是没有香味。

    师公点了一下头,我欣慰地松口气,那朵花一瞬间就散了形,筷子还是那根筷子。

    看他心情好象不错的样子,我趁机打听:“师公,雷庄主是练剑的,你们怎么会是好友呢?”

    他看我一眼:“怎么?”

    “嗯,我就是好奇……师公和雷庄主,是怎么认识的?”

    “年少时便认识了娇妻撩人,腹黑警官嫁不得最新章节。”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师公知道不知道一个叫巫宁的人。

    但是那样问实在太冒险。

    隔着河,从窗子能看到面是一家更大的客栈——问我为什么?光看那挑的一串灯笼就比这家客栈挑的一盏小纸灯要气派多了。

    “师公,我们怎么不住那边?”

    “贵。”

    呃……这理由很简单,而且特别有说服力。

    看来谪仙人似的师公,也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啊。

    白宛夫人讲过,修行之人,尤其是我们这些习练幻术的人,不能以象是摇钱术聚宝术还有点石成金术这些末技来骗取衣食。

    这是当然的,幻术把树叶变成铜钱,把石头变成金子,那毕竟是假的,人家小本生意也不容易,辛苦忙碌,最后挣了一把树叶和一块石头,那还不气得吐血啊。

    “师公,你饿吗?”

    我晚上还吃了碗面呢,不知道他是不是还饿着肚子的。

    他挥了一下手,我知道这是叫我出去的意思。

    我师公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冷气,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那么冷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可以用“面瘫”二字来形容。话少,可以用懒字来概括。以后旁人要是问我师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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