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线外不准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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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线外不准企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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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说或许有点不正确,更为确切的说法是连张颂奇自己也在呻吟。互相紧
贴的热度在黏液的助力下开始顺滑磨擦,不知从何时探进来的另一只手也发挥了
功用,在交叠的大腿间冒升滚烫的危机。
    对于对方的灵巧心生好奇,张颂奇把眼睛看过去时,罗洁诚的脸便已靠近,
不用一时连舌头也相牵起来彼此挑弄,一想起此时腰下的状态也是相仿,嘴巴里
的色气便更为浓烈。
    连思考这是为什么发生的馀地也没有,罗洁诚舔舔嘴边的唾液,一边却已把
头给低下去。被舒服冲昏了头脑,没有多用想象力去形容那唇舌的包围,张颂奇
只能到一股运行于四肢的舒泰,过后便是冀求此刻永不竭止的欲望。
    即便是以丑陋的形态进行可还是舒服的事,张颂奇终于放手让那头颅伸空喘
一口气,一边却因为那喘息的声音而压制不下拥抱的冲动。
    「你这是怎么了?」交换了位置罗洁诚还是没放下抚扫他脑袋的心思,轻轻
的笑着问道,一边享受着他拚命卖弄技巧的成果。
    哪里有什么的。为了继续进行吸吮的动作,张颂奇放弃了回答的冲动。
    若是在酒后无益于他人的闲聊中问起他,张颂奇一定不会承认自己也会有替
别人服务的时候,尽管在好久好久以前他曾经毫不在乎地这样做过,也不表示在
多年以后能维持一样的意愿。
    可实际上一切仍是未变,他还像当时一样,在肉欲的欢愉中,渐渐遗忘掉现
实当中的自己。
    不应该是这样的。张颂奇望向坐在床角的背影想着。不应该只是为了Zuo爱而
来到这个房间,不应该在事后熟练的夹起烟蒂。他们应该有别的、更为有意义的
事情要做,可实际上爱是做过了,而剩下的却只有离开的打算。
    罗洁诚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灰缸,同时身上的每一块肉都伸展到极致,没有一
分多馀的仅仅能包裹骨头。此时张颂奇在床的另一头,膀子下枕住半边软枕,用
着不知是欣赏还是讶异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你以往是不抽烟的。」陈述事实的同时亦有怪责的意味,张颂奇眨眨眼,
出于某种心态想看到对方难堪的表情。
    然而罗洁诚并没有,依照预定把烟蒂按灭了后,他把最后一口烟喷向张颂奇
:「这样不是很酷吗?我们那时候广告打得可热,一群牛仔策马跑到什么地方上
吸一口烟,就是要这样才显得有男子气慨吧……」
    「现在的流行已经不是这样了。」张颂奇又再展述出另一重事实,一边带点
得意的神色,举手挥退了眼前的薄烟。「以往可能的确是这样没错,可这些年来
禁烟运动闹得凶的,就是老烟枪也都忙着去戒呢。」
    「这么说来你也不抽吗?」不知是否在试探他,从莫名奇妙的地方变出来的
烟盒现正伸到张颂奇面前,熟练又小心的邀请着。罗洁诚的眼睛就出现在那后面,
泛着种近乎虚幻的颜色,一同燃点着诱惑的味道。
    张颂奇稍为移动一下,双手往前作出推辞的动作:「为了企业形象,最好还
是不要了。」
    「哈哈,我还道你那是个小公司。」找着一个恰当的时机,在自讨没趣以前
罗洁诚已灵巧的把烟盒收起。
    带笑转过来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张颂奇突然觉得,他与自己任何时期相遇过
上的他都有了显着的差别。若不是身处于文明世界,张颂奇倒还以为,是古老传
说中的变脸魔把对方的身份给暗中掠夺了的了。
    熄灭了可灰烬还散发着气味,出于心里头不安的情感,张颂奇把眉毛压得极
低的,不经意地便把视线投向罗洁诚。对方似乎也就心领神会,微笑一刹,半响
才发现似的道:「啊,应该要先冲个澡吧?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去吧。」他不知怎的发出了应允的声音。
    罗洁诚抽起赤裸的身体站在门边,浴室的淡光已渗透在地毯之上,空调轰隆
轰隆的运作要把室温调节到舒适的程度。看着对方久久还未有动作,张颂奇不禁
怀疑这是否又是一个邀请,不过这样想也傻,还邀请什么的,他们不是就已经做
过爱了吗?还用得着吞吐些什么的?
    误会了身体的语言,最后张颂奇只能用一个失措的表情来去面对。罗洁诚依
旧一派和善的淡然,搓揉着门边的雕饰过后,转声又道:「说的也是,算来我也
是个客人。」
    听到这句话时他很想出言纠正,可未竟还是在门外听着水声飞溅。张颂奇突
然意会道,安排这次序先后的理由,他亦心知道,若是自己先洗的话所会引致的
后果。哈哈,已经多大的人了,还害怕对方会在这段时间中逃跑的吗?
    张颂奇躺在床上这样自嘲,心里头却一直无法开朗起来。是的,罗洁诚绝对
会就这样消失不见,他那一套惯用的技俩,自己又怎会不知道。一边庆幸自己作
出的英明决定,一边懊悔等下子到自己洗时,对方又有机会逃走的失策。
    短短的二十分钟只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时间彷佛又倒退回到那个时候,
那个自己年纪还小的时候,那个无法掌握罗洁诚的时候。
    「喂,该你了。」还是和以往一样随便的语气,罗洁诚擦着头发出来,只在
腰随便地围了一条浴巾。在这个距离下就连皮肤上蒸发出的热气似乎亦清晰可见,
罗洁诚站在那里,就像点燃的烟蒂一样在慢慢消失。
    就这么想找机会逃走吗?
    本来并非带有什么恶意,可听在张颂奇耳内却是催促的意思。他不满的往罗
洁诚看去,随便的用手纸擦过下身以后却套上西裤:「我就不用了。」
    「诶?」本来擦着头发的毛巾垂一边在肩。
    「你不是想离开的吗?」张颂奇胡乱的往床下扫去,伸手抓起了掉在地上的
衬衣。
    本来只要放手就好,反正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关系。明明知道只要放开的话,
大概以后就不再会有任何牵连,这样对彼此好。在这个会被旁人太过关心的年代,
不论对象只男是女,也只能是一场麻烦。
    他向来以为自己最清楚这种事,就是对方毫不了解,他也有足够的自信去说
服那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看不清前景和状况的都是别人。执着以及不
死心本身都是愚蠢,不应该是这样吗?这是所有理智者都应了然在心的事。
    都是成年人了,难道就不明白绝断和毫无音讯都是人为的事吗?
    难道就不知道,这是成熟而经过思考的恰当行为吗?
    若果放开了,以后都不会再见到。
    「我送你回家吧。」张颂奇边说边上前替罗洁诚套上了一只袖子。
    「嗯,不必了。」
    忽略掉上面那句话,无视对方婉拒的神情,强拉过那尚带湿意的手臂,把人
掉入刚截停的计程车中。在深宵的街道上,这般拉拉扯扯的举动若换了是一男一
女来演,只怕会引来警察先生的亲切问候。
    还幸罗洁诚就是再不情愿,也没有开口向四方求救,就这样翻滚到车厢里去,
刚好一边肩头就空出来贴在张颂奇身旁。
    「你说,你要到哪里去?」从后而来的人总带种优势,能用追赶猎物的目光,
去审视车厢里摔得狼狈的男人。
    罗洁诚拉拉衣领子,试图把这个衣衫不整的局面收拾。然后权充作是醉汉的
喃语,不清不楚的把一个地名吐出来。
    「麻烦你了。」可最后他竟忘了省略道谢的话,一下便把这本来不过不失的
戏演得极坏。
    张颂奇失笑一声,然后只剩下车体飞驰时会发出的隆隆声。
    只怕是陌生人同座也不会有这般尴尬,罗洁诚不自然地把头维持在一个角度,
而张颂奇的视线亦同追随而去,彷佛是一个发现到对方的破绽便会胜利的游戏,
双方都显得小心翼翼而默不作声。
    这又教张颂奇想起当时,在那一段日子以前幸褔愉快的时光。大概是因为当
初从没有得到过,所以在以后无时无刻都想重新呈现出来,那个被欺骗以前一直
相信着的世界,那个只要愿意便一直可待着的世界。
    而现在,他又重新想在对方身上得到些什么?
    有时候张颂奇也实在拿自己的孩子气没办法。
    车辆一直在行驶,不同于列车的晃动又或是巴士的颠簸,他们正往一个新的
地方出发。这时张颂奇就是投过诧异的目光也无用了,凶神恶煞的人物正在街道
上徘徊,偶然几只干枯的流莺亦向车身投来媚眼,不夜的城市眼倦的神,张颂奇
正向未知的领域进发,而罗洁诚看来已十分适应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几乎就要破口大骂,此时罗洁诚却闲闲的伸手打开车门,只剩下张颂奇内
焦头烂额地在车厢等待找续。
    用着非常随意的步伐,罗洁诚就是踏进垃圾海内仍像在自家庭园中散步般舒
适。随风飞掠的红胶袋,贴满铁闸的Se情海报,似乎只有这里与城市的秩序无缘,
放肆的伸展呼引着恶念招摇过市。残旧破败的楼宇,不高却仍然遮挡着整片天空,
四周正在微风拂过,亦只能从墙皮摇摇却坠的晃动中知道。
    「你还是回去吧。」非常礼貎又客气地发出逐客令,罗洁诚就在一道幽深黑
暗的楼梯前突然回首。
    吃了一惊的张颂奇迅速后退几步,马上意识到这是不对的,然后又冲前把对
方迫向楼梯底下脏乱的一角。此时罗洁诚在他的怀抱里面露难色的低头,这个打
击迅即扩展到心以外的其它地方,促使张颂奇以双手更进一步的把对方环抱起来。
    「这时候你还说这种话?难道我连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也不可以吗?」极力
想要展现温柔却控制不住脸上威吓的表情,张颂奇一边说着他该死的甜言蜜话,
一边却显得不知所措。随便找个理由弄乱了头发,他的手要摸向对方凹凹凸凸的
脸才感到真实,这时罗洁诚的眼睛眨一眨,似乎又要把他们的关系切断了。
    「你在这种时候上来的话,可是会吵到别人的哦。」对方婉转地表达了不太
方便的意思,双手轻慢的伸展为二人之间留下了些距离。
    眼看他就要走了,张颂奇在意的却是别的事情,一如以往强硬地把远离手臂
捉后,几乎是用着叱责的口吻抢声大喊:「你是说你现在和别人住在一块吗?」
    罗洁诚轻轻的点着头,表示的确是这样。
    可恶!
    原来经已和别人双宿双栖了吗?哈,怪不得连习惯都改变了啊。像他这样畏
首畏尾的一个人,若不是受到别人唆使,又怎会无端离开熟悉的地方?不论是工
作也好,住的地方也好,还以为是吹什么风让他决心改变,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为
了别人的主意啊?
    莫名的情感在胸Kou交煎,张颂奇本想用着轻蔑的神情,来面对不过尔尔的对
方。可在视线交接的一刻,却又不愿意承认曾经喜欢过的人确实是这种货色。沉
住了声音他尽可能一字一句的说,不然松口而出的,可能会是类近于野兽的咆哮
:「那你把我,当作是些什么了?」
    你和我上床只是像饭后小菜这样的玩意吗!
    对方诚恳的笑一笑,低起头来让黑暗掩盖了脸上的神色:「我没有把你当作
什么,我亦不敢把你当作些什么。」
    难堪的表情瞬即擦上了张颂奇的脸。原来就连空气中感受到的所谓微妙的尴
尬,亦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幻想,根本就被当作是什么,想来威胁以至怀念这
种感情,都不曾在对方心里头存在过。
    「请你回去吧。」罗洁诚清晰的说着。
    尽管如此他仍然无视对方的警告,板起一张脸就动作起僵硬的手足,走在狭
窄又潮湿的楼梯上张颂奇也奇怪自己怎么不懂得收手。脸已经掉够了,难道还要
看着别人双依双偎的,做到让自己无地自容才足够吗?
    可当下他实在是无法压止拳头上的冲动,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只怕在愉快地
前来开门的一刻都要吃上他奋力的一拳。不过那个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害罗
洁诚要沦落到住在这种脏地方的人,只怕目的也不过是鸭子的钱财。
    在他平衡着自己的心理同时,罗洁诚却已从西装内掏出了门匙开门,铁闸一
拉破门一推,呈现在张颂奇眼前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境象。
    「你为什么住在这种?……」他正要失声呼喊,却被罗洁诚出手阻止。
    拉起张颂奇的手臂持续的转弯,罗洁诚在迷宫中似乎仍能畅顺的行走,相比
之下张颂奇倒显得惊徨失措,眼前一幢一幢双层的铁笼、简陋地遮掩栖息地的花
布、挂得满满的生活用品、在黑夜中卷缩的人体、随便挤在一块的破衣服,几十
人的体味混合成怪异的气团向他袭来,能够坚持到最后默不作声,全靠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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