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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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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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嫤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上面的人却停止了动作,搂住了她的脖子,不再动弹。身下的雄物勾起一丝绮念遐思,但两个人都没有动。隔了一会儿,卫嫤觉得脖子边上有些湿,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慢慢抚上了他的脸。

“箫琰,你……哭了?”

“没有。”他否认,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将脸向下埋在了臂弯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好像忘记了要做什么,只是这样麻木地抱着,不离不弃。卫嫤突然发现,这样也很好,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抱着,也是很好很好的。她抚着他清瘦的背脊,凭着记忆对比着他此际的憔悴,良久,才道:“箫琰,你一定没有好好吃饭,看,又瘦了,再瘦一点,你都会抱不动我了。干粮虽然是难吃了一点,但何至于如此,我以前在北营的时候……”

她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说起来,箫琰却是头一回没有用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怔怔向她。

他应了一声,十分认真:“好,我以后都会好好吃饭,努力睡觉,绝不食言。不过嫤儿也得答应我,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要好好地活着,要记得北营的兄弟们还在等着你。”

卫嫤心中升起一丝奇怪地酸楚,干巴巴地回应道:“什么叫‘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要好好地活着’,好像说得我会轻生似的,你这样,小黑蛋也是这样,听多了真是不舒服。”

箫琰将脸凑过来,不怀好意地拱了拱身子,悄声道:“那夫人要哪样的才叫舒服。”

卫嫤一把推开他,正要答话,却听前面引路的阿九细声道:“到界碑处了,阿九只能送到这里,各位一路顺风。”

卫嫤坐起来,伸手向谢征讨了两颗夜明珠,向阿九递了过去:“有劳。”

阿九见状,却是一脸惊恐地推拒开去:“阿九所行不过是份内之事,卫小姐不用客气。”

说完便一甩鞭,勒着马儿转身跑了。RS!。

第275章 阵法

惜祭位于灵州与南禹交界的立宵山附近,表面上还是属于灵州府的辖区,实际上真正的话事人却是南禹族商的代言人,熏珏。

进入到惜祭境内,卫嫤便挥退了所有的隐卫,因考虑到予聆新训出来的这批隐卫未出过大任务,武功底子也不好,她不得不重操重业,亲力亲为。

随行的三十余人之中绝大部分是来自于碧水坞,而以碧水坞现在的情况来看,都该被南禹巫族列入叛民之列,而由地下城一手抚养长大的谢征自是更不消说。好在这些人在中原生活得太久,将南禹的许多旧俗都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也没lu什么马脚。

柳欢与柳沁两姐妹虽然有些扎眼,但放在这龙鱼混乱的地方,也算不得什么。南禹近年来的变化很明显,特别是女多男少的状况一直未曾改变。试想,这里的人个个以生女儿为荣,以生男儿为耻,本身无可避免地造成了yin阳失调的局面,再加族内连年征战,派出去的男儿多半hun逝异乡,不得归返,这种差距也就越发地大起来。

“南禹女子一般不参与征战,因为在凤王的眼里,自己羽翼庇护下的香hun绝对不能流落在外。凤家的女儿身,都是属于凤王的。”箫琰指着最近的一座小祠。却见空空如也的祠堂里祭着两炷高香,云烟缭绕间,可见一尊玉塑身长玉立,若隐若现。卫嫤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却只记得一双凌厉的吊眼,说是凤目,似乎又挑得太高了一些。给人以无比倨傲的感觉。

“全族上下,只有凤主可以与外族通婚。”箫琰说完,已将帘子放下。谢征本趴在窗边好奇打量,正看得起劲,面前突然一黑。他不满地转过脸,却听箫琰的语调沉了一下来,“那边有人。”

谢征道:“这又不是荒郊野地,当然会有人,箫大哥你这太大惊小怪了。”他抢上前去又要掀帘子,却猛听前方喧哗起来,似有一大群人往这边奔来。谢征动作略见迟缓,卫嫤却先反应过来。

“我出去看看。”箫琰这一路说了不少南禹风俗,其中最要紧的一条就是不能随便让自家男人给别人看见,黑珍珠说得对,怀璧其罪,现在环绕在她身边的男子,便是南禹人眼中的璧。所以自进主惜祭以后,这打探消息的重任就落在了仅有的三个女人身上。

卫嫤跳下马车里,柳欢也已经出来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sè,却还像以前那样互不搭理。两人走得不快,刻意隐瞒了各自的身手与武功来历,柳欢知道孰轻孰重,当然不会像柳沁那样义气用事。

远远地传来了一把声音,很尖细,像抛高的钢丝,轻易就挑起了旁人的注意:“小公子,我们南禹不缺钱,你手里那点东西姐姐们都看不上,还是来点实际的好。”

卫嫤招呼叶冷将缰绳勒住,却在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加快了脚步。

“放开我,我来这儿是做生意的,不是来卖身,我要卖也不能卖给你们,放手!放手!”那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挣扎,还有枯草的悉索。

那尖细的声音却含了笑:“黑家能给你通关牒,不就是让你来卖身的,放心,我们姐妹几个并不是那不知温柔滋味的野人,你随便挑一个都行。”

言下之意,竟是要强行留人。

卫嫤听得此言,心头便有些发沉,当即忍住了好奇心,转身折返回来,拍着马背压低了声音:“叶冷,我们换一条小路,这边不太平。”

柳欢这时也走了回来,向乐青道:“相公,前面走不得了。”

箫琰将帘子起了一条缝,看向卫嫤:“是不是和猜的一样?”

卫嫤点点头,叹了口气。谢征一头雾水地问长问短:“什么什么和猜的一样?我们有这么多人,怕什么?难不成你们找借口不愿出手相助?”

卫嫤白了他一眼,钻回车厢里,并不理会他,只向箫琰道:“有些棘手。”那前面被劫的人,倒不是别人,却是挟带着赃物出逃的单九。若是寻常的狭路相逢,卫嫤早就该出手打落水狗了,但今次的情况却很不一样。心中的想法被证实,她有些举棋不定。

南禹最不缺的就是钱,看灵州风物便知此地富得流油,如果黑珍珠真的是为族商把关,那也应该首先看往来商贾的财力,卫嫤就感到不可思议,从他们踏进黑家的院门起,对方就没关照过一句。

结合南禹女多男少的传闻,就更不难猜了。

黑家关心的是往来商旅的相貌,还有xing别。在跟南禹做成这笔生意,说不得真要卖身才行。

“单九是女儿身,这一点很容易败lu,光凭着这点时间,我们绕不过去,只能是换条路。”卫嫤向箫琰解释着,说话间,叶冷已按照她的吩咐调转了马头,冲着另一条路去了。

身后传来ji烈的喝斗声,卫嫤却没多看一眼。经历了那么多,她再不是那个冲动蛮干的小姑娘,是非轻重终于在她心中有了分辨。

“还没到南禹就成了这般,往走下去不知又会怎样的鸡飞狗跳。”

箫琰叹息。

身后的喧哗声小了,马车转入一条僻静的小道,这一回换成了熟悉山贼秉xing的花重泪带路,一群山贼咋咋乎乎地在车厢里说话,唯有坐在最末的二老长不停地瞪视卫嫤,他的老脸挤在马车后排的窗格上已经变了形,眼睛里却噙着几许怨毒。

这是一条远路,众人只能凭借着大致的方向感寻找出路,他们手中只有黑珍珠画的简易地图,到这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眼下什么样的路都可以走,却偏偏不能走她指定的路。

她指了路,定然也在路上挖好的坑,卫嫤没信心能带着这么多人往火坑里跳出来。就这样,一众人行了一大段路,直到日上三竿才歇了下来。

这附近已经没有人烟,路边仅立着几坐孤坟,坟头上也已长满了草。箫琰亲自扒开那乱草看清了碑文,才舒了一口气。

“这碑文是把家族中的男子写在前面,应该是大梁人立下的碑。”他在卫嫤身边坐下,顺势咬了一口卫嫤递将过来的干粮。这一次,他倒没挑。

卫嫤展眉一笑,跟着也咬了一小口,想了想才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折在半路上,想办法见了熏珏再作打算。”

箫琰点点头,道:“见了熏珏再去见大祭司,中间更得保存实力。”说完敢不管卫嫤手里的干粮是不是仅剩不多,又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连带着啜着她的手指,默默泛起一丝暖意。他胃口倒是不错,卫嫤将手里的干粮都送进了他嘴里,才又从叶冷那边要了一块。

对面柳沁看两人亲密地坐在一起你喂我,我喂你,心里不甚恼恨,当即丢了手里吃剩的豆饼,起身往西边的小树林里走去。

柳欢看了卫嫤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妹妹,忍不住问道:“沁儿,你这是要去哪?要不我跟你一起?”

柳沁摇了摇头,转身又恋恋不舍地看向箫琰的侧影,淡淡地道:“没什么,吃饱了,我出去消消食,顺便看看有没有人住在这左近,也好问个路。”惜祭不大,但地界却相对模糊,人们一般都把南禹人聚集的地方称作惜祭,其他地方唤作野地。

箫琰见卫嫤有些跃跃yu试,也拉起了她的手:“我们也过去瞧瞧。”

两人相携走进了那片林子,才发现那片树林深且广,只是冬叶凋密人,没有了大片大片的绿叶掩护,显得过于萧条。柳沁听着身后恣意的脚步身,心头的怒意又涌动起来,她快走了好几步,以为可以换脱二人,却不料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快了几个节拍,居然亦步亦趋地追了过来。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挡你们的路,你们别跟着我好不!卫嫤你识相些!”柳沁想着,就这样说出来,可是这一转身,却发现后头空空dàngdàng的,唯得光秃秃的树树相互碰撞,发出细细的声响。

卫嫤与箫琰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卫嫤,你出来,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唬住我?出来!”柳沁从腰间抽出长鞭,在空中甩得呼呼作响。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枯枝断裂的声音。

她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卫嫤与箫琰并没有刻意跟着柳沁,但箫琰也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单独行动是行军大忌,卫嫤从箫琰提议伊始,就明白了他的担心。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是跟丢了。就是那一眨眼的功夫,柳沁闪过一丛四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便再也没出现在树干的另一侧,她好像是被树吞掉,再也没有出现过。

“怎么会这样?”箫琰与卫嫤在追踪方面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生生将个大活人给跟丢了。

“这地方有些不对。”卫嫤突然站住,同时往右挪了一步,等她回头,身后一棵桃树已经偏离了原本的位置。

是阵法!RS!。

第276章 迷障

谁会在这地方布阵?卫嫤与箫琰相互看了一眼,卫嫤立时有了决断。

“先退回去,吩咐他们在外边守着别靠近这处林子。”柳沁的武功不弱,又是女儿身,在惜祭附近应该不会有危险,而现在真正危险的却是在阵外大眼瞪小眼的那一大摞人马。想到这里,她也不敢再耽搁,一径拉着箫琰返身就走,却不想树影移动,早已经改变了阵形。

卫嫤差点一头撞在树上。

“这阵法……”箫琰想了想,起身跃起数丈,妄图越过树冠,打量地形。卫嫤思忖之际,亦有动作,即是将飞身飘向树干的箫琰拉回来,身边的树干就移了数步,一阵凉风卷地而起,便有数百木笋冲着箫琰预备落足的地方激射而来。卫嫤沉着脸,抱住他的腰身,两人合地一滚,一张捕雀的巨网从天而降,转瞬就到了跟前。

卫嫤拔剑挑起巨网,将箫琰推开自己一个虎扑蹿了出去,仍旧是没有逃脱以头触木的噩运。

“砰!”这一撞来得有力,一声闷沉令箫琰也吓了一跳。卫嫤还没来得及流眼泪,便又见一块翻木排着寒光闪闪的铁钉扑面而来,她就地滚了两下,一脚踹飞了一只捕兽夹,箫琰只来得及闪避,生生被吓出一声冷汗。

“咳咳,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权好是箫琰闪得快,不然那兽夹可得要在屁股上咬块肉下来。卫嫤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不敢乱动了。

这阵法并不是如何高兴,只是这陷阱也太厉害了。明明都只是些寻常猎户捕兽的工具,却因一气呵成的连贯变成了风急雨骤的偷袭。卫嫤若不是拼着在将军府那点底气,还真有些吃不消。

箫琰靠在一棵树干上气息不匀,卫嫤趴在地上。只顾将左右细细打量,两个人的脸都有些黑。阵法是结合七九之数布置下来的,可是没有生门,这布阵的人也太毒了,居然用陷阱将生门全都堵死了。

若不是闪躲及时,两人必然有去无回。

卫嫤气呼呼地擦汗,箫琰心有余悸地在树干上摸索,两人试着在半空中伸了伸手,却是够不着。卫嫤的嘴一下子蹶得老高。

“那个不要脸的在这儿布阵。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以为这点小把戏能难得住我,姑奶奶我研究五行八卦的时候,这布阵的人只怕还没出世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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