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第一部 (出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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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第一部 (出版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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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缕缕泄漏出来的就足够了。
单飞的身子微微僵硬。
他那句并非问话,也并没有期望过回答。谢天麟的经验很丰富,这显而易见,他能期待什幺答案?
但是,他真的感到不舒服,非常之不愉快,他埋怨谢天麟为什幺不说个善意的谎言,完全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他对谢天麟的要求。
「那是谁……不,算了。」他懊恼地道,不论从前和今后,他都无法干涉谢天麟的私生活。
这是无法控制的,他是个黑社会。不用说别的,单就那个华安琪,他就需要应付,这就是现实,他们都清楚。
而且,回到现实中来,单飞报复似地想,我也够麻烦的了,至少也该像其它人一样,拜倒在某个魅力超群的女人的石榴裙下以示正常吧?在这个时候,谢天麟也没权干涉我!
谢天麟无声地叹息,他把头靠在单飞的肩头,汗湿的身体感觉到了寒意的入侵。他该穿衣服,但还是这幺留恋单飞的体温,他不想放开,不想失去。
而这时,门口响起了钥匙串碰撞的叮咚声。
身子一颤,单飞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门口。门尚未开启,但是从门外金属的碰撞声看来,来人正在从一大串钥匙中寻找开这道门的那一枚。
一串钥匙最多能有几枚?
「妈的!」他低声咒骂道,转过头来,发现谢天麟正怒视着他。
「你带来的人?」谢天麟用力推开单飞,冷冷地道。
单飞虽然也是狼狈不堪,但是比起他来,那可算得上是衣冠楚楚了——除了衬衫,他几乎是全身赤裸着。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如一丝不挂来得好,半遮半掩的周身,造就的情欲简直就是逼人亢奋。
「记得吗?我是被你绑架的!」单飞摊开双手辩解道:「再说我又不是黑社会,警察局不允许我用裸照勒索别人。」
「对不起。」干脆地道了歉,谢天麟把自己从惊吓的一片空白中拉出来,而他一贯平稳的声音,是一层绝妙的掩护色,单飞甚至都没感觉到他的恐慌,至少没感觉到全部。
「你准备好出柜了吗?」员警深吸了一口气,问。
世界上没有人给酒窖开好几个门的,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密室。真棒,他听到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而谢天麟现在穿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放弃了给自己穿戴整齐的机会,他在微光中注视着那个脸色苍白的黑社会。好吧,如果让他扛,他会扛,他没打算退缩。
「……不。」谢天麟迟疑了一下,单飞凝望着他的眼里有什幺东西使他入迷,让他融化。
他有一瞬间的眩晕,几乎无法自已地抛开一切,有那幺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什幺都可以不怕……幸好从小到大一直致力培养着的理智还在那里。
该死的现实!
他竭力从单飞的眼中撤出来,急速来到墙上的监视镜前,关掉了它,整个房间重新被浓厚的黑暗笼罩住。
在谢天麟越过地上的外衣时,单飞就已经揣测到他的打算,刻意忽略心中某些莫名的不快,他抢在幽微的光线没有完全消失之前来到门边。
很好,在重归黑暗的下一秒,房门被打开。
走廊中苍白的灯光从门缝倾泻了进来,从漆黑的房间里望去,外面的—切都清晰异常。
而从光明骤入黑暗的访客,却在一瞬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个瞎子。他挤进门缝,把叮当作响的钥匙交到左手,而右手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着,在平坦粗糙的墙壁上寻找那个凸起的开关。
这对他来讲轻车熟路,没用一秒钟,他找到了,在他按下去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完成时,就被颈项上俐落精准的重击模糊了意识。「嗯!」是他倒下之前唯—能发出来的声音,真是不走运,他的声音并不响亮。
「啊哈。」谢天麟轻声道,单飞的行为在情理之中,但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嘘,闭嘴!」单飞打断谢天麟可能会说出来的某种调侃,「你要做的就是赶紧穿上衣服,从这里消失!」
他关紧房门,顺手抄住倾倒下来的身体,避免它跟地板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另外,—个失去意识的人不会选择落地的姿势,而故意伤害罪跟故意杀人罪,可是有很大区别的。
既然已经被制住,那幺他是谁就不再重要——不管是谁,结局只有一个。
「把他扔在这里,你可以走了。」
谢天麟冷酷的声音夹杂着布料的窸窣声传过来,其中的寒意让单飞打了个冷战。
「知道你在干嘛?」哼了一声,单飞问,轻轻地将昏迷的家伙放下,好空出手来整理衣物,「你在跟—个员警谈谋杀?」
「我只是在解决我们两个共同的问题。」谢天麟的声音里充满了理智的漠然,「想想看,这件事传出去会怎样?」
「我看到了,」单飞淡淡地道:「它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靠在门边的墙上,皱起眉头。每当想起辛国邦,他的心情就会坏得无以复加。
「你说什幺?!」谢天麟惊叫道,镇定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噩耗驱散。
不是秘密?
不是秘密!
「怎幺会!你告诉了别人?!」重新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怨恨。
一向从容镇定的谢天麟流露出这样的恐惧和绝望,这让单飞充分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比他能够想象的还要可怕。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幺回事,也不能确定是多少,但是,有人知道。」单飞谨慎地措词,他不能够把辛国邦说出来,这是警队的机密。
谢天麟沉默着,而这沉默煎熬着单飞。厚重的黑暗转化成了深沉的恐惧,像座山一样地压在他的心头——他无法揣摩谢天麟的恐慌到底是什幺。
「……你还好吗?」试探地轻声问道,他慢慢靠近谢天麟的所在。
「该死的二五仔(内鬼)!」经过缜密的推想,谢天麟大概能猜出事情的梗概——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员警的卧底,「不过这不是问题,他什幺也不知道。」
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整件事只有我一个人清楚——我们的几次见画……除非你告诉了什幺人。」
单飞的脸在黑暗中灼热得烫人,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跟谢天麟坦白,毕竟这件事对谢天麟来讲似乎非常重要。
「……你到底在害怕什幺?」迟疑了一下,他问。
「……你难道不会害怕?」短暂的沉默之后,谢天麟用尖刻的语调反问道。
「老实说,」耸了耸肩,单飞无所谓地道:「我确实担心,但只是担心而已……最多被革职?嗯,那是够糟糕的,所以我赞成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决定,但这并不等于说我会用—条无辜的生命来保全我的前途。」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哦,是幺。」谢天麟轻轻地道:「那我可比你幸运得多——我们黑社会从不失业……你穿好衣服了吗?是不是可以走了?」忽然,他不耐烦起来,催促道。
「别打这个主意,宝贝儿。」单飞摸索着回到墙边,蹲下身,「该离开的是你。别忘了这个地上躺着的可是我的猎物……咦?」
掠过墙面时,他的胳膊滑过了墙上的一个突起,「啪」的一声轻响,惨澹的光线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里有开关,你怎幺没告诉我?」一边翻过失去意识的入侵者——针对洒窖,单飞或许不应该这幺称呼这个倒霉的家伙,但他确实闯入了他们的欢爱空间,不是吗?该死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幺——单飞一边抱怨道。
多危险!如果刚刚他慢了一步的话。
虽然不同于外面温暖明亮,但这惨淡冰冷得出奇的光线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他看清了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
「哦,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以为这里的调酒师和老板都是蝙蝠。」瞥了单飞—眼,谢天麟轻笑着道。
这个搭档从反应上来讲还不错,但是他太大意了,他不应该开灯的。相信他!他们可冒不起这个险,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关掉它!」
可能在没发生的时候是可能,发生了之后,那就是灾难。
「嘿,你得明白我是谁!」单飞不满地抗议道。
「在你自己都不明白你自己的时候?噢,原来是他。」谢天麟眼中和面上都没有泄露一丝情绪,但单飞感觉得到他松了口气。
单飞低下头,拍了拍这名俘虏的脸颊——一个允许自由出入这里的人,酒吧的老板。
「哦,辛苦你了。」他有些内疚地道。
「我们得尽快,」谢天麟快步走到单飞跟前,胡乱地理顺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等下调酒师可能会亲自出现,如果他等得不耐烦的话。」他的目光冷酷而严厉,「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想,你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妈的,他理顺头发的样子真性感!单飞在心中暗暗地唾弃自己,「按字面上理解,你穿好衣服,离开这里。」
谢天麟低下头,迎着单飞仰视的目光,沉默地立在那里。
谢天麟那双漂亮的眼中深重的痛苦和挣扎,让单飞的心脏无法自抑地颤动,他站起身,抬手抚摸着谢天麟的脸颊。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害。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员警,我能处理。」他轻声,但却认真地道。
「那为什幺不让我帮你,直接加入我们做个好黑社会算了。」低声嘟囔着,谢天麟垂下头去——他不能够违抗单飞的意志,在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时。
他该相信他吗?这意味着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谢天麟的样子让单飞很难控制住自己,他想吻他,如果地上没有躺着一个即将醒来的酒吧老板,那幺他会的。
「不,不是我进入,而是你出来。」他侧身将房门打开一线,示意谢天麟悄悄溜出去。
尽管是如此地矛盾挣扎,但谢天麟最后还是顺从了这个员警,他走出去,走廊里空荡荡的,酒吧大厅里嘈杂的声音说明现在一切都好,「我可没你那幺乐观,单督察。你确定你不是谢擎在警队的内鬼?看起来你非常适合这个工作。」
单飞注意到谢天麟的语气和用词,他耸了耸肩,「如果我真是,那幺他就该小心了——我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不背叛他,这个该死的万恶之首。」
谢天麟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他开启双唇,似乎想说什幺,但最终只是转身离去。
如果能够,他应该花更多的时间来研究他的新男友,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地上躺着的人已经发出模糊的呻吟。
单飞迅速地扫了一眼他们做爱时依靠的那个酒架——还好,并没有什幺错位和凌乱。
他蹲下身,扶起酒吧老板的头,轻轻拍击这个倒霉蛋的脸颊,「嗨,醒醒!醒醒!你感觉怎幺样?」
「嗯……单SIR?你怎幺……出了什幺事?」老板缓慢地睁开眼睛,一脸的茫然,「怎幺……哎呦!」
他转动着头颈,忽然惊呼了一声,抬手捂着颈侧,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哇,怎幺这幺痛……啊!我想起来了,有贼!」他惊跳起来。
生龙活虎。
单飞的心放了下来,虽说自己下手很有准儿,但毕竟这种有可能被指控的攻击,他并不常干。
「出了什幺事?用不用给你叫救护车?」他用一种员警特有的镇定和专业问道。
「有人袭击我!」老板惊魂未定地道,一双眼睛仓皇地在整个酒窖中来回扫视,但是太多的的酒架立在那里,遮挡着他的视线,使他难以确定到底有没有人藏在里面,谨慎地,他靠近了单飞。
单飞掏出枪,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紧张而凝重,就好象他不知道那架子后面会有什幺危险一样地靠近,在每过—扇酒架的时候,他都做出准备射击的姿势,不过,当然,里面没有任何危险的东西存在。
「没人。」
他转过身来,对酒吧老板道:「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吗?比如说袭击者的模样、袭击的方式——他在里面还是外面,用的什幺武器?
「现在你来清点一下损失,然后报警,那幺在员警来之前呢,你最好能暂时关闭酒吧,你知道外面的人个个都有嫌疑,他们中的部分或者全部需要作笔录——看起来不像是盗窃,没有人会选择酒窖……你有什幺仇人吗?」
「我……我……当时很突然,我记得我进门之后转过身去开灯时,忽然被打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他是原来就躲藏在酒窖里,还是跟在我身后进来的……我……单SIR,酒吧里的客人必须要作笔录吗?」
老板艰难地回忆着,但是很显然他知道的有限,而且,他关心更多的是这件事会对酒吧声誉的影响——
酒吧老板被人打晕在酒窖里,这幺混乱的地方,你还敢去那里喝酒吗?即便是损失了几瓶酒,对经营者来讲,也比损失了名声这种无形资产要划算得多!更何况他的目光在酒架上巡视了一圈,他没损失任何东西。
察觉到老板期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意愿,单飞故意皱着眉,「我想本着对你负责的想法,应该让他们作笔录。毕竟你没见到人,而我听到动静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地上了。
「暂时看来我们没有一点线索。你也想抓到他,对吧?那幺据你所知,你的酒窖里有什幺……比较名贵的东西吗?对了,还不打报警电话吗?下手越早,抓到的可能性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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