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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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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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至少在离开岛子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他。”杨慕云说。

这是话里有话啊,我敏锐察觉到了这点,问道:“后来他又出现了?”

“是的。”杨慕云点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很曲折很惊险的故事。不过我听来听去,这个镇定男就算有些怪异,但还不至于说是不死人吧?”

“你听我说下去。解救之后,我们幸存者曾经有过几次聚会,我都没有见到他。当时我以为,镇定男一定是遇害了。后来我查阅当时的旅游名单,在遇害者名册里没有找到日本人的名字。我又查了失踪者名册,里面有两个日本人,其中一个是‘女’‘性’,显然不是他。还有个男‘性’叫小田部一郎。我无法确定是不是他,想继续查下去。可是受限于当时的年代,在民间以个人力量去调查另一个国家的外国人资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困难。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杨慕云说。

他端起茶杯没有喝,静静想了一下,继续说:“几年前,我在美国,机缘巧合,受邀参加在檀香山蓬奇包耳国立陵园举行的一个悼念二战的纪念活动。那里祭奠的大都是太平洋战场上战死的美国士兵。就在陵园里,我居然,居然又一次看见了他!”

说到这,杨慕云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镇定男的日本人又出现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剃着光头,站在十字架墓碑前,垂着头,嘴里念念有词,样子十分虔诚。”

听他说到这里,我忽然灵机一动:“他没有老?”

杨慕云手颤了一下,洒出一些茶水。他看着我,半晌点点头:“他没有老。”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已两鬓斑白,皱眉遍脸。而他的样子,却和二十年前一样,那么清瘦,那么年轻,那么平和。我没有认错人,他的样子,他的眼神一直牢牢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几乎惊呆了。等反应过来再想找他时,他已经走了,消失不见。”

虽然我经历过很多奇怪的事情,可是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就像幽灵一样,幽幽出现,再幽幽而去。”杨慕云叹口气:“我本来是个唯物主义者,可是自从那天之后,我相信了世界上有超自然的东西存在。他这次出现,我不会再放过他了。陵园吊唁的人都会留下签名,我沟通了管理人员,拿到当天的签名,找到了小田部一郎的名字。”

杨慕云说,他拿着这个名字,又雇佣一流画师根据自己的描述,画下了小田部一郎的画像。开始大海捞针一般寻找这个日本人的行踪和身世。

但出乎他意外的是,他找了很多日本朋友,用了很多关系,查阅诸多资料,但都没找到这个小田部一郎。

杨慕云下意识觉得,自己寻找的方向很可能出现了错误。这个日本人出现在吊唁二战的陵园里,应该并不是偶然的,或许和二战有什么关系吧。杨慕云想到了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结论。

那就是,这个小田部一郎,二十多年容颜未老,加上在海盗劫持的情况下不可思议地逃脱,他会不会是一个长生不死的人?如果他是不死的,可以大胆假设一下,他很可能参加过二战!

说到这里,杨林苦笑一声:“刘洋,你不知道,当时我爸爸做出这个诡异的推断,并为此要‘花’费很多钱和‘精’力重新调查的时候,我和大哥没有一个人支持,觉得老头子……”

“觉得我老糊涂了?”杨慕云淡淡一笑。

杨树和杨林呲着牙笑。他们父子三人关系还真是不错。

杨慕云说:“我一开始之所以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是因为一个细节。这个细节,不是亲临其境的人,是无法体会的。这个细节就是,击杀海盗的格斗手法。非常残忍,大都是一击必杀,透着杀人时的冷静和决绝,没有一丝的手软!能拥有这样的格斗技术和心理的人,只能是军人,而且是那种极为铁血的军人!只有从战场上从硝烟里爬出来的人才会拥有的。”

听杨慕云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个人,梁憋五。他吃了神秘‘洞’窟‘弄’出来的‘药’丸,长生不老,成了不死人。梁憋五,和这个小田部一郎的身世简直太他妈像了!如果杨慕云没猜错,小田部一郎真的是军人出身,而且还是不死人。这难道是巧合吗?

一直静静听着的王晓雨,忽然‘插’话说:“杨伯伯,那个日本人能杀人,为什么还信佛呢?信佛的人,是不可以杀生的啊。”

杨树笑:“晓雨,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杨慕云喝了口茶,说:“惩恶即是扬善。慈眉善目是佛,金刚怒目也是佛。我觉得小田杀海盗和他念佛经没有任何冲突。”

王晓雨又说道:“那小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参加二战的日本人,那不就是日本鬼子吗。”

杨慕云笑笑,没对此做什么评论。他继续说道:“有了调查方向,我把重点注意力,放在二战幸存的日本军人身上。调查历时半年之久,还真有了消息。”

那是当年关东军一位幸存的老人。找到他的时候,老头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还‘挺’好,记忆力都很清楚。当他拿到小田部一郎的画像时,不禁潸然泪下。老头摩挲着画像问杨慕云,怎么会想起找这个人。杨慕云撒了个谎,说是这个日本人的家属正在整理相关战争的回忆录,托付他来寻找线索。

日本老人说,这个人不叫什么小田部一郎,叫清水亮。参军的时候,他们是老乡,都是从横滨出来的。加入关东军后,一起拉到了黑龙江服役。他们当时相处的特别好,如同莫逆之‘交’。清水亮比他大,平时对他非常照顾,日本老人管清水亮叫哥哥。

大约三个月后,清水亮突然被‘抽’调走了,上了闷罐车。两个人匆匆一别,从此没有再见。

几十年过去了,当时那个‘毛’头小子,已垂垂老矣。看到故年老友的画像,如烟岁月弥漫心头,百感‘交’集,无话可说,无言可述。

杨慕云心念一动,问老人知不知道当时清水亮调往的去处。老人仔细回忆,说当时清水亮留下一言,好像去参加什么秘密任务。老人颤巍巍拿着笔画下一个类似符号的图案,说当时带清水亮走的两个特派军人,在衣领后面很隐蔽的地方,绣着印章。印章上就是这样的图案。

说到这里,杨慕云把手机拿出来,滑动屏幕,出现一张图片。然后递过来,示意让我看。

我接到手里,看过去。这是手绘在一张白纸上的图案,笔触颤颤巍巍,看上去像是小孩涂鸦。整个图案画得非常简陋粗糙。

可是就是这么个图案,却让我‘毛’骨悚然至于极点,我看着它,浑身发冷,额头浸出了冷汗。

他们几个人明显看出了问题,王晓雨轻声说:“刘洋,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我竟然失去平衡,一下从椅子滑到地上,整个人已经崩溃了。

上面的这个图案,正是数日前,白婆婆‘交’给我那张纸上的图案!她当时说,这个图案事关我的未来,让我要非常慎重。

第五章大红莲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杨树和杨林扶我起来。我擦擦头上冷汗,把手机递还给杨慕云,然后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叠得板板整整一张黄符纸。

展开之后,纸面中央赫然就画着那个图案。这个图案是不规则圆形,周边燃着一圈类似火苗的东西,里面内圆还围绕一周几个古怪的符号。

杨慕云非常震惊,他把黄符纸接到手里,拿着手机仔细进行比较。可以肯定,就是一个图案。

“你是从哪弄来的?”杨慕云问。

我深吸一口气,把拜访白婆婆的一些故事简单说了一下。说完之后,杨氏父子都沉默不语。

半晌,愣愣的杨慕云才缓过神来,他说:“这件事不落在你身上是不行了,这就是命运!刘洋,我没有找错人!”

“杨主席,这个图案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着急地问。

“刘洋,不要叫我杨主席,你随晓雨管我叫杨伯伯吧。这里不是讲话之所,你跟我来。”杨慕云站起身往外走。

这件事难道这么神秘?还要瞒着他两个儿子?

看来老杨家家教很好,老父亲只让我自己跟着去,两个儿子十分听话,没有任何异议。

我们出了客厅,来到外面。杨慕云点手唤来一辆电瓶车,我们两人上了车,顺着道路向山庄里面进发。我还没怎么仔细看过山庄的模样,这里果然是好去处,林间小路,潺潺流水,随处可见怒放的樱花。一栋栋古风古韵的别墅看似闲散毫无规律地隐藏在花丛秀水之间,透着那种若隐若现飘飘于世外的美。

我左右看看,眼睛都跟不上了,问杨慕云,这里得花不少钱吧?

杨慕云淡淡笑:“十几个亿吧。这里不对外开放,只内部招待一些朋友,就算是我暮年修身静养之所吧。谁知道命运如此弄人,我这边刚建好,那边就查出了绝症。”

“杨伯伯,你吉人自有天相。”我不知说什么好。

杨慕云没说话,盯着随风飘逝,漫天如雪的樱花瓣,呆呆的陷入沉思。

我们到了一栋别墅前停下来。杨慕云打发走了员工,只有我和他,走了进去。一进去是一桩小巧别院,或高或低种着几棵树,最高的参天蔽日,枝桠伸出墙外;最矮的精巧玲珑,也不过一米来高,修剪的像一个顽皮孩子。真是别具匠心。

和风习习,树动而灵韵生。

还是有钱好啊,真是太会玩了。就这一院子,啥都不干,就在那干坐着,就是至尊享受。

我们穿过院子,进了主楼。里面都是古风家具,明朝的屏风,唐朝的书案,最惹眼的是一张清朝的卧榻。上面雕龙刻凤,放着梨花木的茶案,看着就那么精贵。

我叹道:“杨伯伯,等日后有机会我得来你这静修啊,你这里简直是隐居的绝佳所在。”

杨慕云笑:“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过来。”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只要我还活着。”

这句话一出,我就像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杨慕云很明显通过这种方式,婉转提醒我,想玩可以让你可劲玩,但必须帮我先把事情办成。

我意兴阑珊,跟着他到了二楼。杨慕云用钥匙打开一扇房间的门。这里的风格,完全和下面中国古风不同。有一扇几乎可以俯瞰全山庄的宽大窗户,光线充足。靠墙放着装满书籍的书柜,书柜上堆着一包包的稿件和报纸,几乎一直挨到天花板。在房间正中,光线最好的地方,是一张非常朴素的小小写字台,还有一把木头的安乐椅。后面靠墙放着一张小沙发,有很明显的凹陷,看样子杨慕云经常在上面休息。

这里给我第一感觉就是书多,第二感觉就是竟然没有一样电器,全是纸质媒体。

我走到写字台前,正中摊放着一本打开的厚书,书上做着密密麻麻的标记。我轻轻翻开封面看看,《资本论》。

杨慕云坐在安乐椅上,摇了摇,说道:“我至今仍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一直在寻找物质世界最核心最根本的运作规律。马克思是我的思想导师。”

我虽然对文史哲也同样感兴趣,但不想和一个长辈切磋哲学问题,很别扭。而且父辈这代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不可能以客观冷静的方式来审视哲学和世界,必然带有鲜明的时代烙印,话不投机半句多。

“杨伯伯,那个图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提醒他不要跑题了。

杨慕云从写字台上的文件里翻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

我坐到沙发上,打开来看,里面夹着厚厚的一摞手写资料。笔迹很潦草,看样子写的非常仓促,行文的这个人思维很跳跃,很多笔画都飞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我有点头晕,资料也有些凌乱,一时理不清思路。

我求助地看看杨慕云,杨慕云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他说:“在香港有一个很特别的图书馆,叫军事情报资料馆。里面搜集了关于近代、现代,在亚洲范围内所发生的战争方方面面的资料。那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我花了很多钱,委托一位有背景的朋友,让他代我进去查阅。那个地方,不但不允许往外借阅资料,而且不让带笔和一切摄像器具,只能用两只眼干看。我那位朋友天赋异禀,记忆力十分惊人,你现在看到的资料,就是他在那里查阅相关资料,出来后默写下来的。”

让他这么一说,我手里的文件夹顿时沉重起来,我重新审视起这些文件。

杨慕云继续道:“当时我委托他查阅有关二战日本关东军的文献和情报资料,凡是能查到的,不拘巨细。重点就是你看到的那个火轮一样的图案。”

“这方面资料很多吧?”我问。

“浩如烟海。除了官方的资料,还有各种报刊、回忆录、审讯资料、战争幸存者的访问见闻等等。各种线索汇聚,一件尘封的往事,逐渐现形。在二战期间,日本东京大本营曾经向关东军发去一份代号叫‘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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