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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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有恶女-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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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妈妈也不在意,叫丫头们挡起罗帐,请梅医官进来诊脉。

    素帕轻裹瘦弱的腕子,梅医官侧头诊了半天,淡然说道:“夫人只是愁思过重,并无大病。只需按时吃饭,别太过悲伤即可。”

    诊视已毕,梅傲霜既不收诊金又不再回前厅与连公公告别,转身飘然而去。

    既然无病严氏也不用再“休息”了,接过对牌,款待各房前来祭奠的女眷堂客,管理丧葬事宜,分派各处丫头仆妇管茶待酒,又给外厨房分了五名厨役答应各项饭食,精做细烹,慰劳大伯和褚家守孝的子弟。

    虽然表面上拿权,可仆妇们回事都得先通过华老夫人。更有一些人早早投向八姨娘那边,献勤买好,希图日后重用。严氏心中明白,众人都看清了形势,未来继承家业的只有孝彰,所以她这个正夫人还不如八姨娘风光,只不过是个牌位罢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秋风萧瑟,首七请了百果寺慧源长老领着十六众上堂僧念经,加持召亡破狱,讽诵梁皇忏经。

    午间用膳已毕,严氏从正房出来,穿过花园却看到若安、若宁、若馨、若素几个小姊妹正从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想必是刚用过午饭。

    她的目光不由望向若素,若素也正看着她,隔着一院花树却如同隔着天涯般遥远。身后的李妈妈催促道:“前面还等着夫人放对牌开楼拿东西呢。”

    入夜守灵,严氏跪坐在灵前烧纸,跳动的火苗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心,望向重重孝幔正中供着的灵主,她的唇边不由凝起一缕冷笑:活着的时候她从来不知道他睡在何处,现在终于知道了!除了无休的争吵她还真想不起可曾与他平心静气的说过话,而今终于安静了。她的心好累,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突然,有人轻拽她的袖子。回头看时,却是若素。她忙回头,看到一边的李妈妈倚在墙边早已困倦的睡着了才放下心来……

    过了五七到城外送殡,车马喧嚣,填街塞巷。禇家本是大族,人口众多。更兼二房家资丰饶,丧事自然办得风风光光。

    其间严氏并不曾与任何人来往,听了方妈妈的禀告,华老夫人才稍稍放心。安葬了禇荇,严氏禀过华老夫人,要亲到福宁庵诵经为禇荇追拔超生。华老夫人自然不会反对,派了李妈妈跟随左右。

    庵主姚姑子迎了进来,拈香拜佛还愿酬神。方妈妈毕竟有了年纪,每日跟着严氏奔波操劳,早已疲惫不堪,今日更是五更天起来到庵中跪拜听经,连早饭都都没来得及用,当然困倦难忍。

    诵经完毕已近晌午,姚姑子请严氏和方妈妈进精舍,叫小尼姑端上素菜素酒招待。不知怎的,方妈妈吃了那菜,只觉困意涌来,不由得倒在床上睡着了。

    姚姑子叫了几声不应,方才对严氏小声道:“五夫人请跟我来。”

    严氏被引着来到后院,院里两株高大的丹桂正恣意怒放,张扬着绚烂的姿态。秋风中传来甜腻的桂花香,簇簇金球般的花团嵌在繁茂的绿叶之中格外耀目。

    树下早已立着一人,他闻声转身,平静的望着严氏,一树灿烂的金色衬得他如神祗。时光仿佛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一如初见时那般静谧如海,任何事情都不能撼动。

    不知为何,她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

    姚姑子早已悄然退出,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一树桂香满溢院中。

    这情形有几分尴尬,新寡的弟妹与三伯独会尼庵,的确让人浮想联翩。

    褚英却似根本未觉得有何不妥,声音依然和煦如春:“五弟妹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是不是二伯母又为难你了?”

    严氏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她抱住双肩道:“她疯了!把十五十六姨娘的指甲一根一根拔下来,拔得血肉模糊。又给她们灌了哑药,不能哭喊,用针刺她们的眼睛,把手筋脚筋都挑断,像只蛆虫一样在地上爬着,满身伤口散发恶臭,让人看了呕得几天不能吃饭!她还把我软禁起来,身边的陪房一个都不留赶到庄子上,我好怕,有一天她也会如此对我……”

    “三伯,”严氏突然激动的跪在地上,焦急地说:“求你救我!”

    “站起来,”如水的目光瞬间冻结成冰,禇英冷冷说道:“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严氏的嘴唇微微翕动,泪水凝在惊愕的眼中却流不出来了。

    “内宅是妇人的天下,如果你自认斗不过你婆婆和八姨娘,就趁早收兵,找个人家再醮改嫁!若想重掌二房,光明正大的擎下禇家产业,就要靠自己站起来,这样我才能帮你!”

    再醮……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最快要等一年,可能没等到再嫁就会被婆婆和八姨娘折磨死了!再说再醮谁家都一样,还不是要面对争斗,如果能做上当家主母,任何事情都能自己做主,比再醮不知强多少!

    她与八姨娘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让这个女人轻易得到全部!更何况这些年来褚荇积攒下如此大的家业,她凭什么不能享用?大家族私底下的争斗哪家不是血淋淋的,撕开伪装谁又比谁清高?就连眼前这位表面上从不参与家族事务的三伯,只怕也有他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里,她从容起身,拭去泪痕,又恢复成端庄的模样。柔声说道:“多谢三伯指点,但不知事成之后三伯需要我做什么?”

    看着她渐已明晰的眼神,禇英知道她已恢复了理智。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特别是被逼到绝境如困兽般的聪明人。为了生存,他们愿意用一切条件来交换。

    “若五弟姐真的掌家,一个妇人外事也不好打理。那些铺子不如卖给我,只那些田产就够几辈子吃用不尽了。”

    盐行加货船、商铺总计占二房资产的三分之一!原来得到三伯帮助的代价也是不菲呵!可是若不答应,面临的局面更加悲惨,她们就是要折磨她,直到她忍受不住自己已提出离开。

    剩下的田产庄子也值二十多万两银子!严氏咬了咬牙,道:“全凭三伯做主!但不知三伯有何妙计可解当前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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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反击

    79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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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弟妹,不知你可曾想过一个问题。为何五弟姬妾无数,却一无所出,只有八姨娘能侥幸诞子?”褚英向前走了几步,离严氏咫尺而止,轻声说道。

    严氏几乎能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对上那深沉似海的眸子,她竟然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根……如此风流俊逸的男人为何却又贪婪狠毒如斯?

    这男人是个魔鬼严氏的身体微微战栗着……

    方妈妈睡醒一觉,只觉得头晕眼花。蓦地想起夫人,忙惊慌起身,却发现严氏也伏在桌上睡着,她这才心下稍安。也难怪,这阵子严氏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出殡了,人也仿佛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她忙推醒严氏,说道:“夫人,天色不早,我们回府吧。”

    严氏抬起头,睡眼惺忪,只是面色却苍白如雪。

    褚荇百日过后,就到了深秋,内宅妇人们都换上小毛衣服,八姨娘独得了华老夫人赏赐的“一斗珠”皮夹袄。

    原来那“一斗珠”是把怀胎的母羊杀了,取其腹中羔皮制成,因毛卷如一粒粒珠子,故又名珍珠毛或一斛珠。

    八姨娘身穿洁白的小皮袄,配着蓝底桃榴佛手锦缎的羊皮金滚边裙子,头戴海獭卧兔儿,虽然一身孝服却更显得面如满月,舒心惬意。

    而操办完丧事后严氏愈加沉默,只在正房念经理佛,家事完全不管。华老夫人见她不用自己“逼宫”便主动交出权力,也不为难她。名义上自己管事,实际都交与八姨娘。

    这日正赶上华老夫人六十整寿,原本老夫人因痛失爱子,是不准备办的。可最近身子越发不好,八姨娘和孝彰亲侍榻前,劝说要操办一场给老夫人添寿冲喜。

    八姨娘的意思是不大办,只叫本家几房亲眷前来热闹热闹罢了。想必是为了炫耀一下她现在的风光,让众人都知道谁才是二房未来真正的主子。

    八姨娘吩咐下人把寿堂布置得花团锦簇,因在孝中,桌围瓶插皆用雅色,唯有正中缂丝大幅绣着百蝠捧寿的金色大寿字是鲜红羽缎的。

    桌上摆着面蒸的大寿桃,桃尖染着红艳艳的颜色,正中一张太师椅上铺陈着紅地緙丝云蟒宝相纹椅披,绿绵缎镶嵌貂鼠椅座,地上氍毹铺地,说不尽的富贵华丽。

    不一时禇家三房的亲眷都到齐了,散席开宴,隔着围屏是禇家男子席面。外面高搭戏台,唱着庆寿戏文。八姨娘亲扶着华老夫人上坐,叫孝彰上前给祖母磕头。

    孝彰刚刚跪下,却突然有人打断:“且慢,先不要磕头,我有话说”

    众人不由望去,只见严氏一身重孝飘然而入。这身缟素在花团锦簇的寿堂中显得格外刺目。华老夫人不由得挺起身子,如临大敌一般。

    华老夫人的目光扫视四周却没有看到方妈**身影,心中极其不悦:方家的干什么去了,竟然把她放出来了?

    严氏站在门口,目光却望向屏风隔绝的男宾主席,朗声说道:“侄媳有事请问长房大伯,您是褚家族长,若有将外姓之子冒充褚家子弟者,可否承嗣宗族家产?”

    褚询目光一凛,正色道:“自然不可就算无子过继也只能从褚家三房中选一个子弟,断没有外姓继承家业之说,更何况还是冒充。”

    严氏跪倒在阶下,大声说道:“妾身请族长并各位禇家至亲做主,八姨娘所生之子并非故夫禇荇血脉”

    此言一出整个寿堂顿时寂静无声,连台上唱戏的都停下了锣鼓。

    八姨娘满面通红,恨不得上前杀了严氏:“你这个贱人,得了失心疯竟然含血喷人,诬陷我们母子,我跟你拼了……”

    褚询见场面混乱,皱着眉指挥仆妇把两人分开。又遣了戏子出去——这样的丑事被这些走村串屯的人看了难免到处宣扬

    禇询方问道:“严氏,你可有证据?”

    “自然有,证人就在门外。”严氏说道。

    禇询派人去门外果然接进来三个人,一个是穿着褴褛的年青男子,虽然一身旧衣却容貌清俊;另一个是个打扮花俏的老虔婆,最后一位是个摇铃串街的江湖游医。

    八姨娘见那两人不由得变了颜色,只觉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严氏冷酷的目光捕捉到八姨娘仲然变色的表情,不由得冷冷一笑:“你们几位都过来跟老相识叙叙旧吧”

    原来那个老虔婆是曾是八姨的“妈妈”,而那个面容清俊的落破男子则是她的相好。

    八姨娘原名筠仙,是倚云班的贴旦。而那个男子原来也是个富家公子,姓沈名浩,父母双亡。自从遇到筠仙便一见钟情,筠仙跟他好了三四年,两人海誓山盟,沈公子为她倾尽万贯家财。他就如同吃了迷魂汤般,宁可休了正妻也要娶筠仙回家,老虔婆当然不能轻易松口,便叫他拿一千两银子给筠仙赎身。这沈浩急忙回家卖房卖地凑银子,不想这时褚荇却巧遇筠仙。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依仗豪势立压虔婆写了卖身文契,抬回府中做了第八房小妾。八个月后生下儿子孝彰。

    老虔婆开口就骂:“你这没良心的冤家,明明怀着别人的种进了褚家,硬装成褚五爷的儿子,还说什么早产怕我说出来,还让人半路劫杀我,好在我命大,掉在水里才得以活命”

    “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派人杀你?好好的送你上路还给了你五十两银子做费用呢”八姨娘急得青筋都暴了起来。

    老虔婆说:“当时你月信不至,还悄悄请了大夫来诊。天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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