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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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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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武阳侯臣师、司徒万岁亭侯臣柔、司空文阳亭侯臣冲、行征西安东将军新城侯

臣昭、光禄大夫关内侯臣邕、太常臣晏、卫尉昌邑侯臣伟、太仆臣嶷、廷尉定陵

侯臣【繁】毓、大鸿胪臣芝、大司农臣祥、少府臣【褒】袤、永宁卫尉臣【祯】

桢、永宁太仆臣【闳】阁、大长秋臣模、司隶校尉颍昌侯臣曾、河南尹兰陵侯臣

肃、城门校尉臣虑、中护军永安亭侯臣望、武卫将军安寿亭侯臣演、中坚将军平

原侯臣德、中垒将军昌武亭侯臣廙、屯骑校尉关内侯臣陔、步兵校尉临晋侯臣建、

射声校尉安阳乡侯臣温、越骑校尉睢阳侯臣初、长水校尉关内侯臣超、侍中臣小

同、臣顗、臣酆、博平侯臣表、侍中中书监安阳亭侯臣诞、散骑常侍臣环、臣仪、

关内侯臣芝、尚书仆射光禄大夫高乐亭侯臣毓、尚书关内侯臣观、臣嘏、长合乡

侯臣亮、臣赞、臣骞、中书令臣康、御史中丞臣钤、博士臣范、臣峻等稽首言:

臣等闻天子者,所以济育群生,永安万国,三祖勋烈,光被六合。皇帝即位,纂

继洪业,春秋已长,未亲万机,耽淫内宠,沈漫女色,废捐讲学,弃辱儒士,日

延小优郭怀、袁信等於建始芙蓉殿前裸袒游戏,使与保林、女尚等为乱,亲将后

宫瞻观。又於广望观上,使怀、信等於观下作辽东妖妇,嬉亵过度,道路行人掩

目,帝於观上以为宴笑。於陵云台曲中施帷,见九亲妇女,帝临宣曲观,呼怀、

信使入帷共饮酒。怀、信等更行酒,妇女皆醉,戏侮无别。使保林李华、刘勋等

与怀、信等戏,清商令令狐景呵华、勋曰:‘诸女,上左右人,各有官职,何以

得尔?’华、勋数谗毁景。帝常喜以弹弹人,以此恚景,弹景不避首目。景语帝

曰:‘先帝持门户急,今陛下日将妃后游戏无度,至乃共观倡优,裸袒为乱,不

可令皇太后闻。景不爱死,为陛下计耳。’帝言:‘我作天子,不得自在邪?太

后何与我事!’使人烧铁灼景,身体皆烂。甄后崩后,帝欲立王贵人为皇后。太

后更欲外求,帝恚语景等:‘魏家前后立皇后,皆从所爱耳,太后必违我意,知

我当往不也?’后卒待张皇后疏薄。太后遭【合】郃阳君丧,帝日在后园,倡优

音乐自若,不数往定省。清商丞庞熙谏帝:‘皇太后至孝,今遭重忧,水浆不入

口,陛下当数往宽慰,不可但在此作乐。’帝言:‘我自尔,谁能奈我何?’皇

太后还北宫,杀张美人及禺婉,帝恚望,语景等:‘太后横杀我所宠爱,此无复

母子恩。’数往至故处啼哭,私使暴室厚殡棺,不令太后知也。每见九亲妇女有

美色,或留以付清商。帝至后园竹间戏,或与从官携手共行。熙曰:‘从官不宜

与至尊相提挈。’帝怒,复以弹弹熙。日游后园,每有外文书入,帝不省,左右

曰‘出’,帝亦不索视。太后令帝常在式乾殿上讲学,不欲,使行来,帝径去;

太后来问,辄诈令黄门答言‘在’耳。景、熙等畏恐,不敢复止,更共谄媚。帝

肆行昏淫,败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恭孝弥颓,凶德浸盛。臣等忧惧倾覆天下,

危坠社稷,虽杀身毙命不足以塞责。今帝不可以承天绪,臣请依汉霍光故事,收

帝玺绶。帝本以齐王践祚,宜归藩于齐。使司徒臣柔持节,与有司以太牢告祀宗

庙。臣谨昧死以闻。”奏可。】是日迁居别宫,年二十三。使者持节送卫,营齐

王宫於河内之重门,制度皆如藩国之礼。【魏略曰:景王将废帝,遣郭芝入白太

后,太后与帝对坐。芝谓帝曰:“大将军欲废陛下,立彭城王据。”帝乃起去。

太后不悦。芝曰:“太后有子不能教,今大将军意已成,又勒兵于外以备非常,

但当顺旨,将复何言!”太后曰:“我欲见大将军,口有所说。”芝曰:“何可

见邪?但当速取玺绶。”太后意折,乃遣傍侍御取玺绶著坐侧。芝出报景王,景

王甚欢。又遣使者授齐王印绶,当出就西宫。帝受命,遂载王车,与太后别,垂

涕,始从太极殿南出,群臣送者数十人,太尉司马孚悲不自胜,馀多流涕。王出

后,景王又使使者请玺绶。太后曰:“彭城王,我之季叔也,今来立,我当何之!

且明皇帝当绝嗣乎?吾以为高贵乡公者,文皇帝之长孙,明皇帝之弟子,於礼,

小宗有后大宗之义,其详议之。”景王乃更召群臣,以皇太后令示之,乃定迎高

贵乡公。是时太常已发二日,待玺绶於温。事定,又请玺绶。太后令曰:“我见

高贵乡公,小时识之,明日我自欲以玺绶手授之。”】

丁丑,令曰:“东海王霖,高祖文皇帝之子。霖之诸子,与国至亲,高贵乡

公髦有大成之量,其以为明皇帝嗣。”【魏书曰:景王复与群臣共奏永宁宫曰:

“臣等闻人道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礼,大宗无嗣,则择支子之贤者;为人

后者,为之子也。东海定王子高贵乡公,文皇帝之孙,宜承正统,以嗣烈祖明皇

帝后。率土有赖,万邦幸甚,臣请徵公诣洛阳宫。”奏可。使中护军望、兼太常

河南尹肃持节,与少府【褒】袤、尚书亮、侍中表等奉法驾,迎公于元城。魏世

谱曰:晋受禅,封齐王为邵陵县公。年四十三,泰始十年薨,谥曰厉公。】

高贵乡公讳髦,字彦士,文帝孙,东海定王霖子也。正始五年,封郯县高贵

乡公。少好学,夙成。齐王废,公卿议迎立公。十月己丑,公至于玄武馆,群臣

奏请舍前殿,公以先帝旧处,避止西厢;群臣又请以法驾迎,公不听。庚寅,公

入于洛阳,群臣迎拜西掖门南,公下舆将答拜,傧者请曰:“仪不拜。”公曰:

“吾人臣也。”遂答拜。至止车门下舆。左右曰:“旧乘舆入。”公曰:“吾被

皇太后徵,未知所为!”遂步至太极东堂,见于太后。其日即皇帝位於太极前殿,

百僚陪位者欣欣焉。【魏氏春秋曰:公神明爽俊,德音宣朗。罢朝,景王私曰:

“上何如主也?”锺会对曰:“才同陈思,武类太祖。”景王曰:“若如卿言,

社稷之福也。”】诏曰:“昔三祖神武圣德,应天受祚。齐王嗣位,肆行非度,

颠覆厥德。皇太后深惟社稷之重,延纳宰辅之谋,用替厥位,集大命于余一人。

以眇眇之身,讬于王公之上,夙夜祗畏,惧不能嗣守祖宗之大训,恢中兴之弘业,

战战兢兢,如临于谷。今群公卿士股肱之辅,四方征镇宣力之佐,皆积德累功,

忠勤帝室;庶凭先祖先父有德之臣,左右小子,用保乂皇家,俾朕蒙闇,垂拱而

治。盖闻人君之道,德厚侔天地,润泽施四海,先之以慈爱,示之以好恶,然后

教化行於上,兆民听於下。朕虽不德,昧於大道,思与宇内共臻兹路。书不云乎:

‘安民则惠,黎民怀之。’”大赦,改元。减乘舆服御,后宫用度,及罢尚方御

府百工技巧靡丽无益之物。

正元元年冬十月壬辰,遣侍中持节分適四方,观风俗,劳士民,察冤枉失职

者。癸巳,假大将军司马景王黄钺,入朝不趋,奏事不名,剑履上殿。戊戌,黄

龙见于邺井中。甲辰,命有司论废立定策之功,封爵、增邑、进位、班赐各有差。

二年春正月乙丑,镇东将军毌丘俭、扬州刺史文钦反。【戊戌】戊寅,大将

军司马景王征之。癸未,车骑将军郭淮薨。闰月己亥,破钦于乐嘉。钦遁走,遂

奔吴。甲辰,【安风淮津】安风津都尉斩俭,传首京都。【世语曰:大将军奉天

子征俭,至项;俭既破,天子先还。臣松之检诸书都无此事,至诸葛诞反,司马

文王始挟太后及帝与俱行耳。故发诏引汉二祖及明帝亲征以为前比,知明帝已后

始有此行也。案张А⒂蒌摺⒐浣越钍罚'、颁出为官长,溥,鄱阳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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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乏全无宫商,最为鄙劣,以时有异事,故颇行於世。干宝、孙盛等多采其言以

为晋书,其中虚错如此者,往往而有之。】壬子,复特赦淮南士民诸为俭、钦所

诖误者。以镇南将军诸葛诞为镇东大将军。司马景王薨于许昌。二月丁巳,以卫

将军司马文王为大将军,录尚书事。

甲子,吴大将孙峻等众号十万至寿春,诸葛诞拒击破之,斩吴左将军留赞,

献捷于京都。三月,立皇后卞氏,大赦。夏四月甲寅,封后父卞隆为列侯。甲戌,

以征南大将军王昶为骠骑将军。秋七月,以征东大将军胡遵为卫将军,镇东大将

军诸葛诞为征东大将军。

八月辛亥,蜀大将军姜维寇狄道,雍州刺史王经与战洮西,经大败,还保狄

道城。辛未,以长水校尉邓艾行安西将军,与征西将军陈泰并力拒维。戊辰,复

遣太尉司马孚为后继。九月庚子,讲尚书业终,赐执经亲授者司空郑冲、侍中郑

小同等各有差。甲辰,姜维退还。冬十月,诏曰:“朕以寡德,不能式遏寇虐,

乃令蜀贼陆梁边陲。洮西之战,至取负败,将士死亡,计以千数,或没命战场,

冤魂不反,或牵掣虏手,流离异域,吾深痛愍,为之悼心。其令所在郡典农及安

抚夷二护军各部大吏慰恤其门户,无差赋役一年;其力战死事者,皆如旧科,勿

有所漏。”

十一月甲午,以陇右四郡及金城,连年受敌,或亡叛投贼,其亲戚留在本土

者不安,皆特赦之。癸丑,诏曰:“往者洮西之战,将吏士民或临陈战亡,或沈

溺洮水,骸骨不收,弃於原野,吾常痛之。其告征西、安西将军,各令部人於战

处及水次钩求尸丧,收敛藏埋,以慰存亡。”

甘露元年春正月辛丑,青龙见轵县井中。乙巳,沛王林薨。【魏氏春秋曰:

二月丙辰,帝宴群臣於太极东堂,与侍中荀顗、尚书崔赞、袁亮、锺毓、给事中

中书令虞松等并讲述礼典,遂言帝王优劣之差。帝慕夏少康,因问顗等曰:“有

夏既衰,后相殆灭,少康收集夏众,复禹之绩,高祖拔起陇亩,驱帅豪俊,芟夷

秦、项,包举宇内,斯二主可谓殊才异略,命世大贤者也。考其功德,谁宜为先?”

顗等对曰:“夫天下重器,王者天授,圣德应期,然后能受命创业。至於阶缘前

绪,兴复旧绩,造之与因,难易不同。少康功德虽美,犹为中兴之君,与世祖同

流可也。至如高祖,臣等以为优。”帝曰:“自古帝王,功德言行,互有高下,

未必创业者皆优,绍继者咸劣也。汤、武、高祖虽俱受命,贤圣之分,所觉县殊。

少康、殷宗中兴之美,夏启、周成守文之盛,论德较实,方诸汉祖,吾见其优,

未闻其劣;顾所遇之时殊,故所名之功异耳。少康生於灭亡之后,降为诸侯之隶,

崎岖逃难,仅以身免,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卒灭过、戈,克复禹绩,祀夏配天,

不失旧物,非至德弘仁,岂济斯勋?汉祖因土崩之势,仗一时之权,专任智力以

成功业,行事动静,多违圣检;为人子则数危其亲,为人君则囚系贤相,为人父

则不能卫子;身没之后,社稷几倾,若与少康易时而处,或未能复大禹之绩也。

推此言之,宜高夏康而下汉祖矣。诸卿具论详之。”翌日丁巳,讲业既毕,顗、

亮等议曰:“三代建国,列土而治,当其衰弊,无土崩之势,可怀以德,难屈以

力。逮至战国,强弱相兼,去道德而任智力。故秦之弊可以力争。少康布德,仁

者之英也;高祖任力,智者之俊也。仁智不同,二帝殊矣。诗、书述殷中宗、高

宗,皆列大雅,少康功美过于二宗,其为大雅明矣。少康为优,宜如诏旨。”赞、

毓、松等议曰:“少康虽积德累仁,然上承大禹遗泽馀庆,内有虞、仍之援,外

有靡、艾之助,寒浞谗慝,不德于民,浇、无亲,外内弃之,以此有国,

盖有所因。至於汉祖,起自布衣,率乌合之士,以成帝者之业。论德则少康优,

课功则高祖多,语资则少康易,校时则高祖难。”帝曰:“诸卿论少康因资,高

祖创造,诚有之矣,然未知三代之世,任德济勋如彼之难,秦、项之际,任力成

功如此之易。且太上立德,其次立功,汉祖功高,未若少康盛德之茂也。且夫仁

者必有勇,诛暴必用武,少康武烈之威,岂必降于高祖哉?但夏书沦亡,旧文残

缺,故勋美阙而罔载,唯有伍员粗述大略,其言复禹之绩,不失旧物,祖述圣业,

旧章不愆,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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