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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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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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司空太尉。司马文王初为晋王,司空荀顗要祥尽敬,祥不从。语在三少帝纪。

晋武践阼,拜祥为太保,封雎陵公。泰始四年,年八十九薨。祥弟览,字玄通,

光禄大夫。晋诸公赞称览率素有至行。览子孙繁衍,颇有贤才相系,奕世之盛,

古今少比焉。】讨利城叛贼,斩获有功。明帝即位,徙封万年亭侯,增邑二百,

并前六百户。虔薨,子翻嗣。翻薨,子桂嗣。

许褚字仲康,谯国谯人也。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汉

末,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共坚壁以御寇。时汝南葛陂贼万馀人攻褚壁,褚众少

不敌,力战疲极。兵矢尽,乃令壁中男女,聚治石如杅斗者置四隅。褚飞石掷

之,所值皆摧碎。贼不敢进。粮乏,伪与贼和,以牛与贼易食,贼来取牛,牛辄

奔还。褚乃出陈前,一手逆曳牛尾,行百馀步。贼众惊,遂不敢取牛而走。由是

淮、汝、陈、梁间,闻皆畏惮之。

太祖徇淮、汝,褚以众归太祖。太祖见而壮之曰:“此吾樊哙也。”即日拜

都尉,引入宿卫。诸从褚侠客,皆以为虎士。从征张绣,先登,斩首万计,迁校

尉。从讨袁绍於官渡。时常从士徐他等谋为逆,以褚常侍左右,惮之不敢发。伺

褚休下日,他等怀刀入。褚至下舍心动,即还侍。他等不知,入帐见褚,大惊愕。

他色变,褚觉之,即击杀他等。太祖益亲信之,出入同行,不离左右。从围邺,

力战有功,赐爵关内侯。从讨韩遂、马超於潼关。太祖将北渡,临济河,先渡兵,

独与褚及虎士百馀人留南岸断后。超将步骑万馀人,来奔太祖军,矢下如雨。褚

白太祖,贼来多,今兵渡已尽,宜去,乃扶太祖上船。贼战急,军争济,船重欲

没。褚斩攀船者,左手举马鞍蔽太祖。船工为流矢所中死,褚右手并溯船,仅乃

得渡。是日,微褚几危。其后太祖与遂、超等单马会语,左右皆不得从,唯将褚。

超负其力,阴欲前突太祖,素闻褚勇,疑从骑是褚。乃问太祖曰:“公有虎侯者

安在?”太祖顾指褚,褚瞋目盼之。超不敢动,乃各罢。后数日会战,大破超等,

褚身斩首级,迁武卫中郎将。武卫之号,自此始也。军中以褚力如虎而痴,故号

曰虎痴;是以超问虎侯,至今天下称焉,皆谓其姓名也。

褚性谨慎奉法,质重少言。曹仁自荆州来朝谒,太祖未出,入与褚相见於殿

外。仁呼褚入便坐语,褚曰:“王将出。”便还入殿,仁意恨之。或以责褚曰:

“征南宗室重臣,降意呼君,君何故辞?”褚曰:“彼虽亲重,外藩也。褚备内

臣,众谈足矣,入室何私乎?”太祖闻,愈爱待之,迁中坚将军。太祖崩,褚号

泣欧血。文帝践阼,进封万岁亭侯,迁武卫将军,都督中军宿卫禁兵,甚亲近焉。

初,褚所将为虎士者从征伐,太祖以为皆壮士也,同日拜为将,其后以功为将军

封侯者数十人,都尉、校尉百馀人,皆剑客也。明帝即位,进封牟乡侯,邑七百

户,赐子爵一人关内侯。褚薨,谥曰壮侯。子仪嗣。褚兄定,亦以军功【封】为

振威将军,都督徼道虎贲。太和中,帝思褚忠孝,下诏褒赞,复赐褚子孙二人爵

关内侯。仪为锺会所杀。泰始初,子综嗣。

典韦,陈留己吾人也。形貌魁梧,旅力过人,有志节任侠。襄邑刘氏与睢阳

李永为雠,韦为报之。永故富春长,备卫甚谨。韦乘车载鸡酒,伪为候者,门开,

怀匕首入杀永,并杀其妻,徐出,取车上刀戟,步【出】去。永居近巿,一巿尽

骇。追者数百,莫敢近。行四五里,遇其伴,转战得脱。由是为豪杰所识。初平

中,张邈举义兵,韦为士,属司马赵宠。牙门旗长大,人莫能胜,韦一手建之,

宠异其才力。后属夏侯惇,数斩首有功,拜司马。太祖讨吕布於濮阳。布有别屯

在濮阳西四五十里,太祖夜袭,比明破之。未及还,会布救兵至,三面掉战。时

布身自搏战,自旦至日昳数十合,相持急。太祖募陷陈,韦先占,将应募者数

十人,皆重衣两铠,弃楯,但持长矛撩戟。时西面又急,韦进当之,贼弓弩乱发,

矢至如雨,韦不视,谓等人曰:“虏来十步,乃白之。”等人曰:“十步矣。”

又曰:“五步乃白。”等人惧,疾言“虏至矣”!韦手持十馀戟,大呼起,所抵

无不应手倒者。布众退。会日暮,太祖乃得引去。拜韦都尉,引置左右,将亲兵

数百人,常绕大帐。韦既壮武,其所将皆选卒,每战斗,常先登陷陈。迁为校尉。

性忠至谨重,常昼立侍终日,夜宿帐左右,稀归私寝。好酒食,饮啖兼人,每赐

食於前,大饮长歠,左右相属,数人益乃供,太祖壮之。韦好持大双戟与长刀等,

军中为之语曰:“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

太祖征荆州,至宛,张绣迎降。太祖甚悦,延绣及其将帅,置酒高会。太祖

行酒,韦持大斧立后,刃径尺,太祖所至之前,韦辄举斧目之。竟酒,绣及其将

帅莫敢仰视。后十馀日,绣反,袭太祖营,太祖出战不利,轻骑引去。韦战於门

中,贼不得入。兵遂散从他门并入。时韦校尚有十馀人,皆殊死战,无不一当十。

贼前后至稍多,韦以长戟左右击之,一叉入,辄十馀矛摧。左右死伤者略尽。韦

被数十创,短兵接战,贼前搏之。韦双挟两贼击杀之,馀贼不敢前。韦复前突贼,

杀数人,创重发,瞋目大骂而死。贼乃敢前,取其头,传观之,覆军就视其躯。

太祖退住舞阴,闻韦死,为流涕,募间取其丧,亲自临哭之,遣归葬襄邑,拜子

满为郎中。车驾每过,常祠以中牢。太祖思韦,拜满为司马,引自近。文帝即王

位,以满为都尉,赐爵关内侯。

庞德字令明,南安狟道人也。【狟音桓。】少为郡吏州从事。初平中,

从马腾击反羌叛氐。数有功,稍迁至校尉。建安中,太祖讨袁谭、尚於黎阳,谭

遣郭援、高幹等略取河东,太祖使锺繇率关中诸将讨之。德随腾子超拒援、幹於

平阳,德为军锋,进攻援、幹,大破之,亲斩援首。【魏略曰:德手斩一级,不

知是援。战罢之后,众人皆言援死而不得其首。援,锺繇之甥。德晚后於鞬中出

一头,繇见之而哭。德谢繇,繇曰:“援虽我甥,乃国贼也。卿何谢之?”】拜

中郎将,封都亭侯。后张白骑叛於弘农,德复随腾征之,破白骑於两殽间。每战,

常陷陈卻敌,勇冠腾军。后腾徵为卫尉,德留属超。太祖破超於渭南,德随超亡

入汉阳,保冀城。后复随超奔汉中,从张鲁。太祖定汉中,德随众降。太祖素闻

其骁勇,拜立义将军,封关门亭侯,邑三百户。

侯音、卫开等以宛叛,德将所领与曹仁共攻拔宛,斩音、开,遂南屯樊,讨

关羽。樊下诸将以德兄在汉中,颇疑之。【魏略曰:德从兄名柔,时在蜀。】德

常曰:“我受国恩,义在效死。我欲身自击羽。今年我不杀羽,羽当杀我。”后

亲与羽交战,射羽中额。时德常乘白马,羽军谓之白马将军,皆惮之。仁使德屯

樊北十里,会天霖雨十馀日,汉水暴溢,樊下平地五六丈,德与诸将避水上堤。

羽乘船攻之,以大船四面射堤上。德被甲持弓,箭不虚发。将军董衡、部曲将董

超等欲降,德皆收斩之。自平旦力战至日过中,羽攻益急,矢尽,短兵接战。德

谓督将成何曰:“吾闻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今日,我死日也。”

战益怒,气愈壮,而水浸盛,吏士皆降。德与麾下将一人,五伯二人,弯弓傅矢,

乘小船欲还仁营。水盛船覆,失弓矢,独抱船覆水中,为羽所得,立而不跪。羽

谓曰:“卿兄在汉中,我欲以卿为将,不早降何为?”德骂羽曰:“竖子,何谓

降也!魏王带甲百万,威振天下。汝刘备庸才耳,岂能敌邪!我宁为国家鬼,不

为贼将也。”遂为羽所杀。太祖闻而悲之,为之流涕,封其二子为列侯。文帝即

王位,乃遣使就德墓赐谥,策曰:“昔先轸丧元,王蠋绝脰,陨身徇节,前代美

之。惟侯式昭果毅,蹈难成名,声溢当时,义高在昔,寡人愍焉,谥曰壮侯。”

又赐子会等四人爵关内侯,邑各百户。会勇烈有父风,官至中尉将军,封列侯。

【王隐蜀记曰:锺会平蜀,前后鼓吹,迎德尸丧还葬邺,冢中身首如生。臣松之

案德死於樊城,文帝即位,又遣使至德墓所,则其尸丧不应在蜀。此王隐之虚说

也。】

庞淯字子异,酒泉表氏人也。初以凉州从事守破羌长,会武威太守张猛反,

杀刺史邯郸商,猛令曰:“敢有临商丧,死不赦。”淯闻之,弃官,昼夜奔走,

号哭丧所讫,诣猛门,衷匕首,欲因见以杀猛。猛知其义士,敕遣不杀,由是以

忠烈闻。【魏略曰:猛兵欲来缚淯,猛闻之,叹曰:“猛以杀刺史为罪。此人

以至忠为名,如又杀之,何以劝一州履义之士邪!”遂使行服。典略曰:张猛字

叔威,本敦煌人也。猛父奂,桓帝时仕历郡守、中郎将、太常,遂居华阴,终因

葬焉。建安初,猛仕郡为功曹,是时河西四郡以去凉州治远,隔以河寇,上书求

别置州。诏以陈留人邯郸商为雍州刺史,别典四郡。时武威太守缺,诏又以猛父

昔在河西有威名,乃以猛补之。商、猛俱西。初,猛与商同岁,每相戏侮,及共

之官,行道更相责望。暨到,商欲诛猛。猛觉之,遂勒兵攻商。商治舍与猛侧近,

商闻兵至,恐怖登屋,呼猛字曰:“叔威,汝欲杀我耶?然我死者有知,汝亦族

矣。请和解,尚可乎?”猛因呼曰;“来。”商逾屋就猛,猛因责数之,语毕,

以商属督邮。督邮录商,闭置传舍。后商欲逃,事觉,遂杀之。是岁建安十四年

也。至十五年,将军韩遂自上讨猛,猛发兵遣军东拒。其吏民畏遂,乃反共攻猛。

初奂为武威太守时,猛方在孕。母梦带奂印绶,登楼而歌,旦以告奂。奂讯占梦

者,曰:“夫人方生男,后当复临此郡,其必死官乎!”及猛被攻,自知必死,

曰:“使死者无知则已矣,若有知,岂使吾头东过华阴历先君之墓乎?”乃登楼

自烧而死。】太守徐揖请为主簿。后郡人黄昂反,围城。淯弃妻子,夜逾城出

围,告急於张掖、敦煌二郡。初疑未肯发兵,淯欲伏剑,二郡感其义,遂为兴

兵。军未至而郡城邑已陷,揖死。淯乃收敛揖丧,送还本郡,行服三年乃还。

太祖闻之,辟为掾属。文帝践阼,拜驸马都尉,迁西海太守,赐爵关内侯。后徵

拜中散大夫,薨。子曾嗣。

初,淯外祖父赵安为同县李寿所杀,淯舅兄弟三人同时病死,寿家喜。

淯母娥自伤父雠不报,乃帏车袖剑,白日刺寿於都亭前,讫,徐诣县,颜色不

变,曰:“父雠己报,请受戮。”禄福长尹嘉解印绶纵娥,娥不肯去,遂强载还

家。会赦得免,州郡叹贵,刊石表闾。【皇甫谧列女传曰:酒泉烈女庞娥亲者,

表氏庞子夏之妻,禄福赵君安之女也。君安为同县李寿所杀,娥亲有男弟三人,

皆欲报仇,寿深以为备。会遭灾疫,三人皆死。寿闻大喜,请会宗族,共相庆贺,

云:“赵氏强壮已尽,唯有女弱,何足复忧!”防备懈弛。娥亲子淯出行,闻

寿此言,还以启娥亲。娥亲既素有报仇之心,及闻寿言,感激愈深,怆然陨涕曰:

“李寿,汝莫喜也,终不活汝!戴履天地,为吾门户,吾三子之羞也。焉知娥亲

不手刃杀汝,而自侥幸邪?”阴巿名刀,挟长持短,昼夜哀酸,志在杀寿。寿为

人凶豪,闻娥亲之言,更乘马带刀,乡人皆畏惮之。比邻有徐氏妇,忧娥亲不能

制,恐逆见中害,每谏止之,曰:“李寿,男子也,凶恶有素,加今备卫在身。

赵虽有猛烈之志,而强弱不敌。邂逅不制,则为重受祸於寿,绝灭门户,痛辱不

轻也。愿详举动,为门户之计。”娥亲曰:“父母之仇,不同天地共日月者也。

李寿不死,娥亲视息世间,活复何求!今虽三弟早死,门户泯绝,而娥亲犹在,

岂可假手於人哉!若以卿心况我,则李寿不可得杀;论我之心,寿必为我所杀明

矣。”夜数磨砺所持刀讫,扼腕切齿,悲涕长叹,家人及邻里咸共笑之。娥亲谓

左右曰:“卿等笑我,直以我女弱不能杀寿故也。要当以寿颈血污此刀刃,令汝

辈见之。”遂弃家事,乘鹿车伺寿。至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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