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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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游戏-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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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屋里,被情报局的那些打手给逮住了。他们在行业技术上,野外技术上,或者你随便叫它什么技术上,都比自己高出一筹。他们没有像恐吓他们时所说的那样对他进行审问,而是把他带去吃了早餐,洗了澡。就在那时,有人跟高级流氓贾丁和那个匈牙利训练主任东条说说笑笑进来了,他竟是那个又瘦又脏,而又洋洋得意的“行李”。他显然耐心地伏在那里,望着福特陷入困境,然后看准时机,获得那位特种航空队的英雄没有得到的成功。

突然之间,哈里明白了事情那个难以理解的方面。当他走到主任办公室,漫不经心地敲了敲门,走进屋去的时候,他还在格格地笑着呢。

屋里阳光充沛;当迪利夫楼还是一户人家的时候,这里很可能是一间温室。戴维。贾丁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面前放着两个蓝色文件夹,封面上贴着白色标签,上面分别写着“包裹”和“行李”。

“请坐,哈里。”贾丁说。他打开带有“包裹”字样的那个夹子,看着,没有抬起头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贾了也懒得回答,最后那门开了,“行李”走了进来,并很有礼貌地朝四周看了一眼。

“请坐。”戴维。贾丁只顾看资料,头也不抬就说。

在长达几分钟的时间里,贾丁仔细看着那两份资料。接着,他抬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两个人。

“你们两个人都勉强通过,可以进人下一阶段训练,”他宣布说。“现在,我不是在开玩笑。现在,我们要帮你们设法活下去,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因,而是因为死的情报人员对我毫无用处。”

他盯着他们两个人。“对于这一点你们两位有什么困难吗?”

他们用近乎敌视的目光也盯着他。

大家都没有说话。

“很好,”贾丁说。他把两个信封推以办公桌对面。“这是你们两人汽车上的钥匙,你们的车子我已经叫人送到这里来了。回家去看看你们的亲人。星期二回来报到。上午九点。”

斯特朗和福特盯着贾丁。他们从信封里取出车上的钥匙。

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我们跟家里人怎么说?我们能跟他们讲些什么?”马尔科姆。斯特朗问。

“你们看着办吧!你们已经受过训练。我们相信你们。”贾丁站起身来。“祝你们周末愉快。”

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说的。

艾迪。卢科坐在那辆没有标志的棕黄色道奇警车的后座里,用一根很粗的吸管喝着咖啡。不打开塑胶盖子就想喝到杯子底部那清凉、浓稠的货色,不用吸管是办不到的。他用手摸着寻找放在身边座位上的那盒炸玉米卷和化了的奶酪,眼睛仍然盯着对面奇里米亚酒吧的人口。奇里米亚酒吧位于一家廉价商店和凡尔那多唱片行中间。据路易斯说,“凡尔那多”是一种加勒比海地区的音乐,在哥伦比亚全国非常流行。路易斯就是那个哥伦比亚移民,第一一0分局突然叫他来替卢科和瓦戈斯担任向导。

“奇里米亚”是来自安第斯山区和加勒比海沿岸的哥伦比亚人给终日浪迹江湖的街头乐队起的名字。这是路易斯说的。

路易斯基本上是个泰罗纳印第安人,但带有某些西班牙人和苏格兰人的血流。他说,那是因为他的曾曾曾曾祖母,一名泰罗纳纺织能手,与一个经常跟蒂奇从卡特赫纳出海活动、名叫J。墨多。麦克利奥德的海盗联姻的缘故。艾迪。卢科很快获悉,这个由当地分区的探员为他提供的非正规向导,既热爱哥伦比亚,又痛恨安基奥蒂斯省的“西班牙同胞”。他觉得,那些人聪明过了头,反倒害了自己。他的三个兄弟和他的父亲,在巴兰基亚的一家酒吧里被大众国民军的游击队员绑架,跟另外七人一起被带到卡塔赫纳以北的海边用机关枪射杀死了。过去谁也没有听说过那个组织。有谣言说,大众国民军是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里的一小撮叛徒,他们不愿意让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像如今已经声望不错的M—19游击队那样进人民主政治舞台。

代理少尉艾迪。卢科听了那翻关于错复杂的哥伦比亚革命政治学的介绍以后,心里觉得更糊涂了。然而,当路易斯说,那次屠杀被认为是集团组织的合同执法杀手干的,他马上就懂了,因为集团组织最近几次想要强迫当地的泰罗纳印第安人去设在丛林里的古柯硷实验室里工作,但是都没有成功。那些实验室实际上是集团组织的小小堡垒,用来加工差不多来自南美各国的古柯硷浆。那些自由战士不过是打手。那是有道理的。

不难理解的。

他还能明白,路易斯完全有理由希望那些古柯硷贩子和当地的黑手党大老板倒霉。跟一个哥伦比亚人,即使是一个有美国国籍的哥伦比亚人一起工作,卢科原有许多保留,他跟瓦戈斯喝咖啡的时候曾经几次说起过,如今那些保留很快就消除了。第一一0分局所在的杰克逊山,已经成为有名的小波哥大。实际上,通常在那个地区几个星期的工作,卢科已经得到这样的印象,哥伦比亚人是一个工作认真、玩得痛快的民族,具有相当的魅力、民族自尊心。

艾迪一科发现,自己本能地喜欢上了哥伦比亚人。然而,他所遇到的最危险的人也是哥伦比亚人——他们枪杀刀伤、虐待纽约的意大利家族帮派、爱尔兰黑手党和嗜血成性的越南山地土著,迫使他们具有面对逆境都能一笑置之的本事。让出地盘,跟自己做生意,接受自己的货源。因此,艾迪。卢科意识到,他在寻找和凶手很可能也是同样具有魅力,同样喜欢玩乐……同样要命的。

奇里米亚酒吧就是里卡多。桑托斯提供的那个电话号码的用户。据辛巴。帕特里斯称,他已经死了。他把那电话号码连同一张百元大钞交给了汉普顿饭店的门房路易斯(他只知道那个人叫恩里克斯)。这是他所获得的最重要的线索,他已经成立一个监视组织在上班时间里无法搞懂的英语翻译过来的谈话记录,还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状况。

在卢科观望的时候,萨姆。瓦戈斯从酒吧里走出来。萨姆是第二代美国人,但他的古巴籍父母仍然讲西班牙语;他的妻子是波多黎各人,因此就像许多纽约人一样,他会两种语言。

他穿着牛仔裤,有格子花纹的衬衫,褐色毛线衣,以及一件皮夹克。这天纽约很冷,他搓了搓手;当他走近汽车的时候,他呼出的气像一条白色的围巾那样围在他的身边。

当路易斯从驾驶座一边钻进车里的时候,塑胶坐垫发出嘎吱的响声。瓦戈斯坐到驾驶员座位上,拉上了车门。汽车无线电里发出轻微的静电声音。它跟三个周率联网——凶杀组指挥部、当地的无线电网,以及第一一0分局。任何外面的通讯都可以透过位于南曼哈顿警察广场的凶杀组指挥部随时接通。

“怎么样?”卢科问。

“老样子,这是一家普通的酒吧,没有异常的地方。人们在喝啤酒,聊天。没有自动点唱机,谢天谢地。两个侍者和那个经理……就跟昨天前天一样。”

“聊什么,他们在聊些什么?”

“男人,女人,脚踏车比赛,美式足球比赛。还聊工资。

巨人队。啤酒价格。都是些平平常常的内容。你知道,艾迪,你在四周布置了四辆汽车,还有十五个人在那儿走来走去,要是到头来成果是一个大鸭蛋,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呀。那是炸玉米卷吗?闻起来可真香啊!“

艾迪。卢科叹了一口气,把半盒玉米卷和化了的乳酪递给他的搭档。他凝视着路易斯的脖子后面,陷入了沉思。这家伙真了不起。他从不碍手碍脚,问他总能得到一个既有用又很好的答案,他还乐意长时间地工作,那是这次调查不可避免的。

第一一0分局的一些重要探员还为他做担保,有些人甚至还把自己的生命都托给了他。可是……这位路易斯是一个哥伦比亚人。卢科本能地对他产生了不仅仅是警察对百姓的一般不信任感;说句公道话,那个集团组织以及其有关的罪犯,已经损害了哥伦比亚的形象和声誉,连在他那种不带偏见的人的眼里也是那样。艾迪。卢科毕竟是个意大利裔美国人,他只是瞧不起黑手掌。哥伦比亚人并不人人都是吸毒的流氓,或者说并不是人人都在腐败的集团组织的控制下。那是合乎情理的,所以艾迪。卢科知道,要使这次调查有所斩获,他就不得不信任小波哥大的一些居民。

接着,就在他那样沉思默想的时候,他突然计上心来,想出一个主意。后来,莫利上尉对他说,当那个地方受到严密监视的时候,任何一个敏感的探员都会马上想到那么做的。

“萨姆,”他说,“马上派三位警察到那个酒吧去。你告诉他们,那个公用电话会先响两声,然后停了,然后又响了。我想知道接电话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不论他是谁。要是他跟人说话,我想知道是谁说话了。要是他写一张条子递过去,抢过来?要是他或者他与之交谈的那个人离开酒吧,就一路跟着他。要不惜一切代价。”

“一定!”瓦戈斯一面说,一面拿起看来像是行动电话的无线电话听筒。他开始安排这项工作。这个时候,艾迪。卢科用另一个电话听筒请求帮忙,结果就有一个牢骚满腹的探员在朝河边哈得逊街的一个公用电话亭走过去。

七分钟以后,三位密探带着卢科的任务走进奇里米亚酒吧。

在道奇汽车里,卢科跟凶杀组指挥部通了话,并临时接通了正规的电话公司的线路。他接了那家酒吧的公用电话的号码。

那个身材高大的探员听见对方的铃声响了几下。然后,有人接了电话,“这是奇里米亚酒吧,你是谁?”

“请恩里克斯先生……”卢科带着非常通顺的西班牙口音问。

“谁?”

“恩里克斯。”卢科重复说。接着他说,是恩里克斯先生给他这个号码,要他按照这个电话号码打,恩里克斯想要知道一些消息。

很长时间没有声音。然后,电话里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这里没有叫恩里克斯的。”那个人说。

“是恩里克斯叫我按照这个电话号码打的,”那个探员坚持说。“他还把是电话号码写了下来。”

又一次出现了沉默。然后,那个声音说,“要是他来这里,他在哪里能找到你。”

艾迪。卢科的心跳加快了。他报了一个号码。那个号码可以查得到哈得逊街那个公用电话的。他说,往后的两个小时里他会在那里。

“我不认识他,不过要是有人来电话问有没有人打电话给他,我就把这个号码转告他,好吗,同胞?”

“非常谢谢。”卢科答道,并把电话挂了。

是酒吧酒师阿列扬德罗。多明戈接的电话。他回到柜台后面,又工作了半个小时,然后解掉围裙。吩咐资浅的调酒师替他照顾一下。两个密探看见他在盥洗室里洗了脸和手,然后披上一件棉布外衣,戴上一顶羊毛帽子,出了酒吧。

阿列扬德罗。多明戈穿过马路,走过四个街区,来到巴拉迪索旅行社。这种情况被十二个步行的以及坐在没有标志的汽

车里的男女探员看到了。他们马上对那家旅行社的电话进行非法窃听,正好听到一通打给哈得逊街上那个公用电话亭的电话。那里的铃声响了又响。卢科咒骂那个答应去那里接电话的警察。也许他没有赶到那里,或许出了什么紧急状况。真是越帮越忙啊!卢科眼看着这天赐良机马上就要化为乌有,终于有个人,有个老百姓——听上去像个喝多了廉价酒的流浪汉——拿起了话筒。接着的谈话是一片混乱,那个打电话的人把电话挂了。有理由推测,他会怪阿列扬德罗记错了号码。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因为窃听的目的只是要把那个打电话的人的声音录音下来而已。

这次乱七八糟谈话的录音带马上送到了城那边的纽约警察局情报处。那个处存有已知的罪犯包括毒品贩子的声波纹,可以像指纹那样准确地确定一个人的身份。

那是巴拉迪索旅行社里一个名叫胡安。巴克罗。卡马乔的人的声音。他有贩卖古柯硷的嫌疑,正受到迈阿密方面的通缉。

艾迪。卢科靠回到那辆没有标志的警车的座位上,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摊开手掌,朝瓦戈斯伸过去,后者把它紧紧握住,表示祝贺。

“我们终于弄到一条线索……”卢科说。他盯着路易斯的眼睛,路易斯也咧开嘴巴朝他笑笑。

第12章 危险人物

戴维。贾丁站在他八楼的办公室窗口,朝兰贝思区鳞次栉比的房顶望过去。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再去注意泰晤士河彼岸,英国国会大厦钟楼上的大钟,也不会再去注意一里以外上议院大楼楼顶上飘扬的旗帜。他在望着一架协和客机穿过夜空,向西飞向希思罗机场。这架飞机上有一名旅客(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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