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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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游戏-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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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顶上飘扬的旗帜。他在望着一架协和客机穿过夜空,向西飞向希思罗机场。这架飞机上有一名旅客(他知道,因为他的手里拿着一份电脑印刷输出的乘客名单),用的是路易斯。奥索里奥。雷斯特雷波的名字,秘鲁的护照。他的职业是一家国际银行咨询公司的律师;那家公司名叫商业资本银行,在拉巴斯、加拉加斯、里约热内卢、日内瓦和巴塞隆纳都设有办事处。

一些时候以来,贾丁一直意识到雷斯特雷波是帕布罗。思维加多一个最爱信赖的顾问。他从法国国内安全局巴黎分局传来的报告得知,雷斯特雷波不久以前在巴黎参加了一个银行家会议,讨论资助一家设在阿根廷的日本汽车装配厂问题。他住在克利龙饭店,还带着两名“助理”黑格尔认为人对世界的认识只是“绝对精神”的自我认识;旧,其实很可能是保缥。第二天晚上,他接着搭飞机去了日内瓦。在飞机离境的九十分钟之前,一个著名的古柯硷贩子,在通往阿纳托尔。法苦西河滨马路的桥上被杀,看起来像是黑社会人士干的。那个人开一家名叫蒙特帕尔西诺的威尼斯餐馆。这一巧合引起了有利害关系的各方面的注意,包括贾丁的办公室。他是在事情发生六个星期后才收到那份报告的,但他丝毫不觉得意外。那是官僚主义作风在作怪,这在情报机关并不少见。

戴维。贾丁知道,帕布罗。思维加多为蒙特帕尔西诺餐馆提供了货源,那个威尼斯喜欢男扮女装的同性恋者,负责处理思维加多在欧洲的部分有特许权的销售任务。贾丁深信,思维加多的这位律师谢铎,宗程朱,后转师王守仁。又转而批评王学,讥宋儒为,负有寻找一个批发组织的使命,以便代替那个已经被谋杀了的男人。很明显,死者就是在黑社会里很有名气的“威尼斯妓女”。

他就这么思考着雷斯特雷波这次伦敦之行的原因。龙尼。

萨波多、凯特。霍华德和比尔。詹金斯都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们都在不声不响地看着贾丁为科里达行动写的计划,包括一份有关这个行业称之为“立体轨迹”的全面的、最新的情况。那道轨迹正在南北美洲和欧洲延伸,为“包裹”和“行李‘制造假履历。

那架协和客机的雷鸣般的而又总是戏剧性的声音消逝了。

贾丁想像不出雷斯特雷波这次来伦敦的目的。女皇陛下的海关特别调查小组已经布置妥当,他到哪里,他们准备跟踪到哪里。

但是,雷斯特雷波会估计到那种情况,因此会注意自己的行动。

这是一个小小的谜呀,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雷斯特雷波到哪里去,他是为集团组织办事去的。

他耸了耸肩,从窗边转过身来,对着屋里的其他人。他的苏格兰私人助理希瑟,正在静悄悄地给大家倒咖啡。

凯特坐在那里,叉起两条腿,鼻子上挂着一绪头发,眼镜有点戴歪了。她穿着笔挺的粉红色棉布衬衫,那格尔花呢裙子。

贾丁注意到,她衬衫上有个扣子没有扣上,就在裙子的腰带上边一点儿。他知道那是耶格尔的产品,有一次他向她献殷勤时说,他很喜欢那条裙子,她就告诉他在哪儿买的。她一定已经发觉他在看着她,因为她抬了一下眼睛,看到了他的目光,然后又低下头去看档案资料。

贾丁把目光移向别处,遇到了龙尼。萨波多的目光;龙尼觉

得好笑,微微摇了摇头,仿佛他对人生已经感到厌倦,然后又接着看那个科里达行动计划。

“大家看完了吗……?切尔西柯松电影院在放一部相当好的电影。我倒希望能赶上八点十分的那一场。”

“什么电影?”

“‘跟杰拉尔德。德帕地奥在一起’。我听说这部电影很不错。”

“好吧!”萨波多朝手里的档案资料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把它合上了。“我看完了,”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表。贾了心里在想,不知道龙尼有没有一个“小水果馅点心”——因为这个匈牙利人有一次用了这么个古怪的名词来称一位政治家的情妇。因此也就是说,有没有哪个女人到这单身汉那个乱七八糟的、他称为家的套房里,去改善萨波多的单调生活。

“是杰勒德,不是杰拉尔德。”凯特说。她摘掉眼镜,拿起衬衫的宽松部分在擦拭镜片。

“怎么样?”贾丁朝萨波多瞥了一眼,想听听龙尼对那个已经深思熟虑过的计划的意见。

“杰勒德。德帕地奥……”比尔。詹金斯一边低声说,一边用铅笔在那份最高机密的科里达行动计划边上写评语。

喝咖啡并不是个好主意。要是大家喝着啤酒,吃着三明治,简报室里的气氛会好一点。

“我认为这个计划相当好。”萨波多把烟斗塞进一个装满荷兰豪斯烟叶的小塑胶袋里。“也许甚至还可能会成功的。”他咧开嘴巴笑了笑,露出那副缝隙很大的牙齿。

他要是在离开办公室时候换上假牙,那一定是星期五晚上要去吃“水果馅点心”,贾丁心里想。他发现自己望着凯特叉起两条腿,重新戴上眼镜,并用右手的中指轻轻推上了鼻梁。

“这很重要。”他把目光移向别处,先看着龙尼。萨波多,又看着比尔。詹金斯。“这很重要,要让帕布罗。思维加多注意到我们的人,我们的情报人员。认为是他在主动接近,而不是相反……

我这儿倒有一个主意,你们在资料上是找不到的。我早就说过——谢谢……“他从希瑟手里又接过了一杯咖啡,半坐半依在办公桌的外线,”……你们会懂得为什么……希瑟,请你守在外边办公室里。“他很有礼貌地等着希瑟离开屋子,关上通向她办公室的门。她在外面可以挡住不速之客进入贾丁的办公室。接着,他对自己的计划作了说明。其他人望着,听着,越来越觉得有兴趣,偶尔表示不大相信。渐渐地,纸上那个平淡无奇的想法(因为贾丁手下的人都是一些平淡无奇的人)变得有声有色了。

还带有一点惊人的……天才。这个老板有点懒散的小名气,但能靠着他稀有的直觉和独创的才华坐稳第一把交椅。这时他开始行动了。真的拿出了许多新颖独创的想法和闪烁着智慧的见解。

在这个位于玻璃大楼西北角上的办公室里,大家都听得像是看了魔似的,开始觉得贾丁简直是无所不知的,无论是关于帕布罗。思维加多和集团组织的情况,或是哥伦比亚政治、哥伦比亚人民、人类本性,还是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谋报活动的基本特点或成分。

但是,给人印象最深,也是最富独创精神的,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当他讲完以后,屋里鸦雀无声。

贾丁喝了一口已经变温的咖啡。

“嗯,那倒真是个很大胆的想法。”比尔。詹金斯说。

“大家快提问题……”贾丁说。

凯特和詹金斯朝龙尼。萨波多看了一眼。在攻击性情报工作方面,萨波多对使用非正统的手段很有经验。他看着他的烟

斗,里面的烟丝已经燃成细灰。过了一会,他盯着那个老板。

“很明显,你已经仔细研究过这个想法,不过,为什么,我觉得,这是我们大家都感到担心的事,为什么你认为可以信赖,嗯……海豚?”他指的是那个令人震惊的想法中牵涉到的一个人,代号是“海豚”,他是戴维。贾丁计划中的核心人物。

贾丁跟他的目光相遇,有好一会儿没有做声。最后,他说,“我知道我可以信赖他。”他的口气那么平静,看来是无法容忍别人继续讨论下去了。

谁也没有再提问题,会就开完了。大家在收拾笔记本、烟袋、眼镜盒等物品的时候,都默不作声,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默不作声,那是因为贾丁的计划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个计划需要并且依赖一名国际罪犯的帮助,依赖他的可靠程度和他的斟酌决定:那个人现在正在迈阿密的一所监狱里服二十年到无期的徒刑。萨波多不想跟贾丁当场争吵;但是,即使你不是肢体语言的行家,你也能看得出来,他准备一有机会就跟贾丁谈谈那个问题,当然是在私下。而且还看得出来,贾丁事先没有跟他讨论过,因此他感到很生气。

他们闲聊了片刻。希瑟走进屋来,收拾那些带编号的,有关科里达行动的最高机密档案资料,把它们送回保密室去。

比尔信金斯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望着屋子对面的贾丁。

“如果你认为,要是明智一点的话……”(史蒂文爵士会说“要是谨慎一点的话”)“……就像,在把我们的人员置于不能后退的危险状态。把他的脖子伸到刀板上。”

“比尔,这跟‘慈光会的小修女’不同。”

“是不同,那个我知道。”比尔有理由感到担心,因为他必须做好必要的准备工作。是比尔在掌管“搅惑行动”。他又追着问:“就算说这个计划行得通。这个海豚掩护……到底我们的人,戴维,怎么才能使自己引起帕布罗的注意呢?我们总是说,要让帕布罗认为是他自己注意到了我们的人。”

“哦,我会想出办法来的。”贾丁说。他的意思是,他已经有了办法,但现在不想拿出来讨论。

龙尼。萨波多在半个小时里第三次看了看表,用只有东欧人才有的那种目光朝戴维。贾丁瞪了一眼,祝大家(除贾丁以外)周末愉快,走出了屋子。比尔。詹金斯也跟着出去了。

贾丁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的伦敦夜空。这时,天突然下雨了,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玻璃窗;但是声音不大,因为窗子已经涂上防止爆炸的材料,具有隔音作用。凯特把眼镜盒放进钱包裹,然后从椅背上拿起她的针织羊毛背心。同事们都已经离开,他们都意识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西拉诺……”她说。她撩开挂在脸上的一簇头发,朝他看了一眼。

“就是那个家伙。”贾丁说。他转过身来想要说一句轻浮话,但是看到了她的目光。以上帝的名义,戴维,他对自己说,我们不要重蹈覆辙吧!他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像她只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同事而已。但是,那种表情是瞒不过谁的。

雨不停地敲打着窗子,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身边的书架上,一个旧钟发出滴答的响声,悄悄地把时间送走。

“我一直想看看那个档案资料。可实在忙不过来……”她微微一笑,耸了耸肩。“等我抽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她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戴维。贾丁拿起他的上衣,拍了拍里面的口袋,看看他的钱包是否还在。凯特走到门口,转过身来想说晚安。

成败在此一举,贾丁心里想。“喂,凯特,我就一个人回去。”

凯特朝他看了一眼。她也露出了他那种“这没有什么大不

了的“的表情。”我要是来,你介意吗……“

“只要你不吃爆米花,不窸窸窣窣地剥糖吃。”他咧嘴一笑。

“半个小时后……楼下见。”

两人一时都没做声。电话铃开始响了。凯特点了点头。

“好吧。”

她朝门口走去。贾丁拿起话筒。

“喂,”电话是伦敦警察特别分局全国联合行动小组打来的,说话的是一位既年轻又有雄心的探长安迪。莱恩。

“是贾丁先生吗?”

“安迪,到底有什么事?”

“那个混帐东西。”年轻又有雄心的高级主管们都不说废话。

他是警方、海关、安全部、国内收入调查处和军事情报局第六处之间的情报协调人。人们有时把贾丁所在的单位情报局称做军事情报局第六处。那个“混帐东西”指的是雷斯特雷波。

“我在听着呢。”

“他下了一架飞机,接着就上了另一架飞机。”

“要到哪里去?”

“日内瓦。他打了个电话给他的决策公司的日内瓦办事处的经理,他们晚些时候要在里土满饭店吃晚餐。”

“你们做了些什么安排?”

“我们派了两个警官扮作夫妻,上了飞机。瑞士海关会注意到这对恩爱夫妻的,现在只能交给他们两个人了。嗯,其实我们在想,这件事就交给你们这些人去办算了。你们在日内瓦盯住他。”

贾丁明白,这番话意味着,他无法再去考虑西拉诺的事,而且本来很有可能令人销魂地依偎在那两个洁白如玉的乳房里,闻闻那娇生婴儿粉的香味,还有那两条大腿,如今这一切都完了该死的“公司”,该死的情报局。他早一点离开办公室就好了。连见习生都知道,星期五下午三点半有半数情报机构还在秘密工作。

“当然可以。我目前还不清楚我们在那里的情况。不过,我们值夜班的军官是完全清楚的,谁是谁,在哪里……我会作出安排的。就是时间太紧了一点。你把详细情况用传真发过来,好吗?发到我自己的号码。让你们那对夫妻继续监视目标,直到我们的人来接替他们。很可能还用得着他们呢!我觉得,我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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