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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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游戏-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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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应该没有了。”

发了。“

贾丁坐着没动,尽管他内心突然一阵冲动,想站起来抓住那位初出茅庐的情报员的肩膀,握住他的手祝福他万事如意。不过,他只是朝他点点头,举起一只软弱无力的手。

“上帝与你同在……”他用西班牙语说道。

“回头见……”福特也用西班牙语回了一句,意思类似“后会有期”。

二十个小时之后,戴维。贾丁搭英国航空公司的BA216班机从迈阿密抵达伦敦的希思罗机场四号候机处,这是他一年的第十四次在这里下飞机了。他在飞机上睡得很好,跟往常一样坐的是头等舱。他坐地下铁到维多利亚站,然后沿着维多利亚街步行二里,越过西敏寺桥,又从西敏寺桥大道走向圣乔治广场。上午八点二十分,他在内办公室旁边的小房间冲了个澡,然

后换上干净的内衣和他喜爱的威尔士亲王式的双排扣西装。

这时有人敲办公室的门,他立刻从私室走出来,发现是布朗洛夫人端着一壶茶和一盘热腾腾涂上奶油的烤面包片站在那里。另外还有一叠有关当前行动的最新资料。

“塞西莉,要是没有你,我怎么办?”

“那就自己烤该死的面包片,”他的私人助理以无可辨驳的逻辑回答道。“戴维,你乡下的住宅收到一封很古怪的信。”

她所说的“古怪”是什么意思?里面有一颗炸弹?

“不是炸弹。是一封信。从都柏林寄来的。玛吉想知道你肯不肯让她拆开。”

玛吉是白天来农场做家事的女佣人。她丈夫去世之前,她就是他们办公室在威尔特郡的安全藏身处的管家,的确是贾丁一家人的理想帮手。桃乐丝和她相处得很融洽。她清白可靠,而且知道如何利用各种捷径和“公司”取得联系。

“也许她只要把它寄到泰特街给我就行了。这个玛吉,她真是爱管闲事。”

“实际上,戴维,她是根据常规处理事情。信上的笔迹让她觉得非常奇怪。就这么一回事。她以前从来没有找我们的麻烦。除了,嗯,古巴那件事。”

“古巴事件”是指俄国国家安全局的一位少校写信寄到戴维。贾丁乡间的住宅,通知他提防辛苦多年在圭亚那建立起来的消息管道里面的一位线民。玛吉对那封信有种第六感,因为信封上的称谓是贾丁“司令”,背面还写着“私人函件”。看起来有点不合常理,所以她打电话到办公室,由此救了二十个特工的性命。

因此,玛吉对那封从都柏林寄来的信的警觉,也许不应该掉以轻心。

“你说的没错,塞西莉。要她把车子开到公用电话亭,拨手这里的保密电话号码。”

随便选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是谍报技术最基本的安全防范措施。

“我已经自作主张了。她十点零三分打电话过来。”

贾丁瞪了布朗洛夫人一眼。她也回敬了他一眼,准备对个他的抗议。他咧嘴一笑。“做得很对。我们不应该忘记古巴喜件这个前车之鉴。”

“你看起来非常狼狈,尽管你洗完澡换上这套刚从洗衣店5回来的干净西装也不管用。”

“我很好。对了……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办。叫龙尼和b尔十点十五分的时候来到这里。还有‘科里达行动’的所有g料。”

“我马上就去办。”她转身准备离开,又回头看了一下说:“另让茶凉了。”

“谢谢你,布朗洛夫人。”

贾丁知道她喜欢听那种戏弄的训斥,暗示她太过于随便了塞西莉。布朗洛夫人耸耸肩走开了,随手关上了门。

这位总监嘘了口气,用双手手掌根在脸上搓了搓,然后拿走文件夹和目前行动的最新资料,企图集中起精神。不过打得盖整齐齐非常简要的句子,他也看不下去。戴维。贾丁松开领带伸伸手臂,靠回他的皮椅子上放松了一下。这皮椅还是桃乐全送给他的礼物。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时,他从小睡中惊醒过来时间正好是十点零四分。他举起听筒。

“喂?”

“他们要我找个电话亭。”

是玛吉的声音。

“你已经把信打开了吗?”

“他们说我必须等你来告诉我该……”

“不错。现在可以了,现在请你把信拆开。”

他听见了纸的沙沙声和她的呼吸声,还有公用电话亭附近,某个地方的羊群的哗哗声。

他脑海里出现了一座结实的红色英国电话亭,就像警察的帽盔一样具有英国特征,接着他又想起了那些难看的黄黑颜色相间的玻璃电话亭,就像十九世纪时,美国因失业而挟愤破坏新式织布机的劳工团体的成员一样,在羞辱着英国一些最美丽的乡间。

她也许正是从这样的一间电话亭打电话来的。

“信拆开了!”她大声说。贾丁差点就笑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她宣布之前的这幕听得到声音的哑剧,使他想起了五十年代无线电视播出的一个喜剧,戏名他已经忘记了。

“太好了。”

一片沉默。他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声,还有羊叫声。

“能念给我听吗……?”他亲切地问道。

“内容是这样的……伦敦塔。W。B。叶慈。57到64。企鹅诗集图书馆。一九九一。”

贾丁迅速地把它写下来。

“你确定就只有这几个字……?”

“就这些。”

“手写的还是打字机打的?”

“打字机打的。”

“没有署名或其它消息?”

“就这些。”

“把纸翻过来。有没有任何小句点,或者‘i’上面的那一撇,或者任何其他的标点?你应该还记得那些训;练。”

“我正在找。我带着一个放大镜……”

“你真是职业高手。”

“不需要别人帮忙我自己就会做的,非常感谢。”

贾丁知道她的意思是“用不着夸奖”,不过,就算存有这种想法好像也有点随便。

“发现什么了吗……?”

停顿。更多的呼吸声。更多的羊叫声。她终于说话了:“没有。就这些了。”

“谢谢。你是个杰出的人材。我可是诚心诚意说的。听着,我派人去把信拿过来,还有信封。派个你认识的人。”

“快点过来。我还要去刷厨房的地板呐。你不该让那些狗湿滴滴的就进到屋子里。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狗毛,这些狗老是掉毛。”

“再次感谢你,再见。”戴维。贾丁放下听筒。他看着那些字,紧锁着眉头。很显然,这是解开某种并不十分复杂的密码的答案。也许真正的讯息,那个需要将密码译成普通文字的讯息,会寄到世纪大楼,或者寄到查尔斯街外交部的所在地,或者送到他常去的俱乐部或者真的寄到泰特街他的公寓里。他又皱起了眉头。

真奇怪。

“希瑟……”贾丁喊了一声。希瑟来到门口。“帮帮忙,派个人去找一本W。B。叶慈的诗集。企鹅诗集图书馆的版本,好吗?

还有叫杰里米那小伙子去威尔特郡我的住处拿个包裹。告诉他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拿来。我的女佣玛吉会交给他。“

“没问题。”她笑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贾丁翻开最新消息的卷宗,发现自己小睡之后,疲劳消失

了,又能集中精神。电话又响了。他举起听筒。

“喂”

是希瑟的声音。“是福特夫人的电话。”

“谁产”福特上尉的妻子。“

“哦,把她的电话接过来。”

他在等伊丽莎白的电话接过来的时候,心跳加快了。

“戴维吗……”‘“嗨”

“你好吗?”

“我很好。哈里向你问好。”

“你见到他啦?”

“跟他谈过话。很短。”

“他好吗?”

“很忙,但很高兴。”

“他就是这种人。听着,跟我一块吃午饭,好吗?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就直说。”

绝对不行。不能再有第二次。不,不,不。我们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和你那平坦光滑的肚皮和你的舌头。“不行才怪呢?”

“我在基纳登街我妈妈的住处,靠近贝尔格雷夫广场。”

“我知道基纳登街。”

“我们何必不去吃点冷鲑鱼,你喜欢吗?你喜欢鲑鱼吗?”

“跟你妈妈一同吃?”

“她跟我继父去纽约。”

真是疯狂的行为。

“听着,伊丽莎白,来一盘通心粉怎么样?你那儿附近有一家好棒的意大利餐馆,店名叫米莫迪切亚,在伦敦你找不到比它更好的餐馆了。我一点十五分从这里出发到那里。有几件事我们要说清楚,好吗?”

善良的人。我知道你能做得到的。贾丁觉得好多了。这女孩子实在太棒了。他非常了解她对不正常狂乱的性行为的喜爱,但是不能跟他。绝对不行。

纽约市永远都是那么美丽……

在夜……间……

纽约市从来也不美丽……

在白……天……

凶杀组少尉(代理)艾迪。卢料转过头去,正巧听到那段音乐,这是从时代广场附近的人行道上,黑人的高音大喇叭里传过来的。两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妓男——一个穿了一条粉红色芭蕾舞的短裙,另一个穿着一条黑色羊毛几乎短不蔽体的筒状服装。

吊袜带和丝袜,嘴上抹着鲜红的唇膏,简直就像摇滚恐怖剧里的主角——扭动着屁股,随着乐曲乱蹦乱跳。这种表演有某种非常简洁狂乱的含意,而一位警察骑着杂色的母马漫步而过,对他们不屑一顾,也许根本都没注意到他们,这种厌世的方式也极其荒唐,但在这些地段,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卢科也只是付之一笑,一边用手跟着乐曲在方向盘上打节拍。

“至少我们可以把他们捉过来看一看……”坐在那辆投有标记的道奇小轿车里,身旁的伙伴萨姆。瓦戈斯说道。

“绝对不行。我们也许会被勾弓吐,萨姆。”

他缓缓调过车头,以免撞到坐在木头轮车代替物上头,一位

缺了双腿的男人。这个男人沿着阴沟费力地向前推动,胸前和背后都挂了招牌,自称是越南退伍军人聋哑救助协会。两位探员看到这种情景,脸上露出了苦笑。

“有办法了……”卢科看了看镜子,松了口气。这是一个温暖的夜晚,春天已经来临。在阿尔梅达法官驳回了那位被诬陷的年轻雅痞的案子之后,有人邀请南希担任法律事务所的合伙人。加上老头子霍奇斯被停职,要等到调查清楚是否涉及内部交易完毕才可以复职。南希的法律事务所也有人来接洽,问她是否愿意考虑为霍奇斯辩护。

“也许我们干脆就……接受诱惑,艾迪。你拿四百万,我拿一百万。我不贪心。”

“是啊,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件事情,老兄。”

“他妈的,无时无刻,对吧产”一天想过两、三次。不过你要知道,我还想住在这个城市。

司法部门可没什么幽默感。“

“我们可以花点钱。我是说看在上帝的面上。”

艾迪。卢科的车子拐进了百老汇,停在人行道旁。车子里的无线电不断地传出全市到处发生犯罪案件单调的声音。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三张美金五元的钞票。

“拿去。”

“哦,这是我分赃到的那一份,对吧?真慷慨……”

“萨姆,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为了钱而分道扬销。”

“为了五百万,我和我的大儿子可能都会分道扬镇。他妈的,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有没有兴趣?”

“对乳酪有兴趣。对着茄酱没兴趣。”

“我还以为你们意大利人都喜欢吃善茄酱呢!”

“没错,我是说过这句话。”

瓦戈斯摇摇头,从车子里钻出来。他移动身体的时候,那张塑胶椅子发生吱吱的响声。他关上车门,让少尉自己去伤脑筋。

自从卢科拨了雷斯特雷波留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说他愿意谈判之后,两个星期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分,他与那哥伦比亚律师在布鲁克林桥的布鲁克林一方的,一辆奥兹莫比尔汽车房会面。汽车有一个轮子被卸下了,由千斤顶支撑着,车后还停着一辆专门修理故障的卡车。四个西班牙裔长相的人,骑着越野机车在后面悠哉悠能地互相交换着烟。十分明显——由于拥挤的车辆呼啸而过,由于坐车的上班族不愿在那个路段停车——想要在这里盯梢和埋伏是不可能的。

艾迪。卢科被带到专门修理故障的卡车的另一端,还搜查身上有没有装窃听器。他左轮手枪里的子弹又一次被掏空了,然后又把枪交还给他,动手的是彬彬有礼,但面无表情的缪里洛,他是雷斯特雷波的贴身保镖,一副鞑靼人的长相,两眼寒光逼人。

这一切完了之后,雷斯特雷波过来了。他斜靠在卡车上,尽可能放松自己,一边瞧着那肮脏的石墙上乱刻的图案。

“谈判并不是一个我们经常需要慎重对付的字眼。我的合伙人。”

“雷斯特雷波先生,我是个警察。当我被别人从中揩油的时候,我知道。”艾迪。卢科一字一句都是根据毒品管制局纽约站站长唐。马瑟的任务讲解而说的。

来来往往车辆的震动声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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