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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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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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儿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公主,您是想、是想……”

    兮若郑重的点了点头,“先前我孤身一人,怎么过都是一样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我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墨羽宰割。”

    春儿还是有些不确定,结巴着:“可是、可是驸马想要打掉公主的身孕,这事即便是府中的下人们都知道的,就算公主将这个孩子生出来了,又如何能让驸马做事存了顾虑呢?”

    见春儿迟疑,兮若突然将春儿的手紧紧攥住,言真意切道:“春儿,先前我虽活着,却没心没肺的,不知人存于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如今总算有了很强烈的执念,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墨羽不爱他,不肯相信他的身份,一心想杀死他,就像那个时候,父皇怀疑我不是他的骨肉,也曾动过杀死我的念头,可那个时候我有母妃和静修师父拼死相护,如今这个孩子只有我,如果我再放弃了,那他岂不是比我还悲哀,我是他的倚靠,春儿,我现在只有你能信了,你帮帮我,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人总是有感情的,何况春儿本就不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先前知道墨羽将兮若关了起来,且要打掉她的孩子,春儿已经觉得十分难过,如今听着兮若这般乞求希望,春儿自是无法在冷眼旁观,定定的看着兮若,迟疑道:“可是,奴婢要怎么才能帮了公主呢?”

    兮若向地牢入口处张望了一番,随后低声道:“墨羽在府外安排了许多隐在暗处的高手把守着,所以府中相对来说很松懈,只要你帮着我把莫桑放倒,我们从先前入宫的密道出府,直接回宫,我会告知父皇我有了墨羽的骨肉,之后劝他暂时将我送到别处,至于这个孩子能不能牵制了墨羽。”兮若说到这里顿了顿,伸手轻抚过表面并无异常的小腹,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重复我的人生,一直被人算计利用着,所谓兵不厌诈,到父皇那里只是缓兵之计罢了。”

    明知她是德昭帝心腹,也要将自己的计划与她说个明白,叫春儿莫名感动,不再瞻前顾后,下定决心后,顿觉胸腹间生出一股凌然正气,让春儿感觉自己瞬间强大了起来。

    待到兮若吃饱之后,春儿将食盒收拾妥帖,展开莫桑抗来的被褥,仔细的铺好,之后若无其事高呼莫桑进来关牢门。

    莫桑循声推门,见春儿站在牢门外,还是那副抽抽噎噎的样子,倒也没什么防备,沿阶而下,伸手去解腰间悬着的钥匙,突闻身后一声异响,不等回过头去,头上便硬生生的挨了一砸,莫桑吃力的回过头,看见兮若举着吃饭时坐的木墩子,莫桑想要说些什么,不想兮若见他没昏,先是透出几分惊愕,随即毫不迟疑的向他再次砸来,莫桑倍觉委屈,好在不等兮若举着的木墩子招呼上他的头,他已经软塌塌的摊堆在地上了。

    春儿紧张的看着莫桑血流如注的脑袋,怯怯道:“公主,他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兮若丢开手中的木墩子,俯身看了看莫桑的情况,随后断然道:“没事,这么一敲就死了,也不可能成为墨羽的得力副将。”

    春儿略一沉思,觉得兮若说得颇有些道理,倒也不再担心,与兮若一前一后快速向地牢大门奔去。

    牢门打开了,不想莫提竟寒着一张清癯的脸立在门外,对兮若的尴尬视而不见,只是抱拳拱手道:“夫人若是吃饱了,就回去歇了吧,近日府中混进来了杂人,若伤了公主,府中这些人可是担不起的。”

    兮若有些泄气,春儿想着牢里躺着的莫桑,人家的爹居然堵在门外,若被这阴阳怪气的老爷子知道她们伤了他儿子,不知今后会不会被他故意刁难。

    正在这主仆二人各怀心事的与莫提僵着时,莫桑捂着脑袋跑了出来,瞧见兮若被莫提堵住,松了口气,很没底气的轻唤了声,“爹。”

    莫提视线扫过莫桑的脑袋,沉声道:“关了门,随我过来趟。”

    莫桑讷讷的应着,莫提冷然伸手道:“公主,请吧。”

    春儿被莫提父子带走,兮若回了牢房,又缩回到了床上,春儿做事不马虎,虽先前并没打算留下,不过这床春儿还是铺的十分平整的,莫桑送来了四五床褥子,外加一床缎被,被褥上还飘着浅淡的熏香味,窝在上头,比之先前可是要舒服多了,兮若继续绞尽脑汁的盘算着接下去该如何逃脱,想着想着,竟恹恹的睡了。

    梦中的自己一直在没命似的奔跑,身后是无边的暗色,而眼前也望不见出路,只知道要跑,可跑着跑着,竟被墨羽拦住,他森森然的对着她笑,他说他爱她,却还是端了一碗浑浊的液体硬生生的灌入了她口中,随后鲜红的血盖住无尽的暗黑,她莫名的知道那是她孩子的血,朦胧间似乎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娘亲,救救我吧,不要丢下我不管,我会很乖很听话的,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要死……”

    心口被人剜掉一块肉似的疼着,再也无法安稳的睡下去,霍然起身,悚然发现墨羽竟搭了床沿坐着,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兮若心头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拽了缎被遮住自己,拼命的向床角缩去,谨慎的盯着墨羽,防备道:“你要干什么?”

    墨羽看着兮若,她的表现比之先前他们初成亲时还要疏离防备,勾出他心中隐隐的痛,可痛过之后,又有些许愤然,他已经这么努力了,可是为何她还没爱上他,锦槐比他好在哪里,芙蓉帐内,不管他多么努力,她从不曾回应了他的讨好,可那个时候,她却紧紧的抱着锦槐的腰,说着些叫他抓狂的恳求,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越想越是不甘,并不回应兮若的紧张,霍然起身,来到桌旁端起一个青瓷碗,回到床畔,面无表情的对着兮若,冷然道:“喝下去,从此别再想他,我会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会继续待你好,只要你听话。”

    兮若斜睨着墨羽,审视了他的表情,片刻转了视线,看着他手中端着的药汤,脑子里一遍遍的重复着梦中那个听不真切的孩子哭求,心又开始抽痛,先前搁着药碗的桌上别无它物,兮若心中已经有数,初进门的时候,扮作纪柳柳的锦槐可是备了两碗药来‘伺候’她的,可见,今晚的墨羽委实有些失算。

    墨羽见她不做回应,倒也不再等她,地牢里的床很窄,微微俯身,十分容易就将兮若拽了过来,见她并不十分挣扎,脸上的表情慢慢缓和,将手中的青瓷碗递到她嘴边,才想说着软呼话,可未曾启口,兮若竟趁他不备,突然抬手狠狠的扫向他手里的碗。

    墨羽不是莫桑,反应要快许多,不过那冲力太大,待到墨羽稳住了手中的碗,里面的药汤也只剩下一个碗底那么多,墨羽十分气恼,瞪着兮若怒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么,今晚打不掉他,那就先毒傻了他,明天继续打。”

    说罢不理会兮若的挣扎,一手卡住她脖子,一手将药碗送到她嘴边,兮若想起了先前那个梦,死命咬紧牙关,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他卡住她脖子的手腕,心中一阵冷笑,他和雪歌当真是兄弟,对她发狠的手法都是如此的相似,没准她哪天就真的被他们之间的一个掐死了也说不住。

    “乖乖喝下去,如果你当真这么想要孩子,日后我会再给你一个。”

    兮若冷冷的直视着墨羽,并不出声,怕自己一开口,那药便会灌进来。

    “喝下去”墨羽的口气开始有些不耐烦,兮若犹自坚持着。

    墨羽总是有办法的,他将卡住她脖子的手突然抬高,捏住她日益尖瘦的下巴,微微用力,兮若不得不机械的张口,墨羽趁机将药汤灌入她口中,怕她吐出来,随即俯身以唇封住了她的口,将那少许药汤尽数堵回到她口中,血腥的味道迅速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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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见 第一一八章 找人嫁了

    第一一八章 找人嫁了

    直到确定她已将那口药汤咽下,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以手背拂去唇上的血痕,因是背光而立,所以放纵自己的视线在她脸上肆无忌惮的游走,他知她会咬他,却由着她咬,血腥蔓延开来的那一瞬,他想的只是如果她觉得伤害他,心里会舒服些,那么,他便由着她伤

    墨羽觉得自己很可悲,即便亲见了那样的画面,可看着她无辜的表情,竟还会徘徊在信与不信之间,恍惚想着,如果没有北辰宫送来的特制秘药,即便那个孩子不是他的,结果也未可知。

    他将将退离,兮若便快速向床里缩去,且胡乱的擦着被他的血沾染的唇,退无可退,才抬头以悲凉决然的目光锁着墨羽,一字一顿的说着:“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和你便再也没有以后。”

    她的话音咬得极重,如一把利刃生生扎上了他的心窝子,叫他难以承受,沉闷压抑的空间似乎也窒住了他的呼吸,喘不过气来的憋闷促使他不再迟疑,不曾留下自言片语,转身疾步而去。

    出了地牢石门后,经夜风一吹,思绪回笼,踌躇了片刻,复又悄悄折回,穿着墨色锦袍的身子贴靠在漆黑的拐角,浑然一体的令人很难发现。

    他想自己当真算得上了解她,她对自己的身体总是现出一些漫不经心的怠慢,叫人放心不下,他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对腹中不曾谋面的孩子那么执着,为了保护那个孩子,在他离去后,她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抠自己的喉咙催吐,吐了这一次,那下次呢?

    换做以前,他定会冲进去阻止她的举动,可此刻他却只能躲在暗处,听着她一声声的呕,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他自知敌不过北辰宫,有些事情可以赌,可还有一些已知结果的,他不会儿戏待之。

    她抠了吐,吐了再抠,如此反复,害怕有一丁点的药液残留在体内,将先前硬逼着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一并吐了出来。

    明里暗处,不同的煎熬,两样的揪心,她不曾睡去,他便静默的守着,夜已深,人无眠。

    乌云罩顶,难见圆月真容,已是夏日,可雪园一直清冷着,在这样晦暗无光的夜里,更显寂寥。

    纪柳柳说不清已经在这里跪了多久,双膝麻木,身子疲乏,可还是连大气都不敢踹一声。

    雪歌坐在案后,执笔勾画着将将从北方快马送来的北辰宫内务册子,好似并未留心纪柳柳已在案前跪了许久。

    纪氏姐弟本是雪歌亲手带出来,表面看去,似乎只是娇媚柔弱的风尘女子,可身手却委实了得,奈何纪柳柳此时满腹心事,竟没察觉书房外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应着脚步声,雪歌嘴角勾出了几不可查的弧度,将手中的紫毫随意搭在笔架上,抬头望向纪柳柳,一径温雅轻柔的嗓音道:“这个时候,你不在将军府侯着,来此所为何故?”

    听闻雪歌出声,纪柳柳轻颤了一下,将身子挺得直板,依旧低低的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墨将军将十七公主关入了地牢。”

    雪歌不甚在意道:“那是他二人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纪柳柳艰涩的咽了咽口水,自知若不一下子说个清楚,一旦停下,便没有勇气,勉强打起精神,一鼓作气道“今日将军府中都在传,说墨将军准备打掉十七公主腹中的骨肉,这的确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可稍有常识的人便会明白,如今十七公主的身子实在虚弱,且先前还遭遇过重创,一旦强行打掉那个孩子,极有可能累及十七公主的性命,柳柳只是想恳求公子想办法救她一命。”

    雪歌莞尔轻笑道:“我怎的不知,你竟与十七公主这般要好了,为了她竟甘愿冒险离开将军府,一旦被墨羽察觉,他岂会轻饶了你?”

    纪柳柳身子颤抖的明显了起来,却还是坚持应道:“柳柳和十七公主也只有几面之缘罢了,柳柳虽欣赏她,却断不可能为了她而坏了公子的大事,柳柳只知道,如果十七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怕锦槐也要自甘颓靡,那不是柳柳所能承受的。”

    雪歌的声音听上去温柔,可细品却端的出其中的无波无澜,疏离冷淡的回着纪柳柳的请求,“锦槐正在休养,难得遇见个人,若十七公主当真挨不住墨羽这次的刁难,那也是她命该如此,只要你不与锦槐说,锦槐又如何会知十七公主是死是活?我先前曾允过你的,只要锦槐身子好些了,你随时可以带他走,一旦远离这里,就算十七公主死于堕胎,只要你告诉锦槐,她还好,在锦槐心中,十七公主就会如他希望的那样一直活下去,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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