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爱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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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爱如夏花-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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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脚镣铐着的人,清理完了自己身上的铁链,站在那里看起来很茫然的样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突然想起二哥刚才说的什么“是铁链还是绳子”,我肯定他们脚腕上戴的都是铁的,因为金属拖在地上的声音是很好辨认的,而能把铁链一扯就断的人……
  我转向二哥:“你确定你刚才看到他们是徒手把铁链扯断的?”
  “也不全是,有人的是开枪打断的。”
  难道是特战部队的人来了?我不敢肯定,这年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准别人也想到了办法有这种体力,何况这是境外,特战部队的人会走这么远吗?
  那帮被抓来的人明白过来状况了,都开始往船上撤,可是我好奇岛上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跟二哥商量:“要不,你拿把枪,在这驾驶室守着,别让人把船开走了,我去岛上看看就回来?”
  二哥拍我的脑门:“你没疯吧你?也不看看多危险!你万一被乱枪给伤到呢?”
  “不会的,现在人多,很混乱,我趁机去看看。你看我都到这里了,总得弄清楚这岛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吧?我再多给你两个弹夹,这些上船的人都是普通人,应该不会伤你的。”
  “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你要再不回来我就下去找你,别人把船开走了就不怪我了。”
  我一边往外跑一边说“知道了。”
  混乱的人群在甲板入口处挤成一团,我直接从旁边跳了下去,逆着人群往岛上走。走过了这帮人,从岛上又出来一群人,居然好多人都没衣服穿,只用点小布片遮住关键部位就跑出来了。还有好些人边跑边哭,我看见一个大约十多岁的男孩子喊了声“妈呀”就跪在了地上,眼泪汹涌而出。
  看得出来他是我的同胞,我赶紧跑过去蹲在他面前:“呃,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是你们来救我们的吗?”
  “这岛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啊?”
  他又哭了:“我前天来的,我们差点……差点活活被喂了鲨鱼啊!”
  “什么?!你们都差点被喂了鲨鱼?你们来这里喂鲨鱼?”
  他抽抽噎噎的说:“那帮人,抓我们来就是喂鲨鱼的,他们吃鲨鱼,鲨鱼吃我们!海边圈养了好多鲨鱼!”
  我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不直接吃人啊!”
  那男孩子抽泣了一阵:“我得走了,我没看到我爸爸,我得去找他,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等一下,刚才那些人是来救你们的吗?”
  “是,他们打开笼子的门,让我们快出来,说安全了。”
  “那你去找你爸爸去吧。”
  事实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让人不能接受,我一想那活人被鲨鱼撕扯的场面就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一帮什么禽兽啊?鲨鱼吃人,他们又吃鲨鱼,这条食物链当真是简单又残忍至极!在乱世,人命贱如蝼蚁。
  既然他们有人救,我就不用去插一手了,只是这些救人的怎么就不早点来摧毁这个地方?现在才来,都不知道这鬼地方已经害死多少人了。更可恶的是有人还和这些畜生一起狼狈为奸害自己的同胞,我回去了肯定不会放过那个把我们骗到白龙岛上去的人。
  
  




☆、二二九

  想起和二哥的十分钟之约,我慢慢的走回去了,在驾驶室找到了一脸阴沉得能滴下水的二哥。驾驶室还有别的几个人,看二哥那脸色,估计他已经知道了岛上的情况了。
  二哥看到我先开口:“你都看到了?”
  “没敢去看,怕回来又做噩梦,我见过很多种死法,有病死的,有被灰尘呛死的,有被人打死的,有像吴文昕那样受伤止不了血死的,就是没听说过被当成饲料喂鲨鱼死的。”
  大家都沉默了,有人还流下了眼泪,最后二哥开口:“这几个人刚刚找到驾驶室,他们会开船,等过一会儿看看还有没有人出来,我们接大家一起回去。”
  我点了点头:“我得去找找放食物的仓库在哪里,这么多人,回去要这么多天,得多准备些吃的,记得我没回来之前不能开船。”
  对这种客轮的结构不熟悉,船上人又太多,我开始一间一间的找厨房和放食物的库房,居然在最下面一层找到了两艘崭新的快艇,估计是给这船配的,去山谷里一试,果然好用,这也许是我走这趟最高兴的事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过人群找到了厨房,厨房后面就是库房,我赶紧钻进去把门关上了,里面还有一部分海鱼,没有一点粮食。没想到会和这么多人一起回去,我并没有带很多粮食,仅剩的几袋子面粉和大米支撑不了多久,其余的都是最近种的没加工过的水稻小麦什么的,这没法吃。
  我把这情况告诉了驾驶室的人,他们都表示这几天就算不吃不喝,能回去就是万幸了。能死里逃生的确值得庆幸,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所有人都只有粥喝了。
  我们拿着望远镜观察了岛上很久,被岛上突然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给吓了一跳,眼看着红云升空,驾驶室的人激动的说:“可算给炸了,这鬼地方就不应该存在!比地狱还恐怖!”
  没人再出来了,本打算说他们可以开船了,却发现有一队刚才打上这个岛的人朝着我们这边跑来,明显是要上船。我走到甲板上想看一看他们要干吗,难道想上这艘船?自己不是有船吗?估计是本着开门迎接救命恩人的想法,大家都争着给他们让位置,而他们,却在一个一个的找人,拿着照片和手机,用各种语言问:“有没有见过这个女的?”
  其实我之所以知道是各种语言,因为我听到了自己的母语和英语,其他的就听不懂了。很多人摇头,也有人点头的,点头的那个人就朝我看来,然后那一队人都发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我,然后朝我走过来。
  这是个什么状况?他们要找的人是我?
  “请问你是李雪小姐吗?”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们认错了。”一边说一边后悔自己居然没戴口罩。
  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我觉得有些脸熟的人说:“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我们走吧。”
  看他那表情怎么可能仅仅是搞错了,明明是把我认出来了,况且如果真没找到的话就该继续找啊,不过他不挑明我也就装作不知道。看着他们下船的背影我心里的石头终于稍微放了下去,不过我还有事情没搞清楚,于是追上去:“等一下……”
  那人回过头来,探究的看着我。
  “那些头目,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他们也被喂鲨鱼了,那些建筑设施被摧毁了,鲨鱼也放走了。”
  他们轻易就能端掉这地方却不早来让我有些恼火:“你们怎么不早点来?这地方肯定存在很久了,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
  “这是境外,不是国内,我们不知道这个很正常。其实我们也是跟着你来的,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我很吃惊:“什么叫你们是跟着我来的?”
  他叹了口气:“我们也就比你们先到一步,刚摸清楚岛上的情况你们的船就到了,我们也只是顺手拿掉它。”
  他们走了,留下我一脑子复杂的想法,居然是跟着我来的!我身上装了追踪器还是这里面有卧底啊?我压下这些荒谬的想法回到驾驶室就喊可以开船了,一声汽笛响起,船终于动了,甲板上传来很多人的欢呼声。
  船上估计有上千人,嘈杂得不行。我既要安排人做饭,又要解决住宿纠纷。所有的客房都装不下这么多人,有个男人居然跟女人抢床位,被我一阵骂:“你有点男人的风度好不好!不知道女人优先啊?”
  那人凶我:“我他妈差点死了还管什么风度啊?这船是你的啊?”
  “船不是我的,不过这船上的吃的是我搬来的,你敢保证你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吃不喝你就给我睡这里!”
  他哑口无言了,憋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出去了。
  这船上周边小国的人也不少,肯定有人要在这里下有人要在那里下。我十分惊讶英语在世界范围内的普及程度,船上的外国人几乎都会说英语,统计哪些人在哪里下的任务交给了二哥,他临时拉了两个人帮忙,一个晚上下来,二哥嗓子都哑了,回来哑着嗓子跟我说:“我总算觉得自己有点用处了,信息都在这纸上,除了终点站南城,其他有五个地方下。”
  “会不会有人假装是和我们一国的,打算偷渡啊?”
  “我管不了,尽力了,我得睡觉了,吃饭也别叫我。”然后钻进驾驶室的睡袋睡得呼呼的。
  黎明的船上静悄悄。所有的人力气似乎全用在了昨晚的欢庆上,等紧张恐惧过去以后都恢复了疲惫,喝过粥以后都横七竖八的倒得满船都是,连受了伤的都安静躺着没出声。
  我站在甲板上吹着风,发现那些人的两艘小型舰艇一左一右护在这客轮的两边,我们去哪他们就去哪。船上的人还很高兴,说回家有人守护,只有我高兴不起来,我想着他们说什么跟着我来的我就睡不着,还有那天林骞的电话,这事肯定跟他有关系。前几天我根本就没发现任何船只跟着这艘船,我的手机他们追踪不到,难道是二哥打了两次电话回家让他们给追踪到了?
  
  




☆、二三零

  为了把那些国外的人送回去,船一直走在境外,等到把他们送光了只剩我们的同胞的时候船就要跨入境内了,这时候那两艘小舰艇反倒把我们的船拦住了,说要检查有没有该下还没下的外国人,所以,除了受伤的,其余的人都被赶下了船,在一个荒岛上排队等检查。
  很多人没带证件,检查进行得很慢,我百无聊赖中拿出GPS看这个岛到底在哪里,发现这里离南城其实已经不是很远了,我想起山谷里的两艘快艇,突然发现这是一个摆脱他们的机会。
  我悄悄拉了拉二哥:“敢不敢跟我一起冒险?”
  “你要干吗?”
  “刚才他们要求除了受伤的其余都要下船,却唯独说我可以不用下来,那天还说什么他们是跟着我来的,你就没觉得事情不对劲吗?”
  “你是想摆脱他们?”
  “对,我们坐快艇回去,照快艇的速度,到南城应该用不了一天,反正我有GPS。”
  “让我想想,咱俩坐快艇,从这茫茫大海上回去,万一遇到危险呢?”
  “你写诗啊?还茫茫大海,遇到危险有我啊,你直接说干不干吧?”
  “妹妹有言,我能不听吗?我就豁出去一回。”
  我们从人群中悄悄溜走了,在没人的地方躲山谷里呆了一天,出来的时候这个岛上已经没有人了,或者有人但没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面前是看不出交接线的昏暗的天和海面,我把心一横,发动快艇就出发了。
  昨天晚上睡山谷里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林骞,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梦到过他了。梦里我不知道自己是小孩子还是已经长大了,就像在我爸爸面前耍脾气一样,林骞给我这个我不要,给我那个我也不要,他问我最想要什么,我说我要他的心脏当球踢着玩儿,结果他二话不说就徒手把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递给我,那是血淋淋的还在跳动的心脏,我被那鲜艳的红色给吓醒了,不是说梦是没有颜色的吗?
  我一边开快艇一边苦笑,我又在自作多情了,现实中明明就是我快把心脏掏给他了。坐快艇其实并不舒服,远远的看起来漂在水上似乎软绵绵的很惬意,实际上椅子硬邦邦的,坐久了屁股颠得生疼,害我们坐两个小时就要进山谷里活动活动才行。二哥豪言壮语要跟我有难同当,让他进山谷我一人走他不愿意,理由是怕我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既会害怕又会觉得孤独,其实他说到了点子上。
  半天过去了,眼看着路程走了一半了,我正为我的计划沾沾自喜的时候,我们的快艇被马力更足体积也更大的几艘快艇给团团围住了,那穿着制服的警察模样的人说我们偷渡,我们赶紧拿出证件,在船上递给他们,那人一看就说我们的证件是伪造的,给没收了,气得我俩干瞪眼。
  二哥悄悄说:“他们是不是要收点什么好处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赶紧拿出一袋子干海参递给他们,用并不熟练的套近乎的语言说:“呵呵,您看我普通话说得这么溜,证明我真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啊,我们怎么可能做假证呢?想必你们啊是工作太累压力太大了,给看花眼了是吧?”
  哪知事情更糟糕,那警察说我们贿赂,把我们逼停到不远处一个不知道名字的荒岛上,然后让我们下船。我没明白状况,现在警察都这么假装廉洁又是非不分的吗?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路瘟神的呢?这船是下还是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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