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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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时衣-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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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氏犹豫了一下:“可是,他们毕竟势大……”
  秦氏哧的笑出来:“他们势大?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林家那大屋听说已经被卖了。”
  卖祖宅?
  胡氏也愣了。败家败到卖掉祖宗基业这地步,也实在是……
  秦氏运动之后口渴,倒了杯茶喝了,才继续说:“林家那老太婆病重时,宅子就被押了。等她这边咽气,林家人就都给扫地出门了。”
  “那他们现在……都以何为生?”
  “有的当年挖公中墙角攒了下私房了,现在还有房有地。有的就流落到他乡了。现在还有好几房是在南城赁房居住,靠典当糊口的。呸,就没个有出息的。”
  “那他们今天挨了打,改天还会不会来?”
  “他们就是瞅着秦烈在才来的,秦烈不在的时候他们才不敢找上门来呢。我话也说得很明白了,烈儿他姓秦,跟姓林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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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夜市转了一圈儿,刚到小吃区就给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好吃的东西很多,可是我的肠胃都消受不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程
  可惜有的时候,财能动人心,更能壮人胆。麻烦不是你想它不来,它就乖乖不来的。
  林家的人被秦氏一顿棍子打出去之后,几个人一合计,居然又想了个办法,请了人来说合,说愿意让秦烈认祖归宗。
  小冬一听,差点儿把嘴里的茶喷出来,急忙先将茶硬咽下去,然后捂着嘴一阵咳嗽:“真的?”
  “可不是真的么。”秦烈抓抓头发,打发上午那几个老头儿还是费了一番气力的。那些人一个个摆出“你年轻不懂事”“我们这都是为你好”“这孩子没亲爹教养进不了宗祠真可怜”的面孔来,可对他们又不能抄起大棍子一顿狠揍——毕竟他们不是直接谋他的钱来的,而且,这几个老头儿老得路都走不了,说话也净漏风了,一棍子下去别给打死了,那事儿可就大了。
  应付这些人可把他累得够呛,比提着拳头打人还累得多。不过好在他主意拿得稳,那些老头儿就算磨破嘴皮子也拿他没辙。
  “好歹是送走了,你快歇会儿吧。我让人给你盛碗汤来?”
  秦烈摇摇头,横着躺下枕在她的腿上:“让我x一会儿。”
  小冬爱怜地摸摸他的脸:“嗯,你歇会儿吧。”
  有这种让人不省心人亲戚……真不需要仇人了。
  “反正咱们再过两天就回京城去了。他们总不能追到京城来。”
  “嗯。”秦烈拍拍她的手背:“扰得你也不清静。本来还想带你出去逛一回的,现在看,还是待在家里吧。”
  “嗯,也没有空闲儿了。这几天忙着收拾东西呢。”
  回来一趟可不能空手回去,各种吃的、玩的,遂州的特产不少,每样拾掇些,加起来总量就很可观了。不过架不住要送的人多啊,除了安王府,太后那里,几位公主的府上也得表示表示——
  这都是人情礼节,一样也码不了。旁人有礼过来,你就得回份过去。中原的人素来讲究个“礼尚往来”。
  所以小冬从第一次看到一副对联起,就觉得那话真是至理名言,不过自己也许一辈子也达不到上头说的那境界。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宝二爷深深厌憎的这两句话,其实说得很对。
  每个人都不是单独活在这个世上的,每个人身边都有许多人,这些人相互间又有着非http://。常错综复杂的关系。若是世事不明,人情不通,那么做人不成功,做事当然更加不会成功。
  “其实,小时候我曾经去过林家,不过没有进去。就是站在外头远远的看着林家的大门。每回有人进出,我就看着,猜着他可能是谁。也许是我的叔伯,也许是我的兄弟。有时候我还想,说不定哪一天林家老太太就后悔了,会接我回去。我会住在我爹曾经住过的地方,嗯,可能还会改姓林……”
  小冬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
  “后来大了,懂事了,就不去了。不但不去,要是会路过那里,还会绕开来走,不想同那家人碰上面。”
  秦烈大约是真累了,两人说了几句话,小冬瞅着他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稳,看起来是睡着了。
  小冬摸摸他的脸,秦烈动了一下,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她赶紧停了手。再等等,秦烈也没醒。
  小冬不敢再乱摸了。
  不过心里难有些怨气。要不是林家的这些人折腾,秦烈这几天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她靠着大枕头迷迷糊糊的,嗯,不算林家,好象他们目前没什么事儿了。赵芷也送走了,石秀也送走了,李家兄弟被张子千管得死死的,姚家老宅也去看过了。她在心里又盘算了一下带的各样东西够不够,有没有拉下什么忘了什么——
  大概出门的次数太少,唯恐哪一处不周全没想到,就出什么纰漏。
  这么想了没一会儿,小冬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过了两天,东西都收拾完了,真要走了,心情复杂得很。
  小冬和姚锦凤告过别了,姚锦凤有些埋怨:“你就住过这个冬天再走呗。等开春,我肚子里这个生下来,你还能见见呢。”
  小冬苦笑:“将来总有机会见的。”
  她也舍不得。
  一边强烈的怀念京城,一边又对这里有浓浓的眷恋。
  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小冬从初来时的不惯,到现在生活得如鱼得水,根本没花太多时间。
  “娘,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京城?”
  秦氏连连摆手:“可别京城那地方,夏天热死,冬天冷死,我可住不来。你们去吧,我好着呢,不用挂念我。再说,京城里头女人都不出门,一天一天的关在院子里,硬闷也把我闷死了。”
  小冬还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看您说的。”
  不过秦氏说的也对。和遂州,和东泉这里比,京城是传统的,被礼教紧紧束缚着的。女子即使出门上街,也是坐车坐轿藏头遮面的,绝不象遂州这里一样开放而自由。
  可即使如此,小冬也深切的想念京城。
  想念安王和赵吕,还有太后,还有……她的家。
  秦氏站在岸上朝他们挥手,小冬觉得鼻子发酸,头一转,急忙用帕子按住眼。
  秦氏一边挥手,一边毫不客气地揪住燕子,不让她往船上跳。
  一直到船越行越远,终于看不到了,秦氏才松开手。燕子徒劳地朝前跑了几步,码头上空荡荡的,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唉,傻丫头。”秦氏站在那儿,等她哭了个痛快,才把她拉了起来朝回走:“京城就象个大笼子一样,你去了会憋死了。”
  燕子抽抽噎噎地不理她。
  “你看,郡主的娘是遂州人,可她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你婶子也在京城待了几年,可是除了麻烦和伤心什么也没落着。京城不适合你们这些姑娘们去。”
  燕子倔强地抬起头来:“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秦氏笑得苍凉:“都一样。”
  “风凉,进舱里吧。”
  “嗯。”
  舱里收拾得齐整,和来时一样,小到调羹大到屏风样样齐备。小冬喝了一盏热茶,又用热手巾擦过了脸,才觉得舒服了些。
  “对了,咱们这回去,是不是还得经过枫林渡?”
  “那是自然。”
  看来只要走水路,就避不开那个渡口。
  “那,惠延的事儿怎么样了?”
  “还没有头绪呢。不过这种事,拖的时日越长越难办。当时抓不到凶手,只怕已经被逃了。再加上他们自己互相谁都不服谁,已经成了一团散沙,不足为惧。我还听说,他们已经互相猜疑是不是对方下手杀了惠延,然后把罪名胡乱推给外来的人。因为惠延死在自己屋里,死前也没有任何人听到打斗的动静,也许就是某个熟悉的人在说话的时候,趁他不备下的手。”
  人们在这方面的联想能力是很丰富的。
  疑邻盗斧……只要你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在阴暗的沃土之上,这种子会迅速扎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他们忙于内斗,实力削弱,对于过路的人来说倒是件好事了。
  小冬由衷地说:“但愿一切平安。”
  秦烈说得没错,惠延一死,枫林渡的威胁大大降低了,看起来这个渡口比他们上次经过时还要热闹些,有些大的货船停在岸边。李家兄弟你挨我我挨你的,从舷窗里探出两颗小脑袋来,睁大眼朝岸上看。也不怪他们好奇,实在是前两次经过这里时遇到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两个小的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你推我我推你的,然后小冬看见一只执笔的手探出来,在他们两人脑门上啪啪各敲了一下,两个人顿时老老实实偃旗息鼓把头缩了回去,窗子也关上了。
  沿江两岸的树多半都黄了。漫山遍野的苍黄衬着墨绿,还有那象樱桃酒一样深红的枫叶,看上去绚烂而华丽。他们来时经过的一大片芦苇丛也都干黄了,芦花在风中摇摆着,细碎的雪白的芦絮在江面上飞舞,象是下了一场大雪。
  小冬把斗篷拢紧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船停在这里她还是有些不安。
  是什么人杀死了惠延呢?
  是曾经被他劫杀过的人?还是他身旁的人?
  身后有脚步声,小冬没等那人走近,就闻到了气息。
  一股墨香。
  这船上只有一个人身上是带这样的气息的。
  小冬转过头来,张子千停住了脚步。
  “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的,舍不得遂州吗?”
  小冬笑着摇了摇头:“也舍不得,可是更思念京城。”
  小冬心里忽然一动。这些天在遂州,张子千出门的次数并不算多。安王说他想出来走一走看一看,那他不应该就一直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何况——小冬本以为他们只会同行一段,张子千应该是另有计划。可是眼看已经秋天了,张子千却哪儿都没去,眼下又要一起返回京城了。
  他到底是出来做什么的?难道就为了与她,与他们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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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真得锻炼身体了,我现在真是弱不经风~~
  话说,白天没忍住,吃了一块奶糖,然后这半天一直咳一直咳~~ 



第一百二十二章 消息

  第一百二十二章 消息
  “天晚了,早些歇着吧。晚上风凉,你自己要多当心。”
  “知道,你这劲头儿都快赶上我哥哥了。”
  张子千一笑:“我哪有世子的威武。”
  “我是说你这唠叨的功夫,快与他不相上下了。”
  张子千一笑,说了两句闲话就告辞:“我先回去了,不知那两只泼猴儿又闹事没有。”
  小冬站起来送他,船身微微一晃,她没站稳,张子千动作极快,一把扶住了她手臂:“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起猛了。”
  小冬一站稳,张子千很自然地缩回手去。
  刚才他伸手扶她,那动作……那速度——小冬心里忽然一动,轻声问:“子千兄,其实你这趟出来,是我父亲托你照应我的吧?”
  这本来应该很好想到的,可是她居然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张子千身手明显是极好的,虽然小冬不懂,可是她知道,赵吕,还有秦烈,都不是他的对手。安王说他想出来游历,还让他们照应他。其实哪儿是这样,明明张子千一路跟了来,这又要一路回去,分明是为了保护她。
  张子千只是一笑,既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这就对了。
  小冬心里又是感激,又有些不安。
  晚间她和秦烈说起这事儿来,低声说:“父亲时时处处都替我想得周到,我竟然一直没明白过来……”
  这世上,父母对孩子的好真是无条件的,不求回报的。只要孩子幸福,父母就别无所求了。所以才有诗说: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秦烈也觉得心里微微发酸。他从小没有父亲,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在他生命中,如果说谁最象一个父亲的角色——那也只有安王。
  谦和,多才,高贵……有时候秦烈会想到他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该是什么样子。秦氏说不清楚,但是秦烈总是想,他应该,就是象安王这样的。
  “咱们回去了,就搬回王府去过冬吧。”
  小冬一愣,趴在他胸口,抬起头来:“你说真的?”
  她当然想回去住。一来不放心安王,二来……新宅子里只有她和秦烈,白日里他不在家,她一个人也着实闷得慌。
  “嗯,世子也不在府中,王爷一个人……一定很寂寞。再说了,京城的冬天有时候都有半年多,天气冷,你一个人闷在家里我也不放心。不如咱们一起回王府去蹭吃蹭虽蹭炭火得好。”
  小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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