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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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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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平的道,只是心中本就不太舒服罢了,公子勿要多想。

营营道,奴儿虽是个不懂事的,这点事儿还看的出来。不过奴儿年纪小,嫉妒的心是有的,嘴快说出来了,平白让人笑话。

他这话我到没想到,便道,你还嫉妒什么?我回来几日也听说了,三绝当年的风头都给你一个人占尽了,京里那个女子不盼着能让你多看两眼?

营营道,什么风头占尽?听他们浑说。只是三位哥哥花未开满,便被携入深宅大院,奴儿替他们可惜。

我道,刚才不是还嫉妒人家要做一品大员的正是夫君吗?

营营道,奴儿是嫉妒轻寒哥哥的品貌,并不是为着这个。奴儿最佩服的是楚大爹爹,都说花无百日红,他在画堂春撑了十几年,最美好的东西,展示的那么淋漓。

我道,你怎么不问问楚大爹爹,他可觉得这样最好?

营营道,他已经是过来人了,早已忘掉当年的感觉了。

我虽不知楚林梦当年是不是也是像营营这样想,营营却是最可能成为下一个楚林梦的。也许没有一个女子入的了他的眼,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舞动在流云阁之中。

这样的一个男孩子,虽只有十五岁,让我感到不安。

我道,那营营是不打着嫁人了?

他冷笑道,大人恕奴儿直言,妓子就是妓子,想着嫁什么人 ?'…'我们这些人,什么家门都不配进的。

我忙道,你还小,切记不可妄自菲薄。

营营笑道,咱们也不知怎么就说道这里了,大人不必当真,营营说说罢了,也不会破罐破摔的。

我道,不当真便罢了,我们这些人,一边夜夜笙歌,一边也是为你们这样天仙儿般的男子可惜。

话一出口,我自知失言,大概是因为墨宇的事让我竟然有些口不择言,或者是刚刚魂儿给轻寒带走了一半儿。

营营已经接话道,没生在好人家也怪不得别人,没什么好可惜的。

于是我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营营又给我满上茶,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大人可乏了?要不在奴儿这里歪一会儿。

我道,流云阁向来是个干净地方,我不好弄脏了它。午后转悠了半晌,上午也未去刑部点卯,公子歇着,肖某往刑部去了。

我来了便要走,营营却并不恼,起身道,谢肖大人送奴儿回来,您公事繁忙,奴儿便不留您了。

几番推脱,他还是送我下了楼。立夏已备了轿子来,坐在轿子里想着今日之事,越发觉得营营有些不对劲儿。妩君明明跟我提起过他,只说是个比他们小两岁的毛头小子,也没怎么在意,营营却说他们处的比妩君、轻寒二人还好些,这是谁在说谎?他才有些气候,轻寒已准备嫁人退隐了,为何对轻寒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心中惦记着墨宇,也想不清楚,刚刚已经让立夏回家跑了一趟,只说没什么动静。

确实到了刑部,没看多少公文,便又催着立夏备马回家去了。

家里人见我如此,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又不好表现的多明显,府中的氛围甚是古怪。

晚上用罢晚饭,我自是不愿回堆秀楼,妩君那边我还闹着别扭,非烟那边也还冷着,虽说倾城院里最近去的实在是多了,可想说说话的时候,我总不愿去子云那里的。

绿蚁院里,倾城又陪我喝酒,我问他,只身一个人来了,除了他爹爹,还有谁最记挂?

倾城苦笑道,你心情不好,就来招我的伤心事。除了爹爹和姐姐,就是我的奶爹了,从小实是他带我长起来的,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我道,我这样说你肯定说是哄你——等过去这些不安定的年头,我一定带你回西疆看一眼。

倾城笑道,不管真假,我为这句话喝一杯,有这心便好。

我道,不过,听说波伊太女,就是你姐姐最近要带使团入朝。

倾城道,带什么使团?议和不都结束了?

我道,你到关心这个,能见一眼你姐姐不好?

倾城道,也不知她愿不愿见我。我见她倒是有些不便吧?

我道,自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见了。八字儿没一撇,还不知陛下同不同意使团进京呢。

和倾城闲聊了几句,心累了人乏的快,很快便歇了。第二天四更天他把我叫起来,整个人还是迷迷瞪瞪的,先问墨宇那边可安好,回说已经差人去秋水斋问过,一切都好,才安心的洗漱用饭,上朝去了。

一日总不得安心,中午还脱不开身回府,一趟趟催着立夏回府问着,天擦黑了才回到府中,哪儿没去便直接到了秋水斋。

太医出来回话,说第二日眼看着也就熬过来了,虽是病症最急的一日,可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明日这时候人只要还在,那就万事大吉了。

我听了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重重谢过太医,便去了海棠厅用饭。

饭间子云问我,中午妻主为何事脱不开身?

我道,陛下招进宫中议事,留了饭,不敢不接的。

子云见我脸色又不好,便不敢多问。

第三卷 乱· 第八十章·宫宴

其实今日中午宫中的午宴,意义非比寻常。

算是一次家宴吧。

长长的九龙桌,陛下正中坐着,皇父文仪清坐在陛下右侧,我在桌子另一端磕头见礼之后,陛下赐坐,我才中规中矩的坐了。

文仪清开口道,就快是一家人了,肖大人过来坐吧。

我忙起身道不敢,陛下道,皇父有命,肖爱卿过来就是了,这就是一次家宴,不必过于谨慎。

宫人已经在陛下右侧又摆了锦凳,我只好谢过二位主上,过去坐了。

几位宫人忙着布菜,未吃一两口,皇父又道,肖爱卿果然是一表人才,今日见了你,哀家心里才好受一些了。

我还未答话,陛下笑道,说句不敬的话,孩儿待诩儿和自己亲生皇子一般,怎么能随便就托付给什么人 ?'…'肖大人可是抢手的很,要不是朕仗着自己天子之威硬压,肖大人便与金将军的公子成亲了。

文仪清道,肖大人年纪轻轻,家倒是不小了。

我只能低头应诺,不敢多言。

陛下道,诩儿才十六岁,要不是这次波伊使者要来提亲,朕也不会急着把他嫁出去。

我这才一惊,忙问,波伊使者进京是要来联姻的?

陛下道,当时朕就料到了,战事一完,因是议了和,他们很可能要求联姻,诩儿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若真给他们提出来,到时候便不好推脱,因而与皇父一商量,便在你们班师之前,便做了决定。果不其然,昨儿收到波伊的国书,向大梁女皇之弟求婚呢。

我道,吾皇圣明。那陛下是如何答复波伊的上书的呢?

陛下道,赐婚的圣旨几日前就已经发出去了,诩儿便算逃过这一劫。成王的二子昆城郡主今年十六岁,正好配那个什么波伊太女。

成王的祖母是梁皇之祖的妹妹,现虽居京城,也只是个闲王而已。皇室人丁不旺,他的儿子便被拉去准备送入火坑了。这所谓的波伊太女,自然就是倾城的姐姐。

文仪清道,先帝去时留下重话,他爹亲临终前也托孤于我,若是让他远嫁波伊,哀家是没脸到地下去见先帝了。可是临时做了这番决定,不见你一眼,哀家是真的放心不下。

我忙道,臣惶恐。京中青年才俊甚多,萌二位主上赏识,深感不安,必当不负皇父厚爱。

陛下道,诩儿年纪小,不懂事,随便的人家也不敢放他出去,怕他吃亏。

我道,臣不敢。

知道这些都是些托词,说是糊弄我,还不如说是糊弄文仪清的。这个诩儿究竟是什么底细,我还真弄不清楚。只是他的生父冤死,他要是知道实情,能与陛下、皇父齐心?那到奇了怪了。

陛下又道,罢了罢了,皇父今儿也算见着你了,平日只听我和皇姐对你称赞有加,还是放心不下,如今便好了,就等八月初八肖大人来迎亲吧!

我离席行礼,文仪清道,肖大人不必多礼,咱们日后就是一家人了。本来今日诩儿也闹着要来见你,哀家没许他,皇家的规矩本来就比外边要严厉,只是从小可怜他没有亲爹爹,娇惯了些,年纪又小,肖大人还要多担待。

我道,臣遵旨。必不敢怠慢殿下。

文仪清却又道,虽是皇子,也是人家的夫君。既是下嫁到你家,那肖府上下还是以你为尊。虽与以往招赘驸马不同,可是以往那些皇子也没有几个一辈子舒心的,毕竟阴阳颠倒就是不行。

我只有附和称是,一顿午膳度日如年,终于才出了宫,回到府中竟然天已经擦黑了。

知道墨宇无碍,心略放宽了一些,却又想到什么诩儿皇子,又不禁念起破虏来。自那日我的玉佩被送还,依墨宇的话没把春水剑送回去,一直在书房挂着,平添一份思念。离轻寒出嫁也没有几日光景了,暮春拟好的给孟大人的礼单正在我的书桌上摆着。

叫来暮春,命她明日按着礼单把礼物置好,按规矩提前送到孟府就是了,先命人进去问问妩君可还有什么要送的。

暮春领命出去,里面来请去用饭,吃毕晚饭,歇了一会儿,就在子云那里安寝了。

第二日一早下了朝回到府中,在书房刚略坐了一会儿,立夏进来回话说礼部尚书洪大人到了,我忙跟她迎出去。

洪大人亲自来,必是为了皇子下嫁一事,姚老侍郎也跟了来。寒暄几句,说了几句正事,说明日有专门的官员来府上仔细看量,后日起缺什么东西就开始置办,免不了要影响内府安宁。我忙客套几句,洪大人便说还有事情要忙,先回去了,这边还是交与姚老侍郎。

我道,姚大人今儿还要进内院吗?

姚老侍郎犹疑了一会儿,道,下官听说肖大人令堂的遗孀在内府的一个院子独居,皇家是讲以孝治天下的,行礼当天令尊若是不露面,怕是被天下人笑话,而且这几日府内事情繁多,不知您的正室大爷可忙得过来?

原来这老妇留下来是为了姚风洛,我面带笑意,道,姚大人费心了。今儿陛下也说,诩儿下嫁,说大了是国事,说小了就是我的家事。子云嫁过来的时候家父没有出面,娶平夫也不必麻烦他。宏宇倒是不在意外人怎么看的,至于家事繁多,虽然子云身子骨不算好,好在我府里内侍众多,他们处的也不错,又都不是怕言怕事的,帮得上忙。我这做女儿的,不敢多去麻烦父亲大人。

姚老侍郎尴尬的笑笑,她要想着为儿子出头,就该明白我不会应她。

她却又道,前两日令姐到下官府上拜访,肖大人可有所耳闻?

我刚风闻肖宏峰又欠了笔赌债好像要把房子抵了,其他事倒还没来得及理论。便道,宏宇刚从新疆回来也没来得及拜会家姐,怎么,她给您添麻烦了?

姚大人忙道,不不不,宏峰怎么说都是我的亲外孙女,她的事我还是要管的。只是她一直又没有找到领俸禄吃饭的地方,钱一时不凑手,到我府上暂住了两日。

原来是去逃债了,我冷笑道,她怎么没有领俸禄吃饭的地儿?父亲、叔父他们在她那儿的时候我一月给她支二百两银子,都接过来了还是一个月二百两,朝里一品大员的俸禄才多少?大概还不够她折腾的。她的一大家子人也不少,就只一个人躲出去了?

我跟姚老侍郎说话已是不那么客气,她唯唯诺诺的道,依我看,大小姐虽有了几房内室,却没有个正儿八经的正室夫君管着她,本来有个父亲大人压着还好些,现在……

这姚老侍郎见让姚风洛在我府里重新管事可能性太过渺茫,又想着把他弄出去肖宏峰那里,我不禁面有愠色,道,肖家的私事,姚大人还是不要多过问了。家姐还在府上叨扰,下午我就让家人去问她还缺多少银子,其他事情,等忙过这一阵儿再说吧。姚老侍郎您也要辛苦这阵儿了。

她多少有些不自然的告辞走了,我叫来暮春,让她无论使多少银子,把那败家玩意儿的帐结清了弄回家去,先别在外边给我丢人。

以前姚风洛在肖家管事的时候,补贴了姚家不少,姚老侍郎这些年也纳了不少侧室,就凭她那点俸禄,根本撑不起场面。

烦躁的过了半晌,刚要去海棠厅吃午饭的时候暮春回来了,回话道,大小姐的房子已经压出去了,下个月就要被收走,奴才拿了三千两银子给赎回来,又赔了两千七百两的赌债,给她留了三百两过日子。大小姐家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好像就还有一位侧室守着。

我冷笑道,什么家里人都走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她卖的!你到大方,还给三百两银子过日子,谁知道她是不是后脚又进赌场了?

暮春道,大人您消消气,大小姐这事儿,还是得想个长久之计。

我道,有什么长久之计?打断她的腿我养着倒是个好办法!

暮春道,她再去赌,干脆就让京城巡查司的拿了她,您别管,也嘱咐姚老侍郎别管,关她一阵儿,吃点苦头,说不定也就好了。

我想了想,道,也还算有点道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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